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首昌

杜首昌

杜首昌[清]字湘草,江蘇山陽(今淮安)人。善行、草書,家有綰秀園,水石花木之勝甲一郡。

基本信息

簡介

《山陽縣誌》)杜首昌,明末清初人,江蘇淮安鹽商,祖籍山西太原,能詩能書,一時俊彥。頗豪富,以錢買官,修名園(綰秀園),種花草;崇禎十七年暮春,福王避難居其園中,見杜有妹極美,能琴能棋,遂訂婚約,並得到杜的資助。杜首昌入清不仕,遊歷他鄉,不肯結交官府,家遂敗落。

詩詞作品

《仲秋集給秀園》
好友頻年各一方,故因嘉會惜秋光。……一尊情話真難盡,勝水殘山夕陽。
醉後猶開雍,愁來亦放歌。二三白社子,霧月坐藤蘿。

《東湖泛舟》
晴船如鏡畫船開,琥珀香浮白玉杯。
鷗引開檣尋勝去,山分眉黛隔城來。
雲卿祠改空留碣,孺子亭高獨枕台。

杜首昌杜首昌

不古情深絲管急,綠波不放酒人回。

綰秀園

這是一座撲朔迷離的名園。到目前為止,僅掌握下列資料:園主杜氏祖籍山西太原,是最早來河下業鹽的晉商之一。“世以資雄里中”。明末清初,主人為杜首昌(字湘草)。

阮葵生《茶餘客話載:“杜湘草工書法詩詞,家於西湖嘴,辟綰秀園,水石花木之勝,甲於一郡。名士滿座,尊酒不空,有孔北海之目。”“有揮麈亭、如如室、天心水面亭在湖中,極亭台花木之勝。”傳說湖心寺的興盛與綰秀園不無關聯:明末,南北名士過淮,必造訪綰秀園,輪蹄日至。春園宴桃李,秋籬把蘭菊,談倦醉飽後,主人即駕小舲載客過一水相隔的湖心寺參訪高僧。《山陽耆舊詩》杜湘草詩後,吳進按曰:“杜氏在淮昔稱巨富,至先生家漸落,然園林物產猶在。……風流宏長,巍然為一時聞人,結交遍天下。”其在《山陽志遺補》中亦稱:“杜氏園為淮陰園亭極勝者。湘草先生讀書園中,有句云:‘猶記去年臨水榭,手拈紅豆,戲拆鴛鴦。’(此榭亦不知何名)”高士奇序《綰秀園詩選》:“山陽杜湘草,……足跡半天下。訪名山川,不以塵埃自累。蓋孟浩然、張志和一流人也。……衣冠古樸,舉

杜首昌杜首昌
止疏放,如繁花縟秀中孤松挺出。”尤侗序《綰秀園詩選》:“杜子年七十矣,少壯不仕,終為大布衣。名山佳水,恣意遨遊。所至,名公巨卿無不倒屣而迎。其人品之高,為何如耶?”除高江村、尤西堂與杜湘草為同一時代人(尤侗還是其好友),阮葵生曾祖父阮晉與其為莫逆之交,其餘大多從他們文字中轉抄,內容不外以上幾條。勝甲一郡的綰秀園,能查到文字記載的景觀也僅有三處:一是三峰矗立的大型土石假山一區,起伏有致,古淡天然。山上建有揮麈亭。湘草詞《五彩結同心·集綰秀園》有句云:“三峰削,直插崔嵬;亭高曠,帆來鳥去,儼然畫裡登台。”此亭亦阮晉詩中所謂“剩水殘山一古亭”。二是遠探於管家湖心的天心水面亭,聯云:“天心月影羲皇意,水面風流士子情。”(胡天放略作改動後,曾書贈李氏玉詵堂。)人稱此處:水闊不分天際,月明遙見漁榔。雁字驚寒陣陣,分明一幅瀟湘。三是如如室,取自白居易“不禪不動即如如”詩句。此園占盡湖山勝景的闊大與野趣,可從主人《獨坐如如室偶成》詩句中略窺一斑:“野花紅正當幽戶,老樹青能補破岩。院走山雲嘩百鳥,屋拖湖煙亂千帆。”“留得荒園破屋,經百十餘年,更覺多情。”綰秀園到清初,已百多年。

康熙十五年,為大水沖毀。所以《缽池山志》載,杜湘草家道晚漸中落,曾寓山紫庵。其《湖邊即事》“湖西隱隱兩三樹,幾片輕帆沒浪痕。釣罷歸來讀《秋水》,白雲隨我到柴門”即詠於此時。後不久,又寄居漣水能仁寺。生卒年皆不詳。道光年間,李元庚《河下園亭記·綰秀園》敘述很耐人尋味:“《山陽志遺》載:‘甲申三月六日,有福、周、潞、崇四藩避難船八十餘只至浦(清江),十八日,福王……借寓湖嘴生員杜光紹花園。至四月二十二日舟方南去。’《明季南略》所記略同。庚童時,先君子攜過杜家大門(今搖繩巷頭),見牆陰巨石方四尺許,先君子曰:此即福王駐蹕時廳事柱礎也,宏峻可想,今亦不知所在(2003年翻鋪湖嘴大街石板時,發現此柱礎,已移至吳承恩故居前)。”明末,四藩王逃難來淮,皆住河下各家園林中,如四月初一,周王就死於湖嘴趙家,何必弄得如此神秘?從陳悰《南都宮詞》中透露出一些秘密,很能說明問題。其注云:“福藩渡淮,止於淮之杜氏。杜母老寡,有美女,能琴能棋,約徵為後。時福王倉促南奔,行李羞澀,杜有所贈。”如此看來,杜氏由資雄里中而忽然中落,以及杜湘草不仕清而大半生以布衣飄流四方,與其家締結這一婚姻有關。清末,古香閣女史根據河下世代傳說寫過一篇《虹隱小傳》,演繹了杜氏女生生死死的一段傳奇:這位堅抱冰雪之姿,不願玷染污濁的少女,基於對福王卑劣人格、庸陋本質的極端厭惡,以及對朱明王朝的徹底失望與反感,在其未婚夫登基後,竟不惜以死抗爭,終以“瘋疾”,得免入宮之厄。宏光朝覆滅後,又以獨立自由的意志,拒不肯自盡殉“國”,絕不為一姓之興亡而葬送青春之美好、褻瀆生命之神聖,獨居於綰秀園夢虹樓(傳說其母懷孕時,夢長虹入懷,故閨名虹影,晚號虹隱)三十餘年,日誦《南華》(《莊子》),以琴為伴。斯樓即將沒於洪水時,潔身自好到不肯讓舟子背負上船,寧可懷書抱琴沉入滾滾洪流之中。時人挽以聯曰:“心儀《秋水》沉秋水,魂系素琴殉素琴。”這件事的發展(即宏光帝後的備選)社會背景極其複雜,還牽扯到另外一些受鄉人尊敬的世家名門,儘管外地墨客筆記中屢有述錄,但淮安人似乎有某種默契,從不形之於筆墨,吳山夫著《山陽志遺》,也只點到為止。直到民國初年,王光伯與程景韓編《淮安河下志》,才見諸文字,亦不蔓不枝,僅止於杜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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