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利的騙局》

《達利的騙局》

《達利的騙局》是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出版的書籍,作者為比利時的勞里森斯,2008年出版。

作  者: (比利時勞里森斯 著;朱子儀 譯
《達利的騙局》達利的騙局

出 版 社: 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08-10-1 字數: 145000
印刷時間: 2008/10/01 開本: 大32開
紙張: 膠版紙 I S B N : 9787530209417
包裝: 平裝 所屬分類:圖書 >> 小 >> 社會

編輯推薦

揭開藝術品天價的黑幕!
專售達利作品十年之久的畫商,達利晚年唯一的鄰居,獨家揭秘:達利晚年僱人製作大量贗品,一生作品75%是偽作,藝術家與藝術商人發家黑幕……徹底顛覆你對藝術品市場的知識與想像!全球35個國家震撼出版!
影帝阿爾·帕西諾領銜主演,好萊塢改編電影即將上映!
在這場沒有真相的投資戰爭中,全世界都陷進了達利的騙局!
藝術市場就像一個希望與欺詐並存的馬戲競技場。勞里森斯為我們描繪了達利的詳盡畫像:這位翹鬍子的“領班”,怪異荒謬而又別出心裁,頤指氣使而又魅力十足。
 ——《藝術竊賊》作者諾亞·查尼
達利應該與畢卡索及馬蒂斯同列二十世紀三位最偉大的畫家。
——費城美術館館長麥可·秦勒
當達利不流行的時候,藝術家還是很喜歡他。現在有新一代的年輕藝術家對達利充滿了好奇心,尤其是他顛覆等級制度,以及結合商業與藝術的能力。
 ——佛羅里達州達利博物館館長威廉·傑費
很明顯的,達利是未來藝術製作的模範,尤其對安迪·沃霍爾來說。你不可能在欣賞現代藝術的同時不想到達利。我尤其佩服達利那無限的創意。
——著名現代藝術家麥克·凱利
他就是這樣——他說的每一句話後面都是驚嘆號。所有關於他的事都充滿了驚嘆。
——美國波普藝術家詹姆斯·羅森奎斯特

內容簡介

《達利的騙局》即將跟銀幕聯姻。好萊塢的娛樂第9室已買下了這部作品的改編權,電影將由著名導演安德魯·尼科爾執導,英國新秀西里安·墨菲飾演“斯坦”,好萊塢明星阿爾·帕西諾出演薩爾瓦多·達利。電影劇本由約翰·薩爾瓦蒂起草,此後安德魯·尼科爾又重寫了劇本。該影片計畫於2008年初在西班牙和紐約開拍。
本書的翻譯對譯者具有相當的挑戰性。作品中涉及的外國名人眾多,行文中還夾雜著多種語言,達利生平、藝術史事件及繪畫術語也需要慎重查考。幸好不久前作者譯過一本由達利選編並插圖的《蒙田隨筆》,平時自己對西方現代藝術(包括超現實主義繪畫)也很有興趣,數年前曾在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細細觀賞了《記憶的永恆》等名作,對達利的藝術創作不算陌生。感謝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的信任,雖說翻譯文學作品從來都是充滿遺憾、不可能真正圓滿完成的任務,但譯完《達利的騙局》,作者個人確實充分地體味到了某種成就感。

作者簡介

斯坦·勞里森斯(1946-),曾是專售達利作品十年之久的畫商,又是達利晚年唯一的鄰居;既是買賣贗品的受害者,又是製造假畫的同謀犯。他因達利致富也因達利入獄,改行寫作犯罪小說後,名動歐洲。斯坦的小說文筆詼諧、情節刺激、結局出人意料。自傳體小說《達利的騙局》甫一出版就引起轟動。2008年2月,根據小說改編的電影在比利時和西班牙兩地開拍。好萊塢將斯坦的小說搬上熒幕,將促成他躍居全球暢銷書作家之列。
全世界的藝術品投資人都想從薩爾瓦多·達利——20世紀最著名的超現實主義畫家身上撈一把。然而,他們不惜巨資通過斯坦購買的達利畫作,卻只是一文不值的贗品。讓斯坦驚駭的是,蘇富比和佳士得這樣的拍賣行中居然充斥著大量疑竇重重的達利“真跡”。生意越成功,斯坦離達利最親密的圈子就越近,陰差陽錯,有一天他竟成為老達利的鄰居。在達利故鄉卡達奎斯躲避國際刑警追緝的幾年,斯坦了解到達利的過去。原來,在畫家創作力枯竭多年仍然還風光奢華的背後,隱藏著一連串超乎想像的騙局,全球藝術界、收藏界、商界、金融界、司法界深陷其中,被兜得團團轉……

目錄

Ⅰ “麥達利”
Ⅱ 美金狂
Ⅲ 大騙局
薩爾瓦多·達利生平年表
譯後記

書摘插圖

Ⅰ “麥達利”
事情是這么開始的。我那年22歲,在一家比利時乳酪廠工作。我既不是詩人也不唱歌,但我卻寫詩,而且在把白天都耗費在地下冷藏庫之後,夜裡又在一個搖滾樂隊里唱歌。我在地下冷藏庫里乾的是在愛芒特圓輪乳酪上打孔的活兒。有一天,我接到一個電話,是安特衛普《全景》周刊的編輯打來的。他見過我登台表演,還讀過我寫的詩。他打電話來想知道我是否有興趣換個工作乾乾。我當然有興趣。換了你難道不想嗎?
《全景》請我去當該周刊駐好萊塢的記者。為了增加發行量和賣掉更多的雜誌,他們想出了個主意:在封面上登出目前最傑出的電影明星的大幅照片,這些明星包括相當年輕的阿爾·帕西諾、費伊·唐娜薇、羅伯特·雷德福德、芭芭拉·史翠姍、保羅·紐曼。據我的解,我必須立即去好萊塢採訪帕西諾呀唐娜薇這樣的明星。對此你會有一秒鐘的猶豫嗎?我可沒猶豫。我在愛芒特圓輪乳酪上打孔已經打夠了。我馬上中斷了制乳酪行當,為自己簽下了契約。
《全景》沒有必需的資金把我送到加利福尼亞。我們有了一個折衷方案。他們給我一張舊桌子、一把椅子、一部手動打字機、一摞過期的《多彩》《好萊塢報導》雜誌(事情發生在70年代早期,當時還沒有網際網路和Google搜尋),再加上一把剪刀和一罐膠水,就要求我編寫、虛構、捏造或幻想出那些採訪報導,讀起來得像是我一周里每天都跟銀幕上的明星們喝酒吃飯。我並沒有去好萊塢,在梅爾羅斯廣場的游泳池邊殫精竭慮,而是要在安特衛普陋巷裡一間編輯辦公室漏雨的屋頂下當牛做馬。
我很勝任這份新工作,幾年間我編造“現場採訪”,寫了許多很有吸引力的封面故事,被“採訪”的有飾演女主角的芭芭拉·赫爾希、卡倫·布萊克、安妮塔·艾克伯格和安妮·班克羅夫,還有男演員尼克·諾特和羅伯特·德尼羅。一個星期接著一個星期,我看到自己印在雜誌上的名字,顯眼地冠以“本刊記者發自好萊塢的報導”,這個頭銜令我心裡樂滋滋的。有一個星期我編造了有關“科傑克”的報導,而前一個星期我剛剛虛構出對薩爾瓦多·達利的採訪。雖說達利不是電影明星,但知名度卻與科傑克平起平坐,臉上的鬚毛也要多幾根。
我是這樣做的。我搜羅了藝術品展覽目錄、舊的《生活》畫報、《巴黎競賽畫報》上的文章、路透社的電訊和二手藝術圖書,突發奇想地產生了將達利置於好萊塢背景下的念頭;我的文章說他正在那裡幫沃爾特·迪斯尼製作有史以來最招人反感、最有傷風化的色情卡通片——我就讓讀者這么相信了。這完全是虛構出來的假報導,是我全靠想像力編造出來的。達利的特寫照片登在雜誌封面上,模樣挺迷人的,鼓著他那對金魚一般的眼睛。他那著名的上了蠟的鬍子,看上去也好得不能再好。
我常常去擺著這份周刊的書報攤轉轉,觀察什麼樣的封面以及哪些電影明星最能誘惑別人掏錢買雜誌。不久我就弄明白了,就封而言,女明星在銷售上要優於男明星——米亞·法羅輕取伍迪·艾倫,艾麗·麥格勞擊敗史蒂夫·麥奎因;與此同時,金髮女明星的銷量要大大超過黑髮美女——費伊·唐娜薇和費拉·福賽特以十倍的優勢打敗麗莎·米內利和奧黛麗·赫本。
但這還不是最令我吃驚的。讓我萬分震驚的是,歇了頂、留鬍鬚長粉刺的薩爾瓦多達利,儘管歲月不饒人,其銷量卻要遠遠超過超級明星沃倫比蒂、拉奎爾韋爾奇、烏蘇拉安德絲、達斯汀霍夫曼、伍迪艾倫,甚至超過絕世美艷女王伊莉莎白泰勒
此時我算是上了人生的第一課。
達利賣錢啊。
又接到一個意外電話。國際投資俱樂部(ⅡC)的總裁急切地想見到我,時間七點整。沒有商量的餘地。我知道ⅡC是由一位美國金融家組建的,整個60年代他都在向駐紮在德國的美國大兵兜售債券。ⅡC其他的投資分支包括鑽石以及達拉斯和加拿大的房地產。
我以前從未跟一位總裁會過面,於是我同意七點整在世紀中心賓館的餐廳見。正像我所預見的,任何擁有數百萬資本的公司總裁都是這種做派:我來到他偏愛的餐廳時,他已經在用小勺挖了許多“白鯨”牌魚子醬塗在黃油吐司上。一個穿著晚裝的侍者給我拿來了象牙小勺,黃油和幾片切得極薄的檸檬,還端來一架子白麵包吐司和半公斤這種魚子醬。
總裁告訴我他是一個金融家。他也是花花公子。他正在重組他公司下面的美術投資分公司。“都是賺錢的生意,我與那些想愚弄藝術世界的騙子藝術家們一起大賺特賺,”他說,“我想要你主管我們的美術投資分公司,向最有錢的客戶提供相應的頂級藝術作品。”
“為什麼選我呢?”我問,“我對藝術一竅不通。”
“可你認識薩爾瓦多達利,”總裁回答,“你在好萊塢採訪過他不是嗎?年輕人啊,那可是一篇棒極了的採訪!”
此時此地我上了人生的第二課。
任何人(連總裁們也在內)都那麼容易受騙。
我搖身一變,成了藝術顧問和投資經紀人。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竟這麼走運。我的工作描述起來很是簡,從這個世界上貪婪的傻瓜那裡“談”走儘可能多的現款。我看材料,仔細進行分析。我來往於倫敦和紐約蘇富比和佳十得這樣的大拍賣行。我在巴黎買下了我的第一幅達利作品。這是一幅畫於1937年的未來派風格的墨水素描,捕繪的是鏇渦和卵形物或煎豆那樣的一堆東西。據推測,它是受《美國周刊》委託繪製的。但我沒有要求安方給我一份鑑定證明。我情以為真,竟沒有查看賣紿我畫的那個勢利的畫廊老闆的資格證明。據我所知,這可以成為逮捕他的一個理由。假如真像他忽悠的那樣,德魯歐拍賣場的巴黎著名拍賣商對這幅畫的估價幾乎兩倍於他的出價,那他幹嗎要價格減半地出售達利的一幅真跡呢?既然是便宜貨,我就買下了。當時我是多么輕信和缺乏經驗啊。
我付了錢,把這幅鑲在鏡框裡的畫占為己有,為我剛入門就碰上的好運激動不已。這幅達利作品的黑白照片登在了一份正規博物館的目錄里,占了半頁。第二天,我把價格提高了三倍,將這幅鏇渦、卵形物和煎豆掛在了我設在安特衛普總統大廈嶄新的經理辦公室里。儘管這類生意我從未做過,但我還是把畫賣給了走進我辦公室的第一位“投資者”。
當地一個提著塑膠購物袋的殯儀館業主,就這樣成了我第一個客戶。
我對他說,你的客戶都是斷了氣的,這種賺錢方式一定很可悲。
“生活就這樣,”殯儀館業主回答,“今天你在此岸,明天也許就去了彼岸。死人好比是一塊木板,而我就是木匠。我把木板刨平、磨光,讓它看上去體面一點,然後我把木板埋掉。假如你這么想的話,那死者就不是我的客戶了。我只有一個客戶,那就是天國里的上帝。他控制著人的生死。只要上帝站在我這一邊,死人就不會見少。”
我請他坐下。
他身穿職業制服:灰黑色西服、白襯衫、灰色領帶和擦得鋥亮的皮鞋。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背直得像根標桿,塑膠購物袋擱在大腿上。他的長腿從不交叉著蹺起來。
“銀行經理說我該找你談談,”殯儀館業主說。他整個人好像只有嘴在動。“你能做什麼銀行經理做不到的事?”
“幫你洗錢呀。”我說。
“你是賣什麼東西的?”
“什麼都不賣。”
“什麼都不賣?”
“我不是賣貨的。我是做藝術生意的,我唯一的客戶是薩爾瓦多·達利。我出售藝術作品可不是因為它們的藝術價值或純粹的美,而是一種純粹的投資。藝術市場是全球性的,在過去的五年里每年增長30%。最近來自中國、印度和俄羅斯的資金正打算加入藝術品搶購,將推動價格上漲。等以後的某一天,我會再幫你以贏利的價格賣出去。”
“你保證有多少贏利?”
“天有多高贏利就有多高。”
“要很長時間嗎?”
“不用太長時間。我們明天都會變成死木頭的。”
“我可以給你一萬美元。”
我聳聳肩,“達利的作品可不是清倉貨。”
“五萬美元。五萬美元你能搞到什麼?”
“什麼都搞不到。我對你說過了:達利的作品不是清倉貨。”
“那就增加到十萬美元吧。”
“現在你說的還算人話。”
“要是達利死了,”殯儀館業主輕聲笑道,“我很樂意為他的鬍子塗點固定用的蠟。他會煥然一新的。”
“我什麼時候能拿到你的錢?”
“現在。”他說完就行動起來,把塑膠袋里的東西統統倒在了我那嶄新的桃花心木寫字檯上。桌面上一下子就鋪滿了英鎊、美鈔、法郎、德國馬克、丹麥克郎、西班牙比塞塔和一堆比利時、瑞士和俄國貨幣。
“你從哪兒弄來來這么一大堆的?”我問道,同時想讓自己表現得
自然一些,儘可能忍住不讓自己笑出來。
殯儀館業主向我表示了歉意:“你知道,為天國里的上帝服務,這可是一項國際性的生意。”他回答完了就小心地抓起那幅達利小小的傑作,步子輕快地走了出去。
我就這樣進入了藝術世界。我的第一筆買賣來得這么容易,一點都不花力氣。我想用不了幾個星期便可以大顯身手了。我那嶄新辦公室的場景使我想到幾年前看過的一部伍迪·艾倫的電影片名《拿了錢就跑》。這部經典影片以紀錄片形式表現由伍迪·艾倫飾演的名叫弗吉爾·斯塔克威爾的罪犯渺小、低能的一生。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渺小、低能的罪犯。我已經拿到了錢,現在該是跑的時候了,但我沒有跑。雖說我心裡為剛才做的事——騙走殯儀館業主辛苦掙來的現款是否道德犯嘀咕,但ⅡC總裁卻很高興。他對我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第二天,他把我帶到他的私人裁縫那裡,在我們享用一杯午後咖啡的時候,裁縫給我裝備一套定做的西裝。
“你是個天才,斯坦!太不可思議了!”總裁驚呼。
“我很疑惑。那些富人幹嗎要買藝術作品?”我問,“為了讓他們的生活具有美感?”
“去他媽的美感!”他說。
“為了增強他們文化方面的……綜合素質?”
“別讓我後悔雇用了你,斯坦!”
我嘆息一聲。“我不懂……他們真的是作為一項投資來購買嗎?”
ⅡC總裁點點頭,微笑了。
“我能走多遠呢?”我問。
“你唯一受限的就是買者想付的價錢。”總裁對我說,“你幹得好的話,價錢就沒有限度。沒有限度的。富人們需要炫耀他們的財富,但又要不顯得過於粗俗。我的意思是,他們總不能把錢掛在牆上吧?你永遠記著:一、只要你不吹破牛皮,富人們就敬重你;二、富人的妻子們是你可以利用的秘密武器;三、不要表現出憐憫,毫無自責地把錢拿走,能拿走多少就多少。永遠記住世間凡能賺大錢的都免不了要犯罪。”
“OK。現在該去幹活了。”我說。
ⅡC總裁昂起他的頭,“現在我們在談話呢。”
“我需要更多的繪畫作品。”我毅然回答。
來得容易,去得也容易。我口袋裡揣著殯儀館業主的錢,瀟灑地穿上那套新衣服。我雇了一架私人飛機飛往倫敦,有一幅題為《船》的用油彩畫在紙上的小畫,它的照片出現在蘇富比拍賣行的拍賣目錄上。一塊迷人的小寶石,我心想。它描繪一個人從海洋里走出來,泛著泡沫的波浪在他腿周圍波動。他沒有人體的軀幹,卻有一根船的桅桿和鼓起的風帆。告訴你,我可是頭腦簡單的人:我非常依賴拍賣目錄,想當然地認定這幅紙本油畫是達利為1944年12月在紐約開演的芭蕾舞劇《瘋狂的特里斯坦》做的舞台設計,是達利的真跡。位於新邦德街的拍賣行有一個堆滿東西的賣場,但老手們都不去那兒。除了我沒有別人出價。到最後,我第一次出價就買了這幅畫,我出價的依據僅僅是我個人對這塊迷人的小寶石的看法。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我雇的那架飛機牌子是“賽斯納”,它一直在倫敦機場等著我。我把那幅達利作品藏在我的襯衫裡面,走過女王陛下大道和海關。回到用桃花心木和真皮裝點的辦公室,我就將那幅紙本油畫陳列在恰好是上一次掛達利那幅煎豆的地方——由於得到天國里上帝的一點幫助,那幅煎豆給我帶來多好的運氣啊。
沒等多久,下一個投資者就走了進來,帶著漲鼓鼓的錢包。
他有一雙膚色發紅的大手,在我看來,這雙手像是有一兩個星期泡在熱肥皂水裡。他跑來跟我見面時,腳蹬橡皮靴,白色圍裙上散布著點點血跡。他告訴我他是從一個利潤有限的屠夫起家的,雖說他現在擁有全國性的連鎖肉店,但他仍喜歡親手把動物屍體劈成排骨,切成肉條。
他說:“我賺了很多錢,把我的中國花瓶裝得滿到了瓶口。”
“中國花瓶?什麼中國花瓶?”
“我臥室里的一隻中國花瓶。是個古董,中國傳統式樣的那種。我把錢藏在那裡面,”屠夫說,“灰色收入、未經許可得的錢、沒向政府稅務部門申報的黑錢。非法卻‘挺有意思’的錢。我急著要把我私藏的錢處理掉。你知道,我既不信任政府也不信任銀行家。”
他瞥了一眼牆上的達利作品。
“一件傑作嗎?”他問。
“唔,是的……唔……這當然是達利作品的一個範例……”我回答。“它具有這位藝術家作品的一般元素,就像你看到的,它是這么處理這些元素的……大海……它象徵著他想回到子宮的欲望……一幅風景畫……鼓起的船帆用做未來……各種缺陷……的普遍象徵。”
“你會建議我買這幅畫嗎?”
“當然會呀。”
“究竟因為什麼呢?”
“因為……因為這是達利的畫!”
屠夫眉毛一挑。“它值多少錢?”
“愚蠢的問題。”我說。
“幹嗎這么說?”
“你的中國花瓶里裝了多少現款?這才是更聰明的問題。”
“五萬。”他當即回答。
“才五萬?”
“每個月五萬,月底付錢。”
“把你的花瓶倒空,”我說,“我就把這幅達利傑作給你。”
“誰說這是一幅傑作?”
“我說的。”
“假如我現在買的話,什麼時候才能賺到錢?”
“據一家英國的投資雜誌估算,薩爾瓦多·達利的藝術作品在1970至1980年間價值每年上漲25.94%,而那只是剛剛開個頭。等達利死了,價格將會猛漲。”
一涉及達利的作品,我談起買賣來就輕車熟路。
如今我們都穿牛仔褲。那時候我可不穿。從70到80年代早期我為ⅡC工作時,我穿得就像一個銀行家:條紋襯衫、時髦的領帶(不系溫莎結)、量身定做的套裝、皮帶和絨面革皮鞋。我做起事情來也像個銀行家。我斂財,而且不給回報。平時穿得符合身份是很重要的。殯儀館業主是這樣,屠夫是這樣,我們公司的總裁如此,我也如此。
一天,我脫掉了外套。正當我穿著襯衫坐在我那舒服的皮質辦公椅里打瞌睡時,一個年輕男子和他漂亮的妻子走了進來,他們都穿著定做得很合身的牛仔褲。男的拎著一隻手提箱,自我介紹說是一個牛仔褲製造商。他對我講解了他的買賣他在中國買進最便宜的粗棉布,然後在南非一個縫紉作坊將布料縫合到一起。突尼西亞婦女是極好的縫工,特別勝任縫製LeeCooper、Levi’S、Armani、Gap、RalphLauren和Cerutti牌子的各種牛仔布褲子和夾克衫。你說個牌子,她們就能做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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