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王將軍墓》

詩人以漢代名將霍去病借比王孝傑的驍勇善戰。霍去病官為嫖姚校尉,曾六次率軍北伐匈奴,長驅千里,一直深入到狼居胥山。強,是超過之意。詩以霍去病的戰績,借比王孝傑率軍北討契丹,深入敵後超過了千里。當然,王孝傑的戰績不如霍去病顯赫,這裡僅是藉此映襯而已。詩所憑弔的王將軍,即唐朝將軍王孝傑的一生相當奇特,儀鳳中,他以副總管從工部尚書劉審禮兩討吐蕃,戰敗被俘,贊普見他貌似其父,免死,不久便放了他。他為武威道總管,又討吐蕃,大立戰功。詩吊王孝傑,不是泛泛下筆,而是選取了他一生的最後一戰,意在渲染王孝傑為國捐軀的悲壯,以寄寓詩人深沉的哀悼之情。詩風蒼涼悲壯,是一曲輓歌,也是一首頌歌。

作品信息

【名稱】《吊王將軍墓
【年代】中唐
【作者】常建
【體裁】五言古詩

作品原文

吊王將軍墓
嫖姚北伐時,深入強千里。
戰余落日黃,軍敗鼓聲死。
嘗聞漢飛將,可奪單于壘。
今與山鬼鄰,殘兵哭遼水。

作品鑑賞

詩所憑弔的王將軍,即唐朝將軍王孝傑(?—697)。王孝傑的一生相當奇特,儀鳳中,他以副總管從工部尚書劉審禮兩討吐蕃,戰敗被俘,贊普見他貌似其父,免死,不久便放了他。公元692年(武后長壽元年),他為武威道總管,又討吐蕃,大立戰功。公元696年(萬歲登封元年),又在素羅汗山與吐蕃戰,敗。重被起用後,在與契丹軍作戰中戰死。縱觀王孝傑一生,一生征戰,有勝有敗,但不失愛國之心。他最後一戰,以身殉國,可歌可泣。常建不以成敗論英雄,把王孝傑作為英雄來憑弔、來歌頌,識見不俗。
詩吊王孝傑,不是泛泛下筆,而是選取了他一生的最後一戰,意在渲染王孝傑為國捐軀的悲壯,以寄寓詩人深沉的哀悼之情。詩風蒼涼悲壯,是一曲輓歌,也是一首頌歌。
開篇兩句,詩人以漢代名將霍去病借比王孝傑的驍勇善戰。霍去病官為嫖姚校尉,曾六次率軍北伐匈奴,長驅千里,一直深入到狼居胥山。強,是超過之意。詩以霍去病的戰績,借比王孝傑率軍北討契丹,深入敵後超過了千里。當然,王孝傑的戰績不如霍去病顯赫,這裡僅是藉此映襯而已。緊接下來“戰余落日黃,軍敗鼓聲死”兩句,是以高度概括凝鍊的筆觸,來正面描寫唐軍與契丹軍的激戰場面。“戰余落日黃”是描寫戰鬥異常激烈殘酷,直殺得天昏地暗,直到戰罷,落日還昏黃無光。鼓聲是進軍的號令,“軍敗鼓聲死”是寫唐軍一直在進擊,沒有退縮,直至全軍覆沒。“鼓聲死”三字,不僅透出了軍敗的不幸訊息,而且寫出了悲劇意味和悲壯氣氛。接下來“嘗聞漢飛將,可奪單于壘”又是一個借比,以漢飛將李廣借比王孝傑的聲威人品。漢名將李廣愛兵如子,深受士兵擁戴。又據《史記·李將軍列傳》:“(李)廣居右北平,匈奴聞之,號曰‘漢之飛將軍,避之數歲,不敢入右北軍。’”結尾“今與山鬼鄰,殘兵哭遼水”兩句,進一步渲染悲劇氣氛,表達了作者對王孝傑兵敗殉國的惋惜、痛惜、哀思。遼水即遼河,在今遼寧省,當年契丹居住在遼河上游一帶,契丹後改稱遼。
殷璠的《河嶽英靈集》對常建的詩有過精闢的評論:“(常)建詩似初發康莊,卻尋野徑,百里之外,方歸大道。所以其旨遠,其興僻,佳句輒來,唯論意表。然一篇盡善者,‘戰余落日黃,軍敗鼓聲死’,“今與山鬼鄰,殘兵哭遼水’。屬思既苦,詞亦警絕。潘岳雖雲能敘悲怨,未見如此章。”《吊王將軍墓》的構思,的確用心精苦,不落俗套。全詩八句,前後四句的結構大體相似,都是先有兩句以他人借比,再來兩句正面實寫,虛實結合,不重在寫過程,重在渲染悲壯氛圍。在遣詞造句上奇警精確,“黃”、“死”、“鬼”、“哭”幾字,寫出了王孝傑的含恨壯烈而死,把全詩悲壯、哀悼之情烘染無遺。(《塞上曲》)、“墳上哭明月”(《昭君墓》)(《看鏡有感》)詩雖然寫的是悲劇,卻因其壯烈,而令人產生一種悲壯感、崇高感,頗得盛唐氣韻。

作者簡介

常建 唐代詩人。長安(今陝西西安市)人。公元727年(開元十五年)登進士第。公元753年(天寶十二年)之前,曾任盱眙(今江蘇盯眙縣)尉。後去職,隱居於鄂渚(今湖北東南)一帶。一生仕途很不得志,卻頗具詩名。殷璠編《河嶽英靈集》就將常建列為首位,評價很高。他長於五言,以山水田園詩著稱,意境清遠,風格淡泊,造語警拔,構思精妙。同時,邊塞詩也頗有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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