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由於地緣政治上的衝突,日俄在近代曾多次開戰。兩國在1904年在中國的東北爆發全面的日俄戰爭,結果日本戰勝, 中國的東北落入日本的勢力範圍,俄國亦被迫把 庫頁島南部割讓與日本。1931年日本關東軍發動九一八事變,全面占領中國 東三省,之後在1932年成立聽命日本的滿洲國。中國的 外蒙古則在蘇聯的支持下,於1921年宣布獨立,成立聽命於蘇聯的蒙古人民共和國。滿洲國與蒙古國為鄰,並分別有日本及 蘇聯的駐軍。雙方在不少的地段存在邊境糾紛。1938年7月,日、俄兩軍在中、蘇、朝交界的張鼓峰便因為邊界糾紛發生 武裝衝突,結果一個月後的8月10日雙方議和停戰協定。事件經過
1939年5月4日至9月16日,在新左旗境內諾門罕布日德地區及蒙古國哈拉哈河中下游兩岸,爆發了一場震驚世界的“滿”蒙邊境戰爭,即日本、偽滿洲國與蘇聯、蒙古人民共和國的大規模軍事衝突事件。諾門罕事件,起因於侵華日軍和外蒙軍為諾門罕以西,直至哈拉哈河這塊呈三角形地區的歸屬問題,最後引起戰爭。
1935年起,日本關東軍駐海拉爾的部隊以及興安騎兵部隊,便以歷史上遺留下來的“邊界”問題為藉口,不斷在中蒙邊界地帶進行挑釁,以試探蘇聯和蒙古的軍事實力。從1935年1月至1938年10月,共發生多次軍事衝突,規模逐步升級。1936年3月30日,日本關東軍澀各支隊1500人乘汽車50輛、裝甲車12輛、坦克4輛,入侵蒙古境內阿達格多蘭地區,被蘇蒙軍隊擊潰。同年3月12日蘇蒙簽訂互助協定,不斷加強邊防。1938年7月,日本關東軍第23師團開進海拉爾。同年10月,蘇蒙遠東軍第57特別軍開進蒙古駐防。
1939年5月4日,蒙軍第24國境警備隊由山西岸涉水到哈拉哈河以東地區放牧。偽興安警備騎兵第3連駐錫林陶拉蓋哨所的一班士兵立即開槍阻截,並上馬追趕,將蒙軍牧馬人和馬群趕回西岸。蒙軍第7國境哨所50餘名騎兵攻占設在爭議地區的偽滿錫林陶拉蓋哨所。5月13日晚21時,日本關東軍第23師團騎兵聯隊長東八百藏中佐奉命率600多名騎兵、裝甲軍隊到達距諾門罕尚有80多公里的甘珠爾廟,派出偵查兵進行作戰準備。關東軍司令部將駐齊齊哈爾的飛行偵察第10戰隊、海拉爾飛行第24戰隊、關東軍汽車隊的運輸汽車100輛,歸23師團指揮、使用。
5月14至15日,東八百藏聯隊在5架日機的配合下,向哈拉哈河以東的蒙軍742高地攻擊。蒙軍居於劣勢(傷亡30餘名),主動撤向河西。5月17日,東八百藏率部隊返回海拉爾。蘇聯政府依據《蘇蒙互助協定》而介入,立即將第11坦克旅開往哈拉哈河地區,同時命令駐在烏蘭烏德的摩托化步兵第36師一部向哈拉哈河集合,並將第57特別軍司令部從烏蘭巴托遷到距哈拉哈河125公里的塔木察格布拉格,蘇聯的飛機也不斷在戰事地區集合,並在諾門罕地區飛行偵查。蒙軍騎兵第6師又渡過哈拉哈河,架起浮橋。
1939年5月28日拂曉,由縣武光大佐負責指揮的第64聯隊、東八百藏中佐聯隊及偽滿興安騎兵第1、2、8團各一部,分三個方向圍攻蒙軍,結果被蘇蒙軍擊敗。6月18日,朱可夫被蘇軍統帥部任命為第57特別軍軍長。朱可夫到達塔木察格布拉格後,開始集結兵力,儲運軍需,在塔木察格布拉格、桑貝斯(今喬巴山)等地開闢野戰軍用機場,蘇戰鬥機開始在空中與日機周鏇。6月19日,蘇機轟炸阿爾山、甘珠爾廟和阿木古郎附近的日軍集結地,500桶汽油被炸起火。6月21日,日軍第2飛行集團團長嵯峨徹二中將把他的司令部從新京(今長春)遷至海拉爾,調來4個飛行團,集中17個戰鬥轟炸、偵察機中隊。6月22日,蘇軍出動150架飛機空襲甘珠爾廟、阿木古郎將軍廟一帶的日軍集結地和野戰機場,日機也傾巢出動。雙方從22~24日,在諾門罕地區上空大戰3天,近60架飛機被打落在草原上。此後,蘇機不斷增多,而且出現新型戰鬥機,日軍則逐漸喪失主動權,處於被動挨打的地位。
6月27日上午3時,137架日機在海拉爾機場起飛,編隊布滿海拉爾上空。6時20分,日軍機群到達塔木察格布拉格機場上空,進行狂轟濫炸,機場頓時黑煙覆蓋。日軍作戰部隊向關東軍司令部報告擊落蘇機99架,擊毀地面飛機25架。6月下旬,關東軍司令官命令第23師團儘快發動地面攻勢。兵力總計3.6萬人、182輛坦克、112門各種火炮、180架飛機和400輛汽車。7月1日,日軍在小林少將的指揮下,1.5萬人的部隊向哈拉哈河西岸攻擊,中午時攻占河東岸的謝爾陶拉蓋高地。朱可夫組織150輛坦克、154輛裝甲車、90門大炮和全部飛機及其它部隊,分三路反攻。由於巴音查崗高地周圍全是開闊地,非常有利於飛機和戰車作戰,日軍全部裸露在蘇軍坦克和裝甲車炮的面前。7月3日上午7時,第一批蘇軍轟炸機和殲擊機對日軍進行了轟炸和掃射。同時,蘇蒙軍的大炮猛烈轟擊日軍集群。這兩股火力立即阻止日軍行進,日軍無法開展火力,只顧匆忙地在沙地上挖拙個人掩體。上午9時,蘇軍第11坦克旅的150輛坦克向龜縮在沙丘掩體的日軍開火。此次關東軍損兵3000人,折將40(大約少將以下40名軍官陣亡)人。7月11日,關東軍司令部命令停止攻勢,進行戰線整頓,決定向諾門罕前線調兵。從旅順要塞調野戰重炮第3旅團,從內地調來獨立野戰重炮聯隊,從奉天(今瀋陽)、北安、齊齊哈爾等地調來反坦克速射炮中隊,給23師團補充武器和兵員,增加飛機和車輛。
關東軍司令部從戰爭一開始,就指示石井部隊擬定在諾門罕地區的細菌戰計畫。7月13日,石井細菌部隊碇長少佐帶領22名敢死隊員,在哈拉哈河乘2隻膠皮般頂水將22.5公斤傷寒、霍亂、鼠疫、鼻疽等細菌撒入河水裡,向蘇蒙軍進行細菌戰。竟有1340名日軍染上傷寒病、赤痢病和霍病,731部隊軍醫和敢死隊員,被細菌傳染而亡命的達40多人。
7月23日,日軍在諾門罕前線各部隊經過半個月的補充和休整後,集中8萬兵員,近200門各種大炮和大量對付坦克的速射炮,全線發動總攻擊。24日,蘇軍發動反攻,日軍退回原地。25日,關東軍司令部下達“停止進攻,構築陣地”的指示。8月4日,日本大本營命令在海拉爾建立第6軍司令部,獲州立兵中將任司令官,直接指揮諾門罕的戰事。為早日解決諾門罕地區戰事,蘇軍統帥部決定在塔木察格布拉格的第57特別軍擴編成第1集團軍。這是臨時組織的具有獨立作戰職能的多種合成的大兵團。7月15日,朱可夫被任命為集團軍司令員。
8月20日凌晨,蘇蒙軍發起總攻戰役。日軍第6軍前線各部隊不少將校級軍官到海拉爾休假。日軍的防禦設施只完成全部工程的三分之一。上午5時45分,蘇蒙軍開始炮擊日軍陣地,150架轟炸機和100架戰鬥機向日軍轟炸掃射。日軍綿延40公里的前沿陣地,籠罩在濃烈的煙火之中,日軍的觀察所、通訊聯繫及炮兵陣地全被摧毀。8時45分,蘇蒙軍分為3個集群,從南路、北路和中央3個方面向日軍陣地發起猛攻。8月23日,日軍第6軍組織反攻,在蘇軍的強大攻勢下,全線潰敗。為此,日本參謀部決定從本土抽調第5師團開赴滿洲里,增加關東軍的防衛力量。關東軍在8月底集結4個師團在諾門罕地區,並命第6軍制定新攻擊的作戰計畫,準備與蘇軍決戰。9月9日,日軍第6軍各師團已在戰場集結完畢。
9月15日,日本駐蘇大使東鄉與蘇聯外交部長莫洛托夫簽訂停戰協定,雙方於9月16日凌晨2時停止一切實際軍事行動。
結果
1939年8月中,歐洲形勢急劇變化。蘇、日兩方亦在八月底後加緊外交談判。蘇軍雖然在遠東取得戰役的勝利,但無意擴大戰果。雙方於9月16日停火,事件最後以日本退讓,承認現存邊界結束衝突。1940年6月9日,蘇、日兩方正式締結協定。
在諾門罕戰役取得勝利之後,朱可夫獲得了“蘇聯英雄”的稱號,並於1940年5月被提前晉升為大將。
日軍方面,關東軍司令官植田謙吉辭職,前線總指揮小松原一年後病死(有說為切腹自殺),參謀長岡本雙腿被斬斷,後在海拉爾醫院治療時,不知怎么惹惱了傷兵,被人用刀活活地砍死在病床上。
傷亡
諾門坎戰役在中國屬於一個神話級戰鬥,充滿迷霧,殲滅 日本國寶唯一戰車師團,蘇軍僅僅損失6千人就摧枯拉朽般殲滅6萬日軍,打破了日軍北上的想法,迫使其南進………但是自從90年代開始, 俄羅斯方面已經放開了戰爭時期的大批檔案,日本相關資料也已經可以在國內查到。讓我們逐漸明白了諾門坎戰役並不是那么簡單。
諾門坎戰役爆發時,在東北的日軍數量並不大,而且都是半個師團,另外一半是國內稱為留守師團。
戰役大致過程是;
(1),5月13日,日軍邊境守備第23師團得到 情報,外蒙軍越境進入哈拉哈河放牧。5月15日,日軍出動部隊將其擊退。
(2),5月21日,日軍通過偵查發現蘇軍已經開始在對岸集結,蘇軍投入包括步兵第57,82師,坦克第11旅,外蒙第6師等部隊。日軍第23師團擅自出動搜尋隊和步兵第64聯隊一部,包括偽滿軍等1500人出擊,經過激烈戰鬥,戰鬥到5月30日深夜,日軍遭到打擊後撤。日軍戰死159人,負傷119人,失蹤12人。
(3),6月17日,蘇軍開始對日軍控制區進行 空襲,日本陸軍大臣板垣征四郎中將以動用1個師團的兵力,委任於現地司令官的方式同意第23師團出動反擊。
並加強給第23師團一個安崗戰車支隊,4個步兵大隊,3個工兵中隊,1個高射炮聯隊和部分 炮兵,連同第23師團本身部隊合計2萬人。
蘇軍出動,第36摩步師,第82步兵師,機械化步兵第5旅,裝甲第7,8,9旅,坦克第6,7旅,空降第212旅,外蒙騎兵第6,8師,以及空軍一部。並且派遣了蘇聯第一名將朱可夫親自指揮戰鬥。
7月2日,日軍首先發動進攻,40多輛日本戰車在夜裡了突襲蘇聯1個裝甲旅並且重創了對手,擊毀蘇軍坦克、裝甲12輛,75MM、122MM、152MM大炮12門,反坦克炮7門,卡車20輛。7月3日,繼續進攻的安綱支隊向蘇軍主陣地發起攻擊,蘇軍利用45mm反坦克炮、蘇軍坦克、空軍轟炸、重炮猛轟,大量鐵絲網等方式阻止日軍戰車第4聯隊前進。在蘇軍龐大炮群面前,日軍安崗支隊在原本就不多的彈藥用盡後,自行撤退迴轉後方。
日軍步兵第64聯隊在戰車部隊發起進攻後,隨即向預定的蘇軍733 高地前進。日軍率先開始突擊,7月3日,第64聯隊攻下733高地一角。但隨後, 蘇軍接連發動反擊阻止住日軍前進。這邊日軍剛突破就發現,就發現300多輛蘇聯坦克,裝甲車疾馳而至,日本步兵也不示弱,用喝完水的汽水瓶製作成燃燒瓶,毀傷蘇軍大量坦克,號稱燃燒瓶之夜,蘇軍這這天晚上損失坦克裝甲車上百輛。在戰鬥中,蘇軍第11坦克旅配合摩托化步兵第149團防禦733高地時,遭到了日軍步兵第64聯隊主力進攻,第11坦克旅旅長雅克夫列夫上校與摩托化步兵第149團團長蘇米偌夫雙雙陣亡。
7月3日下午15時,一直隨同23師團行動的關東軍副參謀長矢野音三郎少將,根據河東進攻的失利,以及親眼看到河西岸蘇軍的大量坦克在炮兵、空軍配合下的意外驚人反擊,感到部隊如繼續留在西岸,將會發生危險。且通向河西的軍橋數量很少,如被蘇軍封鎖和破壞,後果將不堪構想。因此,他向23師團長提出:停止 進攻,於當日晚從西岸將部隊撤回。
7月3日晚,日軍第23師團的2個聯隊開始後撤,蘇軍立即對撤退的日軍進行阻擊。蘇軍先以地面發射和空中投下了大批的照明彈,將戰場照得如同白晝,接著以濃密的炮火壓制日軍,企圖全殲日軍,日軍第23師團參謀長大內孜大佐在夜間的混戰中被流彈擊中,當場陣亡。
7月4日晨,戰鬥已集中在軍橋附近。蘇蒙軍的步兵、 炮兵、 坦克兵、航空兵,向這一地區進行猛烈攻擊,但工兵第23聯隊長齋藤勇中佐,他想盡了一切辦法保護軍橋,以等待河西最後一個難以撤離的第26聯隊,中間他曾派工兵攜帶炸藥,炸壞了蘇軍向軍橋附近工事中噴火的3輛坦克,直到他的陸軍士官學校同期同學(25期畢業於1913年5月)須見新一郎大佐率領著第26聯隊通過後,才下令拆橋。
日軍撤退後總結認為,日軍過於輕敵了,而且第23師團炮兵火力太弱,無法壓制對方,更加掩護步兵無法突破蘇軍的大縱深防禦陣地,工兵太少,後方補給困難。而且最重要的原因是,打了幾天發現,對方兵力雄厚,日軍兵力好像是太少了。
於是日軍決定增加的炮兵,由關東軍炮兵司令官內山英太郎少將任團長,除了原已在戰場上的野炮兵第13聯隊、獨立野炮兵第1聯隊外,又增加了野戰重炮兵第1聯隊(15公分口徑榴彈炮16門),獨立野戰重炮兵第7聯隊(10公分口徑加農炮16門),穆稜重炮兵聯隊(15公分口徑加農炮6門)。(以上部隊皆不滿員,只部分火炮出戰,該部也不是一般網傳的那樣是日本唯一機械化牽引炮兵,機械化牽引炮兵在當時的日軍中很普通)。
蘇軍坦克第11旅在衝擊日本步兵陣地時,發現日軍並不害怕坦克,更沒有崩潰,反而遭到 日軍的燃燒瓶之夜,蘇軍第11坦克旅在7月的損失數字都趕上蘇德戰爭的1個坦克軍了。
(4),7月23日,天氣晴朗,6時30分日軍炮兵首先用野炮進行誘致 射擊,企圖偵察蘇軍各炮群的位置。
果然,蘇,軍進行了反擊,日軍炮兵情報隊和升空的飛機,一一記載和通報了蘇軍炮兵陣地的方位、距離。
根據這些數據,日軍的炮群隨即進行了效率射,隆隆之聲震天動地,當日軍每門炮打完約兩個基數的炮彈後。第23師團開始出動,結果遭到蘇軍猛烈火力打擊,僅僅奪取了幾個小高地,對關鍵渡口還是無法控制。其原因是蘇軍在這裡有400多門大炮,火力根本就不比日軍弱,數量也比日軍大得多。
此時,關東軍感覺事情不對,要求調第5,7師團,並增加1個會戰分彈藥的要求。但這時的日軍大本營,對關東軍越權擅自轟炸外蒙的機場;拒絕駐青島的第5師團增強諾門罕地區;使用象23師團這樣的新部隊,來解決與日本聲譽有關的邊境事件。這些使大本營對關東軍極為不滿,現在想著調人了?日軍大本營給出的意見是;對此一事件,本著局部就地解決的方針,至遲於今年冬季處理完畢。通過外交途徑解決,然後部隊撤離該地,如蘇軍再侵入爭議區,視情況進行反擊。兵力沒有,只給了1個第6軍空頭番號。
雖然成立了第6軍,並且擁有了超過7萬人的紙面 兵力,但是真正到現地戰場的就只有第8國境 守備隊1個大隊兵力在戰役接近結束時前去接應23師團突圍。其他部隊都壓根沒有出現過。在戰場上還是第23師團為主。
(5),就在日軍騎虎難下之時,朱可夫也在策劃一次空前規模的大反攻,從7月中旬開始,朱可夫要求蘇聯政府再次大規模向前線調派作戰物資,以彌補前期作戰的損耗,到了8月中旬,蘇聯向偌門坎地區又緊急輸送了60000噸軍火物資,其中僅炮彈就20000多噸。
8月20日,蘇軍開始了第一次大反攻。蘇軍遠東第一集團軍下屬第36摩步師,第57,82,152步兵師,第5機械化旅,第6,11坦克旅,第7,8,9裝甲旅,第212空降旅等部隊以及大量的飛機、火炮,作快速、猛烈的迂迴進攻。在空中蘇軍以每批約20架的轟炸機,由其大批戰鬥機掩護輪流在日軍陣地上空投彈;地面則是大量滾滾而來的蘇蒙軍坦克部隊和摩托化步兵;西岸台地上的若干蘇蒙軍炮兵群,不停地將炮彈向日軍陣地傾瀉。
面對蘇軍498輛坦克,385輛裝甲車的強大裝甲集群衝擊,此時陣地上日軍第23師團的亡命徒性格開始顯現出來了。在蘇軍這種閃電戰式的裝甲部隊在空中掩護下的迂迴包抄中並沒有崩潰,頑強堅守陣地之餘,還在發起反擊。8月24日上午9時30分,日軍從陣地守軍中抽調兩個半聯隊,投向橫寬約3公里的正面進行反擊。不久,即遭到蘇蒙軍依託新設陣地的頑抗,接著蘇軍步兵第57師、 裝甲第8旅、 坦克第6旅,蒙軍騎兵第8師約200輛裝甲車和大批的摩托化步兵,也出現在這批日軍的前前後後,作持續猛烈的反擊。炮兵還在日軍進攻的正面,形成一條“火制”地帶,使日軍無法前進。
當戰場情況已呈不利時,關東軍於24日決定:調第7師團主力至戰場,企圖打破蘇蒙軍的圍攻;25日下令調駐牡丹江市以東的第2師團、野戰重炮兵聯隊、速射炮部隊至戰場;26日情況緊急時,又下令調駐佳木斯、勃利的第4師團急速至諾門罕地區。
蘇軍在諾門坎損失的各種武器列表
(兵器損失表:7.62mm自動步槍:198支,7.62mm步槍:1192支,馬克西姆重機槍:225支,PD機槍:2264支,12.7mmDK重機槍:1挺,82mm迫擊炮:8門,45mm反坦克炮:20門,76mm團屬炮:14門,76mm炮兵炮:11門,107mm野戰炮:4門,122mm榴彈炮:31門,152mm榴彈炮:6門,汽車,牽引車,運輸車:692輛,坦克,裝甲車:397輛(僅計算全毀,受傷未統計。))
但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第23師團最北面的搜尋隊首先遭到殲滅性 打擊。蘇蒙軍以坦克群、密集的炮火、空中轟炸攻向日軍這7箇中隊的陣地。每分鐘約有200發炮彈在搜尋隊陣地上爆炸,所有的工事幾乎都被炸平,接著坦克部隊在日軍陣地上來回衝殺。24日,搜尋隊尚剩不足三分之一的人員,被迫在無命令的情況下,放棄了陣地。
戰鬥至8月28日,在蘇軍巨大數量優勢的 兵力及火力優勢打擊下,日軍防線崩潰,被圍日軍在第8國境守備隊的接應下突圍,到9月1日戰鬥全部停息。
(6),至此諾門坎戰役經過3個半個月的戰鬥結束。也許現在大家開始對這個打了全場的第23師團發生了興趣。日軍第23師團是一個警備性質的三單位制師團,下轄第64、71、72聯隊。1個步兵聯隊只有2909人,炮兵聯隊的12門120毫米炮都是第5師團的淘汰貨,3個步兵聯隊都是新建立不久的,到諾門坎戰役爆發前1個月的的1939年4月,第23師團士兵才開始野外戰術科目訓練,武器也低劣,火力比關內正面戰場的二流師團還弱,全師團共1.5萬人。日本第6軍是在8月編成的,但是除了第23師團以外,大部分部隊都是後來才趕到戰場,由於8月23日,蘇聯與德國簽訂互不侵犯條約, 日本軍部否決了第6軍的復仇作戰,並很快達成了停火協定。
日軍在諾門坎戰役其實表現不錯,以一個師團為核心對戰蘇聯1個裝甲集團軍,首先諾門坎戰場是大荒原和蘇軍還位於高地,日軍無險可守,還需要過河才能攻擊蘇軍,整個戰場地形是非常適合 蘇軍裝甲部隊發揮的。
蘇軍在諾門坎戰役的人員損失數字
其次,蘇軍8月20日總攻時投入坦克524輛,裝甲車385輛,壓制 火炮542門,飛機500架。整個戰役蘇軍有超過7比1的坦克裝甲車數量優勢,6比1的火炮數量 優勢,3比1的兵力優勢,但傷亡比日軍更大,蘇軍坦克被擊毀280多輛,裝甲車損失90輛,日軍只損失了30多輛戰車裝甲車,安崗坦克支隊也沒有被殲滅,只是在7月彈藥耗盡後,自行撤退了。 蘇軍前後消耗作戰物資達80000噸,僅炮彈炸彈就消耗了31000噸,而日軍各種物資消耗才2000噸不到。
蘇軍傷亡解密數據可以查閱俄羅斯的克里沃舍夫上將GF Krivosheev的出版書籍。英文版為《Soviet Casualties and Combat Losses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蘇軍在諾門坎戰役中死亡9703,受傷15251人,生病701人,合計25655人。(15251名蘇軍傷兵,其中由子彈造成44.2%,由 彈片(炮彈、地雷、手雷)造成48.4%,由航彈彈片造成6.5%,由刺刀造成0.9%)。
日軍戰死7696人,失蹤1021人,負傷8647人,生病2350人,合計損失19000人。其中62.7%損失於 蘇軍的炮擊和航空轟炸,畢竟蘇軍發射了31000噸炮彈炸彈。
日軍投入彈藥少,不是沒有彈藥。第一是輕敵,第二主要彈藥都投放到了關內戰場。例如,在南京戰役,日軍投入炮彈超過30萬發,是諾門坎戰役的30倍以上。(而且南京戰役日軍全部是精銳野戰師團,根本沒有在諾門坎第23師團這樣的三流邊境守備師團,第23師團後來成為主力,也又部分原因是在諾門坎打的不錯,後來才得以升級加強為野戰師團)。
蘇軍本身,也認可此次戰役獲勝不易,所以在戰役以後,蘇聯17121人獲得表彰,70人獲得最高榮譽蘇聯英雄稱號,24個部隊獲得蘇聯勳章。 衛國戰爭爆發後,這些部隊大多數都在蘇德戰場榮獲“近衛”稱號。可見,這些部隊都是蘇軍當中的精銳部隊。
(7)偌門坎之戰後,很多違抗軍部命令擅自 抗命發動衝突的日軍中高級軍官也遭到了清洗,整肅了陸軍的紀律,加強了陸軍上級對下級各部隊的控制能力,使得日本陸軍中下克上的傳統至少在表面上基本不復存在了。諾門坎戰役本是日軍第23師團小笠原中將輕率的行動引發,戰後他亦為此引咎自殺。
9月27日,日方第1次放回蘇軍被俘人員87名;9月27日、28日兩天,蘇方放回日俘88名(內偽滿軍5名)。以後雙方為此於11月29日在赤塔、1940年1月7日在哈爾濱舉行會議,直到1940年4月27日,才最後交換完所俘人員。
正是在諾門坎戰役之後,日軍才開始向東北調動陸軍主力和大批貯備物資,根據日本既定國策綱要,日軍大本營於1941年7月11日向關東軍下達了“大陸命第506號”命令,要求關東軍進行關東軍特別演習,按對蘇作戰態勢,展開部隊。
一位參加過諾門坎戰役的偽興安軍蒙古族軍官在回憶錄中說,當蘇軍大炮開始猛烈轟擊時,蘇軍裝甲部隊開始發動衝擊。興安軍全部潰退,這時,他看到一大隊日本步兵舉著刺刀向著蘇軍裝甲部隊推進,硬是打退了 蘇軍。
結語,說清楚,諾門坎戰役的情況,對於中國抗戰是很有必要的。原因是,根據那些傳說,好像是蘇軍隨便一揮手就殲滅6萬日軍,輕鬆愉快比吃飯還要 簡單。相比之下,中國軍隊的表現,就非常之差了,經常10多個師打不過日軍1個師團。
蘇軍在諾門坎戰役消耗掉31000噸彈藥,要知道,在偉大的史達林格勒戰役大反攻當中,蘇軍也只消耗了8萬噸彈藥。日軍第23師團承受的炮擊量已經達到了史達林格勒大反攻的接近一半了,可是史達林格勒有多少德軍?諾門坎才幾個日軍。
蘇軍投入的500架戰機幾乎一戰就損失了一半
在諾門坎戰役中,蘇軍還損失207架戰機,蘇軍投入的500架戰機幾乎一戰就損失了一半。
真實的諾門坎戰役就是,一個擁有近千輛坦克裝甲車的蘇軍1個裝甲集團軍在戰神朱可夫的親自指揮下,消耗掉幾乎半個史達林格勒大反攻的 彈藥量,才勉強擊敗日軍一支只有5個基數彈藥的三流邊境守備師團,最後人員損失還比日軍大,蘇軍還損失坦克裝甲車近400輛,蘇軍一個諾門坎戰役的彈藥消耗幾乎相當於中國八年抗戰的總消耗量。
而在諾門坎戰役,蘇軍的後勤能力實際上也已經到達了極限,偌門坎戰場的消耗極其驚人,導致西伯利亞鐵路與博爾集亞-桑貝斯鐵路滿負荷運行了2個月來維持這場戰鬥。 日軍不再北進,也與諾門坎戰役關係不大。
戰役意義
相對於二次大戰其它戰役,諾門罕是一場不為經傳的戰事。但是它對二次大戰的局勢發展卻有非常深遠的影響。
過去常有中國書籍說戰事發生前,日本東京當局仍為“北進”及“南進”的策略而爭論。北進計畫是以陸軍向蘇聯西伯利亞發動攻勢,目標是進攻至貝加爾湖一帶。而南進計畫則是以海軍為主,奪取東南亞資源(特別是荷屬印度尼西亞的石油)。諾門罕戰役的失敗,說明蘇聯紅軍的實力對日本陸軍來說仍然是相當強大。在一定程度上,諾門罕戰役導致日本改為傾向採用南進的戰略目標;最終引致兩年後日本偷襲珍珠港、向美國宣戰和最後的戰敗。事實上日本的北進論抬頭反而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後才出現的,它指的是田中新一的綱要:先拿下東南亞再向北開進。
諾門罕戰役中,朱可夫指揮裝甲部隊以機動戰首獲大捷,獲得“蘇聯英雄”稱號的嘉獎。蘇聯政府得到包括間諜理察•左爾格的情報得知日方的南進,因此應該不會即時對西伯利亞發動另一次攻勢。蘇軍於是被調往歐洲;在1941年12月,朱可夫再指揮西伯利亞部隊在莫斯科保衛戰中成功發動反攻擊敗德軍。
歷史研究
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朱可夫裝甲兵作戰思想
通過1928年—1937年的兩個五年計畫的建設,蘇聯的軍事實力有了很大提高。這種提高既體現在武器裝備方面,又體現在作戰理論方面。在武器裝備方面,“1934到1938年間,蘇聯紅軍坦克增加了近2倍,飛機增加了1.3倍,火炮增加了近80%,人數增加了1倍。”在軍事理論方面,20世紀30年代,蘇聯軍事理論界最為突出的成就是創立了縱深進攻戰役理論,這種縱深進攻戰役理論正是以擁有大量的飛機、火炮、裝甲兵等機械化部隊為前提的。“縱深戰役的主要任務:第一項任務是對敵人整個戰術縱深進行突擊,以突破敵人正面;第二項任務是立即將機械化部隊投入突破口,該部隊在航空兵的協同下應向敵整個戰役防禦縱深進攻,直至消滅敵人集團為止。”由此可見,裝甲兵作為機械化部隊的重要組成部分在縱深進攻戰役理論中發揮著相當重要的作用。蘇聯陸軍在20世紀30年代裝備了大量的裝甲作戰車輛,為縱深進攻戰役理論的實施提供了條件。但是,圍繞著如何使用裝甲兵的問題,蘇聯軍界卻存在分歧。
朱可夫認為,裝甲兵應集中起來投入戰鬥,並建議蘇聯最高領導層建立以裝甲兵為核心的大規模機械化軍。在朱可夫的積極倡導下,1932年蘇聯組建了世界上第一批 機械化軍,每個機械化軍中編制有2個機械化旅,1個步兵機槍旅和1個獨立高炮營。到1936年初,蘇在線上械化軍的總數已達到6個,每個機械化軍大約集中了500輛坦克、200輛汽車,這樣一來裝甲兵的力量就得到了相當程度的集中,就好比是散開的手指攥成了一個拳頭。應該承認,20世紀30年代中期蘇聯在組建裝甲機械化軍方面曾一度走在世界的前列,同時期的德國只有3個裝甲機械化軍,至於其他國家的裝甲兵部隊無論是在編制規模上,還是在裝備的數量和質量上較之蘇聯更是相差甚遠。但這種裝甲兵編制方案並沒有得到蘇聯軍界的普遍認可,“儘管組建了機械化軍,但蘇軍內仍有一種意見,反對建立專門的裝甲部隊,認為裝甲部隊只有分散在步兵中或其他部隊中才能發揮作用,持這種意見的人不少是國內戰爭時期的著名將領。因此對最高統帥 史達林影響很大。”在這種情況下,朱可夫通過紅軍參謀長 沙波什尼科夫向最高領導層作了反映,“反覆闡明,裝甲兵在現代戰場上可以發揮獨立的作用,這種新的強有力的武器不應和行動緩慢的步兵一道展開,這樣會降低其威力。”與朱可夫持相反意見的人認為裝甲兵只能作為一種輔助性的兵種存在,而朱可夫卻堅持認為裝甲兵應作為一個獨立的兵種投入到未來的戰爭中。裝甲兵到底應該如何使用,是應該分散,還是應該集中?當時,西方一些富有遠見的 軍事理論專家對於裝甲兵的認識與朱可夫的裝甲兵作戰思想不謀而合。例如,德國著名的裝甲兵作戰專家 古德里安認為:“凡是有攻擊能力的武器,凡是能幫助其他兵種前進的武器,自然就應該算是一種主要武器。至於說戰車是否應該配屬給步兵的問題,可以用下列假想戰役來做一個澄清說明:假設紅、藍兩軍都有100個步兵師和100個戰車營。紅軍把所有的戰車配給各步兵師,而藍軍將其集中編成裝甲師,由最高統帥部加以直接控制。假使戰線長度是300英里,其中100英里是戰車所不能通過的;100英里是戰車很難運用的;另外100英里則是適於戰車活動的地形。那么在實戰的時候就會有下列現象發生:紅軍戰車分配各師,有一部分戰車配置在戰車所不能活動的地區,結果 英雄無用武之地。另一部分戰車雖然可以活動,但 受地形限制太大,使它們成功的希望變得非常微弱。在便於戰車活動的地區,紅軍所能使用的戰車只是它全部兵力的一小部分。反之,藍軍則不同,它可以將全部的裝甲兵集中在一起,用在最有利的地區,以求產生決定性作用。所以,需要集中的不是步兵,而是集中戰車。”對於是否有必要組建獨立的機械化軍的問題,英國軍事理論家富勒認為:“由於坦克能比步兵以更快的速度運動,為了在戰爭爆發時能奪取主動權,就必須在平時保持足夠的機械化部隊,以備戰時迅速動員,……把坦克與步兵結合在一起就好比把拖拉機與馬連在一起。要求它們在火炮協同下作戰是荒唐可笑的。”
朱可夫的意見雖然很有說服力,但史達林最終還是被另一種意見所說服。最終,蘇聯撤消了軍一級的裝甲兵編制,裝甲兵部隊以團或營的規模被編制到步兵師或騎兵師里,只保留了為數不多的幾個對立的裝甲兵旅。這是蘇聯裝甲兵作戰理論的倒退。蘇軍決策層在這一問題上犯了非常嚴重的錯誤。如果,蘇軍在蘇德戰爭前沒有將強有力的機械化軍解散,甚至是按師一級的編制規模集中100至200輛裝甲車輛,那么蘇軍的裝甲軍配合以蘇軍航空兵在蘇德戰爭初期應該會對德國裝甲集團軍的衝擊起到抵製作用,而不是以團或營為單位配置在步兵師或騎兵師
中,十幾輛或幾十輛被德軍擊毀或俘獲。在蘇聯,朱可夫的裝甲兵作戰思想沒有被蘇軍高層所採納。但在 德國,朱可夫對裝甲兵的認識卻得到了很高的評價。1943年5月,在蘇軍繳獲的一份德國軍事檔案中這樣寫道:“朱可夫是一個說話坦率、勇於行動的人,……第一個主張大規模使用坦克,並在實踐中成功的加以運用。”朱可夫裝甲兵作戰思想的正確性,最終在爆發於1939年5月的諾門罕戰役中得到了檢驗。朱可夫裝甲兵作戰思想與諾門罕戰役
諾門罕戰役是“1939年5月4日—9月16日,當時的日本關東軍和偽滿洲國軍隊與蘇聯和蒙古人民共和國軍隊在諾門罕布爾德地區和今蒙古共和國境內哈拉哈河中下游兩岸,爆發的一場激烈戰爭。”諾門罕戰役是日軍在遠東地區的一次軍事冒險,是其實施“北進”侵蘇奪取西伯利亞資源戰略計畫的一部分。當時,日本對發動這場戰爭可以說是蓄謀以久的。早在1938年秋,日本參謀本部就著手制訂了代號為“第八號行動計畫”的侵蘇戰爭計畫,並在此計畫的基礎上詳細制訂了兩個方案:“甲”方案規定把主要的突擊區指向蘇聯的邊疆區;“乙”方案則指向後貝加爾。最終,“乙”方案被通過。為此日本作了積極的戰爭準備,至1939年夏,日軍在偽滿洲國的兵力總人數達到35萬,並裝備有1052門火炮和350架飛機。蘇聯對日本的軍事挑釁也有所準備,積極地向遠東地區調兵遣將,1939年6月2日,朱可夫奉命赴諾門罕指揮蘇軍作戰。
蘇、日之間於1939年7月3日展開的巴英查崗山之戰,是諾門罕戰役中一場極為關鍵的戰鬥。當時,日軍與蘇蒙軍駐守的巴英查崗山僅隔著一條哈拉哈河。日軍在兵力和火炮數量上都要勝過蘇蒙軍。“日軍在巴英查崗山集中了10000餘人,而蘇蒙軍只有1000餘人,日軍擁有近百門火炮和反坦克炮,而蘇蒙軍只有50門火炮,其中還包括從哈
拉哈河東岸進行支援的火炮。”單從兵力對比來看,當時的情況對於蘇蒙軍來說是相當不利的。如果當時日軍強渡哈拉哈河,蘇蒙軍將處於十分危險的境地。但此時蘇軍也並非毫無優勢,相對於日軍而言,蘇蒙軍在裝甲兵方面就有絕對優勢。“蘇蒙軍投入戰鬥的有蘇軍坦克第11旅(近150輛坦克),摩托化裝甲第7旅(154輛裝甲車),還有裝備有45毫米加農炮的蒙軍第8裝甲營。因此,蘇蒙軍的王牌是裝甲坦克兵團,朱可夫決定立即使用裝甲兵從行進間殲滅剛渡河的敵人,不允許敵人構築工事和組織對坦克的防禦。”蘇蒙軍在裝甲兵方面的優勢給了朱可夫一個將自己的裝甲兵作戰思想套用於實戰指揮的好機會。在指揮戰鬥過程中,朱可夫集中了蘇蒙軍的裝甲車輛,給正在渡河集結的日軍以突然打擊。“7月3日10時45分,蘇軍坦克第11旅從西北實施突擊。它的一個坦克營協同蒙古騎兵第8師的一個裝甲營和炮兵第185團的一個重炮營從南面進攻敵人。由營長米哈依洛夫少校指揮的一個坦克營在坦克旅主力的先頭序列向前推進,由庫德里亞紹夫指揮的一個裝甲排已經在坦克營的前面衝進敵人的戰鬥隊形。
日軍在蘇軍的衝擊下絕望退敗。但蘇蒙軍的坦克兵、裝甲兵仍然不斷前進,形成了摧枯拉朽之勢。”參加了這場戰鬥的日軍士兵中村在他的日記中這樣記述當時的情況:“7月3日,幾十輛坦克突然向我們衝來。我們當時驚慌失措,戰馬嘶鳴,拖著火炮前車四處亂跑;汽車也四處亂竄。空中我軍兩架飛機被擊落。官兵上下都膽顫心驚。我們嘴裡越來越常說的字眼是‘可怕’,‘可悲’,‘心驚膽顫’,‘驚心動魄’。”親身經歷此次戰役的日本軍醫松本草平這樣回憶當時的情景:“7月3日,登上蒙古高台的衛生隊,把物品裝上3輛馬車又出發了。可是剛走了不到一里路,就聽見有人尖叫‘右前方蘇軍坦克15輛!’我急忙拔出戰刀大喊:‘全體臥倒’!話音未落,蘇軍坦克就開了火,15輛坦克扇形散開朝衛生隊沖了過來。……遍地死傷士兵我不能不管,他 們有的被坦克壓成了烏魚乾,有的被壓斷了腿,還有被炮彈炸死、炸傷的。眼前的戰地救護已使我忙得團團轉,根本顧不上追趕前線部隊。”
從當事人的日記與回憶錄中,不難看出蘇軍是在日軍渡河尚未完成集結的時候,集中了全部的裝甲兵力量,在航空兵的配合下向日軍發起突然襲擊,致使日軍遭受慘敗。此次戰役,蘇蒙軍投入作戰的坦克近150輛,裝甲車200餘輛。單從裝甲兵的使用數量來看,此次戰役的規模並不算大。但這種集中使用裝甲兵獨立的完成對地面目標突擊任務的作戰方法,體現了朱可夫裝甲兵作戰思想,巴英查崗山之戰不僅驗證了朱可夫裝甲兵作戰思想的正確性,還使蘇軍在諾門罕戰役初期由於兵力不足等原因造成的不利局面得到了扭轉,從而奠定了整個諾門罕戰役的勝局。1939年9月15日,蘇聯、蒙古與日、“滿”當局在莫斯科簽署了停戰協定,長達4個月之久的諾門罕戰役以蘇蒙軍的最後勝利而告終。諾門罕戰役的勝利,暫時解除了日本在遠東地區對蘇聯的威脅。朱可夫的裝甲兵作戰思想也在諾門罕戰役中得到了驗證與完善。
諾門罕戰役與朱可夫裝甲兵作戰思想的發展
在諾門罕戰役取得勝利之後,朱可夫獲得了“蘇聯英雄”的稱號,並於1940年5月被提前晉升為大將。不久,升任基輔特別軍區司令員。隨著朱可夫地位的提高,朱可夫的裝甲兵作戰思想也受到了蘇聯高層的重視。在諾門罕戰役中獲得的實戰經驗也使朱可夫的裝甲兵作戰思想有了新的發展,蘇軍的裝甲車輛在諾門罕戰役中所表現出來的不足,也得到了相應的改進。
(一)諾門罕戰役與蘇聯裝甲車輛的改進
在諾門罕戰役初期,蘇軍裝甲兵表現得非常出色,在與日軍裝甲部隊的較量中蘇軍裝甲兵占有絕對優勢。“1939年7月4日,在蘇日諾門罕戰役中的坦克交戰中,雙方投入了100輛左右的坦克和裝甲車。此戰中蘇軍坦克和日軍均是小坦克。但是日軍坦克出場次數十分少.”在整個諾門罕戰役的坦克戰中,日軍的裝甲部隊並沒有給蘇聯裝甲兵帶來多大損失,但日軍所採用步兵自殺式衝鋒配合以集束手榴彈和土造燃燒瓶在諾門罕戰役初期的確摧毀了很多蘇聯裝甲車輛。“蘇式坦克的汽油發動機給部隊帶來了不應有的損失,蘇軍損失的坦克80%是被日軍步兵擊毀的,其中一多半是被火焰瓶(燃燒瓶)引燃的。”蘇軍坦克容易起火主要是由於當時蘇軍的裝甲車輛以汽油發動機為主,諾門罕地區的夏季本來就十分炎熱乾燥,加之日軍燃燒瓶的攻擊,坦克發動機內的汽油遇高溫自然就容易起火。針對這一問題,蘇軍提出了對裝甲車輛進行改裝,戰後在12月,裝備V-2柴油機的BT-7M開始生產。松本草平回憶到:“諾門罕之戰初期,土造的燃燒瓶的確發揮了威力。燒毀了不少蘇軍裝甲車。可是到了戰爭後期,這種土造的武器就不靈了,據說蘇軍把所有的燒汽油的坦克全部改造成了燒柴油的,並且後面還加上了防護板。這樣,即使燃燒瓶投上去也很難燃燒起來。”事實上蘇軍的坦克發動機改造都是在戰後進行的.除此之外,在諾門罕戰役中某些型號的蘇軍裝甲車輛所存在的問題並非改裝可以解決,如BT坦克和T–26型坦克裝甲防護十分弱以致於戰役中出現的最大坦克是97式等。“儘管朱可夫使用裝甲兵打了勝仗,但也發現T–26型和BT-7型坦克存在某些缺陷。此後,蘇聯研究設計了一個新的裝甲車輛序列,其中包括在二戰中赫赫有名的T–34型坦克。”
通過對原有裝甲車輛的改進和對新型裝甲車輛的研製與開發,使蘇聯裝甲兵的作戰裝備有了很大提高,戰鬥力明顯增強。為朱可夫裝甲兵作戰思想的提升提供了物質前提。
(二)諾門罕戰役與朱可夫裝甲兵作戰思想的提升
諾門罕戰役的勝利使朱可夫對自己的裝甲兵作戰思想更加堅信不疑。1940年,朱可夫在參加蘇聯最高統帥軍事會議時第一次提出:“以機械化部隊為骨幹的方面軍和方面軍群實施寬正面、大縱深、高速度進攻的新理論”。這一新理論的提出,是朱可夫在吸取了對日作戰經驗之後,對縱深進攻戰役理論的繼承與發展,而朱可夫的裝甲兵作戰思想也在這種新的作戰理論中得到了充實與提高。從 三十年代的對裝甲兵的集中使用,發展到使裝甲兵、航空兵、摩托化步兵相互配合, 協同作戰的新思想。看似簡單,但其中對各兵種之間的相互協調配合與統一指揮所提出的要求是相當複雜的。朱可夫通過諾門罕戰役的實踐,更加深刻的認識到加緊組建機械化軍對蘇聯的意義。1940年在受到史達林接見時朱可夫說道:“如果我沒有2個機械化旅和3個摩托化裝甲旅,肯定不可能如此迅速地合圍並殲滅日軍第六集團軍。我認為,我們必須大大擴充 裝甲坦克部隊和機械化部隊。”對於在即將爆發的蘇德戰爭中,蘇聯裝甲機械化軍將起到的作用,朱可夫認為“如果法西斯德國把戰爭強加到蘇聯頭上,蘇聯就得同裝備有大量的裝甲坦克部隊和機械化部隊及強大空軍的 法西斯軍隊作戰,面對這樣強大的對手,必須繼續組建坦克和機械化兵團,以便在力量對比上與德國相等,還必須改編、改裝 空軍和防空、防坦克部隊,這是實施陸上 進攻的先決條件。”對於裝甲兵、機械化步兵在未來戰場上的地位,朱可夫反覆強調:“德軍陸上進攻的骨幹力量是以坦克為主導的 機械化軍隊,坦克與機械化軍隊的出現,是當時科學技術進步的必然結果和客觀要求,順應了戰爭發展的需要與歷史發展的潮流,代表著當時陸上作戰的發展趨勢。如果 蘇聯仍站在自我封閉的立場上對待這場殘酷的戰爭,將付出巨大的代價。”蘇德戰爭初期蘇軍的節節潰敗,以及大片蘇聯領土的淪喪證明了這一“代價”的確是巨大的。同時,也證明在當時朱可夫對機械化兵團,尤其是對裝甲兵方面的認識是正確的。朱可夫的裝甲兵作戰思想,在蘇聯的裝甲兵發展歷程中起到了極大的推動作用,為蘇軍裝甲兵部隊的發展指明了方向。在蘇德戰爭中,對蘇聯抗擊德國法西斯侵略做出了突出貢獻。
外界評價
“這是一場陌生的、秘而不宣的戰爭”,1939年7月20日,《紐約時報》的社論這樣評價蘇聯紅軍和日本軍隊在蒙古草原上的這場苦鬥,時報不屑一顧地嘲諷道“(他們)在人們注意不到的世界角落裡發泄著憤怒”。直到兩年後日本人的炸彈劈頭蓋腦地扔到了珍珠港,美國人才明白過來,恰恰是他們認為無關緊要的一戰改變了日本的作戰對象,恰恰是他們根本瞧不起的這個彈丸小國給了他們致命一擊。美國人為自己的驕傲和輕心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麻省理工學院的洛倫茲教授曾說過:“亞洲腹地的一隻蝴蝶扇了扇翅膀,或許幾周后能引起南太平洋的一場風暴。”在軍事和政治領域,許多重大歷史事件的起因可能微乎其微,但產生的“蝴蝶效應”卻令人瞠目。諾門罕戰役便是典型的一例,當初誰能料到亞洲腹地一場不起眼的邊境衝突,會為軸心國的最終失敗埋下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