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經歷
布洛赫1886年出生在一個知識分子家庭,父親是大學教授。從國小業出色,18歲進入巴黎高等師範學院。在這一時代結識了他後來的合作者,同為“年鑑”創始人的呂西安·費弗爾(Lucien Febvre)。獲得史地課教師資格後,1912年被任命到蒙彼利耶,後轉到亞眠。其間曾結識漢學家馬塞爾·格拉內和涂爾幹的弟子路易·熱爾內。後得到一年獎學金,就讀柏林大學,從卡爾·蘭普雷西特講授的“新社會史”中獲益甚多。他是從當代史的研究中得到啟示的。此時,他主張一種“綜合精神”,結合亨利·貝爾(Berr)的“普遍歷史”、保羅·維達爾(Vidal)的人文地理、菲斯泰爾·德·庫朗熱(Coulange)以機構為線索而進行的鄉村經濟史、涂爾幹效仿數理模型的社會學。此時他已有結論,傳統的史學無法企及科學的高度,他主張以“現象”來代替傳統史學的“事件”,所謂現象則包含著對事件的分析。
馬克·布洛赫(Marc Bloch,1886-1944),法國歷史學家,年鑑學派創始人之一。1886年7月6日出生於法國里昂。1904-1908年他考入巴黎高等師範學校學習;1908年-1909年在萊比錫大學和柏林大學學習。1912年之後,在蒙彼利埃和亞眠的中學任教。1920年他以題為《國王與農奴》的論文獲得博士學位後,先後在斯特拉斯堡大學(1921-1936)、巴黎大學(1936-1940)等著名學府擔任教授。
主要作品
布洛赫的早期作品著作包括《法蘭西島》(1915)、《國王和農奴》(1920)、《創造奇蹟的國王們》(1924)、和(致力於歐洲社會的比較歷史研究)(1928)等。1929年1月布洛赫和另一位同在斯特拉斯堡大學共事的史學家費弗爾(1878-1956)合作,創辦《社會經濟歷史年鑑》雜誌,標誌著年鑑學派的形成。布洛赫的後期研究成果主要體現在《法國農村史》(1931)和《封建社會》(兩卷,1940)兩部重要著作中。
主要文章有《馬克·布洛赫及其史學思想》(張和聲著,見《史林》1993年第4期)、《試論馬克·布洛赫的史學功用思想》(李新沖著《江西藍天學院學報》2010年2期)、《馬克·布洛赫“倒溯法”探析》(王科著,見《重慶社會科學》2007年第12期)、《不該被遺忘的聲音——讀馬克·布洛赫的〈為歷史學辯護〉》(蔡波著,見《社會科學論壇》(學術評論卷)2007年第9期)、《為史學而辯護——馬克·布洛赫的治史情懷》(朱定秀著,見《巢湖學院學報》,2003年第2期)等。
人物軼事
聯合抵抗運動
1944年3月21日,德國占領軍電告,法國抵抗運動在里昂的總部被法國警察破獲,其首領為法籍猶太人馬克·布洛克(誤作Block),化名納波那(Narbonne)。他是游擊隊組織“自由射手”在里昂的代表,與“戰鬥”和“解放”組成“聯合抵抗運動”(MUR),1944年3月8日被捕,被蓋世太保搜出一部無線電接收機和若干檔案。此後便是審問和酷刑,患上支氣管肺炎。1944年6月16日,此人與其他抵抗運動成員三十人在一片田地里被處決,法警留下的照片上的老年男人滿臉鬍鬚,首字母MB,他便是二十世紀偉大的歷史學家布洛赫,卷宗里有他使用的假證件,姓名是莫里斯·布朗夏。
布洛赫的個人歷史,在長久以來並不被學人重視,似乎他是與政治無涉的學者,或者說政治歸政治,學術歸學術,與權力關係無關。但是大家往往忘記個人經驗在求知中所起的作用,他始終是處在當時的政治、學術和文化漩渦之中的,著述中自有一種倫理在,不是普通的衛道,而是勇於剖析歷史,不掩其惡。
一戰入伍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布洛赫應徵入伍,參加了索姆河戰役和馬恩河戰役,曾經經歷一戰中最殘酷的“女士小路”的爭奪戰。而戰爭是後來的“新史學”的一個入口。固然戰爭要求決心和勇氣,但是在前線的物質環境中,他也不得不以自己的生命和身體來書寫個人的戰爭史。他戲稱在殘酷的戰鬥中,仍不由得從炮彈的落點、聲音和煙霧來判斷其種類,仿佛事實本身就會說話。而塹壕戰士兵的處境,工具、武器、聲音背景、地貌環境、談話話題、戰俘的家鄉所在,這些都是傳統歷史所不能容納的。他意識到,觀察應當是歷史學家的第一任務,應該像偵探一樣,不放過任何細節和痕跡。由此,史料的範圍將重新定義。
形成“精神氛圍”
一戰後,1919年布洛赫被任命到剛剛收復的阿爾薩斯的斯特拉斯堡大學,1920年以《國王與農奴》獲得博士學位,1927年獲得中世紀史的教席。從到斯特拉斯堡,布洛赫開始一段近二十年的相對穩定的研究時間。他在斯特拉斯堡主要的收穫是結識社會學家莫里斯·阿爾布瓦克斯(Halbwachs)。在這一時期,他轉向與社會學、經濟學、語言學、民族學、人類學和社會心理學的合作,曾研究謠言或小道訊息的機制,以“社會心理機制”來研究中世紀對於國王的信仰,認為他有通過觸摸來治療疾病的神力,他所說的“精神氛圍”,便是此後的“社會心態”了。
《經濟與社會史年鑑》
1929年他與費弗爾合作辦《經濟與社會史年鑑》,主要的合作者還有阿爾布瓦克斯和布羅代爾。他們主張多學科的研究,“在時間中研究人類的歷史”。在利用傳統史料的同時,從人類學入手,研究習俗、心理態度、價值系統、民眾想像、物質環境、口頭見證等等。所謂人類的,就是所有屬於人類、依賴人類、為人們服務的東西,人所表達的表明人類存在、活動、趣味和方式的東西。改變了對歷史的概念,也改變了歷史研究的方式,其影響深遠。歷史學家也不會放棄傳統的是非曲直的判斷,要裁斷,但不是通過某種道德論,而是通過分析,讓事實說話,讀者自己得到答案。無疑,“新史學”在這一點上,成為反省歷史和進行一些平反工作的方法論。
人文關懷貫徹始終
在1939年,他得到了索邦大學的教席,出版《封建社會》的第一部,這已經是不可能完成的著作。同年,二戰爆發,布洛赫入伍。1940年退伍。他反對當時法國政府所謂的猶太人法,也反對法國的猶太人組織,始終認為自己是共和國的一分子。在這一年他曾寫作《古怪的戰敗》。在德軍占領南部自由區後,他投身抵抗組織。此後所發生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倒在田地里的布洛赫最後想些什麼,我們不知道了。他是將人文關懷貫徹始終的,即使是風景,在於他也是人類的風景。“在風景的線條的背後,在工具和機器的背後,在最冷峻文字的背後,在表面上完全與建立者無涉的機構的背後,正是歷史要去捕捉的人類。如若不然,便只是些淵博的做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