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家溝中共中央擴大會議上的講話》

《在楊家溝中共中央擴大會議上的講話》

《在楊家溝中共中央擴大會議上的講話》,1947年12月25日至28日,中共中央在陝北米脂縣楊家溝舉行了會議,即“十二月會議”。毛澤東向會議提供了《目前形勢和我們的任務》的書面報告。報告深刻分析了人民解放戰爭的形勢,對於黨在目前階段所要解決的軍事問題、政治問題、經濟問題以及黨組織整頓問題,都作了明確的說明。

簡介

陝西省榆林市米脂縣楊家溝村會議舊址陝西省榆林市米脂縣楊家溝村當時會議舊址

1947年夏秋,人民解放軍已經從戰略防禦轉入戰略進攻,並迅速將戰爭推向國民黨統治區,這標誌著中國人民“打倒蔣介石,解放全中國”的客觀條件已經成熟。在這種形勢下,為了制定新的行動綱領,奪取人民解放戰爭的勝利,1947年12月25日至28日,中共中央在陝北米脂縣楊家溝舉行了會議,即“十二月會議”。

除當時能夠到會的中央委員和候補中央委員外,還有陝甘寧邊區和晉綏邊區的負責人參加。

會議討論通過了毛澤東的書面報告(目前形勢和我們的任務》。報告指出,人民解放軍已轉人戰略進攻,“這是一個歷史的轉折點。這是蔣介石的二十年反革命統治由發展到消滅的轉折點。這是一百多年來帝國主義在中國的統治由發展到消滅的轉折點。這是一個偉大的事變”。報告闡明了中國共產黨在軍事、土改、整黨、經濟、統一戰線等方面的基本政策,提出組成最廣泛的民族統一戰線,打倒蔣介石政府,成立民主聯合政府的政治綱領。

毛澤東向會議提供了《目前形勢和我們的任務》的書面報告。報告深刻分析了人民解放戰爭的形勢,對於黨在目前階段所要解決的軍事問題、政治問題、經濟問題以及黨組織整頓問題,都作了明確的說明。

參加會議的有

毛澤東、周恩來任弼時陸定一、彭德懷、賀龍、林伯渠、張宗遜、習仲勛、馬明芳、張德生、甘泗淇、王維舟、李井泉、趙林、王明、謝覺哉、李維漢、李濤,共19人。

內容概要

在楊家溝中共中央擴大會議上的講話在楊家溝中共中央擴大會議上的講話

今天講一講敵我形勢、統一戰線、英美蘇關係三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敵我形勢。關於國際形勢,蘇聯的日丹諾夫、莫洛托夫等已經說過了,比我們說得更全面。我現在著重講一下國內形勢。國內形勢現在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在政治方面,國民黨區域人心動向變了,蔣介石被孤立起來,廣大人民民眾站到了我們方面。孤立蔣介石的問題,過去在長時期內沒有得到解決。土地革命戰爭時期,我們比較孤立。進入抗戰時期,蔣介石逐漸失掉人心,我們逐漸得到人心,但問題仍沒有根本解決。直到抗戰勝利以後這一兩年來,才解決了這個問題。在軍事方面,蔣介石已經轉入防禦,我們轉入進攻。以前,我們把轉到外線作戰稱為反攻,不完全妥當,以後都要叫進攻。在經濟方面,蔣介石的情況到今年已經很嚴重了。

我們現在也困難,特別是山東、陝北兩處,但我們的困難可以解決。從根本上說,是因為我們搞了土地改革,而蔣介石沒有搞;另外我們的主力打出去以後,又減輕了解放區的負擔。解放區的土地改革與整黨已經走上了軌道。土地法大綱[4]的公布是一件大事。以前中間派曾勸我們發公債購買地主的土地,現在我們搞平分土地,他們也贊成了。土地會議[5]以前特別是以後,各解放區的土改和整黨都普遍動起來了。晉冀魯豫和東北在這方面工作做得最好,東北在短期內建立了很大的軍隊,主要是得力於土地改革。山東和西北的土地問題最嚴重。晉綏地區工作的方向是正確的,雖然可能有一些缺點和錯誤。賀龍、習仲勛主持的這次會議開得很好,很有必要。近來《晉綏日報》、《戰鬥報》和《邊區民眾報》都辦得很吸引人看了,這就是工作方向正確的一個表現。

從現在起到明年一年內,國內形勢還會有很大的變化,有利於我們的變化。中國革命已經進入高潮,將來還會更加高漲。以前我們曾希望在革命高潮中有城市暴動來配合,現在看來這是很難了,只能有像巴黎解放和北伐軍占領上海[8]那樣的裡應外合。城市民眾運動在蔣介石發布“總動員令”後並沒有低落,學生中的地主、富農子弟在土地改革以後並不是造我們的反,而是造蔣介石的反,現在三青團完全灰溜溜了。在戰爭期間,革命高潮主要表現為軍事的勝利,這不但中國如此,外國也是如此。

戰爭仍是長期的,蔣介石和美國帝國主義這樣強大的敵人是不會甘心失敗的。美國直接出兵幫蔣介石打內戰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美國人只是怕蘇聯也出兵,否則對我們來個不宣而戰他們是不在乎的。戰爭的時間還要準備四五年,也可能還要長一些。戰爭需要不斷地進行,不讓蔣介石得到休息、整訓和補充的時間,但這一點不能說死,也可能有一年半年的間斷,例如蔣介石下台,推出別人出面講和,那時的和戰問題就要根據大城市和南方的民眾覺悟程度來決定。所以我們要爭取戰爭不間斷地進行下去,現在就要著手做揭露國民黨假和談的工作。不靠外援(不是不要外援),這是我們歷來的方針,是完全可以辦到的。我們要依靠自己的努力和正確的政策,依靠民眾,來爭取戰爭的勝利。

第二個問題,統一戰線。我們的原則是孤立敵人而不是孤立自己。北伐戰爭時期,我們黨本來是不孤立的,後來因陳獨秀[11]右傾而孤立了,脫離了民眾,脫離了農民,脫離了軍隊。土地革命戰爭時期,黨內機會主義的主要特點是“左”,先是表現在城市工作方面,不但把自己孤立了,而且到後來在城市簡直立也立不住了,只好退到農村。到了農村,他們又有軍事鬥爭方面的“左”和土地政策、工商業政策方面的“左”。他們把赤白對立絕對化;對中小資產階級實行過左政策,片面強調工人利益而把工商業很快搞垮了;主張地主不分田、富農分壞田,並損傷了一部分中農的利益。當然,我們黨在農村中還是有民眾的,不能說是在農民中完全孤立。

總之,土地革命戰爭時期實行“左”的政策的結果,我們沒能孤立蔣介石,而是孤立了自己。抗戰時期我們孤立了蔣介石(如果在抗戰勝利以後再孤立他就來不及了),我們對他採取的是又團結又鬥爭的策略。堅決同蔣介石的反人民政策作鬥爭,這是反右,但如果只鬥爭而不同他合作,不停止沒收地主的土地而改為減租減息,不實行“三三制”等政策,民眾就不能理解我們。黨在抗戰時期實行這些政策是完全正確的。過去我們吸收一些開明紳士參加政府工作是完全必要的,將來占領西安、太原、上海等地以後也還是需要的。《中國人民解放軍宣言》中所規定的對蔣方人員的不同政策[13]也是完全必要的。我們既要反右,又要反“左”,以便劃清界限,避免造成自己的孤立和失敗。

現在反右,第一是反對對敵人估計過高,不敢到國民黨區域去作戰,害怕美國。美國在中國搞得這樣久,現在可以摸清楚它了,其實它並不可怕。劉鄧等三路大軍出兵國民黨區域,一個月就解決了棉衣問題,這證明到國民黨區域去作戰也不可怕。第二是反對對中間派的認識模糊不清,對他們的動搖性估計不足。對上層小資產階級和中等資產階級的右翼分子,在政治上的打擊同經濟上的消滅是兩件事,不能混淆,土地革命戰爭時期黨內“左”傾機會主義者曾混淆了這兩點。現在,我們在對待中間派的問題上是既須反右又須反“左”。第三,在土改、整黨工作中反對右的傾向,是反對一些幹部對消滅封建階級、驅除黨內壞分子的鬥爭立場動搖,軟弱無力。當然也要反對“左”的傾向,內戰時期更容易犯“左”的錯誤。消滅封建階級的鬥爭,同對美蔣的鬥爭一樣,要求我們在全局問題上要大膽,在具體鬥爭上要謹慎。然而我們有些同志卻相反,重視抽象之敵,小視具體之敵。在土地問題上反“左”主要是反對對中農的冒險政策,哪怕只發生一戶中農被錯當作地主來整,我們也必須十分注意糾正。在農村中按戶數計算,地主、富農只占百分之八左右,中農、貧農、僱農合占百分之九十,這個陣線不能混亂,許多同志對此沒有確定的觀念。

對地主、富農也要有些區別,《土地法大綱》已有規定,農民也會加以區別。對他們,在消滅封建剝削和平分土地問題上是沒有區別的,但在處置財產問題上有區別(個別惡霸除外)。土地分配不能搞絕對平均。由於當地地主、富農太少就要同中農扯平,這也是不對的。對同中農有關係的事一定要徵求中農的同意。在土地問題上一定要把中農問題處理好,在城市問題上一定要把中小資產階級問題處理好。一定不要重犯土地革命戰爭時期的錯誤,片面強調工人利益是錯誤的。在工廠勞資雙方可以共同訂生產計畫,在商店可以共同訂營業計畫。勞資兩利,公私兩利,這就不“左”不右。對學生和知識分子,在政策上也不要犯“左”的錯誤,延安審乾就是一個嚴重的教訓。在國民黨區域,民主同盟等團體的反蔣鬥爭,對我們是有很大作用的,馮玉祥在美國反蔣,對我們也是有利的。“其他愛國分子”,是指開明紳士,例如地主階級中的李鼎銘、劉少白等人,他們同我們共過患難,在絲毫不妨礙土地改革的條件下,對這些人分別情形加以照顧是必要的,個別人物還可以留在我們高級政府內。

現在,建立聯合政府的口號還是要提,但“三三制”就不必提了。關於殺不殺反動分子的問題,不可不殺,不可多殺,在這個問題上也是反“左”反右。一個不殺,民眾不贊成;不可多殺,也是從民眾著想,不是從少數人著想。只要是不積極破壞革命戰爭和土地改革的人都可以不殺,把他們當作勞動力保留下來。對於外國人,像華萊士之類的,我們還是需要的,中央十月二十七日的指示在這一點上要作修改。華萊士主張反對戰爭、聯合蘇聯,同美國大資產階級的聯繫很少,主要代表中小資產階級,而且依靠工人。關於革命統一戰線中領導者同被領導者的關係問題,共產黨要實現領導需要兩個條件:第一要率領被領導者堅決同敵人作鬥爭,第二要給被領導者以物質福利和政治教育。共產黨的領導權問題現在要公開講,不公開講容易模糊黨員幹部和民眾的思想,壞處多於好處。

第三個問題,英、美同蘇聯的關係。有兩種提法,一種是他們之間或者妥協或者破裂,一種是在若干問題(包括某些重大問題)上早一點妥協或者遲一點妥協。我看正確的應該是第二種提法,而不是第一種提法。世界上的反動派是要搞第三次世界大戰的,戰爭的危險是充分存在著,但戰爭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所謂妥協當然不是在一切問題上的妥協,這是不可能的。美、蘇遲早要妥協。將來,美國還要和蘇聯大做生意,這就需要進行妥協。這種妥協是民主的妥協,而不是機會主義的妥協。蘇聯是個大國,它的妥協可能會對中國、法國義大利等國人民的鬥爭產生一定的影響,但絕不是大國之間妥協了,其他各國人民也都要隨之實行國內的妥協。各國人民的方針應當是按照不同的情況進行不同的鬥爭。

這是一次很令人高興的會議,和洛川會議相似,都是在時局開展中召開的。日本投降對於我們是個喜事,同時又有了新的擔心。因為日本人走了,又來了一個美國支持蔣介石打內戰。我們同蔣介石的力量對比問題直到今年中央發出“二一”指示[21]時還沒有解決,還準備退出延安,並且後來確實退出了,直到現在這個問題才解決了。二十年來沒有解決的力量對比的優勢問題,今天解決了。這不但領導者看得出,而且人民民眾都能看出來。在北伐時期,革命鬥爭曾有短期開展的局面,隨後國民黨的壓迫就來了。整個土地革命戰爭時期我們都是受壓迫的,生存的地方很小,黨內糾紛很多。長征以後情況更困難。我在日本投降以後一段時間內沒有寫過文章,是因為兢兢業業,對形勢只能作估計而不能作結論。現在國際國內形勢都很明朗了,人民解放戰爭正在不斷取得勝利,蔣介石被孤立了,土改、整黨等工作都走上了軌道。

在這次會議上,陝甘寧和晉綏兩個區域的負責同志講話講得很好,很令人滿意,說明他們政治上已經成熟了。晉西北的路線,賀龍同志、李井泉同志、習仲勛同志是正確的,晉綏告農民書總的是正確的。西北野戰軍在彭德懷同志的領導下作了很大的努力,由防禦轉入進攻,完成了重大的任務,因此我們這次開會比今年七月在小河開會時就有了很大的不同。這次會議通過了一篇文章,這篇文章在今後打倒蔣介石時期是起綱領作用的。反對美帝國主義,打倒官僚資本主義,打倒封建主義,這三個目標是立得正確的;團結中農,團結中小資產階級,以共同反對這三大敵人,這個方針也是正確的。這篇文章看起來似乎沒講什麼新的問題,其中所說革命戰爭的轉折點,已經成為歷史的事實;追述同蔣介石鬥爭的歷史,這更不是新的;十大軍事原則,也不是新的,僅僅把它概括出來是新的;土地問題,在土地會議上已經解決了,其中中農問題也是早已解決了的,這次只是特彆強調一下;中小資產階級問題,也是早已解決了的,但在今天有特別意義。

因為反對右的偏向問題在土地會議、晉西北會議、義合鎮會議上已經解決了,我們這次會議要解決的新的問題,是在中農、中小資產階級和黨外人士問題上新出現的“左”的偏向。中農問題之所以再提出來,是因為晉西北在劃分成分時發生了嚴重的問題,出現了強調不團結中農的偏向。中小資產階級問題,也是出現了偏向:我們有些同志在經濟工作中對團結中小資產階級的政策發生了懷疑、動搖。義合鎮會議好比一河水,這河水十個浪頭有八個是好的,但是沒有解決好中農和中小資產階級問題,發生了偏向,那末這兩個浪頭就是不好的。當“左”傾成為一種潮流的時候,共產黨員要反對這個潮流,如同在抗日時期反對投降傾向的潮流一樣。關於黨外人士問題,過去中央沒有解決,今天解決了。地主作為整個階級來說是要消滅的,但作為個人還要分別情況不同對待。在土改中,對地主階級中贊成土地法的,或過去和我們合作過的上層人士,可以採取或分而不鬥的辦法,除個別人物犯了死罪的要出布告槍斃外,對一般的人採取上述辦法比較恰當。

關於打人問題,共產黨在原則上主張廢止肉刑,這個原則曾經是資產階級民主主義者反封建的口號,無產階級應該接受這份遺產。一九二九年,我在為紅四軍黨的第九次代表大會寫的決議中,就已提出廢止肉刑,但以後還發生過使用肉刑的現象。到了延安,還是沒有完全廢止肉刑,這表示共產黨沒有本領,只能依靠封建的辦法。現在必須重申,共產黨絕不要提倡打人,絕不要組織打人,這是一條原則。

今年晉綏地區財政困難,陝甘寧邊區出現災荒,都是嚴重的問題,必須用大力解決,我相信這兩個區域的同志是可以解決的。

關於憲法,近期內不會頒布,過早頒布也是不利的,但目前應該著手研究。關於組織革命的中央政府,現在暫不考慮,要等到蔣介石更困難,我們取得更大的勝利的時候,至少在平綏路打通以後再考慮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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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向會議提供了《目前形勢和我們的任務》的書面報告毛澤東向會議提供了《目前形勢和我們的任務》的書面報告

毛澤東向會議提供了《目前形勢和我們的任務》的書面報告。報告深刻分析了人民解放戰爭的形勢,對於黨在目前階段所要解決的軍事問題、政治問題、經濟問題以及黨組織整頓問題,都作了明確的說明,報告的主要內容如下:

一、在形勢方面:《報告》深刻分析了人民解放軍從戰略防禦轉入戰略進攻以後的國內外形勢,指出:“中國人民的革命戰爭,現在已經達到了一個轉折點。”“這是一個歷史的轉折點。這是蔣介石的二十年反革命統治由發展到消滅的轉折點。這是一百多年以來帝國主義在中國的統治由發展到消滅的轉折點。”

二、在軍事方面:《報告》系統總結了我軍戰勝蔣軍的經驗,提出了著名的十大軍事原則:1.先打分散孤立之敵,後打集中強大之敵。2.先取小城市、中等城市和廣大鄉村,後取大城市。3.以殲滅敵人有生力量為主要目標,不以保守或奪取城市和地方為主要目標。4.每戰集中絕對優勢兵力(兩倍、三倍、四倍、有時甚至是五倍或六倍於敵之兵力),四面包圍敵人,力求全殲,不使漏網。在特殊情況下,則採用給敵人以殲滅性打擊的方法,即集中全力打敵正面及其一翼或兩翼,求達殲滅其一部、擊潰其另一部的目的。以便我軍能夠迅速轉移兵力殲擊他部敵軍。5.不打無準備之仗,不打無把握之仗,每戰都應力求有準備、力求在敵我條件對比下有勝利的把握。6.發揚勇敢戰鬥、不怕犧牲、不怕疲勞和連續作戰的作風。7.力求在運動中殲滅敵人,同時,注重陣地攻擊戰術,奪取敵人的據點和城市。8.在攻城問題上,一切敵人守備薄弱的據點和城市,堅決奪取之。一切敵人有中等程度的守備、而環境又可以奪取的據點和城市,相機奪取之。一切敵人守備強固的據點和城市,則等候條件成熟時然後奪取之。9.以俘獲敵人的全部武器和大部人員,補充自己。我軍人力物力的來源,主要在前線。10.善於利用兩個戰役之間的間隙,休息整訓部隊。十大軍事原則是我軍克敵制勝的法寶,它是建立在人民戰爭基礎上的,任何反人民的軍隊都不能利用我們的戰略戰術。

三、在政治方面:《報告》指出,中國共產黨現階段的基本政治綱領是“聯合工農兵學商各被壓迫階級、各人民團體、各民主黨派、各少數民族、各地華僑和其他愛國分子,組成民族統一戰線,打倒蔣介石獨裁政府、成立民主聯合政府。”報告強調說:要建立最廣泛的統一戰線,首先必須鞏固統一戰線的基礎--工農聯盟。而鞏固工農聯盟的關鍵,在於徹底進行土地改革,滿足廣大農民的土地要求。為了保證土改徹底進行,必須堅持“依靠貧農,鞏固地聯合中農,消滅地主階級和舊式富農的封建的和半封建的剝削制度”的土地改革路線。

四、在經濟方面:《報告》指出:“新民主主義革命的任務,除了取消帝國主義在中國的特權以外,在國內,就是要消滅地主階級和官僚資產階級(大資產階級)的剝削和壓迫,改變買辦的封建的生產關係,解放被束縛的生產力。”為此,《報告》著重闡明了“沒收封建階級的土地歸農民所有,沒收蔣介石、宋子文、孔祥熙、陳立夫為首的壟斷資本歸新民主主義的國家所有,保護民族工商業”的三大經濟綱領。《報告》還指出了新民主主義革命勝利以後中國的經濟構成,即:1.國營經濟,這是領導成份。2.由個體逐步地向著集體方向發展的農業經濟。3.獨立小工商業者的經濟和小的、中等的私人資本經濟。這就是新民主主義的全部國民經濟。而新民主主義國民經濟的指導方針,必須緊緊地追隨著發展生產、繁榮經濟、公私兼顧、勞資兩利這個總目標。

五、在整黨方面:《報告》指出:“為了堅決地徹底地實行土地改革,鞏固人民解放軍的後方,必須整編黨的隊伍。”從1937年到1947年,我們黨的隊伍由幾萬黨員發展到270萬黨員,這是一個極大的躍進。這使我們的黨成了一個在中國歷史上空前強大的黨。這使我們有可能打敗日本帝國主義,並打退蔣介石的進攻,領導1億以上人口的解放區和200萬人民解放軍。“但是缺點也就跟著來了,這即是有許多地主分子、富農分子和流氓分子乘機混進了我們的黨。”“全黨同志必須明白,解決這個黨內不純的問題,整編黨的隊伍,使黨能夠和最廣大的勞動民眾完全站在一個方向,並領導他們前進,是解決土地問題和支援長期戰爭的一個決定性的環節。”

毛澤東在會上講話指出:“在政治方面,國民黨區域人心動向變了,蔣介石被孤立起來,廣大人民民眾站到了我們方面”;“在軍事方面,蔣介石已經轉入防禦,我們轉入進攻”;“在經濟方面,蔣介石的情況到今年已經很嚴重了。我們現在也困難,特別是山東、陝北兩處,但我們的困難可以解決。”毛澤東在會議結束時作結論說,這次會議是令人高興的一個會,20年未解決的優勢問題,今天解決了,局面開展,勝利可期。他從北伐時期、土地革命時期、抗日時期講到日本投降以後,認為優勢問題始終未解決。那時對形勢的估計,只能說“有利於我”,或者是說“可能”,而不能作結論。現在能作出結論,我們卻實是占了優勢。他特彆強調《目前形勢和我們的任務》這篇文章,是我們一個時期的政治綱領,它比《新民主主義論》、《論聯合政府》更進一步。

會議討論通過了毛澤東的這個報告和毛澤東1946年4月起草的《關於目前國際形勢的幾點估計》以及其他重要決定。會議還詳細討論了黨內的傾向問題,以及土改和民眾運動中的幾個具體政策問題。討論的結果,後來由毛澤東寫入《關於目前黨的政策中的幾個重要問題》一文中。

會議還決定:中國人民革命戰爭應該力爭不間斷地發展到完全勝利,應該不讓敵人用緩兵之計(和談)獲得休整時間,然後再來打人民。組織革命的中央政府的時機目前尚未成熟,須待我軍取得更大勝利,然後考慮此項問題,頒布憲法更是將來的問題。

會議對毛澤東《目前形勢和我們的任務》的報告給予很高的評價,指出:“這個報告是整個打倒蔣介石反動統治集團,建立新民主主義中國的時期內,在政治、軍事、經濟各方面帶綱領性的檔案。”

在中國革命偉大轉變關頭召開的中共中央十二月會議具有重大意義,它為黨領導中國人民奪取新民主主義革命在全國的勝利,在思想上、政治上和一系列政策上作了充分的準備。中共中央要求全黨全軍,“進行深入教育,並在實踐中嚴格地遵照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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