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價值
首先值得注意的是它對文學的價值的重視:“蓋文章,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年壽有時而盡,榮樂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無窮。”儒家古有“三不朽”之說,其一為“立言”(見《左傳》)。但這主要指政治與倫理方面的論著,與文學並無多少關係。曹丕所說“文章”,則包括詩、賦在內。其實,文學——特別是偏重抒情的文學,很難說是什麼“經國之大業”,但曹丕這樣說,就把文學提高到與傳統經典相等的地位,這對文學的興盛,當然是有意義的。
文中涉及的幾個問題,一是對“建安七子”進行評論,指出各人的長處與短處;二是在論述文學和評論作家時,提出了“文氣”的概念,謂:“文以氣為主,氣之清濁有體,不可力強而致。”又謂:“徐幹時有齊氣”,“孔融體氣高妙”。他所說的氣,大體是指作家的氣質。作家的氣質不同,所以作品的風格有異;三是關於文體的區別:“夫文本同而末異,蓋奏議宜雅,書論宜理,銘誄尚實,詩賦欲麗。”說詩賦的特點是“麗”,既反映了建安文學的新風氣,也預示了此後文學的大趨勢。這幾方面的內容,即作家評論、作家的氣質與作品風格的關係、文體的區分,都是以後文學批評中重要的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