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所謂“高砂義勇隊”是日本殖民統治者當年將台灣少數民族當作奴隸,被日本殖民政權強迫犧牲的“戰爭炮灰”。其中充滿了日本侵略者對台灣少數民族的誘騙和詭計。“高砂”是日文“風景美麗”之意。1923年,當時的日本皇太子裕仁(後來的日本天皇)赴台灣巡視,因原住民居住地風景秀麗,遂以“高砂”稱呼原住民。1936年台灣總督府宣布把原住民“蕃人”改稱“高砂族”。目的在於加強同化,並討日皇歡心。後來,日軍徵募大批“高砂”青年入伍,稱之為“高砂義勇隊”。
1895年,日軍侵台占領台灣,51年間,日軍共發動了一百六十餘次所謂的“剿番戰役”。規模最大的幾次戰役,日軍甚至出動萬人以上的正規軍隊,進入深山攻擊原住民族部落。在日軍執行毀滅性的三光政策(殺光、搶光、燒光)下,被攻擊的原住民族部落遭逢近乎滅絕的打擊,台灣的原住民族在近百年內遭遇了極為悲慘的外來殖民壓迫。
1941年,太平洋戰爭爆發,日軍又強征原住民族成立“高砂義勇隊”共2萬餘人遠赴南洋作戰,在1942年到1943年間,台灣少數民族分7到8次,每次幾千人到上萬人不等,被日本強迫送到東南亞戰場。他們被送去的名稱大部分都是農耕隊,或者是軍夫的名稱,到了那裡就被全部投入戰場。因“高砂義勇隊”多被派赴戰場的第一線,故死傷極為慘重,奔赴戰場的少數民族青年當中,很多人都死在了戰場,戰後生還者僅餘1/3人數,且多數成為傷殘。
1942年3月23日,台灣“高砂義勇隊”從高雄港出發,登入菲律賓後立即投入戰場,殲滅集結在“巴坦”的美軍後,參加了柯里基多島登入戰。“高砂義勇隊”冒死強攀懸崖,出其不意潛入美軍背後,以投擲手榴彈的方式瓦解美軍防禦,由於他們表現“傑出”,是役日軍指揮官本間雅晴中將遂“賜給”台灣原住民士兵“高砂義勇隊”的“尊稱”。
日本戰敗後,將“高砂義勇隊”犧牲同胞的靈位擺進靖國神社,與進犯台灣的日本軍國主義侵略者的靈位並列,共同接受慰靈祭祀,這種將兇手與被害者同置一處的做法,基本上是將台灣原住民族視為永遠臣服於日本軍國主義鐵蹄下的子民,是對台灣原住民族最大的侮辱!
背景
台灣原住民的戰力早為日本人注意,1895年長野中尉進進入台灣山地做調查時,就已看出台灣原住民的山林作戰能力。但是另一種觀點認為,從現今發現的歷史資料來看,日本人徵召台灣原住民當兵,契機可能在“霧社事件”。
1930年,位於霧社的原住民因為不滿日本人為得到中央山脈森林資源,而將土地收歸官有林地,禁止原住民原有生活型態與文化,並對不從者大開殺戒的“理蕃”政策,趁著日本人在霧社公學校舉行聯合運動會時,泰雅族人一舉殺死了包括日本警察、教師在內的一百多名日本人。後來日本政府動員大批武力,企圖以飛機大炮強攻原住民藏匿的山頭,仍久攻不下,後來“以蕃制蕃”,誘使泰雅族另一蕃社的族人代其出征,才攻下了叛亂部族。
霧社事件後,原住民強勁的山林作戰能力,教日本人印象深刻。討伐部隊長官服部兵次郎大佐的相關文書便有“他們(原住民)的凶暴固然可恨,但若加以馴化善導,或許在緊急時,他們能在我軍領導下,成為軍隊的一部份……”。
顯然,在霧社事件之後,日本人已將原住民視為後備重要戰力。
一方面也因為珍珠港事變後,日本國內青壯男子已達動員極限,加上太平洋戰爭後,日本人戰線擴大到南洋一帶,能吃苦耐勞、精於山林作戰的台灣原住民青年自然成為先被考慮的不二人選。
日本總督府徵召高砂隊赴南洋,很重要的關鍵是當時台灣軍區的司令官陸軍中將本間雅晴。這位向有開明之名的軍官,其時正指揮菲律賓攻略戰,當本間在菲律賓做困獸斗時,他腦中想起的是“赤足奔跑險山嚴林,又身具深夜能肉眼視”的高砂族。
組建
早在1941年6 月20日,日本“台灣總督府”與台灣日軍司令部就正式宣布,將在1942 年開始在台灣實施“志願兵制度”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1942 年1月16日,日本“總督府情報部”發布《陸軍志願兵訓練所生徒募集綱要》 ,正式接受台灣人志願從軍的申請。在綱要中要求,年齡17歲以上、無重大犯罪、符合體位標準者均可申請。
此後,從1942年 3月到1945年,日軍總共八批次徵調台灣原住民參戰。1942年3月,第一批“高砂挺身報國隊”500人赴菲律賓,5月7日參戰,因成功地擊退巴丹半島美軍而名聲大噪,改稱為“高砂義勇隊” ;第二批,同年6月,1000人;第三批,同年11月,414人;第四批,1943年6月,200人;第五批,7月,500人;第六批,1944年6月,800人;第七批,1945年5月,800人;第八批,據倖存者說全員未及派上戰場,留台復員。
從日本官方檔案來看,當時的台灣居民對徵召當兵是比較積極的。據載1942年,共有 425 921個台灣人應徵1000個左右的志願兵位置,約等於100個男子中即有14人申請。第二回人數更多,共有601147人應徵1000個左右的位置,平均 60人“爭奪”一個位置!如此看來,好像“志願”成了台灣人扈從日本侵略軍的唯一理由!
類型
實際上,原住民參加日本軍的原因是多樣的,呈現出以下幾種類型:
1.為“天皇”效忠和自然型。“志願者”眾多似乎證實了日本對原住民“皇民化”洗腦教育的成功。事實
上,日本為其戰爭的正當性和誘惑性營造了相當的氛圍,戰時宣傳片《莎韻之鐘》就是一部極具蠱惑力的影響,取得的效果也十分突出。在殖民當局的鼓譟之下,一些台灣青年把能夠當上“皇軍”看成是自己至高無上的光榮,看成是自己的最高榮耀,看成是自己享受的崇高待遇。
2.從眾型。花蓮縣壽豐村一個老婦的親身經歷是:當時她的孩子才生下來十四天,但丈夫就急著要從軍。“丈夫說,周圍的朋友都去了,我怎么可以不去?丈夫還說,‘不當兵,不像男人’ ” 。在他人當兵的心理的強烈暗示下, “從眾”成為一些原住民不可阻擋的欲望。
3. “當英雄” 、 “做男人”型。日本人對原住民的心理進行強刺激,一面向原住民小姐教育說“沒參加義勇隊的,不是男人” ;另一面又向原住民青年說“這些小姐認為,不參加高砂隊的,不是男人。 ”在《台灣第五回高砂義勇隊——名簿、軍事貯金》一書中是這么敘寫的。顯然,這種攻心戰略對尚武的原住民來說,是尊嚴與恥辱的刺激,就是今天,這對只憑感情行事者也是一種無可辯駁推卸的刺激,何況是稚真的原住民呢!
4.追求與日本人“平起平坐”型。
5.“掙錢”型。當時日本允諾給每個當兵者每月工資82元(日幣) ,這對當時少有現金收入的原住民來說,無疑是蔚為可觀的高薪,也是一個極大的誘惑。
6.“在劫難逃”型。即霧社事件之後,十五歲以上“起義”的泰雅族男人幾乎全被殺光,許多泰雅族後代被強制遷到霧社附近的清流(川中島) 。清流地區約有三十三位青年參加義勇隊,他們曾在幼兒時目睹兄長被日本人飛機大炮鎮壓的境遇, “是否基於對日本人的恐懼及‘在劫難逃’的心情,乾脆逢迎及討好日警,對日本更為盡忠。
真相曝光
一九七四年十二月,一名印尼軍官在摩羅泰島上發現最後一名活的“日本皇軍”,後來又經眾多生還者或死者後人口述,才拼湊出“高砂義勇隊”的悲慘圖象。
上述在印尼叢林獨居三十一年才被發現的日本兵中村輝夫,其實是“高砂義勇隊”成員、台灣山胞李光輝。他被發現時赤身如野人,由於與世隔絕三十一年,過非人生活,所住的竹搭小屋,仍有戰時所用的三八式步槍、十八發子彈、軍用水壺和鋼盔等。
李光輝於一九四三年離開花蓮老家上戰場,當時二十五歲,一九七四年才被發現,尚不知戰事已結束。他走出叢林事件,成為戰爭史上奇蹟,震驚世界。李光輝是阿美族人,他選擇回老家生活。
幾位日本記者循李光輝重返現代社會的線索,發掘台灣原住民戰時為日軍血濺沙場的秘辛。
招募人數
高砂義勇隊隊員部分說法是采志願方式募集,第一次高砂義勇隊出發日期不詳,但根據報導可推知是在1942年4月1日台灣正式實施志願兵制度之前,隨後在1942年到1943年之間約派出7次,每次隊員在100人到600人之間,總數約在4,000人左右。
媒體報導1942年3月第一批稱為“高砂族挺身報國隊”的五百人赴菲律賓,因5月7日參戰成功擊退巴丹半島美軍聲名大噪,以後才改稱為“高砂義勇隊”。第二批6月有1,000人、第三批11月414人、第四批於1943年6月200人、第五批7月500人、第六批6月800人、第七批800人等,皆被送往防堵澳軍、美軍的最前線紐幾內亞島作戰。
日軍後來將“高砂族”青年重新編入特殊任務部隊內,如“齊藤特別義勇隊”等。另有1943年10、11月,分批各500百人送往菲律賓呂宋島戰場,其中被取名為“薰空挺身隊”者全軍復沒,無人生還。
慰安婦與高砂義勇隊
據估計原住民參與太平洋戰爭的人數應在八千人以上,生還者可能不到十分之一,借徵兵將原住民送往戰場送死,他們生前從未享有日本人所享有的福址與權利,但在家鄉的妻女卻遭日人迫為慰安婦。根據《台灣慰安婦報告》,在台灣原住民表白申訴的慰安婦資料中,一半以上的慰安婦(從十六歲至三十一歲),她們的父兄或丈夫,居然都是“高砂義勇隊”的成員。而這些願意出面指控日人強征慰安婦的倖存原住民老婦,只是冰山一角,相信當時應有更多原住民少女被迫成為日軍的性奴隸。對原住民而言,少男的被送往戰場九死一生,少女則被迫為慰安婦,這對他們是最大的苦難。
戰後影響及評論
台灣政治大學的傅琪貽教授說,所謂“高砂義勇隊”,其中充滿了日本侵略者對台灣少數民族的誘騙和詭計。台灣的少數民族被送到南洋是被日本政府設計的。從陸軍大臣東條英機,他就有意要利用台灣的原住民,因為到南洋打仗日本就不適合,那怎么設計呢?叫“志願”,這個部落要3個人,或者是4個人,最多是一次去3個人左右,就這樣送去。
在1942年到1943年間,台灣少數民族分7到8次,每次幾千人到上萬人不等,被日本強迫送到東南亞戰場。他們被送去的名稱大部分都是農耕隊啦,或者是軍夫的名稱,到了那裡就被全部投入戰場,而且是第一線的,最先鋒的,破壞美軍基地,空軍基地,先導部隊,最後接到死亡的命令,就是你們都要死。奔赴戰場的少數民族青年當中,很多人都死在了戰場。
1960年10月靖國神社未徵得台灣“義勇隊”遺族同意,將戰死者名字列入神社“合祀”,十七年後才發函告知。而在當年夏天,就有少數家屬前往日本要求“除名”,結果無功而返。
現在日本一些人仍然在利用供奉在靖國神社裡的台灣人,從事企圖把台灣從中國分割出去的活動,並聲稱“台灣人是愛日本的”、“台灣人願意做日本人”。其實,這是一個大騙局,日本統治者當年組織的“高砂義勇隊”,只不過是將台灣少數民族當作奴隸和炮灰。現在仍然還利用這件事來侮辱台灣的少數民族。
2000年4月的時候,日本的一個團體帶領一些台灣的少數民族人士到靖國神社參拜,引起日本以及台灣輿論的譁然。近幾年來,台灣少數民族民意代表高金素梅,也曾經兩次赴日,要求將靖國神社裡的台灣原住民祖靈除名。
台灣原住民代表高金素梅說,招募“高砂義勇隊”的行為,毫無個人自主意志可言。更進一步說,“高砂義勇隊”根本是被日本殖民政權強迫犧牲的“戰爭炮灰”。日本將我們先輩的靈位與甲級戰犯的牌位供奉在靖國神社,這是我們無法忍受的。三年前,“高砂義勇隊”遺族赴東京靖國神社抗議,要求靖國神社將“高砂義勇隊”犧牲者除名。兩年前,我們赴大坂地裁所對日本政府、小泉首相、靖國神社提出抗議。與此同時向記者散發了《以行動解放祖先的靈魂》的資料,上面赫然寫著“原住民族不是日本人,高砂義勇隊犧牲者不能當日本的神”。
紀念與爭議
目前高砂義勇隊的靈位皆安置於日本靖國神社中,而台灣各界對如何詮釋高砂義勇隊看法不一。泛藍人士及民意代表如立法委員高金素梅等人認該派遣非屬公義,日本應賠償原住民受難者,並將死難祖靈從日本神社撤出,反對共祀。
日本著名政治漫畫家小林善紀在其作品《台灣論》中則引述部分台籍人士認為,高砂義勇隊純屬自願,“對於過去來到台灣的荷蘭人、鄭成功以及大清國官衙,我們從未屈從,但是只有日本的情況不同。因為我們戰勝不了大東亞戰爭的魅力。所謂大東亞戰爭的魅力,便是將亞洲由白人殖民的困境中解放出來。”台籍人士許昭榮在另篇文章認為,高砂族本來就具有日本古代武士精神,加上受過日本教育,“日本國民”的意識非常強烈。他們生為日本國民,為日本出征作戰,死為日本英靈,應受日本國民奉祀祭拜。
2006年2月24日,經日人籌款,由台北縣烏來鄉高砂義勇隊紀念協會於烏來設定之高砂義勇隊慰靈紀念碑遭台北縣政府要求限期拆遷。台北縣2005年當選之中國國民黨籍新任縣長周錫瑋的政府表示,該碑立於公有地,部分設施未經申請,計畫強制拆除部分碑牌。然而也有輿論認此為部分政客大中國意識型態作祟,把單純的追悼政治化,並企圖抹煞台灣人對過去歷史之記憶。
對於台北縣政府的強拆紀念碑,泰雅民族議會議長馬薩‧道輝表示,紀念碑是日本和台灣原住民民間團體共同籌資捐贈,日文碑文為日本團體捐贈,當然是用日文,碑文是從日本人當時參與戰爭的角度來看泰雅民族在戰爭中的亡生者。大家應尊重這些參戰遺族的感受,並予以尊重。泰雅爾族民族議會常委歐蜜‧偉浪亦表示,泰雅耆老在二戰時的歷史記憶和認同情感不能被磨滅,社會應該給予尊重。各級政府在看待或處理原住民事務時,應以了解和同理心為出發點,千萬不要以高高在上之姿行事,否則將激起原住民的反彈。
一名居住台北縣的高砂隊遺族馬偕·旅牧受訪稱,“日本人在台灣與烏來的泰雅族原住民相處得非常好,彼此間還有通婚,許多人為感念日本天皇德澤,甚至別取日本名字,這也是年逾五十歲以上泰雅族原住民,平時話家常還習慣用日語交談主要原因。而日軍欺壓台灣原住民,是在霧社事件發生以前,以後態度就變得完全不一樣。尤其,徵調高砂義勇隊到南洋協助作戰後,整個情況更變許多。但最讓日軍感到佩服的是,高砂義勇隊在戰場上對天皇忠誠。”
立法委員孔文吉則稱,其叔被日本徵召到南洋。原住民可立碑紀念彼等征戰英勇,以資思念。但日本鼓勵原住民為日本國犧牲,乃是殖民經驗的產物,有其時代背景,原住民當時不解,乃是原住民歷史的悲情。今日紀念此一史跡,不宜以日本角度對待。
目前在台北縣烏來鄉設有“高砂義勇隊紀念碑”一座,募款皆來自日本捐助者。紀念碑側另有日本人士獻給高砂義勇隊的石灰質角礫岩(上刻有日本國歌君之代(君が代)全文,歌詞中有文“沙礫成岩兮”);及日本帝國台北“陸軍病院”的“鎮魂之碑”。日人2001年另贈碑一塊,書有“人民對天皇陛下的赤誠效忠,已經傳達到烏來這個地方”,“聚集在這個地方的是高砂義勇隊的英靈們,期待大和魂能夠再度奮起。日本國民謹在烏來此地,以最崇高的敬意奉祀義勇隊員的英靈們”。
歷年至此碑觀光憑弔之國內外遊客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