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徵
天地境界的特徵是,在此種境界中的人,其行為是“事天”的。在此境界中的人,了解於社會的全之外,還有宇宙的全,人必於知有宇宙的全時,始能使其所得於人之所以為人者儘量發展,始能盡性。只有達到這個境界的人,才是聖人,才具有真正的理想人格。因為,在馮友蘭看來,天地境界的人不僅能盡人倫人職,而且能盡天倫天職,即能事天、樂天。也就是說,只有天地境界的人,才深悟人之所以為人之理,盡人之性,成就一個理想的人格。就人之所以為人的標準來說,天地境界是最高的亦是最佳的境界。馮友蘭指出:道德境界與天地境界的區別是盡人倫人職與盡天倫天職的區別,也是道德與超道德的區別,即於社會中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與於宇宙中做一個參天地贊化育的宇宙分子的區別。說到底是把人之所以為人者看成是“人之性”還是“天之理”的區別。或者說,道德境界中的人,是以人性的自覺行人道;而天地境界中的人,是以天理的自覺行天道;這樣,天地境界的人便有了更廣大的胸懷與更高尚的氣節,真正可以“與天地比壽,與日月齊光”,真正成為“天之驕子”。
神秘性
馮友蘭所說的天地境界,看上去很有點宗教神秘主義的色彩,他自己也並不諱言。但他認為,宗教可以使人得到一種近似於天地境界的境界,但實質上並不是天地境界。因為,宗教只求人之信仰,不叫人洞察,沒有洞察便是無明,無明便是無覺解,無覺解便不可能有天地境界。
天地境界又可以叫做哲學境界,因為只有通過哲學,獲得對宇宙的某些了解,才能達到天地境界。生活於道德境界的人是賢人,生活於天地境界的人是聖人。
在《理想國》中,柏拉圖說,哲學家必須從感覺世界的“洞穴”上升到理智世界。哲學家到了理智世界,也就是到了天地境界。可是天地境界的人,其最高成就,是自己與宇宙同一,而在這個同一中,他也就超越了理智。
天地境界的人,憑藉自己的覺解,最終使自己的境界(意義世界)拓展為宇宙(天或大全),這實際上類似於中國古代對天人關係的解決,即天人合一,這種合,是靠對天道的覺解和主動順應解決的。一旦天人合一,那么天與人之間就不再隔絕,我心即天心,理智世界即現實世界,人的精神自然能夠無限博大,齊天地萬物而作逍遙之游。 “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此身非我有”,本乎自然。無所謂生,無所謂死,知悉天地萬物,明乎生命意義。
天地境界,也叫做“宗教境界”或者“宇宙境界”。這類人被尊為哲學意義上的“聖人”。
升華
如何從“自然境界”到“天地境界”,這是一個萬古恆新的話題。古人,今人都嚮往做一個賢人,一個聖人,這是一種想掙脫自然境界的勒絆進入一種忘我自由的天地境界的欲望,筆者認為要達到這種跨越,必須具備二個基本條件:才華和道德修養。
才華是鋪路石,縱覽古今中外的偉人、名人無不是才華橫溢之輩。巴爾扎克、朱光潛、愛迪生、居里夫婦,等等很多人,他們都為世界做過巨大貢獻,在天地之間施展過才志報負,我想他們應該最有資格進入天地境界。才華在進入天地境界中所起的鋪路作用,在中國古代文人中則表現得特別的明顯。中國文人都有一咱清高孤傲的書生情結,他們不僅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而且有著凌雲沖天般的自信,這些使他們具有非同俗人之見解,他們眼界開闊,居高臨下,自然不與庸凡的世界同流合污。他們或身居陋室,或隱居山林,用自己的才華,抒寫人生的境遷之感,抒發天地的壯浪之情,並漸漸地由一個凡夫俗子進入聖人的殿堂。試問:如果你沒有才華,能這樣坦然的面對人生?或許你會轉綻於市井之間,為生存轉展奔波,這樣,則根本就不可能進入天地境界。其實,我強調才華,即在於它有著一種在認識上的穿透力,也就是馮友蘭先生所謂的“覺解”或“意識”。
最高境界
道德修養是催化劑,並不是每一個具有才華的人都能做到忘我,心懷天下,這就需要加強道德修養,提高自己各方面的素質,因為一個道德高尚的人,不會被名與利所束縛,他兩袖清風,自由飄逸如天上神仙,他為天地而生,也為天地而滅,能做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樂而樂,他並將天下人凌架於自己的一切,將自己置身於天下人之外,這樣的人,才是一個真正進入天地境界的人。如莊子,人們說他無情,然而他心腸極熱,就這樣的人,才是那孤月之下有著不可企及的嫵媚的孤獨的一棵清潔的樹,讓人愛,讓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