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鳩氏

祝鳩氏,是上古十二大姓氏的先祖圖騰。

祝鳩氏,司徒者也;雎鳩氏,司馬也;鳲鳩氏,司空也;鷹鳩氏,司寇也,鶻鳩氏,司事也;五鳩,鳩民者也。

基本資料

《竹書記年》還說:“太昊伏羲氏,風姓之祖也”,“風”古通“鳳”,即“鳳鳥”,所以,太昊氏後裔的少昊氏部落圖騰便有“鳳鳥氏”。《左傳·昭公十七年》記載,東夷族的郯子曰:“我高祖少昊摯之立也,鳳鳥適至,故紀於鳥,為鳥師而鳥名。鳳鳥氏,歷正也;玄鳥氏,司分者也;伯趙氏,司至者也;青鳥氏,司啟者也;丹鳥氏,司閉者也;祝鳩氏,司徒者也;雎鳩氏,司馬也;鳲鳩氏,司空也;鷹鳩氏,司寇也,鶻鳩氏,司事也;五鳩,鳩民者也。五雉,為百工正,利器用,正度量,夷民者也。”這“五雉氏”與“五鳩氏”合稱十大姓氏,實際為少昊氏大部落中十個氏族首領的官名,這十大首領相當於貴族大臣,在大部落中兼職分工管理。有學者考證說,最初由十個氏族首領輪流值日,負責大部落的日常管理事務,這樣天長日久,這十個氏族官名:鳳、燕、伯、青、丹、祝、關、鳲、鷹、鶻十個氏族名,後來演變成為最早的“十乾名字”:甲……癸。“雉”為山雞,後代“生肖”中的“雞”,大概就源於“雉雞”。因為“雉鳥”在少昊時代就任管理曆法的“歷正”,年月季節均“紀於鳥”,“司分”即管“春分、秋分”,“司至”即管“夏至、冬至”,所謂“司啟”、“司閉”均為時節的開始、終結,所以“雉雞”可謂遠古的“生肖”。

黃帝子孫後來相繼稱帝的顓頊、帝嚳,均姓姬,但另一個孫子——舜帝,《史記·五帝本紀》卻說:“虞舜”,似乎“虞”為姓氏,因而史稱“虞舜”或“有虞氏”。古時,管理動物和狩獵的官員稱“虞人”,舜曾任虞官,被封為虞侯,所以“虞”字便成了舜族的姓氏。而此“虞”字,上有“虎”字頭——“虍”,實為頭戴虎頭、身披虎皮的獵人形象,其字便源於林中動物之王——老虎。“虎”為“虞舜”黃帝的象徵,所以“虎”在後代的“十二生肖”中占有一席之地,就不足為奇了。

《後漢書•南蠻傳》中記述了古代瑤族始祖盤瓠即為神犬,神犬盤瓠助帝嚳高辛氏殺吳將軍得天下,帝高辛氏將女兒嫁給盤瓠,繁衍出瑤族子孫。而廣西南丹縣瑤族黃姓則傳說其始祖妣為母猴。白族虎氏族認為其始祖為雄性白虎,虎為他們的保護神。白族雞氏族則傳說他們的祖先是從金花雞的蛋里孵化出來的,認為公雞知吉凶,會保佑他們。僳僳族傳說是猴祖宗和鼠祖母創造了人類。古越人的圖騰是蛇,傳為龍子,古越人便斷髮紋身以像龍種。古滿族人說野豬神是部落守護大神。納西族把牛視為遠古創世神獸。北方遊牧民族多崇拜馬神,達斡爾族、保全族和滿族都有供奉馬神習俗。哈薩克族和柯爾克孜族則崇祀羊神。東北地區鄂倫春族、鄂溫克族、赫哲族等,都有悠久的“熊圖騰”崇拜傳統。如鄂倫春人,稱公熊為祖父,稱母熊為祖母。

看以上的種族圖騰,涉及到鼠、牛、虎、龍、蛇、馬、羊、猴、雞、狗、豬、鳥、龜、魚、熊等,其種類繁多覆蓋“十二生肖”中的“十二獸”,由此可見,“十二獸”多為原始部族的先祖神聖圖騰。雲貴川三省交界處四川大涼山地區的彝族,傳為上古中國西北地區古羌族南下移民,因所居偏僻險峻,少收外界影響,至今仍保留了很多遠古習俗。這裡很多地方建有十二獸神廟,每年舉行祭禮活動,在肅穆莊嚴的氣氛中,帶著神獸儺面,跳十二獸神舞蹈。這種祭神活動,實際就是用祭祀先祖圖騰——神獸之顯靈,來紀念先祖之誕生。他們仍實行據說產生於大禹時代的“十二獸紀日”曆法,他們以十二種動物紀日,今日為鼠日,明日為牛日,以此類推三輪為一個月,計三十六天,一個月三十六天,一年便為十個月,共三百六十天,這就是古老的“十月曆法”。由祭祖“十二神獸”到實行“十二獸歷”,看出上古時期的“十二獸”完全自成體系,並非依賴“十二支”而後生。

相關典故

看甲骨文中的部族姓氏文字,多為禽獸造型的象形文字,說明原始部落的姓氏源於其先祖圖騰。《國語•晉語四》:“黃帝之子二十五宗,其得姓者十四人,為十二姓。”巧合的是,古“十二獸歷”恰好為十二種動物,我們完全可以理解為是上古十二大姓氏的先祖圖騰。這上古十二大姓氏文字,又多與“十二生肖”中的動物相關,所以,秦漢之際逐漸形成的“十二生肖”,很可能源於上古十二大姓氏的先祖圖騰,而與“十二支”文字即“支名”關聯不大。可見,“十二生肖”中的“十二獸”古已有之,而搭配的“十二支名”可能為後世所寫作。

形象的“十二獸”早於抽象的“十二支”,已無庸置疑。但用哪十二種獸來與“十二支”搭配,歷來說法不一。如秦簡《日書》說:“子,鼠也。醜,牛也。寅,虎也。卯,兔也。辰,()。巳,蟲也。午,鹿也。未,馬也。申,環也。酉,水也。戌,老羊也。亥,豕也。”文中除“辰”的配獸漏缺外,其他十一獸俱全。1986年4月,甘肅天水放馬灘秦墓,也出土了寫在竹簡上的《日書》,其編寫年代當與湖北雲夢秦簡《日書》接近。天水秦簡《日書》中的“十二生肖”非常完整:子鼠、醜牛、寅虎、卯兔、辰蟲、巳雞、午馬、未羊、申猴、酉雞、戌犬、亥豕。但天水《日書》與雲夢《日書》略有不同,其中“辰蟲”補齊了雲夢秦簡,但畫蛇添足的是,天水《日書》改雲夢《日書》的“辰蟲”為“辰雞”,比之後邊的“酉雞”,多了一隻“雞”。天水《日書》的年代大概晚於雲夢《日書》,因為前者的“十二獸”與後者相差很多,卻與後代東漢的說法幾乎一致。如東漢王充《論衡•物勢》:“寅,木也,其禽虎也。戌,土也,其禽,犬也……午,馬也。子,鼠也。酉,雞也。卯,兔也……亥,豕也。未,羊也。醜,牛也……巳,蛇也。申,猴也。”他的《論衡•言毒》又說“辰為龍”,可見王充的說法,即傳承至今的說法:子鼠、醜牛、寅虎、卯兔、辰龍、巳蛇、午馬、未羊、申猴、酉雞、戌狗、亥豬。為便於比較,我們將雲夢《日書》、天水《日書》、王充《論衡》三者的說法並列如下:看天水《日書》生肖與《論衡》生肖只有兩處不同。第一處是“龍蛇不分”,誤將“辰龍”寫成“辰蟲”;第二處是本該寫“巳蟲”(長蟲即蛇)而寫了“巳雞”,結果造成:巳、酉皆屬“雞”。這兩處若屬筆誤,那么自秦末以來“十二生肖”基本一致。

比天水《日書》更早一些的雲夢《日書》,其生肖則有五處與《論衡》不同。若據李學勤先生《乾支紀年與十二生肖起源新證》所考,“環”字應是“猿”字的假借,“水”字應是“雉”字的假借,如此則雲夢《日書》生肖只有三處與《論衡》不同。第一處,“鹿”占了“馬”位;第二處,“馬”被擠到了“羊”位;第三處,“羊”又被迫占了“犬”位。這可能為筆誤,也可能屬於當時理解不同。秦朝時即有趙高“指鹿為馬”,“鹿”除了多出兩角外,其外觀與“馬”相差無幾,現實中就有四不像的“馬鹿”,所以,“鹿”占“馬”位,也不難理解。至於“馬”占“羊”位,雲夢《日書》本身就有說法:“未,馬也,盜者長須耳”,“長須”者,非“羊”莫屬,所以,此“未馬”實“未羊”也。再說“羊”占“犬”位,雲夢《日書》所說的“羊”並非現代通稱之“羊”,而是“老羊”。雲夢《日書》出自湖北,即古時的荊楚,看宋代的《荊楚歲時記》說:“漢陰子方,臘日見灶神,以黃犬祭之,謂之黃羊。”可見荊楚習俗,以“黃狗”為“黃羊”。於是頗疑《日書》所說的“老羊”,也就是“黃羊”即“黃狗”。否則,何以不直呼“羊”,而非稱“老羊”?若“老羊”為“狗”,正好與通行的“戌狗”相符。

辨證兩種《日書》的肖生動物異同,並與《論衡》相比較,見出《日書》“十二生肖”和《論衡》所記基本一致,由此也可看出“十二生肖”的定型期大概在秦漢之間。所謂“十二生肖”定型,是指形成通行至今的版本,並非是說《日書》“十二生肖”不成熟。“十二支”的配屬不同,不僅在年代早晚,主要原因還在於地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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