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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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時,目睹瑞典極地探險家諾登舍爾載譽歸來的盛況,興起"大丈夫當如是"的念頭。機緣湊巧,諾貝爾投資俄國中亞巴庫油田,當地一位工程師想為兒子聘請家教,赫定得到了這份契約。第二年也就是1886年春天,契約期滿,赫定南下做縱貫波斯的旅行,為廣袤的亞洲腹地深深吸引,終生事業方向由此確定。此後長時間的探險生活,甚至使他無暇娶妻。他說:我已和中國結婚。
兩項成績使赫定名滿天下。一個是發現樓蘭古城,一個是填補地圖上西藏的大片空白。(當然這都是從歐洲人的角度來說,赫定通過精確的描述,第一次把它們納入西方知識體系。赫定因此成為世界級偶像,激勵了包括斯坦因等一批人步其後塵)在一次宴會上,美國老羅斯福總統對赫定的介紹者說:你該不是說,這就是那個赫定吧?而當時很多西方國家領袖以結交赫定為榮,英國駐印度總督寇仁勳爵亦曾允諾提供一切條件幫助赫定探險西藏。可惜他鏇即去職,英國政府的態度也完全轉變--禁止赫定從印度入藏,使得他只能繞道克什米爾。
發現樓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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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6年1月,他在塔瓦庫勒裝備了駝隊,向東穿越沙海,1月23日黃昏,駝隊來到一片久無生機,死樹枝全脆得像玻璃的廢墟,也就是當地人所謂的丹丹烏里克——象牙房子,整個遺址氣勢恢宏,建築規格不同尋常。這個遠離近代綠洲帶的往古沙埋古城,曾是古國於闐的重鎮,面後來,斯坦因、特林克勒等在這兒都作過發掘,所獲頗豐,它的存在至少證實,千年之前塔里木的沙漠綠洲格局與今天迥然不同。丹丹烏里克對再現中國古代西域文明發展程度最高的塔里木河流域精彩紛呈古城邦具有里程碑意義,後來赫定還探訪了通古孜巴斯特的原始村落,初次由南向北縱穿了塔克拉瑪乾大沙漠,證實了野駱駝樂園的存在,抵達羅布荒原,使“羅布泊位置”這個“世紀之爭”邁出了一大步。
1899年,斯文赫定又在瑞典國王經諾貝爾的資助下,在新疆進行了第二次考察探險。1900年,由於一個偶然機遇,他發現了樓蘭古城。 1907年,斯文赫定第四次來中國,他的主要目標是西藏。
斯文特定再次踏上中國的大地,是1926年的冬天。這次他不是單槍匹馬前往中國,而是帶來了一支由瑞典人、德國人及丹麥人組成的探險隊。但考察還在籌備中,就遭到北京學術界的一致反對。經過近六個月的談判,斯文赫定中原和北京的中國學術團體協會就即將進行的考察他成了協定。協定的最重要部分是:本次考察由中國瑞典雙方共同組成中類中國西北科學考察團;另一些吸收了五名中國學者和四名中國學生;考察團採集和挖掘的一切動植物標本文物礦物質樣品等等,都是中國的財產。
再訪中華
1927年5月9日,斯文赫定和徐炳旭率領一支空前規模的現代化科學考察隊離開北平,前往中國西北。1933年10月21日,斯文赫定等受當時南京中央政府鐵道部門委託,對勘測考察修建一條橫貫中國大陸的交通動脈的可行性。一九三三年夏天,斯文赫定提出了優先考慮新疆的問題,其具體措施,首先是修築並維護好內地連線新疆的公路幹線,進一步鋪設通往亞洲腹地的鐵路。把著眼點放在加強內地與新疆的聯繫上,這是自辛亥革命以來具有遠見卓識、憂國憂民的中國政治家、學者一再強調的共識。
整個考察活動從1927年開始到1935年結束,這八年當中的經歷、甘苦、成敗得失,都忠實的記錄在《亞洲腹地探險八年》當中。
做第一個西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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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定想做"第一個"的念頭近乎偏執。例如,當他聽說英國人楊赫斯本已經率兵打進了拉薩,他就對這座魂牽夢縈的聖城掉頭不顧。他最得意的是弄清楚了外喜馬拉雅山一帶的地理狀況,填補了"地圖(歐洲版)上的空白"。為此他斤斤計較於"外喜馬拉雅"(西藏岡底斯山脈)的命名權,對於支持他觀點的學者和探險家感激不盡。換句話說,赫定數十年探險生涯的動力是追求榮譽,探求知識的渴望倒還在其次。
在《我的探險生涯》中,赫定都是從西部進入中國,前一次是翻越帕米爾高原,後兩次通過克什米爾。返回的路線比較多,除了走原路,一次是從北京向北穿過蒙古經西伯利亞回國,還有一次是直接翻過喜馬拉雅山進入尼泊爾回到印度。除了走蒙古那次,這些路程都非常艱險,如果不是久經考驗,僅高山反應就不容易對付。
驗證的宿命
現在我們可以探討為什麼新疆和西藏最終歸屬中國的問題。
赫定的探險表明(或者說再次證明),就新疆和西藏而言,從外部進入要遠比從內地到達困難得多。喜馬拉雅山的幾個山口也許是例外,但那只是針對和平商旅而言,一旦發生戰事,守住少數幾個山口,喜馬拉雅就是不可逾越的。自古以來,沒有任何人能夠翻越喜馬拉雅成功入侵西藏(英國人楊赫斯本在1904年做到這一點,蓋因他的武力優勢太過明顯。此前的廓爾喀人或許也算一次,但鏇即被擊退,而他們本身也是山地民族)。相反,從內地進藏儘管路途遙遠,但不存在無法克服的天險。西藏的地形面對內地則呈緩降之勢,它的險峻更在於面對境外的那一邊。
新疆的情況更是這樣。從地形上說,它向內地是敞開的--河西走廊自然連線新疆的羅布泊地區。但是面對外界,除了西部的伊犁河谷,皆是崇山峻岭。古代中國人第一次知道高山反應,也是在那裡體驗的。瘸子帖木耳曾於1405年從中亞撒馬爾罕出發,試圖征服中國,不過很快就病死途中。幸虧他來不及嘗試,否則局面一定會很難看。19世紀阿古柏以中亞為基地征服新疆西部,但只是"竄犯"那個檔次,在左宗棠的大軍面前不堪一擊。左宗棠調集了幾十萬軍隊及後勤人員,很難想像他的對手能夠通過新疆西部少數的山口做到這一點。
19世紀英國和俄國在中亞競爭甚烈,但都承認中國政府對新疆和西藏的控制權,除了勢力均衡的考慮,也是因為從外部進入那裡實在太過困難。中國以當時的弱勢地位,仍能維持在新疆和西藏的統治格局甚至有所進取,交通相對便利當是決定性因素。
地理因素是自然天成的,很多時候,它本身也就是一種無法逾越的宿命。
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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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0年4月,赫定再次踏上遠赴中東的征途。作為瑞典王國外交使團的翻譯,他圓滿完成了任務,並在國王支持下,開始了他在亞洲的第二次探險旅行。
1890年12月,他由俄國進入中國新疆,抵達中亞名城喀什。1891年1月初,斯文赫定離開中國,返回瑞典。
1893年10月16日,斯文赫定又一次離開故鄉,前往亞洲。1894年2月進入帕米爾高原,並在慕士塔格山腳下住了一段時間,曾試圖攀登這個著名的"冰山之父"。1894年5月1日,抵達喀什。1895年2月17日,斯文赫定走向塔克拉瑪乾大沙漠,由於經驗不足、條件惡劣,經過苦苦掙扎才被正巧路過的一支駱駝隊搭救。
1899年,斯文赫定前往新疆進行了第二次考察探險。1900年,由於一個偶然機遇,他發現了樓蘭古城。1901年曾前往藏北探險考察,被西藏地方政府阻攔,1902年經印度返國。
1907年,斯文赫定第四次來中國,他的主要目標是西藏。他從克什米爾進入西藏西部,途經藏北抵達西藏腹地,會見班禪喇嘛。對西藏部分山川地形繪製了地圖。
1926年冬天,斯文赫定帶領一支由瑞典人、德國人及丹麥人組成的探險隊再次來到中國。但考察還在籌備中,就遭到北京學術界的一致反對。經談判,斯文赫定與北京的中國學術團體協會就即將進行的考察達成協定。協定的最重要部分是:由中國瑞典雙方共同組成中類中國西北科學考察團,考察團採集和挖掘的一切動植物標本文物礦物質樣品等,都是中國的財產。1927年5月,斯文赫定和徐炳旭教授率領科學考察隊離開北平,前往中國西北。
1933年10月,斯文赫定等受當時南京中央政府鐵道部門委託,勘測修建一條橫貫中國大陸的交通動脈的可行性(即後來的蘭新鐵路)。 整個考察活動到1935年結束。
樓蘭傳說
關於海市蜃樓般的“沙埋古城”傳說,幾百年來一直在喀什噶爾、拉吉里克、瑪拉巴什、葉爾羌……,在塔克拉瑪乾大沙漠邊緣綠洲的居民中傳播不息,1895年4月10日這一天,斯文·赫定駝隊離開了麥蓋提的拉吉里克村,駝隊有8峰駱駝、兩條狗、3隻羊、1隻公雞和10隻母雞,有夠一行食用三四個月的糧食,全套皮大衣、冬裝,以及足夠裝備一個警衛班的3支長槍、6支短槍,還有從氣溫表到測高儀等一應科學儀器……可是,惟獨沒有帶上足夠的飲水!因而精良裝備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在穿越葉爾羌河與和田河之間的廣袤沙漠時,幾乎葬送了整個探險隊!幾天之後就耗盡了所帶飲用水,在此後行程中,他們喝過人尿、駱駝尿、羊血,一切帶水分的罐頭與藥品也是甘露,最後,不得不殺雞止渴,可割掉頭,母雞的血已經成了凝固的“瑪瑙”。和田河可望而不可及的河岸林帶,賦予了他們超常的毅力,可是當他們最終掙扎著來到和田河時,卻發現那實際上是季節河,這個意外使他幾乎崩潰。但幸運的是,和田河中游一處全靠旺盛泉水才保持在枯水期也不乾涸的水潭拯救了他們。此後,探險家斯坦因、瑞典科學家安博特都找到過這個水潭。他們最終喪失了全部駱駝、犧牲了兩個駝夫、放棄了絕大部分輜重,遺失了兩架相機和1800張底片,從此塔克拉瑪乾沙漠有了一個別名“死亡之海”,斯文·赫定則從滅頂之災中獲取了受用終生的教益。世事福禍相因,此後的探險途中,他用鉛筆速寫代替照相,竟然造就了一個極具個人特點的畫家,一生留下了5000多幅畫;因缺水“敗走麥城”,導致此後40年探險生涯銘心刻骨的教訓,他的一大發明就是選擇冬天,攜帶冰塊進入沙漠。在無邊沙漠奪路而走,卻將他引導到了一處處重要古城遺址:丹丹烏里克、喀拉墩、瑪扎塔格戍堡……直到發現樓蘭古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由此得到極富現代意義的闡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