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昭通,一塊古樸而神奇的土地,歷史文化源遠流長。這裡埋藏著被譽為“西南第一碑”的漢孟孝琚碑和“東晉霍彪招魂墓”。透過這些歷史的遺蹟,慢慢呈現出昭通深遠、燦爛的古代文化。
東晉霍承嗣壁畫墓。位於雲南省昭通市後海子。1963年雲南省文物工作隊將該墓清理並遷移到昭通縣文化館修復保存。據墓室後壁題記﹐該墓建於東晉太元十一至十九年(386~394)之間。是雲南省首次發現的古代壁畫墓。
發現
在昭通、魯甸兩縣四山環繞的壩子中,隨處可見悄然隆起於地平面上的土堆,俗稱“梁堆”。
梁堆是漢晉時古墓葬,是歷史的天幕上輝映昨天、明目照眼的星辰。然而,在與歷史和文明疏離的芸芸眾生眼裡,梁堆就是梁堆,就是一堆土、一堆被歷史雕刻出無盡滄桑的黃土。起房蓋屋、修豬廄、砌火塘,只要方便和願意,誰都可以到梁堆上去剝離幾塊殘損的漢磚,去獲取幾筐湮沒了“朱提銀”、“堂琅器”、“五針錢”光澤的砂土。
1963年3月5日,和以往的每一天似乎並無兩樣,昭通城西北郊後海子中寨村磚瓦廠的工人一上班,便到就近的一座梁堆上取土——取土只是為了生產,絕對沒有其他任何不軌的意圖。覆土一筐一筐地被挑走,極驚奇地就發現了覆土下有一座古墓。
墓門被泥土遮掩,僅有一個狹窄的通道。匍匐而入,經墓道,入墓室,墓室四壁有繪畫、有題字,除此而外,再也找不到任何能引起工人和村民感興趣的東西。顯然,盜墓者早已搶先光顧過。一座空無一“物”的古墓,除了滿足一部分人獵奇的心理,還能有什麼用處呢?
特點
此墓系磚石混合結構的單室墓﹐覆斗頂﹐有墓道及兩扇石門﹐墓道內靠近墓門處兩側各有一個小龕。墓底用兩層扇形花磚鋪砌。墓室方形﹐每邊長3米﹐高2.2米。墓道長3.4米。地面有高5.2米的墳丘。
因早年被盜﹐僅存壁畫。後壁壁畫分上下兩列﹐以黑﹑土黃﹑暗紅3色繪製。上列繪流雲﹑蓮瓣形圖案﹑蓮花﹑騎士射獵及玄武﹔下列正中繪墓主人坐像﹐左右為儀仗和侍從。在主像右上方有墨書題記8行﹐殘存86字﹐楷書略帶隸書筆意。左壁上列繪流雲﹑闕﹑鳥﹑獐﹑白虎﹑太陽等﹔下列繪持幡及騎馬執矛的漢族部曲18人。右壁上列繪流雲﹑蓮花﹑玉女﹑獐﹑鹿﹑青龍﹑三足鳥﹑人面虎身獸﹑闕等﹔下列繪彝漢部曲39人及騎士4人。前壁上列繪流雲﹑朱雀及六瓣圓形圖案4枚﹔下列繪屋宇及一執刀人。
這些壁畫為研究當時的服裝﹑儀仗﹑兵馬及風俗信仰等提供了珍貴的資料。
在雲南,具有確切紀年和地誌的東晉壁畫墓室,昭通東晉霍氏壁畫墓是首次發現,也是迄今絕無僅有的一座。
著名學者方樹梅1963年10月在《題晉霍彪墓室壁畫》一文中寫道:“昭通古朱提,文化興於炎漢。清光緒二十七年,孟碑出於白泥井,書隸之古,海內漢碑所罕見……滇中古石,允推第一。今癸卯二月十日,又發現晉墓於後海子中寨,飲澗親履墓地,詳記墓室壁畫見示。展閱狂喜,與中國各地漢、晉古墓並美,於史地、人物、風尚等表現於四壁者,其價值不在孟碑之下。”數日後,高齡83歲的方樹梅仍無法平復“展閱狂喜”的情緒。
晉墓坐北向南,其形彎窿,墓頂覆斗狀,整體全用石塊鑲砌,高約2.6米,南北進深3.05米,東西寬2.8米。向南前方有石門兩扇,可以開閉,門外左右各有一個小龕。墓內頂端正中,鐫有一個倒垂似瓜形的石質圓雕。頂與四壁的條石,抿糊白色石灰,用墨和彩色描繪壁畫。並分別以紅色、黑色書隸、楷、行三種書體直行題字約120多字。北壁有“八行題字”,字型與國內歷年發現晉人寫經書中由隸書過渡到楷書的筆意相類。四壁描繪的壁畫均用如意紋分隔為上下兩層,上層多為宗教神話,下層反映當時的社會生活。
霍彪墓壁畫,是無名氏畫工的作品,就技巧而言,自然不能與見之於名剎古寺的顧俏之、張僧繇、展子虔、史道碩等大師的作品相提並論。但是,浸潤於市俗人生的民間畫工,對生活的獨特感悟,對題材的市俗化把握,使他們有可能在對題材的樸拙、簡約的狀寫描繪中,最大限度地保存民間藝術的靈性,提供大師們不可能(或不屑於)提供的審美意趣。更為重要的是,霍彪墓壁畫為“南中大姓”、“霍家部曲”的生活留下了具像、生動的寫實畫面,這是海內現存晉代壁畫中所僅見的,為研究雲南古代民族史提供了極為珍貴的資料;而壁畫所透露的民俗學、社會學方面的信息,無疑也是值得寶重、珍惜並深入研究的歷史文化遺產。
霍彪墓壁畫遠離熙熙攘攘的塵世而孤獨寂寥地存在了1600多年,也在孤獨、寂寥中跨越了1600多年的歲月的長河,為後世保留了當時社會生活的真實場景,對於研究晉代雲南的政治、經濟、文化、民族關係等各個方面都提供了一份真實可信的實物資料。有學者認為:“滇中墓畫,獨一無二,其可寶貴,遠在孟碑之上,質世之考古者以為如何?”誠有感而發,並非臆想、虛妄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