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昭通地區鹽津縣的豆沙關,又名石門。是秦漢以來中原通往雲南的孔道之一。路旁崖聳立,形勢險要。唐德宗貞元十年(公元794年),唐王派袁滋為冊南詔使,恢復一度中斷的隸屬和好關係。袁滋一行,從該年六月由長安經四川來滇,九月二十日,於豆沙關路側岩壁上刊石紀事。其文云:大唐貞元十年九月二十日,雲南宣慰使內給事俱文珍,判官劉幽岩,小使吐突承璀,持節冊南詔使御史中丞袁滋,副使成都少尹龐頎,判官監察御史崔佐時,同奉恩命,赴雲南,冊蒙異牟尋為南詔。其時節度使尚書右射成都尹兼御史大夫韋,差巡官監察御史馬益,統行營兵馬,開路置驛,故刊石紀之。袁滋題全文120餘字,除“袁滋題”3字為篆書外,其餘均為楷書,8行,從左至右,字跡今仍基本完好,已建碑亭保護,題額“唐碑亭”。 袁滋出使雲南前一年四月,異牟尋已派使者持信三路並出,要求內附,與唐修好。“三使悉至闕下,朝廷納其誠”,西川節度使韋“恭承詔旨”,專派崔佐時為代表到大理,於貞元十年正月五日,與異牟尋盟於點蒼山神祠,發誓“歸附漢朝”,“永無離二”,“其誓文一本請劍南節度隨表進獻,一本藏於神室,一本投西洱河,一本牟尋留詔誠內府庫,貽誡子孫。”(《雲南詔蒙異牟尋與中國誓文》)隨即雙方聯合,襲擊了吐蕃神川(駐軍),取鐵橋(今麗江塔城)等16城,虜其5王,降眾10餘萬。異牟尋既有信誓於前,又有行動於後,說明他歸唐是真誠而堅定的。唐王朝遂派袁滋等人為專使,持節冊異牟尋為南詔。 袁滋一行進入南詔後,受到了南詔熱情隆重的接待。異牟尋派清平官尹輔酋及親信李扎羅等10人,帶大馬20匹出滇東迎接,並“沿路視事”。十月十五日到安寧,城使帶領步騎兵千人,在城外50里迎候。二十一日過欠舍川(今南華),各族民眾數千人“路旁羅列而拜,馬上送酒”。二十三日到雲南城(今雲南驛)節度蒙酋物帶領千名軍卒出城10里迎候。二十四日到白崖城(彌渡紅岩),城守尹出城迎接外,南詔派大軍將李鳳嵐,帶細馬千匹來迎,客館前有軍民五六百人迎接。二十五日入龍尾關(今下關市區),南詔王異牟尋叔父阿思帶人來迎接。二十六日過太和城(今大理太和村),異牟尋從叔父兄蒙細羅勿、清平官(宰相)李異傍、大軍將李千傍等,帶著60匹裝飾得五彩繽紛的馬來迎接。沿路歡迎的軍民排到了20餘里。南詔王異牟尋親自出大理城五里迎接。先以披紅帶綠的12頭大象引前,其次為樂隊、儀仗隊隨後,異牟導穿金甲,披虎皮,執雙鐸鞘,其子尋閣勸在傍,護衛軍隊千餘人,在馬上深揖而退。場面之壯觀,禮儀之隆重,為南詔史上空前的盛舉。第二天在大理城舉行了冊封儀式和盛大的宴會,異牟尋及南詔的高級官員均“稽顙下拜”,席間,異牟尋特別出示天寶年間唐王所賜的舊物,讓當年唐王給南詔的龜滋樂隊尚存的老人演奏,重溫舊誼,以示不忘大唐之恩。唐使袁滋引杯灑酒說:“南詔當深思祖宗緒業,堅守誠信,為西南藩屏,使後嗣有以傳繼也。”異牟尋唏噓曰:“敢不承命!”其年十一月七日,冊封事畢,袁滋回唐。異牟尋又派清平官尹輔酋等17人,奉表謝恩,進獻吐蕃給南詔的金印及鐸鞘、浪劍、生金、牛黃、琥珀、白、象牙、犀角、越賧馬等等貴重之物。還讓大軍將王各苴帶300人“提荷食物”,於十一月二十四日送至石門(豆沙關)。袁滋等又經四川返長安。 豆沙關袁滋摩崖是中原和邊疆友好的象徵,也為雲南早在千餘年前就是祖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鐵證。 擔任主要使者並出色地完成任務的袁滋,兩唐書有傳。他少時“強學博記”,曾依著名持人元結讀書。後以才薦為侍御史轉工部員外郎。異牟尋上書歸唐,唐王朝在先派前往諭的官吏時,“皆以西南遐遠憚之,滋獨不辭”。當時雲南被看成瘴煙蠻荒之區,路途遙遠,路多險阻,而袁滋能不辭辛勞,承擔重任,這是值得肯定的。他回到長安,還著有《雲南記》5卷,惜已散佚,僅在樊綽的《蠻書》中吸收了他的部分材料,並附錄了一些片斷。 袁滋摩崖不僅有歷史價值,在書法史上也值得注意。袁滋“工篆籀書,雅有大法”,葉昌熾《語石》稱:“唐代篆書,世推李陽冰,……同時袁滋、瞿令問,鼎足而三。”袁滋手跡,世傳極少,今存邊陲,彌足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