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該書的主要內容在於用事實論述:通過電視和網路媒介,娛樂得以達到至死的目的;一切都以娛樂的方式呈現;人類心甘情願成為娛樂的附庸,最終成為娛樂至死的物種。
該書共分為兩大板塊,前言和正文;正文又分為兩篇,共11個章節。
“前言”部分旨在通過現實世界與兩本書的對比,當1984年到來時,《1984》中的預言並沒有得以實現,反而在赫胥黎《美麗新世界》中的預言正在逐步地成為現實。
“正文”部分分為 11 章 。
第一章 “媒介即隱喻”。在製造分秒的時候,鐘錶把時間從人類的活動中分離出來,並且使人們相信時間是可以以精確而可計量的單位獨立存在的。分分秒秒的存在不是上帝的意圖,也不是大自然的產物,而是人類運用自己創造出來的機械和自己對話的結果。人們用媒介來定義自己的社會,生活,種種。就仿佛人們用語言作為鬧鐘思考問題的方式一樣。媒介就是人們認識世界的方式。
第二章 “媒介即認識論”。媒介的變遷意義重大,因為事物的表現形式本身就會對結果造成重大影響。在印刷品的時代,只有白紙黑字才給人感覺是客觀的,正確的,接近真理的,而相比之下口述則沒有取信於人的能力。
第三章 “印刷機統治下的美國”。印刷製品傳播了真理和智慧,破除了迷信和陋習,甚至直接導致了資本主義社會民族感的誕生。而美國從一開始就對鉛字十分依賴,在那裡閱讀再不是貴族化的活動,創建美國的人群也是極富智慧修養的一群人。
第四章 “印刷機統治下的思想”。語言最基本的功能就是表意,如果說文字是嚴肅的,它代表著理解和信息的傳遞,那么娛樂正處在反面,圖像的介入摻雜了美學和心理學的學問,文字的地位不再。對於印刷機統治美國人思想的那個時代,叫“闡釋年代”。到了19世紀末, “闡釋時代”開始逐漸逝去, “娛樂業代”開始顯現。
第五章 “躲貓貓的世界”。衝擊了“闡釋時代”的兩個觀念,其一,交通和通訊可以彼此脫離。原本報紙等上的文字往往都是本地的具有切實價值和知道意義的信息,但電報的出現產生了許多不相關的沒價值的信息,人們只關心訊息來得有多遠有多快,卻沒有意識到人們每天獲得的新聞中幾乎沒有任何對人類生活的指導價值。照片出現的時候就被人們賦予了語言的地位,但卻忽視了其中一個重要的區別:照片只是特例的展現,你只能顯示出一棵樹,但無法描繪“樹”;照片只需要辨別,而文字是需要理解的。總之,照片失去了對現實行動的指導價值,這些信息僅剩的作用也只有娛樂了。再之後,電視進入了人們的視野,並以神話的姿態占據了人們的生活,電視的本質是娛樂的,但因為太過司空見慣,對人們來說是熟視無睹的,並且因為習慣而變得有價值了。
第六章 “娛樂業時代”:電視本身的性質就是娛樂性的,這表明在電視上所展現的一切都是娛樂,都是為了娛樂。觀看電視不需要思考,但人們能獲得情感上的滿足。而正因為電視的包羅萬象,其他的一切都按照電視的要求來塑造自己,最終成就了娛樂的時代。
第七章 “好……現在”。這是一個轉折性語句,連線了兩個完全不想管的話題,是當今電視節目高度碎片化的例證。在這裡面,新聞節目又首當其衝。新聞呈現了娛樂而不是信息,這本身就是一種蒙蔽,人們有一種大量獲得信息的錯覺,但事實是他們連判別何為有效信息的能力都失去了。
第八章 “走向伯利恆”。在媒介的轉換過程中,很多東西並沒有得到複製,而是轉化成了另一種東西。在試圖將宗教或者教育搬上電視屏的時候,最重要的那部分東西已經丟失了,電視作為一個娛樂性的載體,實際上並不能承擔那些重任。
第九章 “伸出你的手投上一票”。政治是美國擁有最多觀眾的體育比賽。在電視的影響下,人們不僅是不會思考的,並且是不會記憶的,零星破碎的信息無法匯集成一個連貫而充滿智慧的整體。
第十章 “教育是一種娛樂活動”。教育本身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過程,所有社會上有一種教育娛樂化的傾向,比如說試圖通過電視進行教育的行為,但實際上因為電視的屬性,你可以做到有趣,但不能指望教育結果會好。
第十一章 “赫胥黎的警告”。讓人們就這么放棄電視是不可能的,而許多人也試圖通過電視的途徑讓人們認識到看電視是不對的,這件事本身就非常諷刺。唯一可行的方法是,只有人們深刻而持久地意識到信息的結構和效應,消除對媒體的神秘感,人們才有可能對電視或電腦或任何其他媒介獲得某種程度的控制 。
作品目錄
前言 | |
第一篇 | 第一章 媒介即隱喻 |
第二章 媒介即認識論 | |
第三章 印刷機統治下的美國 | |
第四章 印刷機統治下的思想 | |
第五章 躲躲貓的世界 | |
第二篇 | 第六章 娛樂業時代 |
第七章 “好……現在” | |
第八章 走向伯利恆 | |
第九章 伸出你的手投上一票 | |
第十章 教學是一種娛樂活動 | |
第十一章 赫胥黎的警告 | |
參考文獻 |
創作背景
20世紀後半葉,電視媒體的異軍突起,印刷媒介逐漸式微,甚至淡出普通大眾的視野。電視對於日常生活的滲透無孔不入,成為組織現代社會生活的重要媒介。而電視的表達形式往往是娛樂性的、碎片化的、排斥思考與邏輯的,一切文化內容都心甘情願的成為娛樂的附庸,大眾也日漸習慣於這種娛樂化的媒介接觸,變成了一群娛樂至死的人。尼爾·波茲曼敏銳地觀察到了主流媒介的變革對大眾以及社會產生的深遠影響,他認為人類將毀於我們所熱愛的事物。
受到麥克盧漢的影響和啟迪,波茲曼將“媒介即隱喻”、“媒介即認識論”作為自己闡述“娛樂至死的社會”的理論基礎。他認為媒介能夠以一種隱蔽卻強大的暗示力量來定義現實世界。不同的媒介有不同的傾向性,最終會塑造整個文化的特徵。同時他指出“真理不能毫無修飾的存在,它必須穿著合適的外衣才能得到承認”,“真理本來就是一種文化偏見”,在印刷媒介占絕對權威的學術領域,來自口語場景的信息就無法作為支撐個人觀點的論據。他對比了過去以印刷媒介為中心的“闡釋時代”和今天以電視媒介為中心的“娛樂業時代”,在兩者之間,電報的發明起到了重要的銜接作用,過去人們因為需求而獲取信息,而電報使得脫離語境的信息合法化,人們開始進入了一個被大量無關信息充斥的世界,信息——行動被徹底改變了,人們為了讓無用的信息派上用途而製造各種各樣的問題。而電視的出現無疑加劇了這種狀況 。
作品思想
電視引發的智力災難
西方社會在經歷了20世紀六七十年代的動盪後,在80年代終於再次安定了下來。但傳統上重視節儉和勤奮、反對縱慾的新教倫理已被倡導感性的自由解放徹底擊潰。在這場解放之後,人們找到了更多享樂的理由,於是一場宣揚娛樂的革命成了社會的廣泛共識。技術革新所帶來的新媒體給人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視聽盛宴,這使得電視迅速成為時代的寵兒並迅速普及。可是,電視節目的內容卻主要以肥皂劇、真人秀等娛樂節目為主要收視範疇。
波茲曼認為,每種媒介對於文化精神中心和物質中心的形成都有決定性影響。從口語到鉛字的媒介轉換,波茲曼認為這是人類歷史上一次巨大的智力進步,但是,從鉛字到電視的第二次媒介轉換卻是一次嚴重的智力災難。這是因為電視的話語主要通過視覺形象傳播,而觀眾僅僅需要一種對視覺和聽覺沒有過高要求的平白語言。為了吸引觀眾,電視節目進而作出一些新鮮刺激的調整,不斷地製造奇聞異事和娛樂噱頭來博取觀眾的眼球,這大大埋下了媒介危機的禍根。“隨著印刷術退至我們文化的邊緣以及電視占據了文化的中心,公眾話語的嚴肅性、明確性和價值都出現了嚴重的退化。”電視一味地降低品格追求收視,嚴重喪失了公眾話語權,這實際上就暗藏媒介危機的隱患。
媒介即認識論
加拿大傳播學家麥克盧漢有一個“媒介即訊息”的理論。其表達的含義就是在信息傳播中最為本質的東西不是傳播內容,而是傳播媒介。他說,“所謂媒介即是訊息只不過是說:任何媒介即人的延伸對個人和社會的任何影響都是由新的尺度產生的。我們的任何一種延伸或曰任何一種新技術都要在我們的事務中引進一種新的尺度”。
在此基礎上,波茲曼進一步提出了“媒介即認識論”的觀點。他認為,媒介嚴重影響了人們對事物的認識。而“電視創造出來的認識論不僅劣於以鉛字為基礎的認識論,而且是危險和荒誕的”。以電視為中心的認識論嚴重“污染”了大眾交流,信息的傳播不得不以模擬電視圖像的形式進行。總之,電視成了新認識論的指揮中心,是新世界的“元媒介”,任何傳媒也都變成了電視的摹本。對於來自電視的影響,不是人們關閉電視就能夠避得開的。波茲曼曾痛斥道,人們的文化對於電視認識論的適應非常徹底,人類已經完全接受了電視對於真理、知識和現實的定義。一切以電視為中心的信息傳播都深刻揭示了媒介社會所面臨的危機。
泛娛樂業時代
波茲曼指出,媒介社會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不在於電視為人們提供娛樂性的內容,而是所有的內容都以娛樂的形式表現出來。娛樂已經成為電視上所有話語的超意識形態,成為表現一切經歷的形式,從新聞到政治,甚至是宗教活動都在全心全意地娛樂觀眾。例如,國外極端的“裸體新聞”,將新聞播報和脫衣舞真人秀相結合,令人瞠目結舌。類似將娛樂進行到底的行為值得我們反思,今後的媒介應當如何發展。
娛樂的確成為了現代生活的標誌,它已經溢出電視,彌散到整個社會之中。可是,人類不能將政治、宗教、新聞、體育和商業都貶為娛樂的附庸,倘若如此,其結果是人們成為一個娛樂至死的物種,這為當今的媒介發展敲響了警鐘。
是否會“娛樂至死”
波茲曼為人們留下一個沉重的話題:人們真的會“娛樂至死”嗎?娛樂已是這個時代的傳媒霸權,不管以何種方式,都只為博人一笑,藝術價值和倫理道德都可以棄置一旁,可謂“得娛樂者得天下”。人類不禁問自己:我們身嘶力竭所追捧的娛樂會不會親手葬送自己。人類不應反對適度娛樂,但當娛樂日漸成為操控話語的霸權力量時,它的負面作用就必須受到重視。人類不反對憂傷和深沉比娛樂更有價值,只是除了笑聲之外人類是否還應該留下些什麼。如果歡笑過後留下的只是空虛和麻木,以及對下次歡樂更強的期待,那這樣的歡笑絕對是廉價的。
事實如此,如若人們一味追求娛樂,而不反思娛樂背後帶給人們對世界的正確認識和對社會發展的客觀評價,那只能是“娛樂至死”;如若人們能在適度娛樂中反思它所傳遞的認識,並不是一味苛求所有事物的呈現均以譁眾取寵為價值,那么人類社會的發展還將取得長足的進步。“娛樂至死”是波茲曼對社會現象的概述,不是預言,今後的社會媒介如何發展,還要看人類怎樣應對危機 。
作品評價
一本精彩、有力而重要的書,這是波茲曼拋出的嚴厲的控訴書。在這裡,一切公眾的話語都日漸以娛樂的方式出現,並成為一種文化精神 。 (《 華盛頓郵報 》評)
波茲曼在麥克盧漢結束的地方開始,他用學者的淵博與說書人的機智構築他的見解 。 (《 基督教科學箴言報 》評)
它是聲討電視文化的檄文:難道我們要把自己娛樂死?這一聲喝問絕非危言聳聽,我深信它是我們必須認真聽取的警告 。 (中國當代學者、作家、哲學研究者 周國平 評)
作者提出了娛樂至死的深刻預見。那個時代電視才興起,網路還未出現,他即看到電視對人的生存方式、生存狀態的一種準備概括,即一種娛樂至死的狀態 。 (《文藝生活》評)
作者簡介
尼爾·波茲曼 (Nell Postman,1931~2003),世界著名的媒體文化研究者和批評家。1931年出生於紐約,先後就讀於紐約州立大學弗雷德尼亞分校和哥倫比亞大學,於哥倫比亞大學教育學院取得教育學博士學位。在其研究生階段,就遇到了麥克盧漢,麥克盧漢“媒介及信息”的觀點對他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促使他發展出自己“媒介即隱喻”、“媒介即認識論”的論題。1959年,波茲曼來到紐約大學任教。1971年,波茲曼創建了媒介生態學的研究生課程。1993年獲得教授授銜,並擔任紐約大學文化與傳媒系主任直到2002年。波茲曼專注於研究媒介技術大爆發為社會帶來的深刻變革,他的觀察細緻入微,他的論述一針見血,他的一系列著作對於今天的媒介研究者具有重要的啟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