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山秋月

龍山秋月

龍山秋月。 秋月並不高,就醒在身旁瘦松的枝丫,舉手卻怕驚飛。 山不高,不險,無奇。

簡介

龍山秋月。作者,晨義

作者

原名張晨義。山東肥城人。中共黨員。1997年畢業於曲阜師範大學中文系。歷任教師、報刊編輯記者。1984年開始發表作品。2004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著有詩集、散文集、小說集多部,作品有《麥葉兒染綠的祖國》、《一千年的目光》、《葉子時期的梅》、《鑽石人生》、《金色的秋葉》、《蘋果》、《愛的旅程》等。

原文

秋月並不遠,就亮在對岸七層塔頂的角檐,猶似一枝素燭,照出龍山的輪廓。楊柳疏朗,瑟瑟撩人眉睫。隔了一河細水望去,那山林染了今夜最好的月色。近處白橋纖巧,虹橫秋波之上,正如一堆新雪。踏過橋來,一腳衰草一腳落葉便踩到山的裙裾。
起初是尋著荊柯與酸棗的狹徑曲折而上,顧不得觀月。腳底時時感覺到荊柯暴露的根骨,又硬又滑。這些隱者耐不得寂寞,昂出頭來,不想竟受流水般的鞋履踐踏;或是偶遇識者斷去,刻琢之後,孤冷冷成了雕玩,像失了歸程的扁舟,漂泊無岸,浮沉不定,連枯朽也不知在哪一片煙波里。——猛然手背生疼,衣裳也被暗中扯動,那肯定是酸棗的扎刺,秋風才磨過的銳氣。兩邊石色青白,壯若臥牛,或肥圓,或瘦削,皆沉默於亂石雜木,細嚼?靜思?酣睡?傾聽?妙不能言。
秋月並不高,就醒在身旁瘦松的枝丫,舉手卻怕驚飛。山脊上的道路是石塊拼就,隨形順勢,粗平整碎相巧合,自然成趣,會教某些懂筆墨的人憶起板橋書法。月華凝在上面,松影描在上面,白的是石頭,黑的也是石頭。繞過兩個荷葉狀的水潭,松林漸漸稠密,山道幽了三分,足音清脆,疑是溪水的流聲。揀了個空隙,一座秀塔挺立而起,拔盡了一山的靈氣。
一階一階登塔,一階一階近月,意境如剝鮮筍。待鏇至塔南仰首,不料那月一記亮掌衝來,盪胸拍額,奪目驚心,真叫人擊欄叫絕,精神飛揚。其實月在高不可攀處,但人月之間,因無煙塵遮攔,故雖遙遠,卻親近似相貼,聽的到呼吸,覺得出暖寒。天清氣朗,秋月宛然一顆舒展的心,年輕,強健,激動,輝映乾坤。該怎樣的胸懷,才生此皎潔與博大!也只有容納一切的宇宙,才配得此豐收。慚愧之餘,平日被狹隘擠壓的心靈恨不能怦然跳出,做一回蒼穹的星辰,自由地發光,快樂地奔騰,美麗地唱吟。還有肝膽、肺腑、魂魄-------凡所具有的,全部痛快拿出,來一夜慷慨的洗禮,那將是一種禁囚獲釋的歡暢。人說“有第一等襟抱,第一等學識,斯有第一等真詩”,秋月,你是今晚惟一的真詩,世俗的手筆永遠寫不出的純粹。
下得塔來,石徑兩側菊肥如蟹,開得正橫。風吹處,香氣抓人,似聽見蟹螯沙沙的摩響。冷霜取“老吏斷案”的嚴厲,難怪傲菊“下筆辛辣”了些。菊月詩酒,秋之四佳。此時此地,單缺一杯烈酒的豪情,可惜。
山不高,不險,無奇。
歸途再看秋月,雪亮逼人,又是哪一位雲遊的快斧俠客,趁著夜深人靜,匆匆西行。任何煩愁塊壘,俱在銷殺之列。而他的身後,多少追隨的心在馳騁;今夜,又多了一顆。

秋月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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