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會議
1994年3月10日，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第八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二次會議上，國務院總理李鵬向大會作《1994年國務院政府工作報告》。
報告全文
1994年政府工作報告
——1994年3月10日在第八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二次會議上
國務院總理李鵬
各位代表：
現在，我代表國務院向大會作政府工作報告，請予審議，並請全國政協各位委員和其他列席人員提出意見。
一、1993年國內工作的回顧和1994年工作的基本方針
過去的一年，是全面貫徹中共十四大精神，沿著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勝利前進的一年。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取得重大成就，各方面工作出現了新的局面。在動盪多變和經濟不景氣的國際環境中，我們偉大的社會主義祖國經濟發展，政治穩定，民族團結，社會進步，巍然屹立在世界的東方。
國民經濟快速增長。在1992年快速增長的基礎上，1993年我國經濟繼續蓬勃發展。國內生產總值突破3萬億元大關，比上年增長百分之十三點四。農業獲得豐收，農林牧副漁穩定發展，農業增加值增長百分之四。除棉花和糖料減產外，主要農產品產量都有顯著增加，糧食總產量4564億公斤，達到歷史最高水平。鄉鎮企業繼續迅速發展。全國工業增加值增長百分之二十一點一，一些重要產品產量大幅度增加，鋼產量達到8868萬噸。企業技術改造和產品結構調整步伐加快，經濟效益有所提高。國內市場繁榮，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扣除價格因素增長百分之十一點六。投資結構有所改善，重點建設得到加強，能源、交通、通信建設成績顯著。新增發電機組容量1438萬千瓦，京九、南昆等鐵路幹線建設進展順利，高等級公路和重點港口建設加快，郵電事業發展迅速，全國城鄉新增電話586萬戶。針對經濟快速發展中出現的突出矛盾和問題，中共中央和國務院及時採取巨觀調控措施，大力整頓金融秩序，穩定經濟形勢，保持了經濟發展的良好勢頭，為今年經濟持續發展和改革順利推進提供了必要條件，並且積累了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進行巨觀調控的寶貴經驗。
改革開放取得新的進展。按照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要求，繼續推進了各方面的改革。以轉換經營機制為重點的企業改革繼續深化，企業自主權逐步落實，市場主體地位得到加強。在國有經濟、集體經濟發展的同時，個體、私營和外資經濟繼續得到發展。價格關係進一步理順，基本上放開了糧食購銷價格。資本、勞動力、土地、技術和信息等生產要素市場發展步伐加快。在深入調查研究，廣泛徵求各方意見的基礎上，制定了財稅體制、金融體制、投資體制和外貿體制等改革方案。這些改革方案現已基本出台，進展比較順利。這標誌著我國向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邁出了重要步伐。一年來，對外開放繼續擴大。外商投資顯著增加，投資領域拓寬，投資結構改善，直接投資達到258億美元，是改革開放以來最多的一年。對外貿易全面發展，進出口貿易總額達到1958億美元，比上年增長百分之十八點二。在出口商品中，製成品的比重上升，加工深度提高。對外科技合作與文化交流進一步擴大，國際旅遊事業迅速發展，對外承包工程和勞務合作更加活躍。
各項社會事業進一步發展。科技事業在深化改革中取得新的進步。基礎性研究、套用技術研究、科技攻關等計畫實施順利，取得重大科技成果3萬多項，銀河Ⅱ型計算機、曙光一號並行計算機等一批科研成果達到世界先進水平。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建設取得新進展，在科技成果商品化和產業化方面發揮了明顯作用。教育事業在改革中前進，基礎教育、職業教育、成人教育和高等教育繼續發展與提高。成功地舉辦了第七屆全國運動會和首屆東亞運動會，體育健兒在世界重大比賽中奪得103個世界冠軍，民眾體育活動繼續發展。文學藝術、新聞出版、廣播影視、社會科學、衛生醫藥、計畫生育、環境保護、防災減災等項事業，都取得了新的成績。紀念毛澤東主席誕辰一百周年和播映百部愛國主義影片，收到良好的社會效果。社會治安綜合治理工作進一步開展。國防事業取得新的成就。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和民主法制建設得到加強。
城鄉人民生活繼續改善。扣除物價上漲因素，去年全國城鎮居民人均生活費收入比上年增長百分之十點二，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增長百分之三點二。城鄉居民儲蓄存款大幅度增加，年末存款餘額達到14764億元，增長百分之二十八。全年城鎮新建住宅2．7億平方米，農村新建房屋5．7億平方米。城鄉居民消費水平穩步上升，精神文化生活不斷豐富。
各位代表！一年來，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經過全國各族人民團結奮鬥，基本上完成了八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確定的1993年的各項任務。我代表國務院，向全國各族人民對政府工作的信任和支持，表示衷心的感謝！向台灣同胞、港澳同胞、海外僑胞和一切關心、支持我國現代化建設的國際友人，致以誠摯的謝意！
在肯定成績的同時，我們清醒地看到，政府工作中還有缺點和不足，前進中還存在一些矛盾和困難。主要是固定資產投資規模過大，物價上漲幅度比較高，經濟結構不合理的問題仍然突出，不少國有大中型企業生產經營比較困難；有些地方社會治安狀況不好，對社會醜惡現象打擊不夠有力；少數政府工作人員中存在貪污受賄、徇私舞弊等腐敗現象，政府機關中存在形式主義和官僚主義，影響了政府與人民民眾的密切聯繫。黨中央和國務院對這些問題十分重視，已經並且正在採取積極措施，切實加以解決。
各位代表！中共中央在全面分析國內外形勢的基礎上，明確提出了今年全黨和全國工作的基本方針，這就是：以鄧小平同志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理論和黨的基本路線為指導，全面貫徹黨的十四大和十四屆三中全會精神，加快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保持國民經濟持續、快速、健康發展，維護政治穩定，促進社會全面進步。中共中央強調指出，抓住機遇，深化改革，擴大開放，促進發展，保持穩定，是全黨和全國工作的大局。我們在各項工作中都要服從和服務於這個大局，認真處理好改革、發展、穩定三者之間的關係。經濟建設是一切工作的中心，改革開放是推動發展的動力，發展與改革是社會穩定和國家長治久安的基礎，而保持社會穩定則是發展經濟和順利進行改革的必不可少的條件。從國內外情況來看，現在我國面臨著改革和發展的不可多得的歷史機遇。只要我們認真做好各方面的工作，及時發現改革和發展中的新情況，解決新問題，保持改革、發展、穩定的相互協調和相互促進，我們的社會主義現代化事業就一定能夠不斷從勝利走向新的勝利。
二、保持國民經濟持續快速健康發展
1994年是國民經濟繼續保持良好發展勢頭的一年，也是推進改革的重要一年。今年的經濟工作，要深化改革，擴大開放，加強和改善巨觀調控，大力調整經濟結構，推動技術進步，積極開拓市場，提高經濟效益，控制通貨膨脹，保持國民經濟持續、快速、健康發展。
根據這個要求，今年計畫國內生產總值增長百分之九。在連續兩年增長百分之十三的基礎上，安排這樣的速度是比較合適的。只要我們能夠再連續若干年保持百分之八至百分之九的增長率，就是了不起的成績。江澤民同志指出：“發展要有新思路，真正轉到以提高經濟效益為中心的軌道上來，不能繼續走盲目追求產值速度和擴大投資規模的老路。”當前經濟成長的一些條件已經偏緊，“瓶頸”制約和通貨膨脹的壓力加大，改革又需要比較寬鬆的環境。我們必須正確分析和把握形勢，既看到有利條件，又重視不利因素，力求保持積極而又穩妥的發展速度。各地都要從自己的實際情況出發，確定合理的發展速度，不要競相攀比，盲目追求產值。
加強農業基礎地位，全面發展農村經濟。農業是關係全局的問題。我國絕大多數人口在農村，任何時候都不能忽視農民利益和農村經濟的發展。農產品供應直接關係物價的穩定和城鄉人民生活的改善，農民收入的增加直接關係市場的開拓。各級政府要認真貫徹落實去年召開的中央農村工作會議精神，穩定黨在農村的各項基本政策，進一步深化農村改革，妥善解決農村經濟發展中的突出矛盾和問題，在確保糧食和棉花產量穩定增加的基礎上，促進農林牧副漁全面發展，保持鄉鎮企業持續增長，千方百計增加農民收入。
主要措施有以下幾項：適當提高糧食收購價和棉花定購價，支持農用工業發展，加強農業生產資料價格管理；增加中央和地方對農業的投入，鼓勵並引導集體和農民增加投入，加強農業基本建設和綜合開發；完善國家糧食儲備體系，建立糧食風險基金，保持糧食市場的穩定；在穩定糧食棉花種植面積和提高單位面積產量的基礎上，調整農業生產結構，發展多種經營，國家準備重點扶持500個商品糧大縣、150個優質棉大縣，建設一批各具特色的高產優質高效農業示範區；發展鄉鎮企業是農村奔小康的必由之路，要繼續支持鄉鎮企業尤其是中西部地區鄉鎮企業的發展；繼續實行科教興農，培養一大批用得上、留得住的農業技術人才，穩定農業科研隊伍和技術推廣機構，積極防治病蟲害，推廣優良品種和先進適用技術；繼續落實減輕農民負擔的措施，並對突出問題進行專項治理。要認真實施扶貧攻堅計畫，在從現在起到本世紀末的七年時間裡，積極扶持貧困地區特別是老、少、邊地區發展經濟，幫助他們脫貧致富，基本解決8000萬人的溫飽問題。這是政府義不容辭的責任。我們相信，這個計畫一定能夠得到全國人民的熱烈支持。要十分愛惜和重視保護耕地，繼續加強農村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進一步發育和完善農產品市場，推進供銷社體制和小城鎮戶籍管理制度等方面的改革。農村剩餘勞動力向非農產業轉移和在地區間的合理流動，是經濟發展的客觀要求和必然趨勢，要積極引導，加強管理，有組織有步驟地進行。
改善經營管理，搞好工交生產。搞好工交生產特別是國有大中型企業的生產和經營，對保持國民經濟持續發展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今年出台的改革措施，從總體上說，將對企業生產和經營產生積極作用，但也會給一些企業帶來暫時的不利影響。目前有些國有大中型企業處境比較困難，經濟效益不好，既有經營機制方面的原因，也有企業社會負擔重，歷史包袱多，內部管理差等方面的原因，要從多方面積極努力，加以解決。在國家財政比較困難的情況下，國務院決定，從今年起免除國有企業繳納的能源交通基金和預算調節基金，並且撥出專項資金用於破產企業的調整和職工安置。各地區各部門都要把搞好國有大中型企業擺在重要的議事日程，切實採取措施，為企業生產經營創造良好的外部環境，幫助企業扭虧增盈。國有企業要依靠自身努力扭轉困難局面。企業要在積極推進改革的同時，根據國內外市場的需求，主動調整產品結構，努力生產適銷對路產品，不斷開發新產品，增強市場適應能力和競爭能力。各級政府都要重視商業工作，疏通城鄉市場，進一步搞活流通，做到貨暢其流。
企業技術改造要緊緊圍繞最佳化產品結構，提高產品質量，減少消耗，降低成本來進行。基礎產業要通過技術改造提高生產能力，加工工業要依靠技術改造求發展。要重視和支持老工業基地改造，使其繼續發揮在國民經濟中的重要作用。
現在有些企業安全狀況不好，人身傷亡和重大設備事故時有發生，管理不善是重要原因，必須引起高度重視。要採取有效措施，加強安全生產管理，務必儘快取得明顯成效。
保持合理投資規模，最佳化投資結構。合理的投資規模是保持經濟穩定和增強發展後勁的重要條件。目前全國的在建規模已經很大，今年安排的投資規模也不小，不能再繼續擴大。即使基礎工業和基礎設施建設，也要量力而行。為了實現國民經濟持續、快速、健康發展，各地區各部門都要從全局出發，分別輕重緩急，做出合理安排，把財力、物力首先用於在建的交通、通信、能源、重要原材料工業，以及大江大河大湖治理等方面的重點建設。鼓勵沿海地區到中西部地區投資，發揮當地勞動力優勢，共同開發資源。今年不再批准設立各類新的開發區。今後上新的基本建設項目，不能搞無本投資，要有一定比例的資本金；不能挪用流動資金搞投資，銀行要加強監督和管理；要打足投產時所需的鋪底流動資金。
深化投資體制改革，是保持合理投資規模、最佳化投資結構和提高投資效益的根本保證。今年的投資體制改革，主要是：組建國家開發銀行，為基礎性重點建設項目提供穩定的資金來源，同時通過資金平衡來抑制投資膨脹；建立投資約束機制，投資主體和提供貸款的銀行都必須承擔風險責任；健全對投資規模和投資結構的巨觀調控，規範投資決策行為，減少投資的盲目性。
擴大開放，發展對外合作與交流。當前國際環境總的看對我有利，我們要抓住時機，進一步搞好經濟特區、上海浦東新區、沿海開放城市開放地帶和經濟技術開發區，以及沿邊、沿江和內陸中心城市的對外開放，進一步提高對外開放的水平。為了保持和發展外商來華投資的良好勢頭，要進一步改善投資環境，完善涉外經濟法規，切實保護外資企業合法權益，用國家產業政策引導外資投向，鼓勵外資參與基礎工業和基礎設施建設。外資企業要遵守中國法律和規定，依法經營。要注意保持適度的外債規模和合理的債務結構。
保持國際收支基本平衡，是實現經濟持續健康發展的重要條件。中國經濟正在迅速發展，市場前景非常廣闊。去年進口增長較多，出口增長相對緩慢，對外貿易出現較大逆差。為了保證進口用匯需要，必須積極擴大出口。要實行以質取勝和市場多元化戰略，提高加工深度，增加技術含量，加強售後服務，在鞏固和發展現有市場的同時，積極開拓新的市場。要進一步完善出口退稅制度，有秩序地放開進出口商品經營，賦予更多具備條件的企業對外經營權。外貿企業要認真轉變經營機制、經營思想和經營作風，向實業化、集團化、國際化方向發展。要加強對境外投資的審核管理和對境外企業的監督。努力發展國際旅遊業，擴大對外工程承包和勞務合作。
在經濟發展的基礎上，繼續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人民物質和文化生活水平，是發展經濟的根本目的，也是政府工作的基本出發點。我們要牢固樹立民眾觀點，時刻關心民眾疾苦。近年來農業豐收，但糧棉比較效益下降，農民收入增長相對緩慢。各級政府務必高度重視這個問題，加強對農村經濟發展的領導和支持，通過發展農村經濟和適當提高糧棉收購價格，增加農民收入。繼續積極發展第三產業，擴大城鄉就業。國有企業要通過提高經濟效益，增加職工收入。對國家公職人員實行新的工資制度，並逐步加以完善。要結合住房制度改革，有計畫地加快城鎮住房建設，重點建設中低檔民用住宅，改善居民住房條件。現在一部分貧困地區和受災地區的民眾，以及效益不好、停產半停產企業的職工等生活比較困難，離退休人員實際收入有所下降，各級政府要特別給予關心，積極採取措施，幫助他們解決困難。要堅持鼓勵一部分地區、一部分人通過誠實勞動和合法經營先富起來的政策，提倡先富帶動和幫助後富，逐步實現共同富裕。同時，要通過合理的分配政策和稅收的調節作用，對收入過分懸殊進行必要的調節。
各位代表！計畫生育和環境保護是我國的基本國策。計畫生育工作已經取得很大成績，但進展很不平衡，有些成績還不夠鞏固，不能有絲毫放鬆。要進一步完善目標管理責任制，嚴格執行計畫生育的法規和政策，切實加強基層特別是村一級的宣傳教育和服務工作。認真解決新形勢下出現的新問題，把計畫生育工作重點放在農村和流動人口上，同發展經濟、普及教育、提高人口素質和脫貧致富很好地結合起來。各級政府要把環境保護納入經濟和社會發展計畫，堅持經濟建設、城鄉建設、環境建設同步規劃、同步實施、同步發展，實行城鄉環境綜合治理，依法加強監督檢查。合理開發和保護自然資源，大力植樹造林，改善生態環境。
三、加快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
黨的十四屆三中全會制定的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總體藍圖，是進一步深化改革的行動綱領。今年要把重點突破和整體推進結合起來，在經濟體制改革方面取得實質性的進展。
認真實施財稅改革方案，理順中央與地方、國家與企業的分配關係。今年財稅體制改革的主要內容是：改變現行的地方財政包乾制，實行在合理劃分中央與地方事權基礎上的分稅制，按稅種劃分中央和地方財政收入，建立中央稅收和地方稅收體系；改革稅制，建立以增值稅為主體的流轉稅制度，統一內資企業所得稅和個人所得稅，同時改革國有企業利潤分配製度。改革方案既注意到逐步增加中央財力的需要，也充分照顧了地方利益和企業的經營狀況，有利於發揮中央和地方兩個積極性，是切實可行的。各級政府要顧全大局，確保改革方案順利實施。
目前國家財政比較困難。隨著經濟發展和財稅體制改革，財政收入會穩步增長，但緩解財政困難需要有一個過程。今年由於國家內外債還本付息數額較大，以及減輕企業負擔、進行價格改革和增加工資等原因，財政減收增支的因素較多，中央財政仍有較大赤字。財稅部門要嚴格稅收征管，努力增加財政收入；財政支出要堅持從緊原則，加強預算約束。地方財政預算要量入為出，收支平衡，不列赤字。中央財政收支差額通過發行國債來加以解決，不再向銀行透支。國家準備給購買國債以優惠的條件，並改進發行辦法，發展和完善國債市場。這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希望全國人民踴躍購買國債，支持國家建設。
穩步進行金融體制改革，順利實現匯率並軌。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金融在國民經濟中的作用日益重要。要穩步推進金融體制改革，建立強有力的中央銀行巨觀調控體系，使人民銀行能夠有效地調控貨幣供應量，保持幣值穩定。要積極而又穩妥地實行政策性銀行和商業性銀行職能的分離。除組建國家開發銀行外，還要組建支持成套設備進出口的中國進出口銀行，以及承擔國家糧油儲備、農副產品契約收購和農業開發的中國農業發展銀行。現在的國有專業銀行要逐步轉變為國有商業銀行。各級政府要支持銀行工作，使銀行能夠獨立履行自己的職責。銀行要自覺執行國家的巨觀調控政策，建立自我約束機制。
我國經濟處於快速增長時期，資金緊張問題將長期存在。近兩年貨幣、信貸總量增加很多，但由於經濟發展很快，建設規模過大，資金供需矛盾仍很突出。今年要努力保持貨幣發行和信貸的適度規模，防止投資膨脹，同時要繼續最佳化信貸結構，整頓金融秩序，嚴格結算紀律，採取積極措施解決企業之間的“三角債”，提高資金使用效益。
實現人民幣牌價與外匯調劑市場價並軌，是一項具有重要意義的改革措施，對於溝通國內外市場，擴大對外開放，將發揮重要作用。要嚴格實施出口全額結匯和進口付匯的管理制度，嚴格資本項目外匯收支的監管，防止外匯流失。要進一步發展和完善外匯市場。中國人民銀行要加強外匯市場管理，為供求雙方提供方便，適時調節供求，平抑匯價。
轉換國有企業經營機制，探索建立現代企業制度的有效途徑。國有大中型企業是國民經濟的支柱，國有企業改革是經濟體制改革的重點和難點。增強國有大中型企業活力，根本出路在於深化改革，轉換經營機制，建立產權清晰、責權明確、政企分開、管理科學的現代企業制度。這是發展社會化大生產和市場經濟的必然要求，也是一項艱巨複雜的工作。今年國家將組織一批國有大中型企業，按照《公司法》進行建立現代企業制度的試點，積極總結經驗，逐步形成規範化的實施辦法，以利推廣。繼續積極推進社會保障制度改革，減輕企業辦社會的負擔，為企業平等參與市場競爭創造條件。
面上的企業改革也要抓緊抓好。要繼續轉換經營機制，把企業的各項權利和責任真正落到實處。繼續深化企業勞動人事制度和分配製度改革，完善內部機制，增強企業活力。要切實加強國有資產管理，做好清產核資工作，保證國有資產保值增值。嚴格禁止將國有資產低價折股，低價出售，甚至無償分給個人。
進一步理順價格關係，發展和培育市場體系。十幾年來，我們在社會震動較小的情況下，基本放開了商品價格，改革是成功的。今年要適當調整糧棉和能源價格，以調動廣大農民的生產積極性，支持能源工業的發展，促進能源的節約。價格改革要充分考慮國家、企業和民眾的承受能力，統籌安排，積極穩妥地進行。各級政府和社會有關方面要採取積極有效的措施，努力把全年零售物價上漲幅度控制在百分之十以內。要特別注意控制與廣大人民民眾生活密切相關的基本消費品價格和服務收費的上漲幅度。繼續實行市長負責制，抓好“菜籃子”工程，穩定城鄉副食品價格。
進一步深化流通體制改革，促進國內市場的統一和開放。在繼續發展和完善商品市場的同時，積極發展各類生產要素市場。要完善市場規則，健全市場秩序，加強市場管理和監督，堅決依法懲處生產和銷售假冒偽劣產品的行為，以保護消費者的合法權益。
繼續搞好機構改革，切實轉變政府職能。一年來，國務院按照八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批准的方案，進行了機構改革，各部門定職能、定機構和定編制的工作已經基本結束。今年要基本完成省級政府的機構改革，並在部分市縣級政府進行機構改革。各級政府都要在轉變職能，提高工作效率上下功夫。要堅持政企分開，把屬於企業經營自主權範圍的事情交給企業，把應由市場解決的問題交給市場，充分發揮行業協會、商會等市場中介組織的作用。加強統計、行政監察和審計監督工作。政府主要搞好巨觀調控、綜合協調和社會管理。各級幹部特別是領導幹部，都要努力學習市場經濟知識，掌握好重大改革方案和政策法規，以提高自己的領導水平，增強工作的主動性，減少盲目性。國務院決定成立國家行政學院，加強對高、中級公務人員的培訓。
今年在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方面邁出了重要的改革步伐。各級政府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到搞好改革上來，精心組織，綜合協調，並做好關於改革的輿論引導和宣傳教育，保證改革的順利推進。
各位代表！加強勤政廉政建設，同各種腐敗現象作鬥爭，是政權建設的一項基本任務，也是改革和發展順利推進的重要保證。去年以來，反腐倡廉工作在幹部廉潔自律、查處大案要案、糾正行業不正之風等方面，不同程度地取得了成效。在新的一年裡，各級政府決不能稍有鬆懈，一定要認識到反腐敗鬥爭的緊迫性、艱巨性和複雜性，充分依靠民眾，標本兼治，努力取得新的成績。政府工作人員特別是各級領導幹部必須牢記，我們手中的權力是人民給的，以權謀私完全違背人民政府的宗旨，是同我國的社會制度格格不入的。將商品交換原則引入國家機關的政務活動，搞權錢交易，是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原則的嚴重歪曲，也是對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的破壞，是絕對不能允許的。要繼續抓緊查處嚴重以權謀私、貪污賄賂、失職瀆職以及走私等重大案件，對那些違法亂紀和腐敗分子必須繩之以法，決不姑息養奸。反對鋪張浪費、弄虛作假、形式主義、官僚主義和浮誇作風，狠剎行業不正之風。要通過深化改革，健全法制，建立有效的監督機制和制約機制，從制度上防範和消除腐敗現象，在各級黨委領導下，把關係國家生死存亡的反腐敗鬥爭深入持久地開展下去。各級幹部都要廉潔自律，勤勤懇懇，勵精圖治，和廣大人民民眾保持血肉般的聯繫，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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