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況
幸福寺位於今西固鄉柴家台村東,坐北向南,南北長84米,東西寬48米,占地4000多平方米。明末由柴啟峰、柴啟明等人籌資修建柴家寺,俗稱牛魔王廟。寺院前後五院,門前有照壁寬10米,高7米,其間豎立兩根高約15米的旗桿,兩側曠地有一株600多年生的國槐;山間建有3間二層木質樓,門道寬3米,院牆高3.5米。一院為喇嘛住地;二院有3間大殿,供奉善巴爺和大經爺,並置兩頂木轎,各藏經6卷。東西各有二層鐘鼓樓,大殿東側為百子宮,內塑三霄娘娘和百子遊戲,院中有1座神樓、兩株古柏、17間廂房;三院有1座高3米、重約1噸、呈圓形的八卦天神爐,殿內有高約2米的3尊佛像,八大金剛左右並列,此處為佛事活動中心。院內東殿內供地藏菩薩,西殿供觀世音菩薩;四院正殿供奉關聖帝君,殿內繪"出五關、斬六將"壁畫,廂房內供柴氏祖宗畫像及家譜;五院正殿供奉護法天尊。相傳,在塑像下層裝有機關,一旦被人踩動,塑像就會瞪眼動手撲面而來,令人望而生畏。院內7間廂房,擺有青面獠牙的面具,每年正月間,寺院喇嘛都要頭戴面具,身穿法衣,誦經拜佛。關於幸福寺
柴家台的柴世昆是一位對當地歷史和地方民俗頗有研究的老人,他說∶在一九五八年以前,西固區柴家台村的東口,還完好地保留著一座規模宏大的寺院。在前院三間二層木質樓檐下,懸有一塊長一.六米、寬○.八米的花紋塗金匾額,上書「幸福寺」三個大字。那時的西固鍾家河一帶正處於工業建設高潮,每逢節日和星期天,職工同志們三五成群,攜兒帶女來到寺院一飽眼福,他們特別喜歡看後排第五院塑造的千手千眼護法天尊。因神像塑造奇特,頭上生頭,怒目圓睜;臂後長臂,每隻手中又各握法寶;千眼環視宇宙,萬手捉拿妖怪的凶像,能讓人在毛骨悚然中得到深刻回味。面對這尊千年來人們叫不上名號的「怪神」,參觀者一時稱它為「牛魔王」,並將供神處稱為「牛魔王廟」。從現有資料中了解到,從唐以後出了金城關往西走,「幸福寺」是行腳僧人西行途中經過的第一座大寺。根據文史資料記載,它「坐北向南..山巒迭嶂。」
《蘭州市志.民族宗教志》載∶該寺歷史悠久,源遠流長,聞名陝、甘、青、藏等地。據有關研究者考證諸多歷史資料,柴家台的幸福寺始建於唐貞觀中期,即西元六四○年前後。當時的寺址在柴家台村西,在明洪武年間遷至村東,以後由柴姓等先祖逐年增建修繕,於明末全部建成。明末時幸福寺處於全盛期,寺院建築面積四千餘平方米,前後貫通,主要有大佛殿、大經殿、菩薩殿、地藏殿、護法殿、百子宮、方丈室及喇嘛禪院等,建築風格為藏漢結合式。寺內供奉的主要有∶釋迦牟尼佛、燃燈佛、彌勒佛、觀音、地藏、千手千眼、十八羅漢塑像及風、調、雨、順壁畫等。幸福寺歷經唐、宋、元、明、清各朝代,雖經歷戰火洗禮,但因當地人多次修葺,在建國初一直保存完好,未受損失。
公主出金城關的第一歇宿禪院
在歲月的長河中,幸福寺在當地也留下了許多美好的傳說和故事。《甘肅省交通史》載∶「唐貞觀十五年(西元六四一年),金城公主進藏聯姻,從長安至蘭州,由黃河渡河經鄯州(樂都)、河源、柏海進西藏。這一路寺院很多,這些寺院都是為迎接文成公主、金城公主進藏而修的禪院,供公主路過、吐蕃迎親、聯姻送嫁、使臣過往之用。這時候,從長安經甘肅過青海、西藏的道路形成。」在中國古代史中,聯姻作為一種政治手段曾被一代又一代的統治者頻頻利用。拋開這種政治聯姻背後的種種利弊,公主遠嫁本身就是皇家的大事。我們可以想見那種錦旗獵獵、玉輦擁道的場景。此時的蘭州西大門,出了金城關向西約二十五公里便是幸福寺。史書記載,古驛黃河北岸扼河西咽喉,為蘭州通往絲綢古道之門戶。《松贊乾布》一書載∶「西元六四一年,文成公主..擇日起行,嫁至吐蕃,隨從公主的漢族工匠先行出發,與吐蕃人民一起,為公主平整道路,設立驛館,開闢了一條聯繫唐蕃的驛道。後來,許多地方都流傳著公主曾經經過的故事,並建立公主堂以為紀念。」傳說中柴家台幸福寺是公主出金城關的第一歇宿禪院。
《蘭州市志.民族宗教志》載∶「唐貞觀三年(六二九年),高僧玄奘到蘭州,住一宿,赴西域。貞觀四年(六三○年),高昌國王麴伯雅之子文泰到長安朝見唐太宗。貞觀九年(六三五年),他途經蘭州返回高昌國時,在蘭州修建了寶塔寺..貞觀中,敕建普照寺,又名大佛寺,位於今蘭園。在今西固西柳溝建長慶寺,在寺兒溝有萬壽寺,明末在蘭州西固柴家台建幸福寺。」
在公主西行的幽怨步履中,幸福寺悄然湮沒在暮色中。
僧官倉尕藏
現在生活在西固區柴家台的老人們都記得,在一九五八年以前,柴家台村東頭完整地保留著一座規模宏大的藏傳佛教寺院,這就是著名的幸福寺,因柴姓是當地的大姓,和幸福寺有著極深的淵源,當地人又把幸福寺稱為柴家寺。在中國歷史上,佛教和歷朝的統治階級之間相互有著諸多的交融。宗教對於維護地方的穩定、促進民族地區文化經濟的發展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中國古代的統治者也都把藏傳佛教作為聯繫西藏地方上層的重要紐帶。《蘭州市志.民族宗教志》載∶「十三世紀藏傳佛教薩迦派第四代祖師薩班.貢噶堅贊,赴涼州(今武威),與蒙古闊瑞王會談西藏地方歸順問題。」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涼州會談。
在幸福寺一代接一代的諸多喇嘛中,曾有兩人對藏漢文化交流、民族和睦團結,付出過辛勤汗水和孜孜不倦的追求,其中除「老爺」外,另一位叫倉尕藏(音)。
從西固地方?辦公室提供的相關資料中了解到∶倉尕藏,藏族,喇嘛,青海樂都人,清宣統三年(一九一一年)生,七歲在青海樂都倉家峽祿家窪出家當喇嘛,十二歲隨師到永登修學佛法,熟識梵文。民國二十一年(一九三二年),應柴家台族老的邀請來幸福寺主持佛事。史料記載,倉尕藏到柴家台後自食其力,帶領寺中僧人經營寺中原有的水旱地各六畝。
柴世昆老人說,根據老人們的講述,倉尕藏來柴家台後生活非常儉樸,作息很有規律,吃苦耐勞,忍辱負重,也從不閒遊閒逛。每日黎明即起,洗漱清淨自身,教徒弟誦經釋義,精通法器,繼而對寺院的所有殿堂、供器、內外環境都自覺帶頭擦拭,緊接著又去耕種鋤收,操勞莊稼。倉尕藏「他能從忙中找閒,閒中守靜,靜里尋覺,覺而不迷,正而不邪,淨而不染。真正是一位有道的高僧。」
一九四九年九月,十世班禪大師來蘭州,因倉尕藏認識梵文,懂藏,漢語言,被提前調往蘭州佛教界籌備接待工作。幾天後,十世班禪大師來蘭州後,所乘車隊途經柴家台村,在幸福寺門前具有六百年樹齡的大槐樹下停車小憩,目瞻了幸福寺全貌。倉尕藏的徒弟們身披袈裟,手執念珠,遠遠地躬身在側敬陪。就在這次佛事活動的接待中,倉尕藏的淵博佛學知識凸顯於眾,遂被十世班禪大師委任為蘭州市十四寺喇嘛僧官。之後,倉尕藏多在市內或徐家灣龍王廟居住。
大坡頭的峨巴爺
在柴家台村後上堡子台的打坡腳,以前曾堆著一大堆石頭,這些石頭高約三米、底徑近十米,下寬上窄,形似小山,村人稱為「峨巴爺」。柴世昆老人說,現在來看堆置「峨巴爺」的地段,大都在岔道、壑峴、古道或十字路口,大坡頭的「峨巴爺」,正好在上述位置。當地有許多關於「峨巴爺」的說法,最典型的有兩種∶舊時科學落後,農村缺醫少藥,村人有病,主要是靠祈禱神靈庇佑。患者的親人摘來乾淨的樹枝條,縫上五塊小手帕大的五色布(紅、黃、蘭、白、黑),並上書「保我赤子」等祈語,拿上幾張黃紙錢,在天黑人靜的時候送到「峨巴爺」前,把五色布的枝條插進石頭縫,跪向「峨巴爺」點燃黃紙錢,求神保佑;再者西北地方春夏之交少雨多旱,先民們為求天降甘霖、五穀豐登,遇到旱年農曆五月初五端午節,在「峨巴爺」前擺設香案,把供奉在「幸福寺」的十二部「大經」(大藏經),一人一卷高高抬來,小心翼翼地擺放在供桌上,讓炎日照曬,名曰「曬大經」。有時,也把「龍王廟」供奉的「黑池龍王」和「河九天聖母」神像的坐轎抬來,同「大經」一起曬太陽。從蘭州市地方?辦公室了解到,「峨巴」是蒙語,意為石堆,為祭神之處。其起源於上古先民的大事崇拜習俗。如神話傳說中的女媧鍊石補天、精衛銜石填海的故事,以及蘭州周邊一些農村在先人墳前或在宅院樹立「泰山石敢當」大青石等,都是對石頭崇拜的意思,屬於「大石文化」現象。
地址∶甘肅省蘭州市西固區西固鄉柴家台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