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義
大抵是泛指目前活躍在城市中的農民工群體的後代。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在我們這個文化不斷更迭前進的國度里,任何群體的稱謂其實都是“狹隘”的——我反對時下以“二代農民工”、“二代富家子”之類的稱謂去劃分社會階層,我更認可“富有-中產-貧困”的階層劃分。不能否認,農民工的後代相對於社會其他群體而言,參與社會化競爭和向上流動的機會要狹窄、能力要弱小。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沒有機會和能力;也並不意味著,這種機會的狹窄和能力的弱小是正常與公平的。
路在何方 他們,是一群跨入工業文明的莊稼人後代;他們,是游離在城市和農村之間,面臨邊緣化的尷尬群體;他們,在改變著生活和生命軌跡的同時,也在改變著整箇中國社會的各種規則。在城市,他們可能找不到工作,還招來白眼;回村里,他們已經不會種地,也不想種地。他們是眾多的80後、90後農民工。有人說,他們是不願意種地的“農民工v2.0”。
面臨問題
路在何方
不是農民 也不是城市人 農民工二代不願種地,已經成為事實。廣州市公安局年初對9萬旅客抽樣調查,結果顯示,80後、90後農民工已習慣城市,不會種地。他們從國小或者國中畢業後就直接來珠三角城市的工廠打工,比第一代農民工擁有更開闊的視野,會上網、會用MP4聽音樂、會追求新潮,也更看重精神需求。
不是農民 也不是城市人
事實上,城市化不僅僅是工業化和第三產業蓬勃發展的需要,也是農民市民化的迫切需要。早期的農民工很多都已經掌握了一項技術,筆者認識一位80後的農民工――來自湖南的小周,他已經成為廣告公司的老總,年利潤已經超過200萬。
“種地沒什麼出息。再說,現在都已經機械化了,家裡那幾畝地根本不需要幾個人就能搞定,我們在家裡不是浪費嗎?”小周解釋了不願回家種地的原因。事實上,在筆者和幾位80後甚至90後的年輕農民工聊天時發現,小周已經成為他們的目標。
“能夠在上海學習一門技術,攢點錢,自己做生意。”“在工廠打工太累了,工資還很低。”這是他們常說的話。他們要么渴望自己成為技術工人,要么渴望成為一個小老闆,開個夫妻店,等等。
城市化大浪潮在21世紀的中國正在展開,城市的擴張也在高速運轉,如果城市化略微慢了,這些農民工就很難覓得一席之地。成功的農民工要么就地轉化為市民,要么回到家鄉的小城成家立業。而作為新生代的農民工,已經逐步失去前幾代農民工那種吃苦耐勞的優勢。一些城市的犯罪正在年輕化,廣州市公安局就指出,一些盲目流入的外來人員也有可能會因生活所迫走上偷、盜、搶等違法犯罪道路,帶來治安方面的壓力。
農民工不是農民,但也不是城市人,遊走於兩端。事實上,農民工屬於“兩棲類”的人群,家裡的土地作為最後的保障,但他們確實屬於城市,或者屬於工業化的一員,已經不屬於泥田裡種地的農民了。
隨著城市化的進行,農民不願意回到農村,這是很正常的心理,他們有選擇自己道路的權利,正像城裡人不願意到農村生活一樣,不能強迫,只能不斷地引導,增加農業價值鏈的長度。另一方面,更要促進小城鎮化,小城鎮化能夠騰出更多的荒村來耕地,因為城鎮化本來就是人口集中化的過程。
誰來養活城裡人? 誰來養活城裡人?或許你會說這是個偽命題。這還用說,當然是城裡人自己,只要有錢就餓不到肚子,因為有錢就可以買糧。可你想過沒有,當沒有農民種田,或者他們只種自家人吃的,城市人有錢也買不到糧咋辦?
誰來養活城裡人?
“80後農民疏遠土地,誰來養活城裡人?”這是近日《新華每日電訊》的新聞標題。報導說,重慶農村流傳俗語“嫩腳桿踏不實爛田坎”,形容年輕農村人口對土地的疏離。“80後”農村人口絕大多數不會種地、不願種地,中學畢業就外出務工,沒有農業生產基本經驗,對土地缺乏感情。
重慶的農民工唐道桉說:“我家有13.5畝土地,都是父母在種,每年能收1萬多斤穀子,乍聽起來挺多,其實也就能掙2000多元錢,還沒有我和媳婦一個月薪水多。”
我種過地,深知種地很苦,但這種苦活卻也是一門技術活,要成為一名種地的能手,也得多年的歷練才行。就如重慶老農傅思祥所說的,種地是一門複雜的技術活,原來可能只需要鐮刀鋤頭,現在要懂得怎么操弄鏇耕機、插秧機、收割機,要知道什麼種子是良種,什麼農藥更有效,沒有幾年功夫幹不成。
“20年後我乾不動了,年輕一輩又接不上茬,”傅思祥說,“這些土地留給誰耕種,誰又能給城裡人生產糧食呢?”其實這種擔心不僅是老農有,許多城裡人也有,比如中國政法大學教授何兵、評論家童大煥等,他們都擔心“十年之後誰種田?”
年輕人不想種田,也不只是中國現象。鄰國的日本也如此,日本1950年有600萬農戶,到了1999年只有324萬戶,減少了近一半。農業就業人口中,65歲以上的約占50%,老齡化嚴重。農作物種植面積銳減,糧食自給率減少一半,大量依賴進口。韓國的年輕人也不願種田。
對於一個具有13億人口的大國而言,糧食是一個絕對不能忽視的問題。種田沒有後繼之人,其實是中國之大事!
城市的過客 新生代農民工,指的是1980年後出生、16周歲以上的青年農民工,目前,我國這個群體的人數已超過1億,已經逐漸成為農民工群體的主體。
城市的過客
新生代農民工在城市生活多年,思想觀念、生活方式等與他們的父輩已大相逕庭。他們會像城裡人一樣,擁有自己的QQ號,耳朵里聽著MP3,口袋裡揣著不一定高檔但卻功能齊全的手機。他們吃苦精神差了,但是權利意識卻增強了,如果工作太累,加班加點,就會甩手不乾。
對於新生代農民工的父輩第一代農民工來說,外出打工的目的基本是掙錢回家,一般都把最終回到農村作為自己的歸宿。而對於新生代農民工來說,一般都沒有種過地、不會種地、也不願意種地,不想再回農村。這些“是農民不會種地,是工人沒有技術,是知識分子沒有文化,是城裡人卻被稱作農民”的新生代農民工,長期與農村、土地、農民生活形成的隔膜,讓他們在農村顯得很另類,格格不入。父輩們看不慣他們穿名牌抽高檔煙的奢侈,他們看不慣父輩們盯著一畝三分地不停盤算的“農民意識”。
雖然與父輩相比,新生代農民工的生存環境,形象定位已經優越很多。但現實還是讓他們感到迷茫。因為他們仍然是一批農民的後裔,在社會競爭中處於劣勢。中國社科院進行的一項調查顯示,出生在上個世紀80年代的青年民工觀念與老一代民工完全不同,他們中以“出來掙錢”為主要目的的只占18.2%,外出務工動因是“剛畢業,出來鍛鍊自己”、“想到外面玩玩”、“學一門技術”、“在家鄉沒意思”、“羨慕城市生活”、“外出能夠享受現代生活”的人共占到71.4%。他們大多不能忍受身份歧視,更注重工作環境、自身的權益乃至個體感受,他們有更強的融入城市的動機,他們打工不僅僅是為了賺錢,更是為了鍛鍊自己、尋找更好的個人發展機會,為了享受人生!
二十年後 誰會去種地?
只要是同最基層的農村有密切聯繫的人(比如有父母兄弟或親戚朋友在農村)都知道,在今日在廣闊的黃土上耕種的人都是一些四十歲以上的中老年人。三十五歲以下的年輕人大多外出打工。自從分田到戶以後,農民有了自由耕種土地的權利,於是便有了剩餘的勞動力,於是便有了進城打工的群體,在這一時期這些農民工無論是對城市的發展還是對自身經濟狀況的改善都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時間一晃改革開放三十年了,在農村有一些在外地打工賺了些錢的農民早已不要家鄉的土地,他們已是徹頭徹尾的城裡人了;大多數人來往於打工的城市和農村之間,他們在外打工,家裡的土地由他們的父輩或祖輩耕種;年輕人幾乎沒有人願意像他們的父輩那樣過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他們的父輩也不希望他們的後代過這樣的日子。
那些年輕孩子已經沒有幾個人會做農活,他們也不願做那些辛苦的農活。再過十年、二十年,種地的老人去了,今日在外打工的主力農民工老了,而年輕人又不願回到家鄉,試問:還會有誰去農村做那些最基本的農活?難道科技可以發達到不用人地里就可以長稻穀?而現今這種田地都分到各家各戶的形式是不適應大規模機械化耕種的。
《三國演義》里開篇便說: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也許未來有一天,為了適用農村現代化耕種的模式,土地的擁有方式會是另一種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