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旮旯里偷著怒放的塑膠花兒作品類型
隨筆書籍簡介
那個總讓我覺得交友不慎的女人我干女兒的親媽
那個女人與我自從十八歲相識至今,是同學,好友,死黨,乃至,姐妹。相似又迥異。吵到天翻地覆破口大罵仍親密無比。
我倆雖無事但每隔幾日必打電話問候一下,開口互稱:女人!
如果女人也分純女人和非純女人,我承認,她是純的。我覺得,在同做女人這條道路上,正因為有我,她才會顯得更女人。無論從生理心理,站在她旁邊,我覺得我搞不清自己的性別。她前突後翹豐乳肥臀,舉手投足自帶風情,化妝服裝自不必提,最主要的是天生媚骨生入里,同樣無意看人一眼,人家說,她是媚眼,我是白眼,相差十萬八千里。本就先天差異較大,偏偏我後天又不勤於此道。和她在一起,我像男人。因此在我的陪襯下,她便是十分女人,也做成了十二分。無怪乎自我們相識以來她一直追求者甚眾而我卻乏人問津。所以她結婚的時候我只好當伴娘。因為她說想結婚的時候留下最美麗的一刻就必須得有個陪襯效果。站在酒店前迎接道賀賓客,我說你都成家了我還一人呢待會有帥哥記得一定介紹給我。她白我一眼,“要有好的就把我老公給你帥哥我去泡。”我無語,這女人,真不仗義!還好因為她們倆口子認識的人中沒有能看上眼的,才沒有導致我倆友情破裂。
後來她懷孕時老公駐外地,不能常回來,家人又指望不上。我幾乎一半的時間住在她家陪她,直到孩子出生後的一年時間,我比她老公陪的還多。沒人管,孩子是她自己帶,硬是翻書問人變成合格母親,連帶著我都成了半個育兒專家。所以她成了我干女兒的親媽,那孩子說是算有我一半股份。我理直氣壯,打電話的時候都說 “咱女兒。”我倆情深可謂似海如骨肉,但都僅限於做,沒人拿這個說什麼。堅強的時候說不說無所謂,脆弱的時候怕說了酸倒牙還會捎帶著酸出眼淚。那次孩子發燒兩天不退,她帶哭腔打電話給我,我打車跑去帶她們上醫院,半路孩子吐她一身,看完病回家,她哄女兒我洗衣服,讓她給老公打個電話,她在電話對老公喊說誰都指望不上,如果讓她選,寧可沒有老公也不能沒有我。結果娘倆哭成一團。我挺心酸。為她不容易。當初放棄眾多條件優越的追求者嫁給她現任老公,到現在,她說不後悔。
我們常在女兒睡著後坐陽台上聊天,她說要不乾脆我離婚咱倆帶女兒過吧,沒老公不也一樣?我嗤之以鼻說小樣兒別想忽悠我!可是你肉都吃了我還不能嘗嘗肉湯什麼味啊?要不這樣,我也先結婚等有孩子再離,這就扯平了。她說那好,你家要是兒子我就把姑娘嫁你家了。我說我才不要,看你這臭脾氣就知道你家姑娘將來也不是好相與的主兒,還是留著禍害別人家兒子吧。然後她就沉默,半晌說,有你挺好的。我罵她,韓劇看多了吧,要煽情找一花下月下跟你們單位剛成年帥哥煽去,我這輩子最不幸的就是認識了你。真是遇人不淑交友不慎!她獰笑著說那好咱絕交得了,這樣你結婚的時候我就不用還你份子錢了,再說女兒的滿月禮你也送了我反正是賺了。
再後來日子就這么過著。孩子大了好帶了,老公也常回來了,我工作也忙了。見的也就少了。前兩天她打電話說終於辭了工作要帶女兒去老公常駐的城市了。我說決定了就做唄。他要敢對你不好姐們就是大半夜打車也給你撐腰去。然後就都沉默。再然後就道保重。
最後,我願她幸福。我要她幸福。有我,她怎么可以不幸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