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述
張文郁舊居(省級文物保護單位)
年代:明、清
公布時間:2005年3月16日
張文郁舊居位於城關鎮赤城街道的華光巷,是明代工部侍郎張文郁晚年的讀書處,張文郁(1578年-1655年),字從周,號太素,天台茅園(今莪園)村人。曾受命監修故宮皇極、中極、太極三殿。後辭職還鄉,著有《度予亭集》。
張文郁舊居始建於明代末年,有“十八”道地之稱。故居為張文郁辭官後興建,現存院落五個。故居鼎盛時期的型制屬當地記載的“三推九明堂”式,即由三進主屋、九個廳堂、三個大院、四條弄堂、外圍6~10個小院子組成。在建築群落組合上,有三個明顯特點:第一,中心突出。張文郁故居所保留下來的共有三組院落,每個院落均有一個建築單體獨立於其他建築,成為這組建築的“點睛之筆”,既突出其功能的重要性,也使相對平板的建築造型統一中有變化。這一點在書房和花廳兩個院落中表現得最為明顯。前者以三重檐“三逸閣”為主體,形式高雅端莊,
是主人做學問之所在。花廳院落為前花廳後住宅,以“度予亭”為主體,其形式為歇山頂,前有小橋、水池、花園,環境幽雅,閒適怡人,是主人會客吟詩娛樂之處。第二,向心圍合。各個院落互相環套,每個院落又均以建築四周或三周圍合而成。向心建築體現了中國傳統的家庭觀念,受強烈的封建宗禮制度的影響。成熟的尺度和空間安排使建築能嚴格區分內外空間,尊卑有序,講究對稱,對外隔絕,自有天地。第三,強調中軸線。以花廳院落為例,從南門進入,是一道長廊,過月洞門,經小橋到度予亭,出花廳中堂,穿過後天井,直至大堂。周圍建築形式、柱網布置,甚至花草、斗拱、雀替、雕飾等都顧及此中軸線而呈相對對稱布置。又由於是私宅,有別於皇宮內院或政府官衙,有些地方就並不絕對對稱。例如兩側偏房的開間、進深、門窗做法均有差別。
建築結構
張文郁故居基本上採用抬梁式作法。即在屋基上立柱,一般直徑在16~26厘米之間,粗細適宜。柱上支梁,樑上再放短柱(蜀柱),其上再支梁,梁的兩端承檁,空間較大,但用材較多。應該說,這符合張文郁故居在當地的地位及當地林木資源較為豐富的歷史情況。一些開間與進深較小的房子還採用了穿斗式結構。作為中國古建中最明顯特徵之一的屋頂,在張文郁故居中套用也較為複雜,但仍不失重點突出、組合嚴謹而又輕鬆的特點。“三逸閣”用三重檐懸山頂,並將兩山的檁頭向山牆外伸出約五個椽位,正脊兩端微微起翹,使得建築莊重而不失秀麗飄逸,功能與形式完美統一。度予亭則採用南方園林中常見的歇山做法,雅致而重點突出,與周圍小橋、水池、假山、花草絲絲入扣,充分體現了“建築與環境共生”的中國傳統住宅理論。其餘建築基本採用硬山屋頂,屋脊有用筒瓦的,也有用磚和小青瓦疊砌的。故居內斗拱數量不多,唯度予亭堪稱典範。其平身科採用三跳七踩,有霸王拳狀耍頭,角科斗拱除了耍頭還有昂式構件,其上花紋雕刻十分精美,多用“鏇子”樣式。雀替和月梁也很有特點,雀替分上、下兩部分,上部形似普通雀替,而下部則利用一直桿斜撐相連,增強了雀替的結構承重作用,形態也有虛實、曲直的對比。
由於地處山區,石料資源豐富,石作成為張文郁故居的一大特色。所有的台基均用石砌,邊緣蓋階條石,地面鋪地有用1.2m×0.8m大青石交錯鋪成,也有用小方石斜鋪的,講究依柱中軸線向兩側砌放。柱礎形式多樣,有方形、鼓鏡式、覆盆式,是石作中較精彩的部分。正堂多用鼓鏡式,較為講究的用鼓鏡式下結合覆盆式。在張文郁故居中還發現了幾個雕刻精美的柱礎,陰陽雕刻手法嫻熟,花樣精緻有序,堪稱傑作。度予亭前月洞門用八塊弧形條石相接而成,底部有雲浪花紋,整個月洞門圓形飽滿,分割有序,古樸典雅,起到了良好的景框效果。石橋、水池欄板石刻也極富藝術價值,特別是石橋,採用鏤空刻法,線條流暢有力。此外,門樓、踏步等也均採用石作。牆的構造,院落外牆採用26厘米厚的青磚;單體建築內部採用木隔板,外部採用木、石混合牆,窗下沿至屋頂採用木扇,而至地面則用8厘米厚的石板直接落地,簡潔樸素。故居內匾額眾多,如花廳院落東面石結構門上“資政大夫之第”石匾、東側第二道木大門上“望重三台”木匾、度予亭內“龍章鳳采”匾、亭兩側石柱上之對聯“假山真石壘,新草舊根生”、三逸閣之“三逸閣”匾、大院中堂之“養真”匾、月洞門上“丹柱擎天”石匾以及“政治上卿”石牌坊等。現僅存“資政大夫之第”和月洞門上的“丹柱擎天”石匾還依稀可見,其餘均已破壞殆盡。
由來
張文郁故居是張文郁辭歸故里後所建的,崇禎元年,年過半百的張文郁回到了故鄉,那是一個金秋的時節,始豐溪水依舊平靜地流淌著,這位南岸莪園村的讀書人,在天啟二年中了進士,那年張文郁44歲,之後這位進士一路官運暢通,官至工部左侍郎的張文郁在官場上是以精明滑頭的形象定格於民間,有關他當年刁滑的舊事在坊間也廣為流傳。當年他辭官回鄉時,帶回了大量的財寶,而這些裝了財寶的大箱是以樹頭樹尾作為掩飾,而運回江南的這座小鎮的,當出京受檢時,張的回答是:“臣受命督造金鑾殿,這些都是建皇宮時的邊角料,帶回家鄉,可給小孩避邪壓驚。”就是這些財寶才使得張文郁有可能在家鄉營造這座龐大的宅院。這位明代建築師的才華注定了要將其住宅充滿了與自然融為一體的詩意,這位工部侍郎複雜的性格注定了要將其住宅深藏於市井之中,即要展露出主人顯赫的功名,又要將這種張揚隱含於精緻的建築之中,這就讓眼前的這座故居多了一份回味。當年皇極殿、中極殿、太極殿的修建只是為了日後告老回鄉之後,建造這座私宅的一次嘗試,而後來的監修德、慶二殿也只是為了眼前的這座住宅的出現理下了伏筆。張文郁的確有良好的機會將其在建築學上的才華在當時的皇上面前得以展示,同時他也有足夠的時間將他的建築風格打磨得極為個性化,而這種個性化是無法在監修三殿時,得以發展,他只能將這一願望深藏於心中,在日後家鄉的這塊家園中才能如此的得心應手。在晚年有機會將其功名上的成就和個人才華融合在一起,在家鄉的土地上,凝固成這座建築群,是張文郁的福份。當時呈現在父老鄉親們面前的不只是一座住宅,而是張文郁將一生的成就與才華在故土的一次極為成功的展示。
現狀
現存的張文郁故居很多院落都已毀壞,有些是因為年久失修而造成的,有些則是毀於火災,如三逸閣便是在一場火災中容顏凋謝的。一些現代建築就穿插在這座古老的院落中,總感覺非常得不和協,如同穿著旗袍的古典美人,偏偏給她披上不合身的西服。這些現象的出現都是因為沒有得到很好地保護和維修所造成的。眼看著一幢幢精美的亭台樓閣在現代人的視線中逐漸消失,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天台的那些小巷街弄的名稱,都是很有韻味的,如讓巷、狀元巷、杏莊、華光巷、文明巷等,從名稱就可見其文化積澱之深厚了。這些名稱要流傳下去,古老的街道就還原以古老的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