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好漢在接受招安後,被宋徽宗派去征討遼國、田虎、王慶和方臘,一路上雖然建功極多,但也折了不少的好漢,其中在討方臘時損失最為慘重,總計有69人陣亡或病故,占總數的1/2強。征討方臘所付出的慘痛代價,對剩餘的梁山好漢們來講,是一個永遠都揮之不去的噩夢。
在征討方臘所遭遇的大大小小戰役中,昱嶺關一戰尤其讓梁山耿耿於懷。因為在此戰中,竟然有六位好漢死於同一名敵將之手,代價之慘痛,令宋江等人難以承受之重。這名讓梁山傷透腦筋的敵將,便是號稱“小養由基”的龐萬春。一切還要從盧俊義率軍攻打昱嶺關說起。
盧俊義率軍攻打昱嶺關,遭遇悍將龐萬春
且說梁山好漢收復杭州後,宋江與盧俊義決定分兵清剿方臘殘黨,盧俊義抓鬮得到攻取歙州的任務。隨後,盧俊義在軍師朱武等人的輔佐下,率正偏將校二十九員、隨行軍兵三萬人馬,啟程前往歙州。而攻取歙州之前,要先拿下昱嶺關。但在關前,他們便遭遇到敵軍悍將龐萬春的阻截,而龐萬春因射術精準,在當時號稱“小養由基”。那么,龐萬春到底有多厲害?首先還是要從養由基說起。
養由基是春秋時期楚國的大夫,以射術精準、力道足而聞名於世。關於養由基的射術,史書中說他能在百步之外射穿作標記的柳葉(“楚有養由基者,善射,去柳葉百步而射之,百發百中。”見《戰國策·西周策》),並曾一箭射穿七層鎧甲(“潘尫之黨與養由基蹲甲而射之,徹七札焉...王召養由基,與之兩矢,使射呂錡,中項,伏弢。以一矢復命。”見《左傳·成公十六年》),由此可見一斑。
龐萬春射術精準,綽號“小養由基”
不僅如此,養由基在疆場殺敵,無論何時都是以一支箭解決戰鬥,由此也獲得“養一箭”的綽號。後世善射者常被人比作養由基,這也是對他們射術的最高稱許。如今,梁山好漢遇到綽號“小養由基”的龐萬春,情形對他們非常不利。
果不其然,奉盧俊義之,命前往關前探查形勢的史進、石秀、陳達、楊春、李忠、薛永六人一到關下,便被龐萬春來了個“下馬威”。龐萬春立在城頭對梁山好漢大加嘲弄,不僅罵他們是甘心受宋廷驅使的鷹犬、草寇,而且還對他們的能力頗為不屑,口口聲聲稱要跟“小李廣”花榮筆試箭法,看看誰才配稱得上天下第一。
“九紋龍”史進第一個命喪龐萬春箭下
龐萬春連奚落帶嘲諷地說完後,為證明自己不是個嘴貨,便以史進為目標,露出自己的“絕活”,一箭便將史進射落馬下。可憐這位在梁山排名第23位、《水滸傳》中第一個出場的好漢,還沒來得及躲閃,便一命嗚呼(“說言未了,颼的一箭,正中史進,攧下馬去。”見《水滸傳·第一百八十回》)。
其他五位好漢見狀,趕緊搶回史進的屍首,然後撥馬便往回跑,可沒跑多遠,便遭到龐萬春副將雷炯、計稷等人的伏擊,也全部被射死在關前(“轉得過山嘴,對面兩邊山坡上,一邊是雷炯,一邊是計稷,那弩箭如雨一般射將來,總是有十分英雄,也躲不得這般的箭矢...史進、石秀等六人,不曾透得一個出來,做一堆兒都被射死在關下。”引文同上)。
石秀等五位好漢隨即也被射殺
盧俊義遭受如此重創,內心有如刀絞,最終只能聽從軍師朱武的計策,從關後小路偷襲敵軍,這才拿下了昱嶺關。但梁山好漢的厄運並未終結,不久退往歙州的龐萬春再度與他們交手,結果又射殺了排名第48位的好漢、“摩雲金翅”歐鵬(“弓弦響處,龐萬春又射第二隻箭來,歐鵬早著,墜下馬去。”引文同上)。就這樣,龐萬春親自或間接射殺七位梁山好漢,著實令宋江集團損失慘重。
當然,本著惡有惡報的原則,施耐庵在給龐萬春安排結局時,肯定不會為他留個好下場。果不其然,龐萬春在隨後劫營時中了埋伏,被湯隆用鉤鐮槍拖倒馬腳,從而被活捉。盧俊義拿住龐萬春後,將他割腹剜心,以祭奠史進等七位好漢,割下來的首級則送往朝廷軍前表功。至此,龐萬春的人生落下帷幕。
龐萬春被湯隆俘虜,被梁山好漢剜心剖腹而死
龐萬春死命撞透重圍,得脫性命。正走之間,不提防湯隆伏在路邊,被他一鉤鐮槍拖倒馬腳,活捉了解來...盧先鋒已先到中軍坐下,隨即下令...將龐萬春割腹剜心,祭獻歐鵬並史進等,把首級解赴張招討軍前去了。引文同上。
梁山好漢 田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