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我們這一帶江湖味兒比較重,老輩的人在年輕時誰都有過打打殺殺的經歷。前些年我們這一帶興拉架子,那年我十一歲,和村上的要尚、春磊、二杏一起計畫上完國小就不繼續讀國中了,我要跟著村上的年輕人一起練拉架子。但是後來,二杏、春磊、要尚還有我,我們四個誰也沒有成為行走大江南北的江湖俠客,各自為著自己的生活拼搏著。
精彩賞析
先從四奶奶家的那隻鴨子的死開始說吧。那天傍黑,還沒燒好湯的四奶奶邁著小碎步一口氣跑到村北的坑邊,提起一隻死鴨子就哭。綠頭蠅子在她身上哼哼了半天,她還在哭,邊哭邊罵,哪個挨千刀的,千人日萬人操的。她哭的罵的時間長了就有人跑出來勸了。有人說,別哭了四嫂,橫豎一隻鴨子,反正都死了。還有嘴快的,說四嬸子,別哭了,跑不出這幾個小兔崽子,啥都能給你作孽死。她這一說,就有眉目了,她指桑罵槐說的是我們幾個小孩。那天磊去他姑姑家了,二杏跟著他娘去姥娘家了,還有幾個不是病了就是沒在家,算來算去就有人說後半晌還看見蒙鋼和要哨街上活蹦亂跳了的。管事的就把我和要尚叫來,一遍一遍地問。要尚真熊包,問了不到第五遍他就招了,說是他幹的。正當我要鬆口氣的時候,他卻指著我說,還有蒙鋼呢。我以為他跟我開玩笑呢。我呵呵地笑起來,笑完了要尚還在指著我,我一下子就楞住了。我說不是我,然後我又把我這一整天都乾什麼了又說了一遍。但是要尚說,我自己是打不死那隻鴨子的。然後他們就信了,就認為我一定與他同流合污了,我怎么解釋他們都不信了。最後我急了,我說要尚是你乾的你為啥說我呢?要尚說,你要是沒幹我就不說你了。然後我就和要尚吵起來。我說要尚你揣了它一腳呢,你一腳下去它就不會動了。要尚說那你還抓起來往地上摔了一下子呢,你摔一下子它就死了。
那時侯的農村,沒有什麼娛樂,村上的人吃罷飯喝完湯就往村口一蹲,這兒一撮那兒一堆的就開始拉起呱來。東家長西家短,這家的兔子那家的雞,撈著那個拉那個。村北死了個兔子,到了村南就是死了一頭牛,村西的禿子和兄弟抬了槓,到了村東就是哥倆打起來了,還耍起了鐵杴,頭破血流的。就比如我和要哨坑邊上打死了四奶奶的一隻鴨子(事實上並不是這樣,我壓根就沒有參與,是要尚的胡亂栽贓)傳到村南我和要尚就成了江洋大盜,橫行鄉里。他們還甚至說,小時雞摸狗,大了還不得打家劫舍,成綠林好漢了。他們一說綠林好漢就想到晁蓋的樣子,就有不入祖墳的味兒,晁蓋的老家離我們村不出十里,他們覺著很有必要把晁蓋搬出來。
事實上我們做夢都想成為武林好漢,飛檐走壁吞雲吐霧的,從我們村到鎮上只一抬腳的工夫窘了,就再也不用轉大半個村子借輛大金鹿牌洋車,咯吱咯吱蹬半天了。要尚、磊、二杏還有我,我們四個已經約定好了要祭酒盟血,酒是二杏從家裡的他未來的夫送來當節禮的好酒。至於血,磊說要像電視上的那樣,每人割破一隻手指。二杏當場就嚇哭了,要尚說逮只老母雞就行。他們爭了半天,最後說徵求我的意見,我說雞會飛不好逮,四奶奶家的鴨子肥的都走不動了。我只這么說了一句,就大臨頭了。四奶奶家的鴨子的死跟我尿不相干,當時我們沒有說定殺雞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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