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發展
這裡四山旁圍、一水中流、峰巒聯亘、林木掩映、環境十分幽靜,是休閒度假的理想境地。
慈雲寺始建於漢代,是鞏義第一叢林。據寺內碑載:“東漢明帝永平七年(公元64年),有僧摩騰,竺法蘭始建白馬寺於洛陽城西,既而雲遊其山,因其山月之秀,遂開慈雲禪寺”。所以稱慈雲,是說佛之慈心廣大如雲,蔭庇整個世界。
慈雲寺歷經滄桑,或興或廢,一直延續至今,它經受了兩千多年的風風雨雨,成了令人遐思的古寺。唐貞觀元年至三年(公元627—629年),唐僧唐三藏玄奘奉敕重修此寺。宋代香火仍然很盛。到了元代,由於戰亂和災 荒,曾—度荒廢。從明正統九年(公元1444年)開始,直到清同治五年(公元1866年),歷代都有修葺。極盛時期殿堂櫛比,金碧輝煌,僧五六百人,香客如雲,紛至沓來。本其形勝之雄,兼之制度之美,即元公之廬山,達摩之少林,無喻此地。
古老的慈雲寺,經歷了兩千多年的歲月滄桑,清末以後逐漸走下坡路。慈雲寺現存的碑刻,無論就其藝術價值和歷史價值,都可以當作珍貴的旅遊資源;加以保護。有一通明碑上刻有“青龍山慈雲寺五十三峰呈現境圖”,四周群峰,萬壑爭流,摩騰、竺法蘭遙立青龍峰顛。飄飄欲仙,慈雲寺平面圖線刻在碑的中間,給我們留下了珍貴的歷史資料。
名譽稱號
中原古剎
慈雲寺位於鞏義市大峪溝鎮民權村南部的青龍山中,是一處文化底蘊豐富而風光又十分幽美的地方。多年來,由於山深路險,交通極為不便, 致使它深藏不露,成為大自然的“隱私”而一直少為人知。最近幾年,民權村依靠黨的政策,利用資源優勢,發展企業,發展多種經營,民眾生活、集體積累有了很大提高,道路得以修復,文化受到重視,使慈雲寺風景區這一寶貴自然人文景觀得以重新展示社會,為鞏義市文物旅遊增加了新的景點,為歷史文化增加了新的內容。為了揭開她的面紗,民權村委和鞏義市文物管理所曾作了大量資料收集和整理工作。已引起有關部門、專家、學者和民眾的重視。
中州名寺
這要從中國佛教發展史談起,自公元前五世紀東亞產生孔子、老子、釋迦牟尼三位大思想家之後,儒、道、佛教就逐漸產生,在政權的作用下,儒、佛率先步出國境,而道教也相繼發展,並互相影響。據資料記載,佛教已於公元前一世紀(西漢末年)傳入中國,只不過是民間形式罷了。正式由官方接持,大約以漢明帝時為最早。最旱受到皇帝禮遇的就是白馬寺與慈雲寺的奠基者攝摩騰與竺法蘭。
古中印度僧人攝摩騰、竺法蘭最初在洛陽(今偃師境內漢魏洛陽城翻譯《四十二章經》,這已無庸置疑,但“白馬寺是中國最早的寺院”就有待商榷了。
首先從年代上講,二高僧來到洛陽,住的是國家接待外國賓客的官邸鴻臚寺,並非伽藍,更非白馬寺。因為當時中國尚沒有寺院。“寺”還是官府機構的名字。為使僧人專心翻譯經卷,宮府後來為二僧修了“精舍”,一望而知,“精舍”之意也與“伽藍”相去甚遠。“白馬寺”是為了紀念二僧在此處譯經,後來才由“封建國家創立的第一座官方 寺院”(《洛陽志》第十五卷七頁)。據東魏(534-550年)楊炫之《洛陽伽藍記》卷一載:“初創的寺位於雍門外,或因其建築式樣和梵文音譯而稱“塔寺”,或因其教而稱“佛寺”,並無白馬寺之名稱。據考證,大約在西晉時。才有白馬寺之名”(參看《洛陽志》十五卷第二節:寺院創立)。而位於漢代洛陽(今偃師境內)東不遠處的慈雲寺,則是“漢、唐、宋、元敕建重修”“古剎慈雲寺號釋源……法竺蘭、摩騰、三藏宣。後顯大唐並宋帝,重修至正、至元年,大明建立如來殿。”(見景泰元年三月,慈雲寺住持僧覺順撰《重修青龍山慈雲寺》碑)。其它古碑也多有記載,如“漢明帝永平七年有僧摩騰、竺法蘭……雲遊此山,因其山川之秀。遂開慈雲禪寺,故其山滿月之形,水曲銀河之派……有祖師(指二僧)降蛛之處,二老(指摩、竺)談經之所……至於唐三藏法師,奉敕重修莊嚴寶地,自茲以往,或興或廢修置不一……少林同祖,白馬同鄉”(見天順四年。賜進士第中順大夫河南知府,漢中虞廷璽撰,朝議大夫、廣東左參議、洛陽楊銘書之《重修青龍山慈雲禪寺碑》銘。)青龍山間有古剎名曰慈雲大寺“(見大明正德三年《重修青龍山慈雲禪寺記》),可見慈雲寺建寺開始即以“慈雲”為名,比“白馬”寺之名字早二百餘年。
探索意義
近代著名學者梁啓超先生通觀中國歷史,說過這樣的話:“中國智慧型線和外國智慧型線相接觸,晉唐間的佛學為第一次,明末的歷算學便是第二次。”佛教進入中國以後,經過潛移默化、融通匯合。已經成為中國式的宗教,且門派眾多,各具特色,對華廈傳統文化藝術以至政治、哲學、倫理、建築、雕塑、文學、音樂、繪畫等都產生過很大影響,它留下的建築、雕塑、文學、繪畫等是中華民族藝術寶庫中的重要一部分。據國務院公布。我國各種宗教一億信徒中,佛教占據比例相當大。僅職業從教僧尼就有二十萬人之多。居於首位。佛教在增進國家友好往來。促進中外文化交流以及旅遊事業等方面仍發揮著作用。因面;探討佛教發展史無疑是中國歷史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一項有益國家有益社會的項目之一。慈雲寺是中國最早的寺院之一。源遠流長,資料豐富;因而探索它的歷史。就有著更深層的意義。
發展過程
唐宋以前的慈雲寺發展史,文字資料不多,只能根據當時佛教發展的總趨勢及慈雲寺周圍的重大歷史事件,結合碑文資料,簡作闡述。
東漢時期(碑文載漢明帝永平七年),摩騰、竺法蘭草修慈雲寺。幽靜環境中,二僧結跏跌座。靜修悟禪,相互談經說法,商討譯經中存在的問題和宣揚佛法的辦法。並招收信徒宣揚佛教宗義;還斬除了寺院附近結網傷人的大妖蛛。
東漢末年。慈雲寺以西的洛陽城為戰亂中心,鞏縣是洛陽的門戶,慈雲寺附近的虎牢關、鏇門關、小關、鞏密關、轅轅關等戰事頻繁,董卓毀滅洛陽後自巳也披刺,埋在慈雲寺附近(今董陵村)。數百里內荒無人煙,慈雲寺毀滅殆盡。
魏晉時期,建安二十五年曹丕在洛陽稱帝後。重新營造宮殿,魏明帝時,崇信佛教,在洛陽及縣周圍修建伽藍浮屠。西晉初期又在鞏洛一帶修建寺廟,慈雲寺煙火又盛。但好景不常;“八王之亂”不僅禍及洛陽,慈雲寺近處的關隘、小道,也爭戰頻紛。
北魏孝文帝、宣武帝、孝明帝及其母胡後皆崇佛,在洛陽龍門、鞏縣大力山下鑿窟、造像、修復寺院,洛陽內外有佛寺一千三百六十七處,慈雲寺日趨興隆。少林寺也於此時建立起來。因二寺鄰近,慈雲寺又系祖庭,僧眾來往頻繁,續焰排字,相互支持,因而至今慈雲寺的古碑上仍記有“祖風是務,佛日增光,少林共祖,白馬同鄉”的銘語。北魏末年的“永熙之亂”,洛陽毀滅幾盡,史書記載;洛陽內外的宮寺民居,“存者什二三”,慈雲寺位居深山,當時名士又多藏山區,可能僥倖存下來。
隋文帝楊堅與佛教有著不解之緣,他出生於尼姑庵,在庵中生活了十三年,在尼姑智仙撫育下。對佛教產生了非同一般的感情。統一天下後,詔告臣民“任聽出家”,並令各地按人口出錢建寺造像。家住鞏、偃交界處的官宦子弟陳褘(後來的唐三藏,法名玄奘)就隨其兄出家在鞏縣淨土寺(今石窟寺)。在隋煬帝遷都洛陽後舉辦的大型佛事活動--無遮大會上,經過挑選,“度男女一百二十人為僧尼”,唐三藏被選中後仍在淨土寺隨師誦經,學業大進。一直到他十九歲,瓦崗軍起義攻陷慈雲寺附近的洛口侖,才與仲兄陳長捷奔洛陽,又到長安。此時的唐玄奘,對慈雲寺已很了解,並十分敬慕,為他後來重修慈雲寺奠定了基礎。
唐、宋時期是慈雲寺最興盛時期。由於唐太宗、唐高宗、武則天等都重視佛教,尤其唐太宗貞觀十九年(645)唐玄奘自印度取經回來後,把佛教推向了高潮,唐太宗,唐高宗都為其寫了《聖教序》。唐三藏成了皇帝的座上客。唐三藏在洛陽期間,曾奉旨重修慈雲寺。並親自到慈雲寺“開演大法,廣度迷津”慈雲寺名聲大振。一直 到唐武宗“會昌滅佛”,香火才漸次冷落下來。
趙匡胤陳橋兵變建立大宋後,即在鞏縣選建皇陵。“昔宋祖因山而陵,遠取諸象,故葬於青龍山之陽”宋代佛、道並重,曾在宋陵內外建了許多寺院,如羅漢寺、定香寺、寧神寺、十方院、會聖宮等,請僧人頌經念佛,以超度和庇佑其先人,青龍山是其陵墓的重要龍脈,因而皇帝下令對慈雲寺重新修裝,使其成為受國家保護的重要寺院。這與碑文中宋代“敕建”相符。金兵入侵,對宋陵大肆盜掘,陵區寺院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壞。
元兵入主中原,元世祖忽必烈崇奉喇嘛教(中國佛教的一支),禪宗中的臨濟,曹洞二宗得到一定程度的發展。漢族大量逃逸,有的躲入寺院,“後顯大唐並宋帝,重修至正、至元年”、“至正年間宗主廣慧清辯大師續後重興”,可見慈雲寺在元代的近百年中,元世祖忽必烈和元順帝曾兩次敕修,仍然燈燈相續,焚唄不斷。並於至正、至元(1355--1340)作了重修,至今存有兩方元代塔銘和部分石刻。元代對出家僧尼採取本寺住持及耆老等保舉、即給披度的政策在慈雲寺保留了很長時間,現存碑文中屢有記載。
明朝是慈雲寺的鼎盛時期。朱元璋十七歲出家於覺寺,建國開始就舉辦法會扶持佛教,以安定人心。朱元璋以後的明代諸帝大都對佛教採取扶持利用的態度。據慈雲寺碑文載,大明正統九年(1455)二月,英宗朱祁鎮皇帝曾下令天下重修梵剎。在施主李普信與雲水五德禪師等率領下當年就對慈雲寺進行了重修,於“正統(l448)十一年成造”。第一次重修為後來的大修奠定了基礎。第二次由長沙太守之子、國家最高佛院北京大能仁寺國師弘善妙智的高徒覺順(號南宗)從北京尋訪祖庭於此,經過籌措,進行了一次大修,在朝廷和河南府的支持下。此次大修所籌資金甚巨。幾乎牽涉到河南府各州、縣、衛,鞏縣的各個村落,全國的十個省府。從明代宗景泰六年秋(1455)至明英宗天順二年夏(1458)。歷時三年多。奠定了慈雲寺的基礎和規模。
第三次由主持僧德安於明孝宗弘治庚(壬)子(1492)至明武宗正德二年(1507)進行重修,又增建了伽藍殿、祖師殿、兩角門、鐘樓、方丈、廚庫、客舍、僧房和寺周圍牆。
第四次重修由寺中主持道科、道增、道悟、道重等四人與歸鄉耆老杜德仁、趙景春、楊景等負責。全面重修的基礎上,又增建了金剛殿、閏羅殿、官亭、齋廚。此次修建時間在明世宗嘉靖四十二年(1563)之前。
第五次修建也在嘉靖中興時期,由主持道科發動全寺僧眾十方募化,在寺後峰巒上始建地藏十王殿,“棟宇隆起,神像煥赫,凡登游瞻拜者,莫不以為此寺之奇觀也。”
第六次重修於明神宗萬曆六年四月(1578)至萬曆九年(1581)十月,因寺內經常出事,以為風水有礙,將地藏十王殿拆除改建在天王殿東之隙地上。
第七次由僧人永隨率領,於萬曆三十九年(1611)重修千佛大殿。
第八次由施主郝小泉及侄郝石重出資,於萬曆四十七年(1611)重修齋堂五間。
第九次由僧人遠逢、永修、福田於崇禎四年(1631)對水陸殿之三十六軸神像作了彩繪。
第十次由主持僧遠逢於崇禎十年(1637年)創建白衣閣。東西房、格扇門、木梯,修建台階三十六級,石欄桿廿八根,月台。
慈雲寺自正統九年(1444)至崇禎十年(1637)的192年中,經過大小無數次的創建、增建、重修,已達到“遠公之廬山。達摩之少林,未逾此也。”
崇禎六年。(1633)年,李自成及當地起義軍萬餘人“潛避”慈雲寺及其屬區內,“營踏遍野,飛鳥難入其中。樹木僧房燒毀一空,甚至人馬作穢。糞有尺余,其殘破景象大不堪觀矣!”
清代是佛道衰落期,但在官、僧、俗的努力下,順治至乾隆時,又進行了十多次修補。其中以乾隆四十八(1783)年動工時間延續達十多年,工程較大。光緒三十一年(1905)在黑石關建高級國小,附設建成師範科,提慈雲寺資產(香火地七頃)作為經費(此校後改為蠶桑中學、縣立中學等)。但寺院尚有一定資產。佛寺香火一直延續到清末。其中最有意思的是第一次修補與最後一塊塔銘。第一次是大清立國後的第一個年頭,(順治三年1646年),按院承差李胤蘭招募慈雲寺僧人時,正殿前面忽然傾倒,後由僧眾捐錢若干買草數十擔對大殿進行了補茸,“不數日而成焉。”就在紀念這一次《草修正殿記》中,卻對慈去寺自東漢至明末的發展作了一次全面總結。最後一塊宣統元年(1909)的“上自下彥和尚塔銘”,通過一個歸俗和尚牛護蘭之筆,將慈雲寺畫上了最後一個句號。銘文所記“光緒丙午(1906),朝廷變法。寺產歸學堂十分之七,並迫身歸俗。遺師獨苦,口異常在,光緒戊申(1908)乃圓寂焉。身廑為殮殯並泐緒石,以志半僧師徒之情,雲是為序。”其情至深,其意極明,不僅是慈雲寺夕照中的最後一筆,恐怕也是整箇中國佛教的最終總結。
傳說牛護蘭之後,慈雲寺還有一個叫了太的僧人,民國初年去十方院存身。從此,慈雲寺漸趨荒蕪。民國十七年(1939)提倡破除迷信,寺中許多佛像被搗毀;民國二十年(1931)以後,原由歸黑石關蠶桑學校的慈雲寺廟產權交歸新心中學。民國二十三年(1934)。馮玉祥下令拆寺建學,寺院殿堂的磚瓦木料被拆運至北山口建新心中學用,尤為可惜的是,寺中一棵與慈雲寺同年的、大有十圈、遮蔭數畝的大白果樹,也被伐掉,運往北官莊學校,建了一座三層高每層八間的教學樓。使這棵華北之最從此泯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