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年
本年年表
大事記
1、公元590年,始建廣西東北部的陽朔。
2、公元590年,天主教正式成立。
3、公元590年,廢郡置連州。
4、公元590年,設定南海縣,縣署設廣州。
5、公元590年,南定州改尹州,故布山屬尹州,
6、公元590年,改廬陵郡為吉州,故吉安又有"吉州"之稱。
7、公元590年,隋朝廢陽春郡,陽春縣屬高州。
出生名人
戒日王戒日王
公元590年6月4日,印度歷史上的著名國王、劇作家,詩人戒日王出生。戒日正是最後一個統一了北印度的本地人國王。
公元606~649年在位期間,統一北印度,信奉濕婆教,也崇尚佛教。他積極贊助文化學術活動,本人也從事文學創作。歸他名下的著作除了詩歌外,劇作有《妙容傳》、《瓔珞傳》和《龍喜記》。《龍喜記》是五幕戲,取材於印度故事集《故事廣紀》中的雲乘故事和現已失傳的佛典《持明本生活》。此劇在中國有藏語譯本和漢語譯本。
逝世名人貝拉基二世
公元590年,暴雨不斷,河水泛濫,義大利許多地區和羅馬遭饑荒。最後也爆發了瘟疫,死亡的人無數,就連教宗貝拉基二世也未能倖免。
文化名城
連州連州
連州是廣東省歷史文化名城。西漢初(公元前183年)立縣,隋朝開皇十年(公元590年)建州,稱連州。連州2000多年前便有歷史記載,許多歷史上的著名人物,如唐代文學家韓愈,詩人劉禹錫,北宋哲學家周敦頤,南宋宰相張浚、學者張木式,明代詩人屈大均,清代學者翁方綱等文人雅士、墨客騷人,都在這裡留下了詩文、墨跡和碑記。連州又是古代兵家必爭之地,漢代伏波將軍路博德、南宋著名將領岳飛以及唐朝黃巢都曾在連州駐守過。當年鄧小平、張雲逸曾率紅七軍轉戰連州,留下一段佳話。連州是唐朝宰相劉瞻、晚唐詩人孟賓於和抗日名將馮達飛的故鄉。
基督教歷史基督教起源於古巴勒斯坦,誕生在古羅馬帝國,至今已有兩千年的歷史。基督教的歷史可以分為古代、中世紀、近代和現代四個時期:
一、古代基督教,從公元元年至公元590年,亦即從基督降生到大格里高利。
二、中世紀基督教,從公元590年至1517年,亦即從大格里高利到宗教改革。
三、近代基督教,從公元1517年至1878年,亦即從宗教改革到現代主義興起。
四、現代基督教,從1878年教皇利奧十三世即位至今。
基督教誕生以後很快就突破了地域和文化藩籬,逐漸擴散到全世界,成為世界上最具影響的重要宗教之一。
歷史紀事改革府兵制
隋開皇十年(五九零)五月,隋文帝楊堅頒布詔令,實行兵農合一,繼續推行西魏、北周以來的府兵制。為加強中央集權與軍隊建設,隋文帝楊堅對府兵製作了一系列重大改革:建立健全府兵組織系統,中央設十二衛府,擴大府兵範圍和實力;改革軍民籍制度,實行兵農合一;士兵總稱衛士,使其具禁衛軍性質。這一系列改革使府兵制日趨完備。改革後的府兵,在統領上還是分為十二個衛分領,但是衛分領的權力只限於監督在京城駐紮的府兵。同時,十二衛還分別設定大將軍,總體上對皇帝直接負責,受皇帝控制。
文化紀事何稠新創製玻璃法
西漢絲綢之路開通以後,大月氏國的商人把玻璃器皿和燒造玻璃的方法帶到了中原地區。但是隋朝,大月氏商人傳授的燒造玻璃之法已經失傳。於是,重新研製玻璃製造的重任落在擅長機巧製作的何稠身上,何稠先後深入研究了燒制陶器、琉璃等工藝,均未成功,後從綠瓷的特殊燒制工藝中受到啟示,又將玻璃作以改進,發明了吹製法。至此,新的玻璃燒制方法誕生了。後人稱這種方法為"何稠新創製玻璃法"。何稠吹制玻璃法對後世玻璃器的製造產生了極大影響,也奠定了現代玻璃吹製法的基礎。
史料記載
隋封二王
開皇十年(五九0)一月七日,隋文帝封皇孫楊昭為河南王,楊楷為華陽王。楊昭為楊廣之子。
李德林遭貶
宰相李德林恃才望論議好勝,遭同列妒忌,以佐命元功而十年爵位不加級,僅為成安縣子。德林常與蘇威政見相左,高熲常助蘇威,稱德林心術剛狠。於是文帝多聽從蘇威之議,宰相之間門戶之見日深。文帝曾賜李德林莊店,開皇十年(五九0)四月,店人告李德林強奪民田,蘇威因事劾德林,司農卿李圓通也奏請追贓,文帝於是討厭李德林。宰相虞慶則奉使關東巡省回朝,奏請廢鄉正專理辭訟,李德林奏稱政令朝成暮廢,於國不利。文帝以為李德林將自己比作王莽,發怒並大罵,貶李德林為湖州刺史。德林奏稱不敢再為內史令,但請能以散官無職務而預朝參。文帝不許,遷李德林為懷州刺史,不久卒官。李德林,字公輔,博陵安平(今屬河北)人。幼時即聰敏好學,北齊天保八年(五五七)以秀才擢第,射策五條,皆考為上,授殿中將軍。齊昭帝時撰《春思賦》,人稱典麗。後入朝參掌機密,而官運亨通。周武帝滅齊,得李德林,從駕至長安,授內史上士,自後詔誥格式,一委德林。周武帝戲稱:“先前久聞李德林名,並見其為齊朝所作詔書移檄,真可謂是天上人,今天能為我作文書,實為大異。”周宣帝時,任李德林為御正下大夫,賜爵成安縣男。及宣帝崩,楊堅執政,李德林表示願以死相奉。時劉昉、鄭譯欲授楊堅冢宰,鄭譯為大司馬,劉昉為小冢宰,楊堅徵求李德林意見,德林建議楊堅任大丞相、假黃鉞、都督內外諸軍事,而以鄭譯、劉昉為相府僚臣。尉遲迥等三方作亂,楊堅請李德林參謀兵略,起草軍書羽檄。禪代之際,文書戕表璽書,皆出李德林手筆。成為隋建國佐命功臣,授內史令。不久,虞慶則勸楊堅盡殺宇文氏,德林以為不可,於是遭楊堅猜忌,自後品位不加。入隋後李德林以宰相之身參與修律令格式,議設鄉正里長。開皇五年(五八五)將楊堅作相時自己所草文書編成《霸朝雜集》五卷,又作《天命論》,為楊堅稱帝唱讚歌,而屢上平陳之策。李德林參佐帝業十餘年,慎重沉穩,文誥之美,獨一無二。位望稍高,更遭爭名之徒譖毀,以致貶死。死年不詳,年六十一。諡號為文。所撰文集編成八十卷,遭亂亡失大半。曾撰北齊史而未成,子李百藥繼成其業。
隋文帝設廷杖
隋文帝性猜忌,既以奸詐得帝位,因而明察臨下,常令左右監視內外官員,有過失即加重罪,每於朝廷殿堂杖殺人,一日所殺數四,揮杖不重者也遭殺害。宰相高熲等諫,方令將杖移去。開皇十年(五九0)四月,楚州行參軍李君才上言:帝寵高熲過甚。文帝大怒,命當場杖殺,殿內無杖,即以馬鞭捶殺。事後殿內復置杖。後又於殿廷杖殺人,兵部侍郎馮基進諫,帝不從,事後追悔,宣慰馮基,而責群臣不諫者。
大事
(1)春,正月,乙未,以皇孫昭為河南王,楷為華陽王。昭,廣之子也。
(1)春季,正月乙未(初七),隋朝冊封皇孫楊昭為河南王,楊楷為華陽崐王。楊昭是晉王楊廣的兒子。
(2)二月,上幸晉陽,命高居守。夏,四月,辛酉,至自晉陽。
(2)二月,隋文帝巡幸晉陽,下令高留守長安。夏季,四月辛酉(初四),文帝從晉陽回到長安。
(3)成安文子李德林,恃其才望;論議好勝,同列多疾之;由是以佐命無功,十年不徙級。德林數與蘇威異議,高常助威,奏德林狠戾,上多從威議。上賜德林莊店,使自擇之,德林請逆人高阿那肱衛國縣市店,上許之。及幸晉陽,店人訴稱高氏強奪民田,於內造店賃之。蘇威因奏德林誣罔,妄奏自入,司農卿李圓通等復助之曰:“此店收利如食千戶,請計日追贓。”上自是益惡之。虞慶則等奉使關東巡省,還,皆奏稱“鄉正專理辭訟,黨與愛憎,公行貨賄,不便於民。”上令廢之。德林曰:“茲事臣本以為不可,然置來始爾,復即停廢,政令不一,朝成暮毀,深非帝王設法之義。臣望陛下自今群臣於律令輒欲改張,即以軍法從事;不然者,紛紜未已。”上遂發怒,大詬云:“爾欲以我為王莽邪!”先是,德林稱父為太尉諮議以取贈官,給事黃門侍郎猗氏陳茂等密奏:“德林父終於校書,妄稱諮議。”上甚銜之。至是,上因數之曰:“公為內史,典朕機密,比不可豫計議者,以公不弘耳,寧自知乎!又罔冒取店,妄加父官,朕實忿之,而未能發,今當一州相遣耳。”因出為湖州刺史。德林拜謝曰:“臣不敢復望內史令,請但預散參。”上不許,遷懷州刺史而卒。
(3)成安文子李德林,倚仗自己有才智和名望,喜好議論爭辯,爭強好勝,因此同事們大多痛恨他。由於這個原因,他雖然是佐命元勛,卻有十年沒有晉級升遷。李德林多次和尚書右僕射蘇威意見不合,而高又常常幫助蘇威,並上奏稱李德林秉性兇狠暴戾,因此隋文帝多聽從蘇威的建議。文帝要賞賜李德林一座莊店,讓他自己挑選,於是李德林請求北周末年跟隨王謙起兵反對隋文帝的逆臣高阿那肱在衛國縣的市店,文帝答應了他。及至文帝到晉陽巡幸,店人抗訴說該店是高阿那肱當年強奪民田,在縣城內修建的,然後出租出去,收取租金。於是蘇威上奏說李德林犯了欺君之罪,因為他妄奏說自己將住進這個市店。司農卿李圓通也幫助蘇威說:“該店每年收取的租金,跟食邑一千戶差不多,請求陛下計算時間追回贓款。”自此以後文帝更加厭惡李德林。虞慶則等人奉命出使潼關以東地區巡視檢查,回到長安後,都上奏說:“鄉正全權處理民間訴訟糾紛,往往按照自己的愛憎,袒護同黨,徇私枉法,賄賂公行,對黎民百姓有害無益。”於是文帝下令廢除鄉正。李德林說:“這事我本來就認為不可行,只是剛設定不久,復又廢除,如此政令不一,朝成暮毀,完全違背了帝王制定法律制度的根本意義。因此,我請求陛下明令宣布,自今以後,百官群臣對於已確定的律令制度膽敢動輒隨意更改的,即以軍法從事。不這樣做,以後還會出現朝令夕改之事,紛紛擾擾,沒有完結。”文帝聽後勃然大怒,大聲罵道:“你這是想把我當成王莽嗎?”以前,李德林向朝廷報稱他的父親曾經擔任過太尉府咨議參軍,以此取得了贈官,給事黃門侍郎猗氏人陳茂等人密奏說:“李德林的父親是死在校書郎任上的,李德林卻妄稱他父親做過咨議參軍。”於是文帝痛恨李德林。這次事情發生後,文帝一一具數李德林的罪行說:“你擔任著內史職務,掌管朕的機密政事,近來不讓你參預朝政商議決策的原因,是由於你的所作所為不光明正大,難道你自己沒感覺到嗎?你又編造謊言騙取市店,還荒謬地提高父親的官職,朕其實早已對你憤恨在心,只是還沒有發作出來罷了,現在應當把你派遣到一個州去。”於是文帝下令出李德林為湖州刺史。李德林拜謝說:“我不敢再奢望擔任內史令,但請允許我以散職參預朝會。”文帝不答應,又調任他為懷州刺史,不久就去世了。
李圓通,本上微時家奴,有器乾;及為隋公,以圓通及陳茂為參佐,由是信任之。梁國之廢也,上以梁太府卿柳莊為給事黃門侍郎。莊有識度,博學,善辭令,明習典故,雅達政事,上及高皆重之。與陳茂同僚,不能降意,茂譖之於上,上稍疏之,出為饒州刺史。
司農卿李圓通本是隋文帝過去地位還比較低微時的家奴,很有器度和才幹。及至隋文帝承襲了父親楊忠的隋公爵位後,就提拔李圓通和陳茂作他的僚佐,很信任他。在後梁國蕭氏被廢除以後,文帝任命原後梁太府卿柳莊為給事黃門侍郎。柳莊很有識見和風度,又博學多才,善於辭令,曉習歷史典故,通達朝廷政事,文帝和尚書左僕射高都非常器重他。柳莊和陳茂是同僚,不能曲意奉承陳茂,因此陳茂向文帝誣陷中傷他,於是文帝逐漸疏遠柳莊,後出他為崐饒州刺史。
上性猜忌,不悅學,既任智以獲大位,因以文法自矜,明察臨下,恆令左右覘視內外,有過失則加以重罪。又患令史贓污,私使人以錢帛遺之,得犯立斬。每於殿庭棰人,一日之中,或至數四;嘗怒問事揮楚不甚,即命斬之。尚書左僕射高、治書侍御史柳等諫,以為“朝堂非殺人之所,殿廷非決罰之地。”上不納。等乃盡詣朝堂請罪,上顧謂領左右都督田元曰:“吾杖重乎?”元曰:“重。”帝問其狀,元舉手曰:“陛下杖大如指,捶人三十者,比常杖數百,故多死。”上不懌,乃令殿內去杖,欲有決罰,各付所由。後楚州行參軍李君才上言:“上寵高過甚。”上大怒,命杖之,而殿內無杖,遂以馬鞭捶殺之,自是殿內復置杖。未幾,怒甚,又於殿廷殺人;兵部侍郎馮基固諫,上不從,竟於殿廷殺之。上亦尋悔,宣慰馮基,而怒群臣之不諫者。
隋文帝秉性猜忌多疑,又不喜歡讀書學習,由於他是完全憑藉智謀而獲得了君主之位,因此他就以熟悉法律制度而自負,以明察秋毫而駕馭朝臣,經常派遣左右近臣窺視刺探朝廷內外百官大臣,發現某人犯有過失就治以重罪,他又擔心負責掌管各種具體事務的令史貪污腐敗,於是暗地裡派人拿著錢財布帛去賄賂試探,發現某人收受財物則立即處死。經常在朝堂殿庭中杖打官吏,有時一天之內,多達三四人。有一次他惱怒行刑之人杖打時下手不重,就立即下令將行刑之人斬首。尚書左僕射高、治書侍御史柳等人上言規諫,認為“朝堂不是殺人的處所,殿廷也不是行刑的地方。”文帝不聽。於是高等百官大臣都來到朝堂請罪,文帝問領左右都督田元說:“我的杖刑重嗎?”田元回答說:“重。”文帝又問其中情由,田元舉起手來回答說:“陛下的杖和指頭一樣粗,捶打人三十下,就等於普通杖具捶打數百下,所以受刑人多被打死。”文帝聽了很不高興,但還是下令撤掉殿庭內的杖具,以後要是有所處罰,分送給有關主管部門執行。後來楚州行參軍李君才上言說:“皇上過於寵信高了。”文帝大怒,命令用杖打他,而殿庭內已經沒有杖具,於是就用馬鞭將李君才打死。從此又在殿庭內放置了杖具。不幾天,文帝由於怒不可遏,又在殿廷中殺人。兵部侍郎馮基苦苦勸諫,文帝根本不聽,最後竟又在殿廷內將人活活打死。事後不久,文帝也有些後悔,於是好言安慰馮基,而惱恨沒有進諫的百官群臣。
(4)五月,乙未,詔曰:“魏末喪亂,軍人權置坊府,南征北伐,居處無定,家無完堵,地罕包桑,朕甚愍之。凡是軍人,可悉屬州縣,墾田、籍帳,一與民同。軍府統領,宜依舊式。罷山東、河南及北方緣邊之地新置軍府。”
(4)五月乙未(初九),隋文帝下詔書說:“自北魏末年喪亂以來,在軍隊建制上設立坊、府,南征北伐,居住沒有固定的地方,庭院沒有完整的圍牆,地里很少多根的桑樹,朕對此非常憐憫。自今以後,凡是軍人,都隸屬各州縣,墾田種地,戶籍及賦稅管理與普通百姓完全相同。軍府統領,還沿用原來的編制開式。廢掉崤山以東、黃河以南地區和北方邊疆地區新建立的軍府。”
(5)六月,辛酉,制民年五十免役收庸。
(5)六月辛酉(初五),隋朝規定百姓年滿五十歲免除徭役,改為收庸代役。
(6)秋,七月,癸卯,以納言楊素為內史令。
(6)秋季,七月癸卯(十八日),隋朝任命納言楊素為內史令。
(7)冬,十一月,辛丑,上祀南郊。
(7)冬季,十一月,隋文帝舉行南郊大祀。
(8)江表自東晉已來,刑法疏緩,世族陵駕寒門;平陳之後,牧民者盡更變之。蘇威復作《五教》,使民無長幼悉誦之,士民嗟怨。民間復訛言隋欲徙之入關,遠近驚駭。於是婺州汪文進、越州高智慧、蘇州沈玄皆舉兵反,自稱天子,署置百官。樂安蔡道人、蔣山李、饒州吳世華、溫州沈孝徹、泉州王國慶、杭州楊寶英、交州李春等皆自稱大都督,攻陷州縣。陳之故境,大抵皆反,大者有眾數萬,小者數千,共相影響,執縣令,或抽其腸,或臠其肉食之,曰:“更能使儂誦《五教》邪!”詔以楊素為行軍總管以討之。
(8)江南地區自從東晉以來,刑法寬大,執行不嚴,世家大族凌駕於寒門庶族之上。平定陳以後,隋朝地方官吏完全改變了這種情況。尚書右僕射蘇威又撰寫了《五教》,令江南百姓不分男女老少都得熟讀,因此士民抱怨。當時江南民間又傳言隋朝將要把百姓都遷徙到關內去,於是遠近驚駭。婺州人汪文崐進、越州人高智慧、蘇州人沈玄都起兵造反,各自稱天子,設定百官。又有樂安人蔡道人、蔣山人李、饒州人吳世華、溫州人沈孝徹、泉州人王國慶、杭州人楊寶英、交州人李春等都自稱大都督,起兵攻陷隋朝州縣。在陳原來管轄的境內,幾乎都發生了反叛,勢力大的有數萬人,小的有幾千人,他們互相聲援,抓獲隋朝縣令後,或者抽出他的腸子,或者割下他的肌肉作為食物,氣憤地發泄道:“看你還能讓我們誦讀《五教》不能!”隋文帝下詔任命楊素為行軍總管,率軍前去討伐。
素將濟江,使始興麥鐵杖戴束藁,夜,浮渡江覘賊,還而復往,為賊所擒,遣兵仗三十人防之。鐵杖取賊刀,亂斬防者,殺之皆盡,割其鼻,懷之以歸;素大奇之,奏授儀同三司。
楊素將要渡過長江,先派遣始興人麥鐵杖頭戴蒿草,在夜裡游過長江去刺探敵情,返回後又去,被反叛的軍隊抓獲,派遣兵士三十人看守他。麥鐵杖伺機奪取了一個兵士的大刀,一鼓作氣把看守他的兵士全部殺死,然後割下他們的鼻子,渡江返回。楊素非常驚奇,於是上書奏請朝廷授予他儀同三司。
素帥舟師自楊子津入,擊賊帥朱莫問於京口,破之。進擊晉陵賊帥顧世興、無錫賊帥葉略,皆平之。沈玄敗走,素追擒之。高智慧據浙江東岸為營,周亘百餘里,船艦被江;素擊之。子總管南陽來護兒言於素曰:“吳人輕銳,利在舟楫,必死之賊,難與爭鋒,公宜嚴陳以待之,勿與接刃。請假奇兵數千潛渡江,掩破其壁,使退無所歸,進不得戰,此韓信破趙之策也。”素從之。護兒以輕舸數百直登江岸,襲破其營。因縱火,煙焰漲天。賊顧火而懼,素因縱兵奮擊,大破之,賊遂潰。智慧逃入海,素躡之至海曲,召行軍記室封德彝計事,德彝墜水,人救,獲免,易衣見素,竟不自言。素後知之,問其故,曰:“私事也,所以不白。”素嗟異之。德彝名倫,以字行,隆之之孫也。汪文進以蔡道人為司空,守樂安,素進討,悉平之。
楊素率領水軍從楊子津進入江南,攻打叛軍首領朱莫問於京口,並打敗了他。隨後又進軍攻打晉陵叛軍首領顧世興、無錫叛軍首領葉略,都被平定。叛軍首領沈玄兵敗逃走,被楊素率軍追上抓獲。叛軍首領高智慧據守浙江東岸以為營壘,連綿達一百餘里,戰船布滿江面。楊素進軍攻打,部將南陽人來護兒對楊素說:“吳地人悍勇敏捷,善於使用戰船作戰,而且都懷著必死的決心,因此難以與他們爭鋒。您應該率軍嚴陣以待,不要和他們交鋒,請給我奇兵數千人,偷偷渡過浙江,襲擊敵軍的後方營壘,使他們退沒有路,進不得戰,這就是秦朝末年漢將韓信擊破趙軍所採取的戰術。”楊素聽從了他的建議。於是來護兒率領輕型戰船數百艘,徑直登上浙江東岸,攻破了高智慧的大本營,縱火焚燒敵軍營壘,煙焰沖天。叛軍回望後方營壘起火,十分恐懼,楊素乘機率軍奮勇進攻,大敗敵軍,叛軍潰敗。高智慧逃入海中,楊素也率軍跟蹤追擊直達海邊。楊素召見行軍總管府記室參軍封德彝商議軍事,封德彝失足落水,被人救起得免一死,他換過衣服後就去見楊素,沒有說自己落水的事。楊素後來知道了此事,就問他為什麼不說,封德彝回答說:“那是私事,所以沒有告訴您。”楊素不由得嘆奇。封德彝名叫封倫,人們一般都稱他的字,他是封隆之的孫子。叛軍首領汪文進任命蔡道人為司空,守衛樂安,楊素又率軍進討,全都被平定。
素遣總管史萬歲帥眾二千,自婺州別道逾嶺越海,攻破溪洞,不可勝數。前後七百餘戰,轉斗千餘里,寂無聲問者十旬,遠近皆以萬歲為沒。萬歲置書竹筒中,浮之於水,汲者得之,言於素。素上其事,上嗟嘆,賜萬歲家錢十萬。
楊素派遣行軍總管史萬歲率領軍隊兩千人,從婺州經小道翻嶺渡海,攻下了無數叛軍盤據的溪洞。前後共經過七百多次戰鬥,轉戰一千多里,一百多天毫無訊息,人們都認為史萬歲已全軍覆沒。史萬歲把書信封進竹筒里,然後放在水中,被挑水的人得到,轉告了楊素。於是楊素向朝廷上書報告了史萬歲的事跡,隋文帝看後連聲稱奇,賞賜給史萬歲家人十萬錢。
素又破沈孝徹於溫州,步道向天台,指臨海,逐捕遺逸,前後百餘戰,高智慧走保閩、越。上以素久勞於外,令馳傳入朝。素以余賊未殄,恐為後患,復請行,遂乘傳至會稽。王國慶自以海路艱阻,非北人所習,不設備;素泛海奄至,國慶惶遽棄州走。餘黨散入海島,或守溪洞,素分遣諸將,水陸追捕。密令人說國慶,使斬送智慧以自贖;國慶乃執送智慧,斬於泉州,餘黨悉降。江南大定。楊素又率軍在溫州打敗了叛軍首領沈孝徹,隨後由陸路向天台山,直指臨海縣,一路上追捕漏網潰逃的叛軍,前後戰鬥一百多次,高智慧退保閩、越地區。隋文帝因為楊素長期在前線勤苦奔波,傳令徵召他乘坐驛站傳車回朝休養。楊素認為叛軍的殘餘還沒有肅清,恐怕留下後患,又請求出征,於是又乘坐傳車來到會稽。叛軍首領王國慶自以為海路艱難險阻,北方人又不習慣駕船航行,於是根本不加防備。不料楊素率軍突然渡海來到,王國慶驚慌失措棄城而逃。王國慶餘黨四散逃入海島,有的則據守溪洞,楊素又分派部將,從水中陸上兩路追捕。楊素又秘密派人勸說王國慶,讓他除掉高智慧以贖罪。於是王國慶抓獲高智慧送交隋軍,楊素在泉州將高智慧斬首,高智慧的餘黨也全部投降。江南大部分被平定。
素班師,上遣左領軍將軍獨孤陀至浚儀迎勞;比到京師,問者日至。拜素子玄獎為儀同三司,賞賜甚厚。陀,信之子也。
楊素班師回朝,隋文帝派遣左領軍將軍獨孤陀到浚儀迎接慰勞。楊素回到京師後,文帝每天都要派人到他府上問候。隋文帝又拜授楊素的兒子楊玄獎為儀同三司,並且賞賜給他許多財物。獨孤陀是獨孤皇后父親獨孤信的兒子。
楊素用兵多權略,馭眾嚴整,每將臨敵,輒求人過失而斬之,多者百餘人,少不下十數,流血盈前,言笑自若。及其對陳,先令一二百人赴敵,陷陳則已,如不能陷而還者,無問多少,悉斬之;又令二三百人復進,還如向法。將士股慄,有必死之心,由是戰無不勝,稱為名將。素時貴幸,言無不從,其從素行者,微功必錄,至他將雖有大功,多為文吏所譴卻,故素雖殘忍,士亦以此願從焉。
楊素用兵很有權略計謀,治軍嚴整,軍令如山,每當要臨敵打仗的時候,就尋找一些士兵的過失而將他們處斬,多的時候達一百多人,少的時候也不下十多人,跟前血流滿地,而楊素談笑自若,毫不在意。及至雙方擺開陣勢後,楊素就先派一二百人前去衝擊敵陣,能攻破敵陣則罷,如不能攻破敵陣而退回的人,不論多少全部處斬。然後又派二三百人再次衝擊敵陣,還像前面那樣處置。因此,將士們莫不戰慄驚恐,都懷有必死之心,奮勇向前,從不後退,因此楊素戰無不勝,稱為名將。楊素深得隋文帝的寵信,對他言聽計從,跟隨楊素征戰的將士,有功必賞,至於別的將士,雖然有大功,卻經常受到朝中文官的壓制,所以楊素雖然殘忍,將士們也願意跟隨他。
(9)以并州總管晉王廣為揚州總管,鎮江都,復以秦王俊為并州總管。
(9)隋朝任命并州總管晉王楊廣為揚州總管,鎮守江都,重又任命秦王楊俊為并州總管。
(10)番禺夷王仲宣反,嶺南首領多應之,引兵圍廣州。韋中流矢卒,詔以其副慕容三藏檢校廣州道行軍事。又詔給事郎裴矩巡撫嶺南,矩至南康,得兵數千人。仲宣遣別將周師舉圍東衡州,矩與大將軍鹿願擊斬之,進至南海。
(10)番禺夷族人王仲宣起兵造反,嶺南地區各族首領多起兵回響他,於是王仲宣率軍包圍了廣州。總管韋中流矢而死,隋文帝下詔令他的副手慕容三藏檢校廣州道行軍事。文帝又下詔令給事郎裴矩前去巡撫嶺南地區,裴矩進至南康,得到軍隊數千人。王仲宣派遣部下別將周師舉率軍圍攻東衡州,裴矩和大將軍鹿願率軍打敗了周師舉並殺死了他,隨後率軍進至南海。
高涼洗夫人遣其孫馮暄將兵救廣州,暄與賊將陳佛智素善,逗留不進;夫人知之,大怒,遣使執暄,系州獄,更遣孫盎出討佛智,斬之。進會鹿願於南海,與慕容三藏合擊仲宣,仲宣眾潰,廣州獲全。洗氏親被甲,乘介馬,張錦傘,引彀騎衛,從裴矩巡撫二十餘州。蒼梧首領陳坦等皆來謁見,矩承制署為刺史、縣令,使還統其部落,嶺表遂定。
嶺南蠻族首領高涼洗夫人派她的孫子馮暄率軍救援廣州,馮暄一向與叛軍將領陳佛智友善,於是故意逗留不進。洗夫人得知後十分憤怒,就派人到軍中逮捕了馮暄,關押在州城監獄;又派遣孫子馮盎率軍討伐陳佛智,將他斬首。馮盎率軍進至南海,與大將軍鹿願的部隊會合,然後與廣州守將慕容三藏合兵攻打王仲宣,王仲宣的部隊潰敗,因此廣州得以保全。洗夫人親自披戴甲冑,乘坐披甲的馬,張開用錦緞做的傘蓋,率領軍隊張弓搭箭,禁衛保護,陪同裴矩巡撫嶺南地區二十餘州。蒼梧首領陳坦等都來拜見裴矩。裴矩根據朝廷的旨意任命他們為刺史、縣令,讓他們回去統率各自的部落,於是嶺南地區被平定。矩復命,上謂高、楊素曰:“韋將二萬兵不能早度嶺,朕每患其兵少。裴矩以三千弊卒徑至南海,有臣若此,朕亦何憂!”以矩為民部侍郎。拜馮盎高州刺史,追贈馮寶廣州總管、譙國公。冊洗氏為譙國夫人,開譙國夫人幕府,置長史以下官屬,官給印章,聽發部落六州兵馬,若有機急,便宜行事。仍敕以夫人誠效之故,特赦暄逗留之罪,拜羅州刺史。皇后賜夫人首飾及宴服一襲,夫人並盛於金篋,並梁、陳賜物,各藏一庫,每歲時大會,陳之於庭,以示子孫,曰:“我事三代主,惟用一忠順之心,今賜物具存,此其報也;汝曹皆念之,盡赤心於天子!”
裴矩回朝復命,隋文帝對尚書左僕射高與內史令楊素說:“當年韋率軍兩萬人不能儘早到達嶺南,朕總是擔心他帶兵太少。如今裴矩率領三千弱兵卻能徑至南海,有了這樣的臣子,我還有什麼可擔憂的呢!”於是任命裴矩為民部侍郎。又任命馮盎為高州刺史,追贈洗夫人的丈夫馮寶為廣州總管、譙國公。冊封洗夫人為譙國夫人,設立譙國夫人幕府,配備長史以下的官吏,朝廷授給洗夫人印章,允許她調發本部落所屬六州兵馬,如果出現緊急情況,可相機行事。還下敕令由於洗夫人忠心朝廷,立功邊陲,特赦免馮暄逗留不進之罪,任命他為羅州刺史。獨孤皇后也賞賜給洗夫人一些金銀首飾和宴會禮服一套。洗夫人把這些東西都放在一個黃金小箱子裡,分別和梁、陳朝廷賞賜的物品各藏在一個庫中,每年舉行部落大朝會時,拿出來陳列在大廳里,讓子孫們看,並對他們說:“我歷事梁、陳、隋三代君主,用的只是一顆忠誠的心,現在朝廷賞賜的物品俱在,這就是我得到的酬報,你們應該牢記我的話,對朝廷天子赤膽忠心。”
番州總管趙訥貪虐,諸俚、獠多亡叛。夫人遣長史張融上封事,論安撫之宜,並言訥罪,不可以招懷遠人。上遣推訥,得其贓賄,竟致於法;委夫人招慰亡叛。夫人親載詔書,自稱使者,歷十餘州,宣述上意,諭諸俚、獠,所至皆降。上嘉之,賜夫人臨振縣為湯沐邑,贈馮仆崖州總管、平原公。
後來,番州總管趙訥貪虐殘暴,嶺南各地的俚族、獠族多逃亡反叛。洗夫人派遣幕府長史張融呈上密封的奏疏,論敘了應該怎樣安撫百姓,並揭發了趙訥的罪行,認為趙訥的所作所為不能招撫和懷柔邊遠地區的各族人民。於是隋文帝派遣使者到番州審查趙訥,取得了他貪贓受賄的證據,將他依法治罪;又委命洗夫人招撫慰問逃亡反叛的百姓。洗夫人親自帶著隋文帝的詔書,自稱為朝廷的使節,經過十多個州,宣布文帝的旨意,曉諭各州的俚族、獠族百姓,所到之處都紛紛歸降。因此,隋文帝下令嘉獎洗夫人,賞賜給洗夫人臨振縣作為私用封地,又追贈馮仆為崖州總管、平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