重慶大審判

重慶大審判

重慶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重慶市第三中級人民法院2009年10月12日分別開庭審理楊天慶等9人“涉黑”案、劉鍾永等22人“涉黑”案,重慶五個中級法院陸續開庭審理“涉黑涉惡”系列案件中,個案被告人人數少則十餘人,多則六七十人,個案涉案罪名多達十餘項,個案庭審時間最長將達十五六天,將創下重慶法院審判史多項“之最”這次集中審判,吸引了全國關注的目光,有媒體將它稱作“重慶大審判”。

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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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的黑惡勢力仗著有保護傘撐腰,開妓院、辦賭場、放高利貸、綁架殺人,敢於創立收保護費為人扎場子的“民間110”,甚至把監控設備安放到警察局的大門口。2009年10月12日起,這些黑惡團伙涉案人在重慶五個法院逐一接受公審。這次集中審判,吸引了全國關注的目光,有媒體將它稱作“重慶大審判”。

審判之最

此次“重慶大審判”中,個案被告人人數少則十餘人,多則六七十人,個案涉案罪名多達十餘項,個案庭審時間最長將達十五六天,將創下重慶法院審判歷史多項之最。如楊天慶等9人,涉嫌犯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罪、故意殺人罪、故意傷害罪、強迫交易罪、非法拘禁罪、敲詐勒索罪、偽造居民身份證罪、搶劫罪、故意毀壞財物罪,該團伙涉嫌犯罪時間跨越八年。在法庭公開公正的審判並給犯罪嫌疑人的罪名定性並給予其與罪名相適應的處罰之前,我們只能有限度地表示欣慰,而且,這種欣慰的成分,既包含有對正義得以伸張後長舒一口氣的放鬆,也有對正義來得有些遲的遺憾。要知道,這些黑惡勢力橫行也非一天兩天了,他們的產業體量和活動能量,也大到讓人後背發冷的水平。

打黑風暴

關於黑惡勢力的成長過程和原因,已有太多的新聞和評論進行過剖析。許多研究者,從政治、經濟、文化、甚至地域特色等角度,對黑惡勢力的成因及發展動力進行過論述,也得出了許多正確的結論,就不再一一重複。我只想說一個小小的細節,可以折射出這次重慶打黑為什麼會取得勝利的關鍵因素。在這次打黑鬥爭中,民眾向公安機關提供的“打黑除惡專項鬥爭”線索達到了9165條,其中80%為實名舉報。有人總結,實名舉報的打黑線索無論從數量還是質量上的巨大增加,是本次重慶打黑取得重大戰果的關鍵因素。他們甚至對此做出技術分析,認為包括發出20萬封貼了回程郵票的徵求線索公開信起到了作用。這種認識顯然是淺表的,因為大家都清楚,如果是文強還在台上,即使發出200萬封公開信,又如何?收回來的線索,如果沒有認真用起來,甚至還成為打擊報復的“指南針”,那誰還敢舉報呢?
黑惡勢力的真正剋星,不是舉報信,而是認真對待舉報信的人。而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讓公眾相信,邪終究是戰不勝正的。這種道理,不是用嘴巴講出來的,而是需要用事實來加以證明。只有人們覺得打黑除惡不是作秀或引蛇出洞,而是動真格的,他們才會把線索拿出來。當然寄打黑除惡的希望於個體人身上,還太特例,還不是法制時代的特徵。黑惡勢力的消弭,最終還是不打折扣的法制制度和由此而帶來的高素質且對正義充滿信心的執行者和公民們。

正義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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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背後是自2009年6月以來,重慶警方7000名幹警、200個特偵組夜以繼日的血汗辛勞。而今,看到那些曾經光鮮到不可一世的人物,不得不接受正義的審判,終信正道滄桑,是非不滅。其中一個最有意義的註腳,是原重慶市公安局副局長文強落馬之後戲劇性的表演。曾連任重慶市公安局副局長11年的文強,他的落馬,是重慶由打黑而反腐最具標誌性的轉折。享“打黑英雄”光環,腳踩已被制服在地的悍匪張君之臉喝問“你服不服”,與重慶黑社會大佬稱兄道弟,“黑惡勢力掌控的酒店發生血案之際,樓上文強卻在繼續暢飲”,他是重慶黑惡勢力的大保護傘——其弟媳謝才萍正是在文強的卵翼之下,於重慶各區縣遍地開花開辦了22家賭場,被稱為“重慶女黑老大”,是重慶目前已逮捕的19個黑惡團伙首犯中唯一女性,這些,是文強的前世今生。因此,文強在成為重慶“第一黑幫頭目”的同時,亦成為重慶“迄今最大的貪腐官員”。
這就是貪官的嘴臉,這就是巨貪而兼黑惡勢力頭目的表演:不甘心退出歷史與政治舞台,更不相信昔日的權勢與氣焰隨風而逝,一方面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幻想最後的抵擋,另一方面在不得不絕望之後又如抽去脊樑的喪家之狗。當日文強嘴硬之時,多有輿論進行譴責,但亦有人認為文強的強硬,是以法律為後盾。可笑那些言必稱法律的迂腐之徒,再看文強今日之表演,不知作何感想。法律的程式,自然應當遵循,而在法律之上,還有道德人心,法律保護文強正當的權利,但豈可以法律之名為文強之無恥作辯護士?試想文強橫行之時,又幾曾以法律來保護人民權利,那些奢借法律之名者,當時亦只默默噤聲。而沒有了保護傘的夜黑風高,卻不難走到朗朗乾坤。文強前倨後恭的表演,已為重慶大審判寫下了最好的註腳——不是邪惡願不願意低頭,而是正義的人們終要叫邪惡低頭,正義的追求終究要揭破邪惡的畫皮——不論他們曾經是人是鬼,不論他們曾經身居何位、所做何事。打黑與反腐,遵循的只有一條定律,那就是民心向背,苟不利於人民安居樂業、不利於正義前行者,或黑或白,或明或暗,通通踏倒它。

庭審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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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天慶涉黑團伙9人在重慶市一中院開審,來自全國數十家媒體進行現場採訪。國慶後的首個涉黑案開庭,引起了全國的高度關注。重慶市一中院啟動了最嚴格的安保措施,動用近百警力,設定雙重安檢措施。押送犯人的車隊更有警車開道。2009年10月12日一大早,天空就下起了大雨。一中院的開庭安排在早上9點半,由於事先被告知要提前1小時接受安檢,從7點40分起就陸續有記者冒雨趕到一中院大門口等候,至8點半,全國媒體記者已經將法院大門圍了個嚴嚴實實。接下來,進入法庭更是費盡周折。首先是通過大門處的安檢,每一位進入者都要接受測體溫、開包檢查,確保全全後才能進入大門。然後記者領取旁聽證,隨身的背包和錄音攝像設備都必須暫存。在前往法庭的必經之通道上又設定了一到“關卡”,由兩名法警守候,只有手持旁聽證才能通過。記者到達法庭門口,需再次接受安檢,隨身不能攜帶任何金屬物品進入,讓人詫異的是,連記者手中的紙筆也不讓帶入,這意味著庭內只能聽,不能記。除了規模浩大的媒體旁聽團外,庭審現場有20餘名重慶市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他們是專門受邀進行現場監督的。
9點30分庭審準時開始,核對完9名被告身份後,公訴人開始宣讀起訴書。當起訴書念到一半時,負責押解楊天慶的一位法警,突然頭暈,身體不斷搖晃,後面兩名替補法警立即上前將他攙扶下來,又有其他替補民警替代他的位置。據了解,為全力備戰此次涉黑系列審判,除了法官們“國慶八天長假,一天都沒休息”外,參與押解的法警們也不得不犧牲休息時間。 案件宣布開庭後,媒體旁聽席上一陣騷動,大家都想看看“傳說中的黑社會是什麼樣”。 旁聽人員紛紛翹首,當這9人出現時,“黑老大”楊天慶的表情讓大家失望了,他十分淡定地回頭,甚至帶著些許微笑。曾川則撇著嘴,一臉的不高興。以楊天慶為首的9名被告,每個人都是短平頭,表情也大體類似,幾乎都是一臉漠然,大步走向被告位置站定。被告人紛紛否認自己參加了“黑社會”。楊天慶辯稱,其餘幾被告都是他的朋友,平時在一起玩,並未組織什麼黑社會。其餘的團伙成員以或是親戚或是朋友的理由辯護,以解釋為何常與楊天慶等人在一起吃喝玩樂,包括犯下的血案也只是“幫朋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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