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六十四屯

江東六十四屯

江東六十四屯面積3600平方公里,清朝與沙俄簽訂了不平等條約,黑龍江北岸劃歸俄國。但由於江東六十四屯居住大量中國清朝居民,因此在劃界時特別將此地歸屬於清朝管理。《中俄璦琿條約》規定,中國人在江東六十四屯享有居住權,清政府對該處人民享有管轄權,但是清朝並無此地之主權。1900年發生義和團運動,清政府無暇兼顧東北情勢,俄國遂派兵製造了江東六十四屯慘案和海蘭泡慘案。一九〇二年中俄議和後,雖經清朝政府多次交涉,但沙俄政府卻採取種種無賴手段,拒絕原住這個地區的中國人民返回世代久居的家園。

基本信息

歷史記載

江東六十四屯江東六十四屯
江東六十四屯,這裡很早就是中國人聚居的地方,歷史上曾有過約六十四個中國居民村屯,其具體數字已大大超過64個,因此人們習慣地稱它為江東六十四屯。
江東六十四屯是中國固有領土,從愛輝縣黑河鎮對岸的精奇里河口處開始,往南直到孫吳縣霍爾莫津屯對岸處為止的一段土地,面積3600平方千米。在清朝沙俄簽訂的璦琿條約中,黑龍江北岸劃歸俄國。但由於江東六十四屯居住大量中國清朝居民,因此在劃界時特別將此地歸屬於中國管理,形成主權與管理權分割的矛盾性歷史問題,即主權在俄,管理權在中,埋下歷史禍根。
1858年5月,沙俄乘英法聯軍進犯天津、威脅北京之際,俄國東西伯利亞總督尼古拉·穆拉維約夫率領兵船多艘駛至璦琿(今黑龍江省黑河),向清朝黑龍江將軍奕山提出俄方擬定的條約草案,宣稱以黑龍江為邊界,如果不從,俄國將聯合英國對華作戰。雙方交涉時,俄國兵船鳴槍放炮,以武力相威脅。5月28日,奕山與穆拉維約夫簽訂《璦琿條約》。這條條約以黑龍江為邊界、江東六十四屯由中俄共同管理,而在1860年簽訂的《中俄北京條約》把整個外東北歸於沙俄。《中俄璦琿條約》的第一條,對處在黑龍江左岸、為中國人歷代居住的六十四屯作了如下規定:“原住之滿洲人等,照舊準其各在所住屯中永遠居住,仍著滿洲國大臣官員管理,俄羅斯人等和好,不得侵犯。”根據這個條約,中國人在六十四屯享有居住權,中國政府對該處人民享有管轄權,但是中國並無此地之主權。1900年發生義和團運動,清政府無暇兼顧東北情勢,俄國遂派兵製造了江東六十四屯慘案和海蘭泡慘案。一九〇二年中俄議和後,雖經清朝政
由黑龍江右岸遙望江東六十四屯由黑龍江右岸遙望江東六十四屯
府多次交涉索還江東六十四屯,但沙俄政府卻採取種種無賴手段,拒絕原住這個地區的中國人民返回世代久居的家園。
江東六十四屯位於精奇里江口南至霍爾莫勒津屯,黑龍江左沿岸地帶,“南北一百五十里許,東西八十里許”。這裡的村莊是由清政府在清剿雅克薩沙俄侵略者時設立的軍屯點發展起來的,通稱江左旗屯。人們又習慣於以屯數命名,記載中出現過“二十八屯”、“三十餘屯”、“四十三屯”、“四十八屯”等名稱。慘案發生前,這裡有六十四個村莊,又地處璦琿江東,故稱璦琿江東六十四屯 。
江東六十四屯的居民由漢族、滿族[2]、達斡爾族組成,據俄國當局一八八一年調查,“中國臣民達一萬四千人,其中漢人八千六百人,滿族四千五百人和達斡爾族九百人……共一千二百六十六戶。”達斡爾族居住在六十四屯東部和南部,滿族集中在璦琿對岸上下一帶,漢族分散於六十四屯各處,或單獨成村,或和滿族、達斡爾族混合居住,其中絕大多數是山東和山西的移民。滿族和達斡爾族在語言、服裝和風俗習慣上與漢人基本相同,“同時講話彼此都懂”。三個民族都從事農耕,種植大豆、小麥、小米等作物;釀造燒酒,暢銷黑龍江兩岸;所需布匹和農具靠江右供給。居民人數,自一八八一年之後,俄方未進行過統計,一直沿用一萬四千人這一數字。中國
由黑龍江右岸遙望江東六十四屯由黑龍江右岸遙望江東六十四屯
有關記載為七千餘人或萬餘人,顯然不是居民達到的最高數字。據《阿穆爾報》負責人的估計,慘案發生前居民為三萬五千人,除去臨時居住的礦工等流動人口一萬五千人,原有居民約二萬餘人。
一八五八年不平等的《中俄璦琿條約》規定,中俄由額爾古納河沿黑龍江至海口劃界,右岸屬中國,左岸屬俄國;“黑龍左岸由精奇里河以南至豁爾莫勒津屯,原住之滿洲人等,照舊準其各在所住屯中永遠居住,仍著滿洲國大臣官員管理,俄羅斯人等和好,不得侵犯。”據此,中國黑龍江以北大片領土劃歸了沙俄,只保留了六十四屯中國居民的永久居留權和中國政府對這些居民的永久管轄權。
中國在喪失六十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保留了一點殘存的權利,固然是中方代表據理力爭的結果,但俄方代表同意保留,主要是考慮自己利益的需要。俄方談判代表彼羅夫斯基說,“允許目前居住在左岸的中國居民居住一段時期”,“這對我們不但沒有任何害處,相反,會有好處”,因為“我們的移民還需要他們的糧食”這段話不僅道出了沙俄允許保留六十四屯居民的居住權的真實原因,而且暴露了沙俄侵略者的極端虛偽性。他們在條約上信誓旦旦地保證“永久居住”,暗地裡僅僅是允許居住“一段時期”。可以說從璦琿條約簽訂之日起,江東六十四屯就隱伏下了嚴重的危機。
璦琿條約簽訂後,沙俄加緊向黑龍江左岸移民,僅一八五八年就移入二千三百五十人,到一八六一年阿穆爾地區居民達一萬三千六百二十九人。移民以哥薩克和退役士兵為主,農民很少。例如一八六〇年移入男女農民共五百四十二名,而供“補充哥薩克軍隊”的人員達三千四百一十一人。農民僅占移民總數的百分之十三點四。可見這一時期的移民主要是保證軍事占領的需要。移民們不但不能為駐軍提供給養,而且連他們自己的口糧還需要伊爾庫茨克的承包商運來。這種運輸遠不如就地補給便宜和及時,而江東六十四屯“年產諸糧,富甲全省”,很自然地成為沙俄殖民者們糧食的供應地。法國歷史學家雨拉指出:“在這個地區半野蠻的俄國人當中,這些中國人是僅有的文明成分,他們是當地僅有的農民、園丁和工匠。沒有他們,(俄國人)連生存幾乎都是不可能的。”正是這種經濟上的依存關係,沙俄當局才在“一段時期”內允許六十四屯存在和發展。
蘇聯歷史學家無視以上歷史事實,說江東六十四屯相當於中國的“租借地”,對俄國是“不平等的”,似乎中國居民居留權和中國政府的管轄權是中國強加給俄國的治外法權,這就從根本上顛倒了俄中之間侵略與被侵略的原則界限。六十四屯原是中國固有領土。我六十四屯人民在自己國家的土地上開闢了自己的家園,理所當然地應當在這塊土地上永遠生息繁衍下去。俄方談判代表同意保留中國居民的永遠居留權完全是出於自身利益的考慮,而且事實上這些居民確給俄國殖民者以巨大的經濟利益。它與帝國主義國家在國外強占的租借地毫無共同之處。普羅霍洛夫所謂“租借地”之說,無非是妄圖證明沙俄霸占江東六十四屯的強盜行徑,反而是“正義”的。

唐朝時期

725年唐朝在內外東北民族地區的行政建置,歷史記載是明確的。即在契丹各部置松漠都督府,奚,亦稱庫莫奚各部置饒樂都督府;粟末靺鞨各部置渤海都督府,黑水靺鞨各部置黑水都督府。以上在唐代合稱“四府”。 另外,在室韋地區還置有室韋都督,但都督所轄僅為其中一部或各部並受節制,史文無徽。凡此,為唐朝對內外東北民族地區行使管轄權的大致情形。在四府中,契丹與奚唐代又稱為“兩蕃”,“同類異種”,到遼代已合而為一。遼史研究往往上溯松漠、饒樂兩府史實,本文無需多述。渤海、黑水兩府,有金毓級先生所著《渤海國志長編》,收錄中國、朝鮮、日本古代文獻史料極為豐富,然體大事繁,勿吉、靺鞨七部及唐朝設里兩府的歷史背景渤海、黑水,是唐代靺鞨中最強大的兩部。

明朝時期

明太祖洪武初年,黑龍江奴兒乾地區先前依附元朝的部落首領多歸降明朝。明成祖永樂元年派邢樞等傳諭奴兒乾,正式招撫諸部。二年(1404年),置奴兒乾等衛所,其後在當地相繼建衛所達一百三十餘。永樂七年(1409年)明政府設定奴兒乾都指揮使司管轄奴兒乾地區的所有軍事建制機構。永樂九年(1411年)正式開始行政管轄權。都司的主要官員初為派駐數年而輪調的流官,後為當地部落領袖所世襲。
在黑龍江下游今俄羅斯特林附近建有永寧寺,立有永寧寺碑,清代1885年曹廷傑曾拓回碑文。轄區內主要居民為蒙古、女真、尼夫赫人、阿伊努人、達斡爾等族人民,分置衛所,以各族首領為各衛所都督、都指揮、指揮、千戶、百戶、鎮撫等職,給予印信。
據《明史》記載,奴兒乾都司有衛三百八十四,所二十四,站七,地面七,寨一。
都司治所特林在黑龍江下游東岸,下距黑龍江口約兩百公里,上距吉林船廠約兩千五百公里。
西起斡難河(今鄂嫩河),北至外興安嶺,東抵大海,南接圖們江,東北越海而有庫頁島。奴兒乾與內地的郵傳通信主要幹線是海西東水陸城站,北起都司治所特林之西的滿涇站,中經四十五個驛站,南抵底失卜站,經遼東都司直達北京,交通全程達兩千五百公里。
當時的“江東十六屯”就在奴兒乾都司管轄範圍內,說明早在明朝江東十六屯就已經是中國領土了。不過,奴兒乾都司與內地不同,主要是實施比較鬆散的羈縻統治,從其設立的永寧寺碑亦可看出。永樂七年(1409年)明政府設定奴兒乾都指揮使司,第一座永寧寺碑於1413年建永寧寺時所立,一直到1432年明朝政府官員亦失哈才知道永寧寺已毀,而重建該寺,並於1433年立“重修永寧寺碑”。兩碑建立時間相隔20年,期間明朝中央顯然對於奴兒乾都司之事務無實質統治,乃至寺毀仍毫無所知。奴兒乾都司於宣德九年(1434年)正式廢棄,共持續25年,但原設於此處的衛所仍然存在,如建州衛,以對當地繼續實施羈縻。

清朝時期

江東先有舊璦琿、前霍尼胡爾哈、腰屯和後屯,隨著移民和墾殖活動的展開,才逐漸發展形成江東六十四屯。以江東的老屯為例,老屯又名托力哈達屯,是江東六十四屯比較早的屯子之一。最初老屯只有吳、姚、曹、徐、曾、何幾大姓,隨著人口越來越多了,老屯周邊沒有富餘的土地可以開墾,許多人便搬到別處去另立新屯,於是一屯變多屯,六十四屯就是這樣逐漸形成的。江東在早期只是有舊璦琿、前胡尼胡哈、腰屯和後屯,由這幾個主要的村屯發展成為我們所說的“江東六十四屯”。江東六十四屯統歸璦琿副部統管轄。
“江東六十四屯”地區的屯數,在《西巡本末大事記》中記載是28屯。1857年(清鹹豐七年),在奕山奏摺中,稱江東“向有旗戶三十餘屯”(《鹹豐朝籌辦夷務始》卷十七)。據滿鐵調查課《近代俄中關係之研究》中記載:江東六十四屯有滿族村屯16個、400戶、3286人,漢族村屯14個、540戶、5400人,達斡爾族村屯14個、280戶1960人,總計44屯、1220戶、10646人。宋小濂《北繳紀游》和《清實錄》稱48屯。1883年(清光緒九年),俄方總參謀部中校納扎洛夫進行實地調查,在《亞洲地理、地形和統計材料彙編》記載中,有37屯和26個居民點(沒有列出名稱)。可見,“江東六十屯”的屯數在迅速增加。其根本原因是清代屯墾政策趨向鬆動,內地居民大批來到邊疆,並多以漢姓窩棚為名建屯於江東六十屯地區的東南部。如:韓家窩棚、曹家窩棚、姚家窩棚、姜家窩棚等。
江東六十四屯,當地人俗稱“江東四十八屯”。這裡的“四十八屯”只是一個地理概念,系指江東六十四屯地區規模較大的、知名度較高的屯子而言的。由此可見,“江東六十四屯”作為地理概念是可以的,但作為村屯數是不科學的。
事實上,“江東六十四屯”是1900年(清光緒二十六年)沙俄製造“江東六十四屯慘案”前的通稱叫法,從1881-1900年(清光緒七年-光緒二十六年),19年中只增加1個村屯
當時各屯設有屯長(也叫屯千)。大屯有正、副兩個屯長,小屯只有一個屯長。徐福剛、李喜元等人說,周圍五、六個屯子還有一個總屯長,叫“五護盧”。各屯屯長都直接聽璦琿的命令,辦理各屯民事糾紛、徵兵征糧等事務。吳小蓮說,當時她的父親是南窩堡的屯長,種地、送官糧、打架鬥毆什麼事情都管,屯子裡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就過江到璦琿城衙門報告。
六十四屯居民,都編入八旗。每旗都歸璦琿各旗營房管,姓徐的屬於兩個旗,一部分是鑲紅旗,另一些姓徐的是正白旗。
各屯的青年人,到了十八歲,每逢二、八月都要到璦琿城進行騎馬、射箭等操練。合格的當“披甲兵”,其餘的作為“西單兵”(滿語)即民勇了。“披甲兵”到二、八月要進行操練,操練完畢,回家種地,戰時隨時應徵參戰。徐福剛說,我大哥就是一九〇〇年“跑反”那年被抽去當“披甲兵”的。
各屯每年要定期向璦琿繳納官糧。各屯每年秋收打完場封江後,把繳納的官糧送到璦琿入庫。六十四屯的文化教育。江東六十四屯沒有官辦的學校,各屯多半有私塾。私塾里學習的內容;漢族念的是《三字經》、《百家姓》、《大學》、《中庸》等書;滿族念滿文書;達斡爾族一般也念漢文書。住在江東老虎屯(即老沽托克索屯)的達斡爾族老人康全瑞說,我七歲在屯子裡的私塾念書,學的是《三字經》、《百家姓》、《大學》、《中庸》。
滿族人在私塾里主要是學習滿文,三年畢業,然後再到璦琿城去念漢文書。漢族念四書五經得四、五年才能念完。有錢的再想念,就得上璦琿城。

沙俄入侵

1858年5月28日沙俄的東西伯利亞總督率領軍隊直逼黑龍江璦琿城下,用武力逼迫清朝的黑龍江將軍奕山簽訂了中俄璦琿條約。這一天簽訂的璦琿條約規定,原來在黑龍江以北的土地劃歸俄國,60萬平方公里的廣大地區從此脫離了中國版圖。璦琿條約還規定,黑龍江下游烏蘇里江以東的地區歸中俄兩國共管,實際上也是歸俄國控制的一種託辭了,這一片4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也被划走,當時10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沒有經過任何戰爭,輕易劃歸了沙皇俄國。
原因一是俄國在近代崛起的時候就有一種強烈的領土開拓欲望,二是清王朝對邊疆的控制非常鬆懈,當年的封建王朝一般都是重內輕外,對邊疆地區根本不重視,多處地點有邊無防。黑龍江流域在古代是中國的少數民族棲息之地,土地肥沃森林茂盛,滿族的祖先女真人在此發祥。
清朝安定天下之後,關內的人口大量增加,剩餘勞動力有很多想向關外謀生,為了阻止漢族居民北上,清朝在遼東還修築了一道種著柳樹的邊牆稱為柳條邊由旗人看守,阻止闖關東的人過去。當時的人形容黑龍江流域百年之間都是一派沃野千里有土無人的景象,在黑龍江下游千里之地,一個基站也沒有,一個駐軍點也沒有。
黑龍江南岸清軍的主要駐地璦琿城,也只有1000來個士兵,他們的守邊任務就是每年在解凍季節乘船到下游收一點皮毛稅,後來是多少年不去一次。
俄國軍隊從1847年開始就占領了黑龍江口的廣大地區,結果清朝的黑龍江將軍在幾年之內對此竟然茫然不知。1851年上奏朝廷的時候還說巡視黑龍江口疆界安定,其實這個時候俄國已經在外貝加爾省集結了16000軍隊。從1854年到1860年,這6年間,分頭進占黑龍江以北和烏蘇里江的廣大地區,還建立移民點,建立城鎮和城堡。到了1858年俄國軍隊上萬人裝備的新式武器兵臨璦琿城下,清朝的黑龍江將軍奕山才大吃一驚,他手下只有不到千人的殘兵,主要武器還是弓箭沒有力量抵抗。為了避免開戰簽訂了璦琿條約,對這個條約清朝委員認為過於苛刻沒有承認。到了1860年英法聯軍打進北京還火燒了圓明園,鹹豐皇帝逃到承德,沙俄就乘火打劫了,表示願意出面調節中國同英法的戰爭,卻要求報酬,迫使清朝同他簽訂了北京條約,這個條約不僅承認了璦琿條約,把烏蘇里江以東的4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也由中國共管改為歸俄國所有。
對於原來屬於中國這一大片土地被俄國占領,沙俄和後來的蘇聯還一直不承認這是侵略行為,因為他的所謂根據是這個地方是原來是無主荒地,按照國際慣例誰先控制就應該屬於誰,雖然這明顯是強詞奪理了,不過清朝長時間有邊無防,邊疆沒有守衛,這也給別國占領我國邊疆大片土地提供了可乘之機。

慘案

事件起因
東北大屠殺:血洗海蘭泡和江東六十四屯東北大屠殺:血洗海蘭泡和江東六十四屯
沙俄阿穆爾省當局準備奪取江東六十四屯的關鍵時刻,中國東北地區的義和團運動掀起了反抗沙俄侵略者的風暴,沙俄政府乘機用武力奪取六十四屯,進而強占東北區域。
當一九〇〇年六月初東北義和團運動剛剛興起的時候,沙俄總參謀長就電令濱阿穆爾省總督戈羅戴科夫“密切監視”邊境地區,為制止義和團運動的蔓延採取“相應的措施”。六月二十三日,沙皇尼古拉二世發布上諭,宣布濱阿穆爾軍區進入戰爭狀態,兩天后,濱阿穆爾軍區和西伯利亞軍區同時實行軍事動員,四天后,這兩個軍區分別徵召一萬六千八百五十五名和九千五百一十五名預備役兵員入伍,在短時間內完成了軍事動員。七月九日,沙皇命令兩路俄軍分別在伯力和雙城子集結,待命進攻哈爾濱和牡丹江,黑龍江上空密布戰爭的陰雲。
七月十五日,前往支援待命進攻哈爾濱俄軍的兩艘俄輪“米哈依爾”號與“色楞格”號駛抵璦琿江面。中國璦琿駐軍“飛渡往阻”,沙俄“色楞格”號開炮射擊,中國軍隊奮起還擊,擊傷“色楞格”號,重創“米哈依爾”號,擊斃擊傷俄官兵五人。沙俄阿穆爾省軍管省長格里布斯基率騎步炮兵趕到璦琿對岸的俄軍哨所,炮擊璦琿城。中國黑河屯駐軍以為俄軍發起全面進攻,回擊海蘭泡。這就是所謂黑龍江事件。屠殺經過
這一事件本來是沙俄侵華軍事行動引起的,但是格里布斯基卻以中國軍隊炮擊海蘭泡為藉口,對海蘭泡與江東六十四屯中國和平居民舉行血腥的大屠殺。
海蘭泡市中國居民區和郊區有長期居住的華僑“幾千人”,較大的華商“二百三四十家”,此外還有大量的中國僱工、小商販和手工業者,總數在萬人以上。從實行軍事動員起,海蘭泡不斷發生迫害華人的暴行,大批華人紛紛渡回江右。但長期在那裡定居的中國人,因行動不便或因受騙未去,便成為沙俄屠殺的對象。
鑒於海蘭泡市緊張的備戰形勢,中國居民的代表請示格里布斯基,中國居民是否要撤離,格里布斯基偽善地保證“決不允許和平的外國人受到騷擾”。中國居民信以為真,結果上了大當。
七月十五日,格里布斯基下令禁止中國人渡江,並扣留所有的渡船。接著市警察局開始“一無例外”地逮捕所有的中國人。十六日,全副武裝的哥薩克和義勇兵闖入中國人的住宅和商店,不分男女老幼一齊押走,就連“懷抱的嬰兒也被強拉了出來”。
這一天共搜捕了三千至三千五百人,先被俄兵包圍在中國居民區,一些人往外沖逃,當場被殺害五六十人。後來這些人被轉移到市警察局,警察局容納不下,當晚又被押送到精奇里江邊一個鋸木場裡。
十七日清早,俄兵將所有被押的中國人趕到上布拉戈維申斯克村,名曰“渡江”,實際上是將被捕者趕進江中活活淹死。據劊子手的敘述和目擊者的記載,當被押送的隊伍到達目的地時,“手持刺刀的俄兵將人群團團圍住,……把河岸那邊空開,不斷地壓縮檔圍圈。軍官們手揮戰刀,瘋狂喊叫:‘不聽命令者立即槍斃!’……人群象雪崩一樣被壓落入黑龍江的濁流中去。有的想拚命撥開人流,鑽出羅網;有的踐踏著被擠倒的婦女和嬰兒,企圖逃走。這些人或者被騎兵的馬蹄蹶到半空,或者被騎兵的刺刀捅翻在地。隨即,俄兵一齊開槍,槍聲、怒罵聲混成一片,悽慘之情無法形容,簡直是一幅地獄景象。”“當婦女們把她們的孩子拋往岸上,而且乞求至少能搭救她們的孩子時,哥薩克卻逮住這些嬰兒,挑在他們的刺刀上,並將嬰兒們割成碎片。”經過這場血腥的屠殺,中國人“傷重者斃岸,傷輕者死江,未受傷者皆投水溺亡,骸骨漂溢,蔽滿江洋。”岸上“堆積如山的‘屍體’,大都是氣息未絕的活人”,他們都被“一古腦兒地投入江流”,水面又浮起一層半死的人筏,翻滾著向東流去。
目睹這場大屠殺的人,無不感到“毛骨悚然和為之心碎”。就連屠殺者也受到了良心的譴責,一個俄國義勇兵說,“殺人的一方,完全滅絕人性,他們不是魔鬼,便是畜性。在人世間竟能看到如此慘景,簡直就是一場惡夢。如果被殺的人都是些還有掙扎能力的男子的話,也許不會如此悽慘”,但是當看到“一些緊摟嬰兒企圖逃脫的母親被紛紛刺倒,從懷中滾落的嬰兒被碾得粉碎時”,“只有那些完全沒有人性的野獸才能禁得住!”
這種滅絕人性的屠殺一直進行到七月二十一日,共奪去五千餘名中國人的生命,只有少數人游到對岸而得以逃生。七月二十二日,阿穆爾當局宣布海蘭泡市內的中國人已被全部“肅清”了。
事件結果
七月十七日,阿穆爾當局舉行海蘭泡大屠殺的同時,另派出軍隊撲向江東六十四屯,對中國居民舉行了多次掃蕩。俄兵驅各屯居民聚於一大屋中舉火焚燒,大部分被活活燒死。俄兵又沿村發火,毀盡房屋,槍殺居民,僅博爾多屯一地就殺害了上千人;最後將“未及過江者,不分男婦老幼,農夫工匠,負販商賈及民間各行等業一同逼入江中,通共浮水得生者不過六七十人,其餘均被逼溺死江中,浮屍蔽江者數日。”這次屠殺,又奪去了二千餘名中國居民的生命。
海蘭泡和江東六十四屯被害的中國居民的屍體壅塞在黑龍江水面,直到三個星期後還在江上浮游。一個俄國上校軍官寫道“七月二十四日,我們一行人又乘船繼續向前航行。輪船很快就趕上一具溺屍。在它後面又出現了第二具、第三具屍體。就這樣,在黑龍江整個寬闊的河面上,一具具屍體漂游著,仿佛在追逐著我們的輪船。很顯然,這是在海蘭泡淹死的那些最不幸的人。在一個扁平的沙灘上,一下子衝上來很多溺屍。一百三十,一百三十一,一百三十二’,爾上校輕輕地數著。這片淺灘遠遠地泛著白光,而由那些褐色和粉紅色的屍體所砌成的長長的帶子,就象花邊一樣鑲在沙灘的水邊上。周圍的空氣被嚴重地毒化了,我們都不得不用手帕塞住鼻子。很難估計出我們這一天趕上了多少屍體。但是,據判斷,僅在一個小沙嘴上,我們共數出一百五十具。可以想見,中國人的屍體是很不少的。
滔滔的黑龍江變成了一條流不盡的血河!這是江上“有史以來最大的屠殺,最大的悲劇,最大的罪惡。”慘案已經過去八十一年了,但今天重溫這一段血與火的歷史,它不僅激起中國人民的無比義憤,而且也不能不激起一切善良人民(包括蘇聯人民在內)感情的波瀾。
俄方藉口
沙俄當局振振有詞地說,中國東北地區的義和團運動破壞了俄國修築的鐵路,殺害了俄國鐵路員工和婦女兒童,海蘭泡與江東六十四屯大屠殺是它採取的“報復”措施。
不錯。東北地區義和團運動六月爆發,七月達到高潮,在短短的幾十天中共拆毀鐵路五百五十俄里,剪斷了幾乎所有的電話線,毀壞車頭四十五個、平車一千六百節,燒毀橋樑四千五百俄丈和其他鐵路設施,使東清鐵路工程全部停工。義和團破壞鐵路是事實,問題的實質是這種破壞是正義的反抗鬥爭還是侵略行為,能否構成沙俄屠殺中國和平居民的理由
吞併中國東北是沙俄十九世紀末至二十世紀初的國策,而東清鐵路的修築是實踐這一國策的中心環節。“沙俄遠東政策的制定者財政大臣維特,圍繞東清鐵路的修築,將巨額資本引入中國滿東北,以“經濟占領”的方式,逐步實現其最後吞併的目標。[在他看來,只要保持住沙俄對東北“經濟占領”的穩定局面,保證鐵路工程的順利進行,最後目標的實現只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
東北義和團運動爆發前夕,東清鐵路和南滿支線的工程正加緊進行,當時已鋪設鐵軌一千四百八十公里,共有車頭二百零八個,車箱和平車五千四百輛以及其他大量建築器材。鐵路沿線盤踞著六千餘名全副武裝的沙俄“護路軍”。旅順口駐紮著一萬三千五百名沙俄正規軍,封鎖著東北的門戶。鐵路一旦修通,沙俄大軍朝發夕至,和以上武裝力量“聯為一氣”,整個東北便唾手可得。東北地方官員指出:“俄欲得志於整個東北區域,已非一日。比來創修鐵路,是入據我心腹而制其手足,一旦修通,不傷一兵,不損一矢,而三省一時為敵有矣”琿的一個普通商人悲憤地說:“東北簡直成為俄國的了,將來鐵路修成之後,俄國的壓力將會更大”。東北各階層人民普遍地感到鐵路的修築和東北的存亡緊密相連。他們要捍衛民族的生存,就不能不阻止鐵路工程的進行。毫無疑問,東北義和團對鐵路的破壞,完全是反抗沙俄侵略者的正義行動,而沙俄為此舉行“報復”和鎮壓,純屬維護侵略特權的強盜行為。
至於說東北義和團殺害俄國鐵路員工和婦女兒童,完全是沙俄當局的一種惡毒煽動。六月二十八日,還在義和團破壞鐵路之前,黑龍江將軍壽山就電告沙俄建築東清鐵路總工程師尤哥維奇,俄國的軍事動員將在中國東北居民中引起嚴重的騷亂,要俄國不要訴諸武力,並全力承擔保證俄方人員的安全。[76]七月八日,盛京、吉林、黑龍江三將軍又致電尤哥維奇,再次呼籲俄國不要進攻東北;並指出俄國護路軍殺人放火,恢復秩序已十分困難,要求將他們撤走,鐵路全部財產交中國官員管理,俄國職員和平民由中國軍隊保送出境,待秩序恢復後重返施工。[77]但這一切建議,都遭到俄方的蠻橫拒絕。
中國東北當局看到俄國決心侵華,不得不以武力驅逐沙俄護路軍,以消除腹心之患。但對俄國職員和平民竭力保護。南滿支線上的職員和居民,還在義和團運動爆發時就撤到了旅順口,後來又轉移到海參崴,未受到什麼傷害。其餘各段上的職員以及婦女兒童,根據《建築東清鐵路總工程師第I68號命令》,分別撤往伯力、雙城子、海參崴、外貝加爾地區和哈爾濱。鑒於哈爾濱集中了大批俄國非武裝人員,壽山鄭重通知尤哥維奇,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流血事件,他“建議立即將婦女、兒童和非武裝的職員送走;並且命令各要塞和軍隊不得射擊運載非武裝人員的船隻。”[尤哥維奇選拔一千名職員和工人編成義勇兵,與護路軍一起留在哈爾濱負隅頑抗,將其餘的非武裝人員分批運往伯力,於七月十二日安全地運出第一批。[80]儘管中國東北當局竭力保護俄國平民,但沙俄仍然製造了海蘭泡與江東六十四屯大血案。壽山在致尤哥維奇的電報中嚴正指出:俄國“工程師和工人目前正受到我們的全力保護”,“然而,你們卻對中國人和江北所有的鄉村居民進行大屠殺,你們怎么能支持這種暴行呢?”壽山表示他不為俄國的屠殺而對中國境內的俄國平民進行相應的報復,他仍然“嚴令所有的部隊,並勸說拳民,不許他們過江去無理燒殺”,因為“這種行為是違背天良的”。壽山再次申明“如果留在哈爾濱的男人和婦女願意回國,他們應當立即動身”,他和吉林將軍共同負責撤離者的人身安全。七月二十四日,俄國最後一批共二千五百名職員和平民從哈爾濱撤往伯力,沿江中國駐軍未加攔截。東北地方官兵指出:“六月十五日富拉爾基俄國監工人等,聞警逃避西路者約有數千名口,無不保送出境;其流落在後者,均交素識商人收養,毫無凌虐;由哈爾濱乘船順流而下者,聽其駛行,不準阻攔;凡此種種,均有電報公文可查。”以上中俄雙方檔案證明,中國當局對俄國婦女、兒童和職員都採取了多方面的保護措施,直至俄方舉行海蘭泡大屠殺之後,這種保護政策始終未變。這一鐵的歷史事實徹底揭穿了所謂“殺害婦女兒童”之一說,純屬沙俄政府用以煽動俄國民族情緒反對中國人民的欺騙宣傳。沙俄正是藉助這種宣傳,掀起了反華、排華和侵華的惡浪,並掩飾他們屠殺中國人民的滔天罪行。
海蘭泡受到中國的威脅,俄國人不進行屠殺,更大的屠殺將加到他們頭上;海蘭泡的悲劇是俄國人在非常時期“採取的一種非常手段”,這是國外有關著作中最常見的一種看法。
世人評論
美國歷史學家貝弗里奇說這一慘案是“俄國在遠東最近歷史中臭名昭著的醜聞”。日本人石光真清指出,這是黑龍江上有史以來“最大的屠殺,最大的悲劇,最大的罪惡!”俄國人多伊奇認為,“沙俄現在實行的這種慘無人道的做法,只有與中世紀審判異教徒的宗教法庭和西班牙對異教徒、猶太人和摩爾人的迫害才可以相比擬”。

地理位置

江東六十四屯地區系指黑龍江左岸精奇里江(今俄境,俄稱結雅河)以南,至孫吳縣霍爾莫律屯對岸的大片土地。但對江東六十屯地區長與寬卻說法不一。經查證,很多說法與事實不符。
《清史稿》中的《地理志》記載:“江東六十四屯在焉,精奇里江以南,黑龍江以北,東以光緒六年(1880年)封堆為界……南北一百四十里,東西五十里至七十里”。
1888年(清光緒十四年),俄人出版的《亞洲地理、地形和統計材料彙編》記載:江東六十四屯長66俄里(相當139.92華里)、寬20俄里(42.4華里)。
1911年(清宣傳三年)出版的《東三省政略》的《璦琿篇》中,有“江東六十四屯南北一百四十里,東西五十至七十里地”的記載。
1920年(民國九年)的《璦琿縣誌》記曰:“璦琿對岸江左居住旗屯六十四村,面積南北一百五十里許,東西八十里許”。
1933年出版的《黑龍江志稿》卷二《地理志》中說,江東六十四屯“袤一百八十里,廣九十餘里”。
然而,宋小濂的《北繳紀游》,對1887年(清光緒十三年)李金鏞赴江左與俄官共同挑溝劃界,作了及時而又翔實的記錄。他寫道:“迨十三年(1887年)三月,觀察使李公(李金鏞)以勘礦來漠(河),奉將軍恭檄,飭會同黑龍江副都統成慶赴江左分劃旗屯原住界址……刻期,兩國各派官監工開挖,以杜遲疑生變。乃由補丁屯挖至老瓜林,計一百七十四里。正欲向前,因俄官堅以不能作主為辭,暫行停止。按著條約(即不平等的《中俄璦琿條約》),自老瓜林至豁爾莫勒金屯四十里均應劃歸旗屯”。
《北繳紀游》中對李金鏞過江左同俄官挑溝劃界的記述,不僅及時,而且又有經過,為我們研究江東六十屯地區的長度和寬度提供了準確而又翔實的資料。
從宋小濂《北繳紀游》對李金鏞赴江左同俄官挑溝劃界的記實,我們清楚地看到:從補丁屯挖至老瓜林,共174里,從老瓜林至豁爾莫勒金屯尚有40里未挖。因此,江東六十四屯地區南北長度應該是214里。為什麼多數資料卻大大小於214里?其根本原因:一是多數資料的作者沒有注意到1858年(清鹹豐八年)簽訂不平等《中俄璦琿條約》時江東六十四屯地區的長度。二是忽視了自1858年5月簽訂不平等的《中俄璦琿條約》至1900(光緒二十六年)“庚子俄難”42年間由於沙俄侵略者不斷蠶食、江東六十四屯長度不斷縮短的事實,不恰當地運用了被沙俄蠶食後的數字。
在記述江東六十四屯的寬度問題上,除了《黑龍江志稿》中有“廣九十里”的記載外,其他的記載均與事實相差很大。其根本原因也是由於作者忽視了沙俄侵略者自東向西侵略,致使江東六十四屯東西寬度步步縮小的事實。有《北繳紀游》為證:1879年(清光緒五年),“俄人愈眾,開地愈廣,將滿洲人所住之段山屯草甸、牧廠(場)侵占,不容滿洲屯人牧放牲畜”。1883年(清光緒九年),俄人“不照會中國官員,自由補丁屯後起向石頭泡子西,占地十餘里;至大泡子、托力哈達屯西止,劃犁記兩道,計占去熟地二百四十餘垧,荒地尤多,並滿洲人種地窩棚一所。又於犁地內劃占霍尼音胡爾哈達地四屯草甸,長十七、八里,寬七、八里不等”。同時,“按條約所載之豁爾莫勒金屯系在大泡子東南,而彼國犁記由大泡子向西北而下,復占去荒地四十餘里”。這就是江東六十四屯地區東西寬由“廣九十里”縮到“七十里”,最後到“五十里”的原因。
綜上所述,江東六十四屯地區南北長應是214華里,東西最寬應是90華里。

人口數量

據民國《璦琿縣誌》記載,“江左舊居六十四屯約有千餘戶,男女萬餘人,著名大村……每屯八十戶、六七十戶不等,其餘小屯僅在四五十戶、二三十戶不等”。另據俄軍中校納札洛夫於1883年(清光緒九年)調查中提到的1870年(清同治九年)統計,“六十四屯”有滿人3286人,漢人5400人,達斡爾人1950人,總計10646人。到19世紀末,因在海蘭泡和金礦做工的大批中國人住在這裡,因而居民大增,中國居民近3.5萬人,這裡“土地膏腴,人民勤農為務,年產諸糧,富甲全省”,是黑龍江中游最富庶的地方。在《璦琿條約》簽訂後的40餘年間,遠東俄國人糧食、蔬菜半數取於此地。到19世紀末葉,俄國移民大量湧來,這塊土地鏇即成為沙俄侵吞的目標。

列表

解放後,有關人員根據1899年(清光緒二十五年)的《黑龍江輿圖》、1911年(清宣統三年)黑龍江調查局《璦琿廳圖》、1913年(民國二年)繪製的《璦琿縣圖》、1914年璦琿縣公署向黑龍江省公署補報的《江東六十四屯圖》、1924年(民國十三年)《璦琿縣公民呈報請據約索還江東六十四屯文附圖》,以及1926年的《黑龍江鄉土錄》、1933年(民國二十二年)《黑龍江志稿》、1965年4月對原在江東六十四屯居住過的73位老人的採訪等資料為基礎,對“江東六十四屯”屯名、方位進行了考證認定:
1、後呼尼哈屯:位於黑龍江沿岸六十四屯界之最北端,與右岸今黑河市幸福鄉長發屯相對。
2、腰呼尼哈屯。
3、前呼尼哈屯。
江東老人說:這裡最早是沿江的一個大屯,因是沙坨子地,有人陸續搬走,屯子也分成後、腰、前3個屯子。以前呼尼哈屯建立最早,又稱為老屯。1883年(清光緒九年),俄國總參謀部中校納扎洛夫(下同)來到這個屯子進行了調查:“三個村莊有48戶,男、女滿族居民438人,耕畜有136匹馬和104頭牛”。
4、大碾子房屯:位於黑龍江邊,前呼尼哈屯西南。1883年(清光緒九年),納扎洛夫稱之為“圖格敦村”。有的資料亦稱“大碾間房”、“大年吉房屯”。
5、外布爾多屯:位於黑龍江邊,在大碾子房屯南,與江右卡倫山相對。納扎洛夫調查:“博爾多村在黑龍江岸上,位於圖格敦(大碾子房屯)村以下4俄里處,24戶,男女達斡爾族居民192人,他們有耕畜72匹馬、72頭牛。”1900年(清光緒二十六年),黑龍江北路翼長、璦琿副都統鳳翔指揮的渡江狙擊俄兵的戰鬥就在其附近。
6、牤牛屯:又稱莽奈屯、莽鼐屯、莽那屯。位於黑龍江與璦琿河匯合處,與江右今黑河市四道溝屯相對。1900年(清光緒二十六年)7月,沙俄武裝船隻“米哈依爾號”偽裝成商船,即在這裡向中方挑釁,被清軍擊退,稱“米哈依爾號事件”。
7、西普奇屯:位於黑龍江邊牤牛屯西南、舊璦琿之北,是江東六十四屯地區中最早建立的村屯之一。
8、璦琿(舊):位於黑龍江邊、西普奇村之南,與江右今黑河市二道溝屯相對。《黑龍江外紀》中說,舊璦琿是一個方形城市,周長940步,合4700尺,設有5門。出生在舊璦琿的老人蔣永壽說:“我記事時只有50來戶,屯內有三四條車道,有一條土城牆,是康熙年間修的,上面可以走人,城內有一個戲院。”1683年(清康熙二十二年),清朝在這裡始設黑龍江將軍衙門。
9、白旗屯:位於黑龍江邊,舊璦琿南、擺渡房北。據江東老人回憶:“白旗屯不大,只有十多戶人家”。納扎洛夫調查稱:“莽奈屯、白旗屯、西普奇屯、舊璦琿共有62戶,居民729人,耕畜有165匹馬和224頭牛”。
10、擺渡房:位於黑龍江邊,與江右璦琿城相對。據江東老人回憶:“擺渡房分前擺渡房和後擺渡房,兩個屯子中間相隔一二里地。前擺渡房主要擺渡黃山屯附近來往於璦琿城的人,後擺渡房主要擺渡段山屯附近來往於璦琿的人。擺渡船是用兩條風船並在一起,上面鋪板子,人、馬、車均可過江。”前擺渡房又叫必拉托克索屯。納扎洛夫稱:“位於舊璦琿城下4俄里處,在瑪爾屯南,距瑪爾屯2俄里”。
11、瑪爾屯:又稱馬家屯,位於擺渡房之南的江邊上,與璦琿城的南窯地相對。
12、段奇法屯何揮諑甓?ㄍ橢?系慕?呱希?虢?一破煊??屬今黑河市)相對。納扎洛夫調查:“端亦發村(段奇法屯)有10戶、男女達斡爾族居民85人,有耕畜50匹馬,20頭牛。”1883年(清光緒九年)秋,俄官兵闖進該屯進行非法調查,用刺刀殺害了拒絕為其帶路的居民,製造了“段奇法慘案”。
13、布拉滿嘎屯:正西靠江邊,與江右坤河村(屬今黑河市坤河鄉)相對,當地人稱“波浪口子”。納扎洛夫調查:“有63戶,男女滿族居民593人,有189匹役馬和126頭耕牛”。
14、塔頭溝子屯:又叫塔頭泡子,位於四方林子之南的江邊上。納扎洛夫稱:“有10戶滿族居民152人,有48匹馬、32頭牛”。
15、馬蹄崗子屯:又叫馬蹄屯。位於塔頭溝屯東南。納扎洛夫說:“該屯距前村(塔頭溝子)5俄里,距黑龍江1.5俄里,有4戶、男女滿族居民41人,有12匹馬、12頭牛”。
16、雙亞樹屯:又稱雙雅樹、雙鴉樹。位於黑龍江邊、伯爾格爾河河口附近、老官林子西南。
17、半道窩棚:位於雙亞樹屯西南。江東老人吳文海說:“托力哈達到南窩棚中間,有一個叫半道窩棚的地方,是我們的老故地”。
18、托力哈達屯:又稱托列爾哈達屯。位於黑龍江邊,大泡子屯之西。江東老人吳士寧說:“托力哈屯是江東南部建立最早的一個屯子。”1883年(清光緒九年),沙俄非法占據托力哈達、吳家窩棚和大泡子等屯240餘垧熟地,單方面圈犁於俄地之內。納扎洛夫稱:“圖勒哈達村在巴拉滿嘎(波浪口子)村下16俄里處,它由46戶組成,有男女達斡爾族居民530人,共有牲畜164匹馬、138頭牛”。
19、補丁屯:又稱布丁屯。位於精奇里江南岸,靠近六十四屯界溝處,是江東六十四屯中最老的屯子之一。1640年(後金崇德五年),補丁屯人曾隨博木博果爾襲擊往征虎爾哈部的清軍。1883年(清光緒九年),沙俄當局非法占領補丁屯、石頭泡西十餘里,並在補丁屯西南製造了“蘇忠阿墾地事件”。1893年(清光緒十九年)春,沙俄又在補丁屯製造了“砸酒鋪事件”,30多家酒鋪被搗毀。納扎洛夫稱:“村中有71戶,滿族男女674人,役馬213匹、耕牛142頭。”1900年(清光緒二十六年),沙俄出兵江東六十四屯,首先侵占了補丁屯,擊沉民船,防止逃跑,並以此為開端,瘋狂屠殺江東人民。
20、遠地屯:位於補丁屯西南、後段山西北。
21、後段山屯:又叫嘎拉霍羅、北山屯,位於璦琿河上游,距補丁屯12里。納扎洛夫稱:“有41戶,男女漢族居民533人,有205匹馬、耕牛142頭。”此屯為江東著名大屯,1883年(清光緒九年)後,沙俄無理蠶食大片牧場。1900年(清光緒二十六年)前,沙俄軍隊在此進行多次軍事演習,毀壞大片土地。
22、前段山屯:離補丁屯12里,在後段山屯之南。
23、西段山屯。
24、河南段山屯。
前段山屯、西段山屯和河南段山屯3個屯子東西並列,統稱前段山,位於後段山屯之南。其中,段山屯居中,西段山屯居西,河南段山屯居東。納扎洛夫稱:“大阿林村(前段山)由129戶組成,男女漢族居民1677人,645匹馬、520頭牛。”據段山屯出生的徐永來老人回憶:“前段山是江東比較大的屯子,屯名來源是一條轆轆小河,將土山隔斷開了,河南有四五十戶,河北、河東的住戶連在一起有百十來戶(河北、河東即為段山屯)”。
25、東二溝屯:位於河南段山屯之南,據江東老人講:“東二溝屯離江西璦琿六十里,離海蘭泡九十里。”納扎洛夫調查:“有19戶,男女達斡爾族居民167人,有76匹馬、66頭牛。”早為達斡爾族屯子,名為額爾古扎,後改為漢名東二溝子。
26、西二溝屯:位於東二溝屯西南1.5俄里。納扎洛夫調查:“370戶,481個漢族居民,耕畜有185匹馬、141頭牛”。
27、韓家窩棚屯:位置靠近1883(清光緒九年)和1887年(清光緒十三年)兩次劃定界溝接連處,是江東六十四屯地區中最東的村屯。
28、曹家窩棚屯:位於興隆屯正南、伯爾格爾河之北,距1887年(清光緒十三年)所挖界壕不遠。
29、姚家窩棚屯:此屯位於伯爾格爾河岸邊、靠近界溝處,西北有關家窩棚。
30、吳家窩棚屯:位於姚家窩棚之東南、靠近界溝處。據1900年(清光緒二十六年)4月9日《黑龍江將軍致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呈文》記載:“‘蘇忠阿墾地事件’之蘇忠阿,即系吳家窩棚人。”黑龍江將軍檔案記載:“查吳家窩棚蘇忠阿所爭之地,系在俄人犁記以南近五里,種地85垧”。
31、大泡子屯:位於老官林子屯之南,是六十四屯地區南部的一個大屯。1883年(清光緒九年),沙俄擅自圈占北自補丁屯起至石頭泡西十餘里,南自大泡子至托力哈達240餘垧墾地,荒地尤多。
32、爪里法屯:又稱吳里發屯,位於江東六十四屯地區中部大泊之西北、璦琿河南岸。納扎洛夫調查:“葛林發村(爪里發)有12戶、114個滿族居民,有耕畜36匹馬、24頭牛”。
33、布爾多屯:也寫作博爾多、卜爾多。位於爪里法屯西南、璦琿河下游東岸。璦琿河又名布爾多河、牤牛河、莽鼐河,屯名由河名而得。
34、達子窩棚屯:位於布爾多屯之東南、大泊之西。
35、蔣家窩棚屯:位於達子窩棚屯之西南、布爾多屯東南。
36、何家窩棚:在老虎屯北,有的資料又標為“何家地營子”。
37、圖達阿林屯:位於段山屯西,都什溝東北。納扎洛夫稱:“在大阿林村(前段山)西南4俄里處,由40戶組成,有300戶滿族居民,120匹馬、80頭牛”。
38、王家橋屯:位於圖達阿林屯西、大泊岸東。江東老人王福海原住王家橋,因該屯在來往通道上,常有俄人騷擾,其伯父一家被俄人殺害,當地人稱“王家橋慘案”。
39、都什溝屯:亦稱都什鎮,位於圖達阿林屯西南、王家橋屯東南。納扎洛夫調查記載:“有27戶,257個滿族居民,有81匹馬、65頭牛”。
40、後東山屯:位於都什溝西南、大泊東南沿,是江東六十四屯地區中大屯之一。納扎洛夫調查記載:“有33戶,男女漢族居民429人,耕畜有155匹馬、132頭牛”。
41、喇哈屯:又稱拉哈爾屯,位於布爾多屯西南、璦琿河南岸。
42、前東山屯:位於後東山屯西南,是江東六十四屯地區大屯之一。納扎洛夫調查:“辰敦山村(前東山屯)在呼敦山(後東山)村西偏南3.5俄里,村中有54戶、男女漢族居民702人,耕畜有270匹馬、216頭牛”。
43、小四家子屯:位於前東山屯西南、通往璦琿渡口的道上。納扎洛夫稱此屯為“色得察扎村”,是個在辰敦山村(前東山屯)西南5俄里處不大的村莊,位於通向璦琿渡口的路上,有12戶、男女漢族居民155人,有耕畜72匹馬、60頭牛”。
44、何家山屯:位於前東山屯東南。生於何家山的楊榮發老人說:“我們屯正南是一個大泡子,在泡子東、西、北三面是住房,大泡子南面是一片白樺樹林子。”何喜慶老人說:“我家祖墳都在何家山”。
45、小樺樹林子屯:位於小四家子屯西南,《黑龍江志稿》為“小樹林”。
46、老虎屯:又稱老古托克索屯、老沽托索屯,位於何家山西南。
47、尼格托霍羅屯:位於太平溝西2俄里。
48、姚家窩棚屯:位於太平溝屯、老虎屯之間(與前邊一屯重名,位置不同)。
49、樺樹林子屯:又叫大樺樹林子,位於小樺樹林子東南,尼格托霍羅屯西。
50、太平溝屯:位於興隆山之西,樺樹林子東。納扎洛夫調查:“該村有18戶,男女滿族居民172人,有540匹馬、40頭牛”。
51、何大鱉屯:又叫何圖別拉屯,位於樺樹林子屯西南、小樺樹林子正南。
52、姜家窩棚屯:位於太平溝屯西。
53、王家窩棚屯:位於太平溝屯正南。
54、臧家窩棚屯:位於太平溝屯之東南。
55、興隆屯:又稱興隆山屯,位於都什溝正南,為江東大屯之一。
56、四方林子屯:又稱四房林子,位於樺樹林子東南、石頭泡子西北。
57、新關地屯:位於四方林子屯東,伯爾格爾河南岸。
58、謝家窩棚屯:位於王家窩棚屯正南、新關地屯西南,伯爾格爾河左岸。
59、戛爾泌屯:位於謝家窩棚屯西南,伯爾格爾河右岸。
60、黃山屯:位於新關地屯正南、伯爾格爾河之東,是江東六十四屯地區中大屯子之一,在1900年(清光緒二十六年)“庚子俄難”前達到300多戶,姓姜、姚、車為多,共有4條街。最大的買賣叫義和興,夥計就有30多人。納扎洛夫1881年(清光緒七年)調查:“大畢利辰(黃山屯)村是中國村中最大的一個,由205戶組成,共有男女漢族居民2490人。他們有耕畜1020匹馬、800頭牛”。
61、關家窩棚屯:位於黃山屯之東、伯爾格爾河右岸。
62、石頭泡子屯:位於黃山屯之西。
63、南窩棚屯:位於黃山屯北20里。該屯老人吳玉蓮說:“跑反(逃難)前(1900年),我們家住在南窩棚,有100多戶人家,有3家買賣”。
64、老官林子屯:又稱老鴣林子、老瓜林子,位於南窩棚屯之南。據《李金鏞傳》載:“金鏞爭還補丁屯至老瓜林百七十餘里。”至此屯後,“俄官堅以不能作主為詞”拒絕繼續挖溝為界。
65、拉都屯:又稱喇喀屯、喇都屯,位於約西普奇屯東,璦琿河南岸通往璦琿渡口的半路上。納扎洛夫調查時稱“山山屯”,“位於通往璦琿渡口的正中的小村,有6戶、漢族居民78人,有耕畜36匹馬、24頭牛”。
66、徐家窩棚屯:《黑龍江志稿》、《黑龍江鄉土錄》均有記載,位於段山屯之南。
67、黃河屯:又稱精奇里屯(當地中國人稱精奇里江又叫黃河)。納扎洛夫調查時稱:“里哈里距圖格敦村(大碾間房屯)1俄里,兩村有42戶,男、女滿族居民400人,耕畜124匹馬、20頭牛。”民國九年《璦琿縣誌》載:“黑(黑龍江)、黃河(精奇里江)匯流之兩江口地方,原有我一黃河屯,因地勢下窪僅有一二戶居民在耕墾……”。
68、小碾間房屯:位於都柿溝屯正北,圖達阿林屯西北、王家橋屯東北處。
69、同合達屯:見於《黑龍江志稿》。日本史學家和田清標註“南窩棚之東”。
除此之外,尚有十幾個村屯需要進一步考證:突勃屯、小橋子屯、疙瘩窩棚、馬拉屯、湖哈達、馬下屯、黃旗屯、紅旗屯、蘭旗屯和烏帽麥屯等。以上各屯在一些史書上有的有記載,有的無記載,有的村屯地理方位不清,但有諸多江東老人還親自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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