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盜墓者的詭異經歷:故事以一本家傳的秘書殘卷為引,講述三位當代摸金校尉,為解開部族消失的千古之謎,利用風水秘術,解讀天下大山大川的脈搏,尋找一處處失落在大地深處的龍樓寶殿。畢竟那些龍形虎藏、揭天拔地、倒海翻江的舉動,都迥異庸俗,在離奇詭異的地下世界中,歷史的神秘面紗正一層層地被揭開……本書源起:辰州,即今湖南省沅陵縣,聚居著苗、侗、土家等眾多少數民族。元朝初年,辰州為鳥蘭哈達部所破,由於不堪元人的種族歧視和奴役,湘西諸州爆發號稱[九溪十八峒]的反元起義,元軍因不服水土,加之戰事頻繁,傷亡巨大。朝廷忙命四川行省派兵前往鎮壓。反元軍依據險隘的地形,利用木弩竹矢等原始武器,與元軍展開激烈的戰鬥,但寡不敵眾,終被鎮壓下去。作者簡介
天下霸唱,中國最具想像力的作家,其創作的《鬼吹燈》系列風靡華語世界,是繼金庸等人的武俠作品以來,在華人中傳播最廣的小說。天下霸唱的創作將東方神秘文化與世界流行文化元素融為一體,為類型小說打上了深深的中國烙印。他的探險小說所關注的,永遠是人在充滿未知的環境中的思考與行動。跌宕起伏的故事,古老的傳承,神秘的遺蹟,兄弟間的情誼。生死無常,加之幽默精練的語言、豐富多彩的民間文化,使他的文字構建出了另外一處“江湖”。另有作品《迷航崑崙墟》、《賊貓》、《謎蹤之國》系列。圖書目錄
引子第一章 琉璃廠
第二章 八臂哪吒
第三章 盜墓往事
第四章 老熊嶺義莊
第五章 耗子二姑
第六章 送屍術
第七章 咬耳
第八章 洗腸
第九章 古狸碑
第十章 探瓶山
第十一章 工兵掘子營
第十二章 移屍地
第十三章 溶化
第十四章 騰雲駕霧
第十五章 驚翅
第十六章 防以重門
第十七章 瓮城
第十八章 神臂床子弩
第十九章 無限永久連環機關
第二十章 無間得脫
第二十一章 金風寨
第二十二章 犬不八年、雞無六載
第二十三章 裁雞令
第二十四章 山陰
第二十五章 分山掘子甲
第二十六章 穴陵
第二十七章 斗宮
第二十八章 強敵
第二十九章 詐死
第三十章 丹爐
第三十一章 冷酷仙境
第三十二章 雲藏寶殿
第三十三章 霧隱迴廊
第三十四章 觀山太保
第三十五章 山有三香
第三十六章 撼岳
第三十七章 夜幕
第三十八章 白猿
第三十九章 挑屍
第四十章 黑琵琶
第四十一章 湘西屍王
第四十二章 虎車
第四十三章 顛倒乾坤
第四十四章 吸魂
第四十五章 魁星踢斗
第四十六章 剝龍陣
第四十七章 動咒
第四十八章 點名狀
第四十九章 江湖
第五十章 風水先生
第五十一章 自然博物館
第五十二章 夜深人靜
第五十三章 府中求玄
第五十四章 失落的記錄
第五十五章 瞞天過海
第五十六章 拜訪解讀謎文暗示的專家
精彩片段
引子從古到今,若說起強盜賊寇,在世人眼中,歷來個個都是該遭千刀殺、萬刀剮的歹人,乃是極敗壞的惡名,可細論起來,朝臣天子、士農工商,在那三百六十行里,從上到下,哪一處沒有天良喪盡、用瞞天手段行奸使詐的賊子?大盜竊國、中盜竊義、小盜竊侯,成王敗寇,只有最末等的才竊金銀。
孰不聞“道不盜,非常盜,盜亦有道,盜不離道”之言,真正在那綠林中結社取利,做分贓聚義勾當的,也向來不乏英雄豪傑,慣做出一些常人難以思量的事業,並非是旁門左道可比,綠林盜中名聲最顯者,莫過“卸嶺群盜”。
卸嶺其輩或散布天下,或嘯聚山林,拜關帝,並尊西楚霸王為祖師,逢有古墓巨冢,便蜂擁而起,眾力發掘,毀屍平丘,搜刮寶貨,毫釐不剩,專效仿昔時“赤眉”義軍的作為。
試看各朝史上,都少不了卸嶺群賊倒斗發冢的秘聞,倘若說將出來,那些驚心動魄、詭異萬分的行蹤,實不遜於“摸金校尉”的事跡。
卸嶺盜墓皆是聚眾行事,盜取古冢,歷涉險阻危厄,並非僅憑矯捷身手與群盜之力,盜亦有術,卸嶺之術流傳近兩千年,引出許多冠絕古今的奇事,然天下事物興衰有數,卸嶺力士始於漢代,鼎盛於唐宋,末落於明清,至民國時期,終於銷聲匿跡,就此絕了。
發丘、摸金、搬山、卸嶺,其術不外乎“望、聞、問、切”四字,四字分八法,各有上下兩道。如“望”之上法,乃為上觀天星、下審地脈;下法觀泥痕、辨草色,其間高下,雖是相去甚遠,卻皆有道,盜墓古術“四門八法”之道,皆在鬼吹燈II之《湘西屍王》。
精彩章節
第二十八章強敵陳瞎子也已聽見枯潭深處似有異動,但他和鷓鴣哨出言示警的時候已經晚了,猛聽下面“嘩啦啦”一陣爆炒般的響聲,那條六翅蜈蚣已經順著石壁遊了上來。原來它似乎感覺到有天敵進了瓶山,物性使然,驚得躲在深澗里不敢稍動,不過眼看它那些重子重孫都快被群雞趕盡殺絕了,忍無可忍之下,終於狂衝上無量殿前的石橋。
老洋人和花靈這兩個剛出道的搬山道人,剛好和幾名盜伙走在橋上,誰知那蜈蚣來得好快,別人想救他們也已來不及了。只見那六翅蜈蚣攀在橋下,弓著身子猛地從橋欄上探將出來,黃褐色的腹下百爪皆動,猙獰已極。
群盜雖是有備而來,可事出突然,見那大蜈蚣驀地里現身出來,竟連躲閃都忘了,老洋人和另外兩名盜伙,當場就被六翅蜈蚣卷落橋下,慘叫著摔死在枯潭底部的亂石之中。
悽厲的叫聲和骨頭摔碎的聲音從底下傳來,在宮殿洞穴間反覆迴蕩,駭得盜面色驟變,站在前排的群盜發一聲喊,想要舉槍射擊。進古墓的時候,槍里的子彈就已經頂上膛了,這一排亂槍打過去,好歹也射它幾個窟窿出來。
但鷓鴣哨見六翅蜈蚣爬在石橋側面,如果亂槍齊發,不但難以射殺那條大蜈蚣,反倒是橋上沒死的幾個倖存之人,包括花靈在內,都會成了它的擋箭牌,此時萬萬不能胡亂開槍。他趕緊抬手撥開前排幾名盜伙的槍口,實是間不容髮,“啪啪啪”一排亂槍都貼著橋上幾人的腦瓜皮射了過去。
陳瞎子也急叫:“休得開槍傷了自家兄弟!”群盜聽到首領招呼,這才硬生生將槍口壓下,有些膽量稍遜的工兵看明了情由,紛紛掉頭向外逃跑,混在群盜里的手槍連專門負責射殺這些逃兵,當即就有幾個最先逃跑的被當場擊斃,人群中頓時一陣大亂。
鷓鴣哨見老洋人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心中又急又恨,抬手推開擋在身邊的幾個人,搶步上了橋頭,想把師妹花靈從橋上救回來,可就在這時,只見那六翅蜈蚣倏然間從石橋下躥了上來,兩隻齶足攫住花靈,振動六翅百足,拖著她游上無量殿的重檐大頂。
那蜈蚣動作快得難以想像,哪容人有絲毫反抗躲閃的餘地。紅姑娘也是救人心切,當即便是幾枚袖箭脫手而出,可那蜈蚣碩大的身軀進退之際快逾閃電,黑影在殿前一閃,那幾支袖箭雖然準頭奇佳,勢勁力足,卻竟然慢了一瞬,全都釘在了大殿的門柱之上,連蜈蚣的影子都沒碰到分毫。
鷓鴣哨見花靈生死不知,哪還顧得上細想,他也是仗著身手矯健,劈手從旁邊的人手裡奪過一架蜈蚣掛山梯,鉤住殿角歇山頂的戧脊①,三躥兩縱之際,就跟著六翅大蜈蚣前後腳上了殿頂。
鷓鴣哨腳下踏著溜滑的長瓦,只聽前邊嘩啦啦磚瓦撞擊,抬眼一看,原來那蜈蚣伸展百足,把殿頂上鋪的琉璃瓦蹬撓得紛紛滑落,它爬行的速度也頓時緩了下來。
殿下的群盜在陳瞎子的帶領下穩住陣腳,舉著槍對著殿頂瞄準,但一來鷓鴣哨也在房上,二來蜈蚣伏在殿頂重檐垂脊之間,暴露出來的部分很少,一時之間,誰也不敢輕易開槍。忽聽亂瓦響動,眾人急忙向後退開,幾十片滑下來的大瓦片,噼里啪啦落了一地。群盜見那六翅蜈蚣聲勢非凡,簡直就是已經成了精了,可搬山道人鷓鴣哨竟敢上殿追趕,當真是不要命了。許多人愛惜他的人才,都替鷓鴣哨捏了把汗,紛紛呼喊,讓他趕緊退下來,千緊萬緊,畢竟都不如身家性命要緊。
可鷓鴣哨做慣了迎風搏浪的勾當,視千難萬險如同無物,哪裡肯聽那些卸嶺盜眾的話。他一閃身形避開從上邊滑落的瓦片,在殿頂兜個圈子,迂迴到了蜈蚣身邊,只見那六翅蜈蚣用齶足抱住花靈,饞涎流了滿口。
鷓鴣哨見狀立刻醒悟,這蜈蚣常年盤踞在藥山之中,最喜那些煉丹的奇花異草奇味,而花靈自幼就在山中採藥,常和藥石芝草等物做伴,所以六翅蜈蚣才要掠了她去,打算拖回巢穴慢慢吞噬。
這念頭在鷓鴣哨腦中一轉,他身子卻不曾停下,趁著蜈蚣在殿頂琉璃瓦上立足不穩之際,便攲身上前,探手從蜈蚣頭前奪過花靈,抱著她便順檐頂斜面滾落下去。
那蜈蚣正想從殿頂躥到洞壁上去,抓著花靈的齶足稍稍鬆脫了些,哪想到竟有人跟得如此之近,一閃之間就把到嘴的活人奪去了。它本就被逼得狂怒暴躁,豈肯甘休,當即掉頭擺尾,琉璃瓦的亂響聲中騰空而起,追著鷓鴣哨猛撲下來。
卸嶺群盜在下面看得真切,只見鷓鴣哨抱著花靈順殿頂滑了下來,而那蜈蚣猛然抖翅追趕,勢頭之猛如同雷霆萬鈞,都驚得張大了嘴,同聲大叫不好,所有人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鷓鴣哨聽得身後風聲不善,已知萬難躲避,只好想辦法擋其鋒芒,他腰眼發力,抱住花靈猛一轉身,後背貼在殿頂打了個轉,順勢滑到大殿翹起的一角斜脊上,就此停下身來,兩支德國造已抄在手中。
殿底下仰著脖子觀看的群盜只覺眼前一花,誰也沒看清他是如何在殿頂轉身拔槍,又是如何撥開機頭的,看清楚的時候,槍聲就已響起。
鷓鴣哨手中的兩支鏡面匣子都撥到了快機上,一扣扳機,雙槍里壓得滿滿的四十發子彈,便如同兩串激射而出的流星,電光火石一閃,全打在了隨後撲至的六翅蜈蚣口中。
那六翅蜈蚣撲下來的勢頭頓時止住,它每中一彈,就被毛瑟槍強大的摜擊射得向後一挫,中了第一槍就躲不開第二槍,四十發子彈一發也沒浪費,在身上穿了四十個窟窿,裡面都湧出白色濃稠的汁液,重傷之下,翻身落在了殿頂的橫脊上,疼得拚命掙扎扭動,攪得瓦片稀里嘩啦地亂響。
這一切發生得非常之快,殿下的盜眾甚至還沒來得及搭起竹梯上去相助,殿頂上便已斗到了分際。群盜都在下面看得目瞪口呆,直到槍聲響過,這才如雷般轟然喝彩,那搬山道人鷓鴣哨果然是個有大手段的人。可不等喝彩聲落下,就見那蜈蚣一扭怪軀,弓身甩出又在半空里躥了下來,它突然捲土重來,那四十發子彈竟沒能要了它的性命。
鷓鴣哨雙槍子彈射盡,尚且來不及更換彈匣,就急著去看花靈的傷勢。只見她身上被蜈蚣齶足戳穿了幾個窟窿,鮮血汩汩流淌,面如金紙一般,真是“身同五鼓銜山月,命似三更油燈盡”,進氣少、出氣多,眼見是香消玉殞救不活了。想不到這一眨眼的工夫,世上最後的三個搬山道人,就剩下鷓鴣哨自己一個了,他在一瞬間心中空落落地完全忘了身在何方。
忽聽群盜在殿下一陣鼓譟,紛紛大叫不好,鷓鴣哨猛然醒過神來,見那六翅蜈蚣正從半空撲至,頓時紅了雙眼,咬碎牙關,心中全是殺機,剛才始終未能騰出手來扯開竹簍放出怒晴雞,此時腦門子青筋直蹦,著地一撐也從琉璃瓦上縱身躍起,罵道:“好孽畜,接法寶罷!”
斷喝聲中,他已扯掉竹簍封口,飛腳將竹簍迎頭踢向那條大蜈蚣,竹簍破風飛出,裡面的怒晴雞早就察覺到了外邊正有它的死敵,借勢從中躍出,抖動紅冠彩羽,正落在六翅蜈蚣的頭頂上。
那蜈蚣本已受傷極重,仗著一股怒性還想暴起傷人,可突然見到一隻彩羽金爪的雄雞迎頭飛來,正是它的天敵剋星,頓時魂飛魄散,急忙地甩頭閃躲。
怒晴雞哪容它閃展騰娜,雖在蜈蚣頭上落足不穩,仍是一通金雞亂點頭,猛鵮了它十幾口。這時那蜈蚣突然騰躍起來,怒晴雞紅了眼只顧置對方於死地,被那蜈蚣身軀猛地一抖,便從它頭頂滑落,雞足金爪深深抓進蜈蚣殼裡,正在它背翅之處停下,金雞怒啼聲中,早把蜈蚣背上的一條透明翅膀扯斷下來。
鷓鴣哨眼見一團彩氣和一團黑霧在殿頂纏在一處,斗得難解難分,不時有雄雞身上的五彩羽翎和蜈蚣的斷翅斷足從天空散落下來。他心知怒晴雞雖然不是凡物,可那蜈蚣也是在藥山里潛養多年,此刻雖然為天敵所制,不敢噴吐毒霧,但它生命力似乎格外頑強,要真想斃了它也絕沒那么簡單。這也就是現在撞見了,再過個十幾年,恐怕天下再無一物能夠傷它分毫,如果讓它就此脫身逃走,將來必成大患。
於是鷓鴣哨決心儘快除掉這個妖物,以免夜長夢多走脫了它。他立刻給兩支二十響重新裝上彈匣,縱身接近殿頂的橫脊,想要和怒晴雞兩下夾攻,一舉宰了這六翅蜈蚣,這邊陳瞎子也率人架了竹梯往殿頂攀來。
但這時那六翅蜈蚣垂死掙扎,竟然在殿頂猛一翻身,將纏鬥在一處的怒晴雞甩了開去,它自己也重重落下。這無量殿,實際是座無梁殿,沒有一根承重的橫樑,全憑椽柱支撐,雖也是極為堅固,可終究比不得四梁八柱來得穩定,殿頂被這大蜈蚣連番捨命撞擊,早已經承受不住,最後被蜈蚣從上一砸,鬆脫的椽木和瓦片頓時陷落,無量殿的頂上塌了一個大洞。
鷓鴣哨正行到一半,腳下突然塌落下去,有道是力從地起,不管如何舉手投足的施展,也都是由地發力,他有多大本事也不可能凌空飛行,隨著轟隆一聲,鷓鴣哨連同那蜈蚣,都跟著斷椽亂瓦掉了下去。
鷓鴣哨忽覺腳下無根,眼前一黑,身子已落在殿內,不料殿內更有一口深井般的無底洞,直徑大得出奇,上邊有個玉蓋,落到上邊頓時砸了個對穿,周身奇疼徹骨,下墜的勢頭卻並未停止,隨著碎磚斷木繼續跌落下去。
也就是鷓鴣哨身手不凡,又是屢涉奇險經驗老到,有臨危不亂的機變,雖然身上吃疼,心神未亂,下墜之中,忽見眼前亮光一閃,趕緊扔了手中槍械,伸手按將過去,在直上直下的絕壁上,不過是有一個小小的凹洞,竟被他用手扒住。他一身翻高頭的功夫,並不比卸嶺盜魁陳瞎子遜色分毫,手指上雖然磨脫了一塊皮肉,畢竟在半空中掛住了身子。
這時只聞頭頂上面轟隆幾聲悶響,又一陣沙石塵土紛紛落下,原來殿堂里的幾根明柱也隨即倒落,把那殿內的深井井口壓了個嚴實,就算卸嶺群盜馬上開挖救人,一時三刻也挖不開這倒塌的丹宮無量殿。
鷓鴣哨深吸了一口氣,換隻手扒住壁上的凹槽,此刻身懸半空,也不知是到了什麼所在,忍著身上的疼痛,向四周看了看,原來自己正掛在一個巨大的井壁上。說是井也許並不準確,洞壁廣可十餘丈,倒像是一個巨大的垂直洞窟,四壁光滑平整,每隔一段距離,絕壁上就鑿有一個凹洞,不過不是用來給人攀登的,那些凹洞裡都有個金甲神人捧火的石燈,全是萬年不滅,皇帝的祖廟祖陵里用的就是這種燈盞,裝有石燈的凹洞都是燈槽。
只見這大地洞裡,星星點點的滿壁皆是這種石燈,也數不盡有許多,鷓鴣哨就是拚死抓住了其中一個燈槽,才沒直接掉下去摔死,但石燈年頭久了,油料將枯,燈光格外的暗淡,往下看不到底,只有一層層恍恍惚惚昏黃光暈。
鷓鴣哨單臂墜在井壁上,看清地形後調勻了呼吸,將腿腳稍一伸展,已知沒受什麼硬傷。他一身是膽,身臨險境也從容鎮定,望了望頭頂距離無量殿不遠,就打算攀著絕陡的峭壁回去。
正要行動,忽聽這深井裡嘩啦啦一陣蜈蚣遊走之聲,鷓鴣哨全身一凜,暗罵那廝的命果然夠硬。他剛扔了平時最得心應手的兩支鏡面匣子槍,那怒晴雞又被攔在了洞外,此時縱然有心殺賊也是無力回天,不禁暗暗叫苦,尋聲一望,只見那條六翅大蜈蚣,正繞著井壁盤鏇而上奔著自己爬來。
那蜈蚣身具百足,天生就是爬壁的先鋒,身上雖然帶傷,速度卻仍是奇快,頃刻間就繞壁而上,不容鷓鴣哨再做準備,三轉兩轉就已到了近前,撓動的齶足和滿身傷痕都已清晰可見。
鷓鴣哨心知這回卻是自己被逼到絕路上來了,不是魚死就是網破,事到如今,只有搏浪一擊,當即大叫一聲:“來得好!”鬆開扒住燈槽的手指,在井壁上雙足一蹬,躲開了那蜈蚣猛躥過來的勢頭,清嘯聲中,他已縱身跳下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