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派介紹
印度希爾信德人,故稱希爾信迪。以“伊瑪目·蘭巴尼”聞名,自稱聖裔。青年時在錫亞爾科特從蘇菲名師學習契斯提、蘇哈拉瓦迪和卡迪里教團的學理,後到德里深造,最終選擇了正統的納格什班迪耶教團,成為正統信仰堅定的維護者。從德里回到家鄉後,創辦學校,廣收門徒,並著書立說,創立了希爾信迪學派。他認為,正統信仰的衰落皆因莫臥兒皇帝阿克巴所倡導的“異端邪說”所致。他在阿克巴去世後發表的書信中,曾直言不諱地抨擊阿克巴,稱他統治的時期為異教徒當道的“腐敗時期”,籲請阿克巴的繼承人賈汗吉皇帝(1605~1627在位)應“以利劍來弘揚伊斯蘭教”。希爾信迪為在印度復興正統信仰,在其著作中對蘇菲哲學和教義進行了新的解釋,力圖彌合蘇菲神秘主義與伊斯蘭教法之間的鴻溝,並將蘇菲派納入遜尼派。
宣稱內容
他宣稱:教法是包容一切的聖典,既包容現世與來世的全部實在性和可能性,亦包含蘇菲派神秘內心體驗,教法包括“表義”和“隱義”兩方面內容,其外在的表義以經、訓為據,屬於一般宗教學者的知識領域,而內在的隱義需以內心體驗方可領悟其真義,屬於學識高深的宗教學者的知識領域。認為既然伊斯蘭教的先知高於蘇菲導師,受先知引導的伊斯蘭學者當然也高於受蘇菲導師引導的蘇菲神秘主義者。故蘇菲派應向伊斯蘭學者靠攏。希爾信迪還就蘇菲哲學中的本體與現象的關係問題予以新的解釋。印度的蘇菲派長期深受伊本·阿拉比“存在單一論”(Wahdat al-Wujud)哲學的影響。按照這一學說,宇宙萬物中唯有安拉是獨一的實在,其餘的一切則是不實在的,它們只是“安拉之光”的“閃現”和“表象”。其簡明表述是:“安拉即一切,一切即安拉”。希爾信迪認為,“存在單一論”帶有泛神論傾向,不符合宗教理性,應代之以“見證單一論”(Wahdat al—Shuhud):安拉的本體、德性和創造行為是獨一的絕對實在,宇宙萬物作為“造化物”為安拉意志的“反映”,故不是安拉本體的一部分,作為造化物的人的品格和行為不能與安拉的品格和行為混為一談,更談不上“人主合一”。正確的解釋並非“安拉即一切”,而是“一切皆源自安拉”。“見證單一論”重新界定了信仰的哲學基礎,明確了蘇菲信仰者與安拉的關係,即受造物與創造者、愛者與被愛者、被引導者與引導者之間的敬畏、熱愛、屈從的關係。希爾信迪學派通過傳道和著述,在教理上確立了遜尼派學者的主導地位,為印度蘇菲教團與遜尼派的和解奠定了基礎,它所開創的思想傳統,曾對瓦利·安拉、賽義德·艾哈邁德汗、伊克巴爾等後世學者產生了廣泛的影響。艾哈邁德·希爾信迪後被尊為伊斯蘭教“第二個千年的革新者”(Mujaddid AIr Thani),其學派被稱為“復興的納格什班迪耶”。
對中國影響
希爾信迪學派對中國伊斯蘭教有較大影響。在維吾爾族蘇菲派別和回族門宦中,有世代相傳的道統表可考,確證道統淵源於希爾信迪學派的有10餘個,分布在新疆、寧夏、甘肅、青海等省區。其學說傳人中國分兩個階段:第一階段在18世紀中期。清廷於乾隆二十四年(1759)平定新疆大、小和卓之亂,黑、白山兩派勢力大衰退,希爾信迪學派從而在新疆獲得發展的機會。最早傳入新疆的是葉爾羌(莎車)和阿印科(阿克蘇南60公里)兩支,首傳人分別為沙·奧里亞和卡里·阿格德。他們在維吾爾族與回族中都傳有弟子,後其弟子又各自形成大大小小的分支派別和門宦。屬於葉爾羌分支的,在維吾爾族中有吐魯番和伊犁的納格什班迪耶,在回族中有吐魯番的東道堂、烏魯木齊蘆草溝的虎非耶門宦、甘肅臨夏的北莊門宦和崖頭門宦等。阿印科分支僅在回族中承傳下來,有吐魯番的西道堂、寧夏固原的洪門、蘭州鹼溝井門宦、青海大通的新輩門宦等。第二階段在19世紀中、後期;1865年中亞浩罕軍官阿古柏入侵新疆,利用伊斯蘭教維持其統治,對蘇菲派採取扶持政策。此時沙俄正在中亞迅速向東推進,一些納格什班迪耶教團希爾信迪學派的傳教師為避戰亂從中亞來到新疆,大多為中亞納格什班迪耶首領買祖甫的弟子和再傳弟子。他們進入新疆後發展了很多信徒,逐漸成為新疆蘇菲派的多數。如莎車的毛拉·尼牙孜依禪所傳教團、喀什的伊嘎伊提依禪所傳教團和哈斯木所傳教團、和田的蘇巴尼牙爾哈里發所傳教團等,都是在這一時期形成的。20世紀初亦有少數納格什班迪耶教團希爾信迪學派的傳教師從烏茲別克斯坦來到新疆。著名的有莎車的阿卜杜拉·吐熱和阿尤布。阿尤布在莎車縣航勒克鄉收徒講學,於1940年前後向新疆各地派出40餘名哈里發傳教,並著有《蘇菲主義神秘之根源》一書在信徒中流傳。隨著希爾信迪的著作《麥克圖巴特》的流傳,其影響已超出本學派的範圍。如中國伊赫瓦尼派創始人馬萬福即對《麥克圖巴特》很有研究,在新疆哈密講經時曾以《麥克圖巴特》作為教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