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琪的禮物》[歐·亨利創作小說]

《麥琪的禮物》[歐·亨利創作小說]

《麥琪的禮物》(也叫《聖誕禮物》)是美國著名文學家歐·亨利寫的一篇短篇小說,它通過寫在聖誕節前一天,一對小夫妻互贈禮物,結果陰差陽錯,兩人珍貴的禮物都變成了無用的東西,而他們卻得到了比任何實物都寶貴的東西——愛。德拉將一頭長髮賣掉給丈夫祖傳的金表配了表鏈,而丈夫吉姆卻賣掉金表給德拉買了全套的梳子。悲劇式的情節讓特定時代背景下夫妻之間的愛更加深刻。《麥琪的禮物》的作者歐·亨利,原名是威廉·西德尼·波特,是世界上三大短篇小說巨匠之一,是美國知名的批判現實主義文學家。歐·亨利的小說妙趣橫生,別具一格,其技藝技巧被譽為“歐·亨利手法”而風靡世界文壇。

基本信息

背景資料

《麥琪的禮物》《麥琪的禮物》
歐·亨利(原名是威廉·西德尼·波特)的小說妙趣橫生,別具一格,其技藝技巧被譽為“歐·亨利手法”而風靡世界文壇。《麥琪的禮物》是歐·亨利的代表作,究其創作動因,通常都認為是為了反映美國下層人民生活的艱難,揭示美國貧富懸殊的社會現實。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作家歐·亨利在緬懷其愛妻——阿索爾·艾斯帝斯。在歐·亨利的作品中,無不流露出這一跡象。

艾斯帝斯酷愛文學創作,寬厚善良,溫文爾雅,樂觀開朗,並且能歌善舞。1887年的一個晚上,波特(歐·亨利原名威廉·西德尼·波特)先下手為強,以與強搶民女差不多的方式與艾斯帝斯結了婚,婚後二人感情不錯,但由於貧困的折磨,艾斯帝斯變得體弱多病。女兒出生後,她又重病了一個多月,差點喪命。面對困境,波特無法生活下去,只好把妻女寄養在岳父家。無奈禍不單行,1896年,波特所在銀行短缺了一筆現金,波特因是出納而被懷疑,為了避免受審,波特隻身離家,流浪到美洲的宏都拉斯。1897年,浪跡他鄉的波特得到妻子病重的訊息後,便不顧一切趕回家來看望妻子,可是妻子已經與他永別了。

在清貧如洗的家境中,妻子陪自己度過了難以忘懷的甜蜜生活,而當她病危時,自己卻不在她身邊。這一切不能不使歐·亨利愧疚萬分。正是這種愧疚促使歐·亨利有了《麥琪的禮物》緬懷愛妻這一創作動機。這一點,我們也可以從《麥琪的禮物》中找到一些印跡。文中作者對德拉的描寫用了大量的筆墨,而對傑姆卻惜墨如金。從某種意義上說,傑姆的愛情是主動的,外露的,所以應該詳寫,而德拉的愛情是被動的,含蓄的,所以應該略寫,但作家卻恰恰相反。這是為什麼?是什麼東西使作家這樣寫呢?我認為這便是作家創作的最內在動因——把緬懷愛妻的感情隱晦地投射到和自己妻子一樣善良、純情、聰慧的主人公德拉身上,使自己的感情得到寄託,或者說解脫自己內疚的負罪感。

這種懷念的情懷在歐·亨利的諸多作品中還可以看到,如《愛的犧牲》《美中不足》等作品所反映的青年男女感情真摯、愛情堅貞,實際上就是波特愛情生活的真實寫照,尤其是對愛妻艾斯帝斯對愛情的理想的執著追求,更是刻畫得淋漓盡致,只是沒有《麥琪的禮物》這一佳作含蓄、深刻罷了。

內容簡介

為了給丈夫買一條白金表鏈作為聖誕禮物,妻子賣掉了一頭秀髮。而丈夫出於同樣的目的,賣掉了祖傳金表給妻子買了一套發梳。儘管彼此的禮物都失去了使用價值,但他們從中獲得比禮物更重要的東西——愛,卻是無價的。

小說文摘

1塊8毛7,就這么些錢,其中六毛是一分一分的銅板,一個子兒一個子兒在雜貨店老闆、菜販子和肉店老闆那兒硬賴來的,每次鬧得臉發臊,深感這種掂斤播兩的交易實在丟人現眼。德拉反覆數了三次,還是一元八角七,而第二天就是聖誕節了。
除了撲倒在那破舊的小睡椅上哭嚎之外,顯然別無他途。

德拉這樣做了,可精神上的感慨油然而生,生活就是哭泣、抽噎和微笑,尤以抽噎占統治地位。
當這位家庭主婦逐漸平靜下來之際,讓我們看看這個家吧。一套帶家具的公寓房子,每周房租八美元。儘管還夠不上難以用筆墨形容的程度,可乞丐幫這個詞兒也絕不算是誇誇其談。

樓下的門道里有個信箱,可從來沒有裝過信,還有一個電鈕,也從沒有人的手指按響過電鈴。而且,那兒還有一張名片,上寫著“傑姆斯·狄林漢·楊先生”。
“迪林厄姆”這個名號是主人先前春風得意之際,一時興起加上去的,那時候他每星期掙三十美元。他的收入縮減到二十美元,“迪林厄姆”的字母也顯得模糊不清,似乎它們正嚴肅地思忖著是否縮寫成謙遜而又講求實際的字母D。不過,每當傑姆斯·狄林漢·楊先生,回家上樓,走進樓上的房間時,傑姆斯·狄林漢·楊太太,就是剛介紹給諸位的德拉,總是把他稱作“吉姆”,而且熱烈擁抱他。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了。是呀,吉姆是多好的運氣呀!

德拉哭完之後,往面頰上抹了抹粉,她站在窗前,痴痴地瞅著灰濛濛的後院裡一隻灰白色的貓正行走在灰白色的籬笆上。明天就是聖誕節,她只有一元八角七給吉姆買一份禮物。她花去好幾個月的時間,用了最大的努力一分一分地攢積下來,才得了這樣一個結果。一周二十美元實在經不起花,支出大於預算,總是如此。只有一元八角七給吉姆買禮物,她的吉姆啊。她花費了多少幸福的時日籌劃著名要送他一件可心的禮物,一件精緻、珍奇、貴重的禮物——至少應有點兒配得上吉姆所有的東西才成啊。

房間的兩扇窗子之間有一面壁鏡。也許你見過每周房租八美元的公寓壁鏡吧。一個非常瘦小而靈巧的人,從觀察自己在一連串的縱條影象中,可能會對自己的容貌得到一個大致精確的概念。德拉身材苗條,已精通了這門子藝術。

突然,她從視窗鏇風般地轉過身來,站在壁鏡前面。她兩眼晶瑩透亮,但二十秒鐘之內她的面色失去了光彩。她急速地拆散頭髮,使之完全潑散開來。

現在,詹姆斯·迪林厄姆·楊夫婦倆各有一件特別引以自豪的東西。一件是吉姆的金表,是他祖父傳給父親,父親又傳給他的傳家寶;另一件則是德拉的秀髮。如果示巴女王①也住在天井對面的公寓裡,總有一天德拉會把頭髮披散下來,露出窗外晾乾,使那女王的珍珠寶貝黯然失色;如果地下室堆滿金銀財寶、所羅門王又是守門人的話,每當吉姆路過那兒,準會摸出金表,好讓那所羅門王嫉妒得吹鬍子瞪眼睛。
此時此刻,德拉的秀髮潑撒在她的周圍,微波起伏,閃耀光芒,有如那褐色的瀑布。她的美髮長及膝下,仿佛是她的一件長袍。接著,她又神經質地趕緊把頭髮梳好。躊躇了一分鐘,一動不動地立在那兒,破舊的紅地毯上濺落了一、兩滴眼淚。

她穿上那件褐色的舊外衣,戴上褐色的舊帽子,眼睛裡殘留著晶瑩的淚花,裙子一擺,便飄出房門,下樓來到街上。
她走到一塊招牌前停下來,上寫著:“索弗羅妮夫人——專營各式頭髮”。德拉奔上樓梯,氣喘吁吁地定了定神。那位夫人身軀肥大,過於蒼白,冷若冰霜,同“索弗羅妮”的雅號簡直牛頭不對馬嘴。
“你要買我的頭髮嗎?”德拉問。
“我買頭髮,”夫人說。“揭掉帽子,讓我看看發樣。”
那褐色的瀑布潑撒了下來。
“二十美元,”夫人一邊說,一邊內行似地抓起頭髮。
“快給我錢,”德拉說。
呵,接著而至的兩個小時猶如長了翅膀,愉快地飛掠而過。請不用理會這胡謅的比喻。她正在徹底搜尋各家店鋪,為吉姆買禮物。
她終於找到了,那準是專為吉姆特製的,決非為別人。她找遍了各家商店,哪兒也沒有這樣的東西,一條樸素的白金表鏈,鏤刻著花紋。正如一切優質東西那樣,它只以貨色論長短,不以裝潢來炫耀。而且它正配得上那隻金表。她一見這條表鏈,就知道一定屬於吉姆所有。它就像吉姆本人,文靜而有價值——這一形容對兩者都恰如其分。她花去二十一美元買下了,匆匆趕回家,只剩下八角七分錢。金表匹配這條鏈子,無論在任何場合,吉姆都可以毫無愧色地看時間了。

儘管這隻表華麗珍貴,因為用的是舊皮帶取代表鏈,他有時只偷偷地瞥上一眼。
德拉回家之後,她的狂喜有點兒變得審慎和理智了。她找出燙髮鐵鉗,點燃煤氣,著手修補因愛情加慷慨所造成的破壞,這永遠是件極其艱巨的任務,親愛的朋友們——簡直是件了不起的任務呵。

不出四十分鐘,她的頭上布滿了緊貼頭皮的一綹綹小捲髮,使她活像個逃學的小男孩。她在鏡子裡老盯著自己瞧,小心地、苛刻地照來照去。
“假如吉姆看我一眼不把我宰掉的話,”她自言自語,“他定會說我像個科尼島上合唱隊的賣唱姑娘。但是我能怎么辦呢——唉,只有一元八角七,我能幹什麼呢?”
七點鐘,她煮好了咖啡,把煎鍋置於熱爐上,隨時都可做肉排。
吉姆一貫準時回家。德拉將表鏈對疊握在手心,坐在離他一貫進門最近的桌子角上。接著,她聽見下面樓梯上響起了他的腳步聲,她緊張得臉色失去了一會兒血色。她習慣於為了最簡單的日常事物而默默祈禱,此刻,她悄聲道:“求求上帝,讓他覺得我還是漂亮的吧。”
門開了,吉姆步入,隨手關上了門。他顯得瘦削而又非常嚴肅。可憐的人兒,他才二十二歲,就挑起了家庭重擔!他需要買件新大衣,連手套也沒有呀。

吉姆站在屋裡的門口邊,紋絲不動地好像獵犬嗅到了鵪鶉的氣味似的。他的兩眼固定在德拉身上,其神情使她無法理解,令她毛骨悚然。既不是憤怒,也不是驚訝,又不是不滿,更不是嫌惡,根本不是她所預料的任何一種神情。他僅僅是面帶這種神情死死地盯著德拉。
德拉忐忑不安地從桌上跳了下來,走到他身邊。

“吉姆,親愛的,”她喊道,“別那樣盯著我。我把頭髮剪掉賣了,因為不送你一件禮物,我無法過聖誕節。頭髮會再長起來——你不會介意,是嗎?我非這么做不可。我的頭髮長得快極了。說‘恭賀聖誕’吧!吉姆,讓我們快快樂樂的。你肯定猜不著我給你買了一件多么好的——多么美麗的禮物啊!”

“你已經把頭髮剪掉了?”吉姆吃力地問道,似乎他絞盡腦汁也沒弄明白這顯而易見的事實。
“非但剪了,而且賣了,”德拉說。“不管怎么說,你不也同樣喜歡我嗎?沒了長發,我還是我,不是嗎?”
吉姆好奇地向房裡四下張望。

“你說你的頭髮沒有了嗎?”他帶著近乎白痴的神情問道。
“別找啦,”德拉說。“告訴你,我已經賣了——賣掉了,沒有啦。這是聖誕前夜,親愛的。好好對待我,這是為了你呀。也許我的頭髮數得清,”突然她特別溫柔地接下去,“可誰也數不清我對你的恩愛啊。我把肉排燒上好嗎,吉姆?”
吉姆好像從恍惚之中醒來,把德拉緊緊地摟在懷裡。現在,別著急,先讓我們花個十秒鐘從另一角度審慎地思索一下某些無關緊要的事。房租每周八美元,或者一百萬美元——那有什麼差別呢?數學家或才子會給你錯誤的答案。麥琪②帶來了寶貴的禮物,但就是缺少了那件東西,這句晦澀的話,下文將有所交待。

吉姆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包,扔在桌上。
“別對我產生誤會,德兒,”他說道,“無論剪髮、修面,還是洗頭,我以為世上沒有什麼東西能減低一點點對我姑娘的愛情。不過,你只要打開那包東西,就會明白剛才為什麼使我愣住了。”
白皙的手指靈巧地解開繩子,打開紙包。緊接著是欣喜若狂的尖叫,哎呀!突然變成了女性神經質的淚水和哭泣,立刻需要公寓的主人用盡辦法來安慰她。
因為擺在眼前的是那套插在頭髮上的梳子——全套梳子,包括兩鬢用的,後面的,樣樣俱全。那是很久以前德拉在百老匯的一個櫥窗里見過並羨慕得要死的東西。這些美妙的發梳,純玳瑁做的,邊上鑲著珠寶——其色彩正好同她失去的美發相匹配。她明白,這套梳子實在太昂貴,對此,她僅僅是羨慕渴望,但從未想到過據為己有。現在,這一切居然屬於她了,可惜那有資格佩戴這垂涎已久的裝飾品的美麗長發已無影無蹤了。

不過,她依然把發梳摟在胸前,過了好一陣子才抬起淚水迷濛的雙眼,微笑著說:“我的頭髮長得飛快,吉姆!”
隨後,德拉活像一隻被燙傷的小貓跳了起來,叫道,“喔!喔!”
吉姆還沒有瞧見他的美麗的禮物哩。她急不可耐地把手掌攤開,伸到他面前,那沒有知覺的貴重金屬似乎閃現著她的歡快和熱忱。
“漂亮嗎,吉姆?我搜遍了全城才找到了它。現在,你每天可以看一百次時間了。把表給我,我要看看它配在表上的樣子。”
吉姆非但不按她的吩咐行事,反而倒在睡椅上,兩手枕在頭下,微微發笑。
“德拉,”他說,“讓我們把聖誕禮物放在一邊,保存一會兒吧。它們實在太好了,目前尚不宜用。我賣掉金表,換錢為你買了發梳。現在,你做肉排吧。”

那三位麥琪,讀者都知道,全都是有智慧的人——非常有智慧的人,他們把禮物帶來送給出生在馬槽里的聖嬰耶穌。他們首創了聖誕節饋贈禮物的風俗。由於他們是聰明人,毫無疑問,他們的禮物也是聰明的禮物,如果碰上兩樣東西完全一樣,可能還具有交換的權利。在這兒,我已經笨拙地給你們介紹了住公寓套間的兩個傻孩子不足為奇的平淡故事,他們極不明智地為了對方而犧牲了他們家最最寶貴的東西。不過,讓我們對現今的聰明人說最後一句話,在一切饋贈禮品的人當中,那兩個人是最聰明的。在一切饋贈又接收禮品的人當中,像他們兩個這樣的人也是最聰明的。無論在任何地方,他們都是最聰明的人,他們就是琪。

①示巴女王(QueenofSheba):基督教《聖經》中朝覲所羅門王,以測其智慧的示巴女王,她以美貌著稱。
②麥琪(Magi,單數為Magus):指聖嬰基督出生時來自東方送禮的三賢人,載於聖經馬太福音第二章第一節和第七至第十三節

內容簡介

就要過聖誕節了,一對窮困的年輕夫婦,他們將送什麼樣的“麥琪的禮物”給對方呢?一對追逐藝術的年輕夫婦,因家境貧困難以施展抱負。為了對方不放棄藝術,他們各自編造了一個美麗的謊言,做出了巨大的“愛的犧牲”……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想進監獄度過寒冬,於是屢次以身試法,警察都置之不理。而當他決定棄舊圖新時,警察卻毫無道理地逮捕了他……該寫一首怎樣的“讚美詩”來稱讚這位盡職的警察?當“財神和愛神”都降臨時,當“最後一片葉子”飄落下來時,世界又將會發生怎樣的變化……“被綁架的紅頭髮大王”能逃脫嗎?“公主與獅子”會……

作者簡介

《麥琪的禮物》的作者歐·亨利是美國著名的短篇小說家,被譽為“尾巴的大師”。他的一生富於傳奇性,當過藥房學徒、牧牛人、會計員、土地局辦事員、新聞記者、銀行出納員。十幾年間,他共創作了三百多篇短篇小說。他的小說詼諧幽默,構思巧妙;又因描寫了眾多的人物,富於生活情趣,被譽為“美國生活的幽默百科全書”。

歐·亨利(O.Henry,1862-1910),原名威廉·舒德內·波特。生於美國南部,父親是個醫生。他幼時書念得不多,十五歲起在藥房裡當學徒,後來放過牛,做過會計員、土地局辦事員和銀行出納員。九十年代因銀行缺款案涉嫌,被捕入獄。在監獄時,他便開始以“歐·亨利”的筆名寫作短篇小說。出獄後,移居紐約,專事寫作。

歐·亨利是個給通俗報刊寫幽默小說的作家,一生所寫三百個短篇中,不少是淺薄無聊之作。但在他最優秀的幾十篇作品中,卻不缺乏對資本主義社會中某些現象的發人深省的針砭。在這些作品中,他常以“含淚的微笑”撫慰失意的小人物們心靈所受的創傷。在藝術上,歐·亨利除了幽默作家通常採用的誇張、嘲諷、雙關語、賣關此文來源於文秘114網等等手段外,還擅長所謂“歐·亨利”手法,即在故事結尾,筆鋒一轉,讓主人公的命運起一百八十度的變化。這變化看來荒謬悖理,實際上卻符合事物發展的內在邏輯。所以讀者在驚愕之餘,仍然感到信服,進而讚嘆作者構思之巧妙。

賞析

麥琪,是聖子耶穌誕生時前來送禮的三位智慧的賢人。他們首創了聖誕節饋贈禮物的風俗。在西方人看來,聖誕禮物是最可珍貴的,因而也希望自己獲得的禮物是最有價值的“麥琪的禮物”。

美國著名作家歐•亨利在《麥琪的禮物》這篇小說中,用他筆調幽默又帶有淡淡哀傷的藝術語言講述了一個“沒有曲折、不足為奇的故事”。以聖誕前夜饋贈禮物如此平常的題材創構的小說,在西方文壇並非罕見,其中也不乏精心之作,而歐•亨利的《麥琪的禮物》獨自絕響,成為這類題材的傑作,確實是令人深思的。

首先,從內容上看。全篇以饋贈聖誕禮物為中心線,寫了美國一對貧窮而恩愛的夫婦。這個家庭的主婦為了節省每個銅子兒,不得不“每次一個、兩個向雜貨鋪、菜販和肉店老闆那兒死乞白賴地硬扣下來”。儘管如此,到聖誕前夕全家只剩下一塊八毛七分錢。作家不用多費筆墨去寫這個家庭的拮据困窘,只是簡單地用“一塊八毛七分錢”引出全篇。唯其如是,深愛丈夫的主婦德拉把這錢數了三遍,並因為無法為丈夫購得一件稱心的“麥琪的禮物”而傷心地哭泣。歐•亨利最擅長用貌似平淡的話語作素描,去營構一種氣氛,讓讀者沉湎其中,領味和思考人物的命運。“一塊八毛七分錢”為這個“沒有曲折、不足為奇的故事”營構的憂鬱淒涼的氣氛始終貫穿全文,即使寫到夫婦看到禮物時的瞬時驚喜和歡樂時也明顯地帶有這種氣氛袒露的傷痛。“人生是由啜泣、抽噎和微笑組成的,而抽噎占了其中絕大部分”。這句話似乎折射出歐•亨利對當時美國現實的深沉思考。作家寫出了一對貧窮夫婦的痛苦,也在對人物思想性格和故事情節的描寫中,把讀者的趣味引向高尚的境界,給人以啟迪,讓人從中獲得美的陶冶。這是《麥琪的禮物》這篇小說真正價值之所在。

德拉為了給丈夫心愛的金表配上一副精巧的表鏈,忍痛賣掉自己一頭美麗的頭髮。那“美麗的頭髮披散在身上,像一股褐色的小瀑布,奔瀉閃亮”,丈夫吉姆非常喜愛妻子這頭美麗的褐發。他深知愛妻為了裝扮頭髮對百老匯路上一家商店櫥窗里陳列的玳瑁發梳渴望已久。為了在聖誕前夕給愛妻贈送玳瑁發梳作為有價值的“麥琪的禮物”,吉姆也忍痛賣掉了三代祖傳的金表。德拉的美發和吉姆的金表,是這個貧窮家庭中唯一引為自豪的珍貴財產。為了對愛人表示深摯的愛,他們在聖誕之夜失去了這兩件最珍貴的財產,換來了已無金表與之匹配的表鏈和已無美發借之裝扮的發梳。瞬間的歡樂付出了昂貴的代價,而隨之而來的無疑是深深的痛苦。歐•亨利經過對現實生活的深沉思考之後,精心篩選了這個故事的主要情節,使這類易入俗套的題材煥發出奇異動人的光彩。金表和美發,對這個每星期只收入20塊錢的家庭來說是一筆不可復得的巨大財富。這個遺憾帶來的苦澀感,使每個善良的讀者心扉顫慄。這個凝聚著社會現實生活無法解決的真實矛盾(愛情和財富)因作家深沉的文筆而倍增真實,更能引起讀者的憐憫和同情,並將他們引入更深刻的思考中去。歐•亨利的短篇小說一向不以奇詭情節取勝,揭示複雜的社會生活往往不過攝取其中一個鏡頭,但那種刻意追求的以情動人的獨特藝術效果,卻能透過“沒有曲折、不足為奇的故事”衝擊讀者的心扉。德拉和吉姆為了一時的感情衝動,“極不聰明地為了對方犧牲了他們一家最寶貴的東西”,作家把他們稱作“兩個住在一間公寓里的笨孩子”。在那個唯金錢萬能的社會中,他們的禮物不能算作是智慧的“麥琪的禮物”。但是,他們失去了財富,卻加深了人世間最可寶貴的真摯的愛情。在愛情與財富的矛盾中他們為了前者犧牲了後者。所以,作家在小說末尾留下了一段意味深長的話:“讓我們對目前一般聰明人說最後一句話,在所有饋贈禮物的人當中,他們兩個是最聰明的……他們就是麥琪。”

小說揭示社會現實不靠說教,而是用人物感情起伏的發展變化引為脈絡,啟發讀者去觸摸、感受人物帶有悲劇色彩的思想性格。在那個金錢可以買賣愛情,心理和感情出現畸變的社會中,德拉夫婦之間真摯深厚的愛充滿了作家的理想主義的色彩。歐•亨利不寫這個社會中金錢作賤愛情的罪惡,偏去寫這個晦暗鏡頭中的詩情畫意,去讚揚德拉夫婦的聰慧,這絕非常人手筆。所以,作品給人的不是消沉和晦暗,而是對美的追求和眷戀,從而把讀者引向高尚的境界。

一般說來,短篇小說因其篇幅短小,要求作家以“少少許”勝“多多許”,就必須筆墨凝練,刻畫人物風姿只能抓住一兩個側面去作速寫勾勒。其難度在某種程度上未必比中、長篇小。歐•亨利的短篇常以他獨具風格的感傷筆調和詼諧輕快的筆鋒,去刻畫人物和鋪展情節,使筆下的形象富有立體感,並給人以不盡的餘韻。《麥琪的禮物》正是這個藝術特色的代表作。裁剪精到的構思,對話般親切的語言,微帶憂鬱的情調,使這個短篇在縷縷情感的光束中顯露出豐厚的內涵,激發讀者對愛情、金錢的價值的思考。作家細緻地寫德拉無錢為丈夫買禮物的焦灼心情,寫德拉的美發,甚至寫德拉上街賣發和買表鏈的全過程,卻惜墨如金地避開了吉姆賣金表買發梳的經過。作家可以細緻地描寫吉姆回家後德拉擔心失去美發會傷害吉姆的愛所作的一連串解釋,卻在吉姆講完賣金表事之後戛然止住全文。時而細緻入微,時而寥寥數筆,讀者仍能從那些不著文字之處領悟作家的弦外之音。這種寄實於虛,併兼用暗示和略寫的手法,是《麥琪的禮物》所獨具的。

讀後感

《麥琪的禮物》《麥琪的禮物》

愛是什麼?有人說愛是一種無法言傳,只可意會的感覺,有人說愛是一種抽象的,但又非常實在的東西,是一種付出並且沒有回報的境界。薩爾丹曾說過:“什麼是愛?就是無限的寬容,些許之事亦能帶來的喜悅。就是無意識的善意,自我的徹底忘卻。”小說家歐亨利的《麥琪的禮物》就道出了愛情的真諦。一對小夫妻在聖誕節來臨的時候,雙方都精心準備了一件不尋的禮物,丈夫傑姆為了給妻子的美發配上一套梳,賣了自己的金表,買了梳子,妻子德拉為了丈夫的金表賣了自己的美發,買了一條表鏈,當他們互贈禮物時,才發現自己準備的禮物已不是對方需要的,其實不然,他們得到了比梳子和表鏈更珍貴的禮物。

有人曾說過,愛的真諦是給予而不是索取。在小說中,女主人公德拉多次抽泣,但這並不是委屈的淚水,而是迷茫的淚水,她不知道自己可以給丈夫送什麼聖誕禮物,她的錢太是少了少得可憐,總共才一塊七角11分錢,而這與她想買的那條金表鏈的價格相差太遠了,怎么辦為此她的淚落了下來,哭泣後,她決定了,把她那能與希巴皇后的珠寶相媲美的頭髮賣了,才如願以償地買到了那條表鏈,同樣如此,丈夫傑姆為了給德拉買梳子,把那塊足以是所羅門王嫉妒得吹鬍子瞪眼的金表賣了,才買到了那套梳子。也許有人會說:“多么可惜啊!”但更多的人在羨慕道:“好感人!多幸福!”

瓦西夫在《情》中表明過這樣的觀點:的最高境界是以對方的幸福為自己的幸福。

“傑姆和德拉真正做到了這一點,這套梳是德拉心儀已久但又要不可機的東西,這條表鏈是傑姆相中多時但卻不敢奢望的東西,他們為了使對方的願望實現,捨棄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這是多么高的境界啊!他們之間這種純潔真摯的愛情是值得人們深思的。世界需要愛,也需要人們奉獻愛,每個心中都應有愛,不僅對自己,對他人,對是生活也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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