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沂崔家大院
崔家大院——山東臨沂獨樹頭在臨沂市河東區九曲街道獨樹頭村,有處聞名的古村落遺蹟,稱作“崔家大院”。當年,這裡因鼎盛繁華而被稱作“二臨沂”。如今,歲月的無情已將當年幾近埋湮,只有在斑駁的牆壁上,雕有圖案的柱樑上,可尋到繁華洗盡的影子。據村民介紹,舊時的城牆蕩然無存,廟宇、古碑毀壞殆盡,有名的西院八卦宅等古建築已全部拆除,現僅存東院很少部分,“崔家大院”與當年相比早已名不符實。日前,筆者帶著好奇走進“崔家大院”,重新啟開塵封許久的記憶。
深閨中的“崔家大院”
現狀
沿河東區濱河大道北行,路東叢林掩映處,就是獨樹頭村。這個村歷史悠久,如今一分為四,頗具規模的崔家大院就坐落在如今的獨二、獨三村處。筆者看到,這兩個村的村容村貌普通的和北方村莊無異,只是在幢幢平房或紅瓦房中,不合時宜地摻著青磚碧瓦的老房。這些歷經百年滄桑、青磚粗梁構建而成的古建築,雖經改建,卻依然顯得恢宏而氣派。據村民介紹,大院是按照“三宅六院九天井”設計的,直到文革前,這裡還是公社裡的糧庫,高牆深院,小孩子往往爬進去爬不出來。據悉,崔氏家族大興土木建造宅院時,先後建有連環宅、小八卦、三宅六院、三宅九院、套宅、串堂院等房屋,可謂風格獨特而精美。這些建築共同的特點是建築考究,選材精良,有的建造時還採用蛋清、豆漿、石灰等材料和泥粘住,房體異常堅固。
在獨二村有處舊房改建的供銷社,房梁、屋角處處可見到古樸,明眼人立刻分辨出,這就是崔家老宅。據一位上了年紀的村民講,崔家大院的房子大多用兩梁一柱作為支撐骨架,木樑全部採用粗圓木,大約兩人合攏才能抱過來。架梁的兩側分刻有奔牛、虎、狼、菊花等精美圖案,栩栩如生。房頂統一用青色小八瓦建蓋,質地堅硬而美觀。崔氏家族構建起的這些房屋,總體布局也獨具匠心:大院以各房院的中軸線為中心,向兩側輻射布局,每排房子右面有一條胡同,前面又設一條深巷,每巷住四戶,並聯成一個整體。在整體布局中,居民可隨意橫向、縱向穿行,整座大院形成一處縱橫連線、攻防兼備的院落組團。
曾經的繁華之都
“解放前,咱們這裡可繁華了!”村主任回憶道。“獨樹頭”這一曾名揚全國的村子,仍深深地印在當地人的記憶中。過去的碑刻上,載有“距城二十里許,有村為獨樹頭……”的文字,舊時村中以鐵貨發達著稱,小到頂針菸袋鍋子,大到鐵鍋犁鏵,無不盡有,成為小商品的集散地。清末,當地被稱為“二沂州府”;抗戰時期,被稱為“二臨沂”。但獨樹頭的繁榮,猶以崔家的興旺更甚。借助雄厚的財力,崔家大興土木建造宅院,先後建有連環宅、小八卦、三宅六院、三宅九院、套宅、串堂院等。據考證,為防匪寇,最初還營造有寨牆,設有門樓、炮台等,村寨面積達0.25平方公里,形成一個完整的微型城堡。也許是防衛能力的增強,有效地保護了土匪對族人財產和人身的侵害,使那些慣以打家劫舍為生的土匪們望而卻步,保證了來此貿易客商的安全。在當時,南來北往的生意人,東北、西安、山西等地往來很多,有時天晚一時找不到落腳處,都願到獨樹頭住宿。而村中房屋眾多,客居便利,一來二去,這兒逐漸成為臨沂地域商貿經濟發展的中心,被老臨沂人稱為“二沂州府”。
那么,崔家的商業之道是種什麼樣的狀況呢?
盛世圖景入畫來
據考證,崔氏家族跨行業聯鎖經營,先後曾涉足造紙、印染、銀器、醬園、五金、建築等多種行業,其中尤以五金生產最為出名。他們生產製造出的黃銅盆、修腳刀、銅鼓、剪刀等遠銷全國各地。此外,他們還販絲綢、賣茶葉、運私鹽、搞珠寶,無所不及,北到東北,西至新疆,南到雲貴,都曾留有經商足跡,甚至《西遊記》中描述的流沙河,他們也曾趟過。應當說,崔氏家族有著常人難得的睿智。在村里搞綠化項目的崔森講:有一年風調雨順,獨樹頭一帶莊稼豐收,囤里豆子堆積如山,一時也難以賣盡。怎么辦呢?很快,一家“崔記油坊”開張了。“那時候,當地開油坊的少,生意很快就紅火起來。”油坊紅火,副產品豆餅也派上了用場。他們打聽到,盛產絲綢的杭州需要這個東西,當地種桑樹養蠶,恰好用豆餅“餵”桑樹。豆餅運到杭州,順便捎回頭貨將絲綢帶回,於是村里絲綢店鋪紛紛開張,有了自己的商號、堂號。當然啦,高粱大豐收就拿高粱釀酒,開酒鋪;小麥豐收了,就搞點心加工……以農興商很快使崔家“固定資產”進一步龐大。
與此同時,村裡的油坊、錢莊、酒店、茶莊等各種經營,也吸引了全國各地的商販前來,平素即便非逢集,村里也是熙熙攘攘,車水馬龍;天齊廟、關爺廟、崔氏祠堂高大雄偉,崔氏學堂書聲朗朗。老人們說,當時臨沂城裡聽不見老鴰叫,但在獨樹頭村每天早晨老鴰叫聲清晰可聞,逢集時這天一早就人聲嘈雜,賣小吃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揭開崔氏起家之謎
說起崔家,有個人物至關重要,他就是備受村民推崇的永昆和尚。出家前,名字叫做崔永昆。在村西北的崔氏墓地,枯草叢生中立有幾塊墓碑。為首石碑記述了崔氏家族的來歷,碑文講崔氏是明朝末年從山西遷至獨樹頭村。崔振強指著碑文說,崔永昆是崔氏祖輩志高的玄孫,從小體弱多病,在他大概四五歲時,有一個雲遊和尚來到村里,說他與“佛有緣”,就把小小的永昆給帶走了。康熙年間,這個與佛有緣的崔永昆,已成為五台山感恩寺任住持的永昆和尚,他與多次前來尋父的皇帝結緣,接受了大量無價贈物。永昆和尚後因年事已高思鄉心切,後還俗返家,建起崔家大院,過繼給他的後人崔廷訓還承其衣缽,參加了乾隆皇帝的“千叟宴”,並獲賜黃袍馬褂等,此為後話。
崔家是明朝末年遷來的,已確鑿無疑。但何以發家、繁衍壯大的呢?據傳,在五台山感恩寺做住持的崔永昆,在家鄉故人的多次請求後還俗。歸鄉後的崔永昆變賣了大量的皇帝贈物,購置良田,置辦產業,使本不富裕的崔家兄弟們一夜間成為巨富。崔氏後人告訴筆者,永昆和尚還俗後,變賣贈物為六個侄子購置良田百餘頃。六兄弟齊心協力,除僱工種地外,還大搞商業貿易,北上京津、東北販賣五金,南下杭州販賣絲綢,雲南販賣茶葉,南洋販賣珠寶,西去新疆、西藏販賣騾馬,東去海濱販賣食鹽;在臨沂、濟南、西安開設錢莊;在家鄉開設酒店、油坊,逐漸建起橫跨各地的龐大產業。
盛極而衰的沒落
所謂物極必反,盛極必衰。隨著清王朝的沒落和社會動盪,獨樹頭崔氏家族逐漸走上下坡路;戰爭,更衝垮了崔家大院這一最後的保壘。據崔印學老人介紹,崔家沒落始於抗戰時期,崔家的大戶有的在戰爭中傷亡,有的外出逃難。常年經商的崔氏後人,有不少乾脆留居在異地他鄉;解放後,更是跑的跑,斗的斗,崔家大院僅剩下“空城”一座。在大躍進及人民公社時期,高大堅固的房子理所當然地成為理想的糧庫。破壞
對於崔家大院的自生自滅,似乎從未有人意識到“保護”。沒有人視為珍貴的古蹟,反倒覺得那是地主的房子,是資產階級的“見證”,該拆,該砸。於是,崔家大院歷經浩劫,舊時的城牆蕩然無存,廟宇、古碑毀壞殆盡。在有名的“破四舊”中,西院槐蔭堂、八卦宅等古建築全被拆除,現只保留下東院很少部分。許多前檐後廈式的建築,現在只剩前檐、沒有後廈,也僅存七八處院落。更讓人感到無限惋惜的是文物的直接損壞:皇帝御賜的龍頭拐杖,據稱是用能避邪的“降龍木”(香樟木)製成,質地堅硬,造型精美,後來居然被扔進了地瓜窖子,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被當時的村民用來做燒火棍,白白毀掉了。前面講到永昆和尚的後人崔廷訓,年過八旬時參加千叟宴,並獲賜玉牌一塊、寶刀一把、龍頭拐杖一個、黃袍馬袿褂一件、頂戴花翎一頂以及胡梳胡囊等物,現在大概無一存世;御賜聖旨刻於宅前的龜馱碑,碑文由翰林院學士書寫,可惜原碑也在文革中被破壞了。十年浩劫,被譽為村里“三件寶”的乾隆御賜龍頭拐杖、玉牌及“兩世恩榮”牌匾等,全都被破壞或丟失,如今探究起來,無不感到格外惋惜。
流風遺韻待來時
亡羊補牢。幸運的是,崔家大院的社會價值得到充分認識。目前河東區旅遊局已將崔家大院做為重點開發的景區,納入了《全區旅遊總體規劃》,準備結合旅遊開發,通過招商引資的方式,將之建設成為臨沂商城的起源地、古代生活情景的展示區、現代都市生活的宜居地及臨沂旅遊業發展的經濟成長點。崔家大院:位於澤州縣南村鎮北西村東北。是一片規模宏大的民居建築群。主院落門前有碩大的照壁呈“凹”形擋於門前,照壁兩邊有古槐數株,大門為樓閣式建築,施以精美的木雕。前院正中為過亭,以木雕隔扇裝飾其面,雕工洗鍊,精美異常。後院多有改建,但古風猶存。左、右各院有甬道相通, 門額多有磚、石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