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讓侍衛救寵妃,侍衛硬著頭皮:我不去!事後連升數級名震朝野

一次,漢景帝與妃嬪遊覽上林苑,賈妃如廁時遭遇野豬攻擊。漢景帝命侍衛郅(zhì )都施救,郅都卻置若罔聞。漢景帝急得要親自解救美女,郅都跪下說:“皇帝只有一個,你可以不珍惜你的貴體,可全國人民不答應啊!”漢景帝被打動了。幸好,野豬最後自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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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漢景帝大張旗鼓地表彰郅都對朝廷的忠孝,驚動了竇太后。竇太后聽了郅都的事跡,對他印象極好,於是“賜都百金,由此重郅都”。漢景帝認為,郅都精明強幹,適宜挑重擔子,就派他到社會管理工作幾乎癱瘓的濟南郡任太守。

郅都不負眾望,到任後首先摸排郡情,初步掌握了影響濟南郡發展的瓶頸—社會治安混亂,從而制訂了合理的應對措施。當地最大的一夥黑惡勢力是有300多戶的瞯氏宗族,他們橫行無忌,為非作歹,歷屆地方州府都循於常法,沒能根除這一毒瘤。而郅都所做的,就是將瞯氏為惡最多的人抓起來就地正法。結果,不但使該宗族其他成員再不敢為所欲為,社會上其他違法亂紀的犯罪也幾近絕跡,濟南郡的治安達到了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程度。

像郅都這樣沒背景、沒根底的人,僅憑政績,要想乾出一番業績來確實不易。但他做到了,他不僅工作勤懇、執法嚴格,而且自始至終都剛正清廉。他從不收受賄賂,也不替人求情,更不像有的官員那樣,工作沒幹一丁點,就請媒體給自己歌功頌德,甚至任意拔高。

他對名利看得很淡,對工作卻看得很重。俗話說,打鐵先得自身硬。郅都認為,自己之所以能得到皇帝的信任,就在於自己對工作極端負責。所以,他一把尺子量到底,不管案件涉及到什麼人、什麼背景,都會堅持原則,“行法不避貴戚”,以致“列侯宗室見都側目而視”。後來,深受皇帝和太后青睞的郅都升為中尉,掌管京師治安。京城達官貴人畏懼其剛正不阿,又憎恨其鐵面無私,惡毒地稱其為漢景帝豢養的“蒼鷹”。

鷹和雞的區別,不在於飛翔的姿勢,而在於其對待生存的態度。在涉及皇親貴胄挑戰規則紅線的案件時,世俗的官員往往明哲保身,不是草草收場就是顛倒黑白。而郅都卻忠於職守,遇到“禁區問題”,其殺伐手段就顯得更加堅強有力,更加行之有效。然而,再強勢的鷹,生死權也牢牢掌握在豢養鷹的主子手裡,存亡也只在主子情緒變化的那個瞬間。

公元前148年,臨江王劉榮為擴建王宮,侵占了漢文帝太宗廟的牆外餘地。這不僅是對祖先的不敬,而且嚴重違法。劉榮很快被召到長安的中尉府喝茶—被“雙規”了。知道案子鬧大了的劉榮,想給父親漢景帝寫一封信,對自己所犯錯誤做個說明。

郅都清楚,劉榮曾被冊封為皇太子,雖說已經被廢,但畢竟是漢景帝的親生兒子。然而,自己作為漢景帝的手下,只有秉公執法,才是對皇帝的最好報答。劉榮以為郅都知道自己的地位,哪知恰恰是這個小小的要求,卻激起了郅都的極大反感。在郅都看來,這是權與法的鬥爭,是在檢驗自己能否勝任中尉這一重任,是在挑釁自己能否不受外界干擾、獨立辦案的底線。

然而,劉榮沒給郅都依法定罪的機會,就自殺了。劉榮為什麼自殺,沒人能說得清,但他的確死在了郅都辦案的過程中。劉榮畢竟是皇親國戚,其暴斃中尉府的訊息,給京城帶來了一場強烈地震。在達官顯貴們震驚的背後,更多的是“物傷其類”的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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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太后聽說後很不高興。是劉家人讓你當了劉家的官,你反過來用手中的權力對付劉家人?!不知道誰是主子,養這樣的鷹有什麼用?!郅都又被竇太后“惦記”上了。竇太后非殺郅都不可,漢景帝從中周鏇,免去了郅都的職務,讓其回家休養,不久又按照官場慣例,安排郅都到雁門郡當太守。然而,郅都雖能征服雁門關外的匈奴,卻征服不了對自己恨之入骨的竇太后。當竇太后知道郅都居然當了封疆大吏之後,以執法嚴酷為藉口,將其逮捕並要斬首。定罪之前,漢景帝曾辯解說郅都是忠臣,竇太后卻反問:“臨江王獨非忠臣邪?”郅都最終被殺。

郅都到死也沒弄明白,自己恪盡職守,愛崗敬業,政治上與皇帝保持高度一致,到底會慘遭橫死?當初不救賈妃,是為了皇家的利益;可不對劉榮網開一面,卻駁了皇家的臉面。劉榮儘管不受寵,卻是皇帝的兒子,今天郅都能對前太子如此態度,日後,不知他又會對劉家人、竇家人和其他皇親國戚做出什麼事來?對平民可以執法嚴酷,如果對貴戚也“嚴酷”,這貴戚做著還有什麼意思呢?只知“飛鳥盡,良弓藏”為金科玉律,卻不知“兔未死,鷹也烹”也是王道,郅都就這樣作為“酷吏”被史家打入另冊。其可敬,在不怕死;其可悲,在不知道為什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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