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歷
1934年畢業於蘇州高中,翌年考入上海滬江大學,3個月後轉到銀行界工作。抗日戰爭爆發後,在香港、重慶等地從事抗日救亡宣傳,歷任重慶美術出版社編輯、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候補理事兼會刊主編,同時從事詩歌創作。1942年加入中國共產黨。解放戰爭期間,在上海從事新聞工作,先後擔任《新民報·晚刊》、《大公報》編輯,發表過300多首政治諷刺詩,以嬉笑怒罵方式揭露國民黨政府的黑暗,反映人民民眾的疾苦,深受讀者歡迎。1949年調北京《人民日報》工作,擔任文藝部主任,兼任《人民文學》、《詩刊》雜誌編委,參加過有關武訓歷史的調查和《武訓歷史調查記》一書的編寫工作。1961年調離人民日報社,任中共中央宣傳部文藝處處長。著有通訊文集《華沙·北京·維也納》、論文集《文藝札記》、詩集《馬凡陀的山歌》、《沸騰的歲月》、《歌頌與詛咒》等12種與譯作《馬克思主義與詩歌》、《巴黎的陷落》等13種。1976年初曾任文化部副部長,後因與四人幫有牽連,被停職審查。1982年因病去世。
友情
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末期,抗戰初興,大批文人南下香港。許多剛剛出道的年輕人在那段艱難的歲月里因緣際會,結下友誼。當年,徐遲、袁水拍、馮亦代,適值青春年少,服膺繆斯,相與唱和,被友人稱為“三劍客”。但半個世紀以後,暮年徐遲卻與袁水拍反目斷交,備顯人生無常。 詩人徐遲以文人作家終其一生,晚年定居武漢,遠離話語中心。袁水拍解放後長年從事文藝領導工作,貴為京官。但這似乎無礙他們的私人友誼。喜歡看戲的徐遲有一次向袁水拍要戲票,袁水拍時任文化部副部長,得近水樓台之便。袁水拍送給徐遲一張票,後場倒數第三排,對於耳背近乎聾的徐遲來說,未為適宜。開幕前幾分鐘,劇場裡進來一群前呼後擁的看客,直奔前四排。徐遲細看,原來是袁副部長全家老少,還有司機和女傭。徐遲大怒,深感人格遭到輕視,友誼受到玷污,從此與袁水拍斷交。馮亦代回憶說:“這張無情的戲票使徐遲傷透了心。徐遲對待朋友一向是豁達大度的,但這次卻無法保持他的寬容了。”
文革期間
“四清”剛結束,“文革”就展開了。中宣部是閻王殿,“打倒閻王,解放小鬼”的呼號,響徹內外,袁水拍依其地位屬於“大判官”之列,自應打倒。69年中宣部軍管,連鍋端到了塞上賀蘭縣的“五七”幹校,當時許多人做好準備一輩子接受再教育。對於比較年輕的“三門幹部”來說,禁受大西北黃土、烈日、風沙、鹽鹼自然條件下的水田、菜地、基建、副業種種勞作,不算一件容易的事,上了年紀的老人中,經過延安大生產運動的鍛鍊的,承受力顯然要強得多;對於解放前長期生活在國統區文化圈、解放後一直在北京工作的袁水拍來說,環境就顯得分外嚴酷。在那又滑又窄的田埂上,他走不穩,手足並用,幾同爬行。偶爾食堂發一次面和餡包餃子,也成了他的難題。曾發生連隊派袁水拍去放驢,驢跑了,袁水拍高喊“站住!”毛驢自然不懂詩人的語言,我行我素。文革的下放生活對於袁水拍無異於一場巨大的災難。七三年以後,五七幹校的人陸續被調回城裡,重新分配工作。原來的領導幹部有的被結合,有的被冷落;有的升遷,有的黜降,又一論重新排列組合。袁水拍不僅重新“登場”,而且算是高升。
文革結束
“四人幫”垮台後,袁水拍又從他的高位上跌落下來,又一次受到了審查。文化界與他同輩的人對他多有所詬病,不屑往來;他自己更覺難見故人,封閉起來。正如袁鷹所說,水拍一旦獲得重新工作的機會,就全力投入,勤懇如故,“卻不懂城廓依舊,人事全非。這種單純和天真,自然注定了悲劇的命運”(見《袁水拍詩歌選·後記》)。袁水拍的單純和天真,有時不亞於年輕人,幾乎近迂。這個從三、四十年代起就真誠地熱情地歌頌人民、歌頌黨的詩人,對於那些假借黨和人民名義以欺世的人,未必能夠辨別的。這段時期他蟄居家中,悔恨苦悶,心情極度壓抑。
評價
袁水拍在他開筆寫抒情詩的時候,他取“水拍”做筆名,寫諷刺詩時,他又取“馬凡陀”做筆名,借用了蘇州話“麻煩多”的諧音。可以這樣說,袁光楣一生是用兩副筆墨寫詩:當寫抒情詩時,他是“袁水拍”;當寫諷刺詩時,他卻是“馬凡陀”。馬凡陀既是位高產而又高質的詩人,也是位“奇偉而又不幸的詩人”。他生前“熱鬧”,備受關注;死後“沉寂”,備受冷落。換句話說,40年代中後期寫作“山歌”,給他帶來了巨大的詩名,而建國以後他又操起了久違的抒情詩之大筆,這些應景之作比起他解放前寫的抒情詩來,內中少了生命的真誠與個性的澆灌。他在“文革”後期當過幾年文化部副部長,給他帶來了抹不掉的政治污點。馬凡陀甚至還身不由己地做過一些違心的事。這是一代人的共同悲劇。
主要作品
詩集:《馬凡陀的山歌》、《沸騰的歲月》、《人民》、《冬天、冬天》、《向日葵》、《解放山歌》、《政治諷刺詩》、《詩四十首》、《歌頌和詛咒》、《春鶯歌》;詩文集:《華沙·北京·維也納》;論文集:《文藝札記》、《詩論集》;譯著詩文集:《新的歌》、《我的心呀在高原》、《五十朵蕃紅花》、《聶魯達詩文集》、《詩與詩論》、《煤煙和鳥》、《現代美國詩歌》、《伐木者醒來》;譯著小說:《旗手》、《巴黎的陷落》;論著:《馬克思主義與詩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