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4月12日中午11時10分許,一架直升飛機從停靠在中國極地考察國內基地碼頭的“雪龍號”南極科考船上起飛後不久,便墜入長江。4名機組人員中,3人獲救,1人失蹤。失事飛機於當晚11時03分被順利打撈出水,但在殘骸內並未發現失蹤者。
事件經過
2009年4月12日晚22時55分,“東海救111”輪成功將“雪龍號”南極科考船租用失事直升機機骸打撈出水。機骸由救助船送往附近碼頭。
20時15分,上海外高橋水域平潮,在直升機墜落鎖定位置海通六期碼頭附近等候多時的交通運輸部東海救助局應急隊員潛入水中,經過5分鐘的潛水作業,很快發現墜落直升機。
隨後,東海救助局立即召開現場緊急會議,準備連夜搶撈直升機。經過2個多小時的搶撈工作,終於在22時55分成功將失事飛機機骸打撈出水。
12日11時20分許,“雪龍號”科考船租用的艦載直升機在完成科考任務從“雪龍號”返回駐地時,起飛約一分鐘後失事墜入江中。中國海上搜救中心迅速組織力量,全力投入救助,落水的四名機組人員中三人獲救,一人失蹤。
事發時直升機上有兩名飛行員,兩名機械師,四人均為男性,其中機長楊華和李寶輝、唐立君已被救起,無生命危險,機械師楊永昌失蹤。
12日從中國航空工業集團公司獲悉,南極科學考察船“雪龍號”的艦載直升機失事墜江事故發生後,哈飛集團公司、飛龍專業航空公司有關人員均在第一時間與有關方面聯繫,緊急趕往事發地,密切關注事態進展,配合民航做好事故原因調查,提供技術支持,安排好善後處理工作。
記者從中國極地研究中心獲悉,失事墜江的“直九”直升機3名獲救的機組人員目前無生命危險,1名失蹤機組人員目前仍下落不明。
飛機失事
圓滿完成中國第25次南極考察任務的哈飛“直九”直升機,在12日11時20分左右轉場離開“雪龍號”極地科學考察船的時候,從“雪龍號”起飛1分多鐘後失事墜入江中,機組4人中,3人獲救,1人失蹤。
12日11時20分,南極考察船“雪龍號”在上海外高橋碼頭停靠時,“雪龍號”租用的艦載直升機在完成任務返航時失事墜海。中國海上搜救中心迅速組織力量,全力投入救助中。
據中國海上搜救中心辦公室值班人員介紹,4月12日11時20分,南極考察船“雪龍號”在上海外高橋5號溝碼頭附近停靠,“雪龍號”租用一家通用航空公司的艦載直升機已完成在艦上工作的任務,從“雪龍號”上返航回駐地,飛機在起飛1分鐘後墜海,機上4人隨機落水。
4月9日,“雪龍”號極地科學考察船抵達上海長江口錨地,標誌中國第25次南極科學考察任務圓滿完成。據悉,此次南極科考隊乘“雪龍”號在南極內陸冰蓋的最高點冰穹A地區,建立了中國第一個南極內陸考察站崑崙站,在南極冰穹A地區進行了雪冰採樣、天文觀測、基礎測繪考察,完成了南極下坡風結構現場觀測試驗。“雪龍”號返航途中曾到中國台灣高雄港與台灣同胞進行交流。
初步判定為機械故障
12日11點多,中國極地科考船“雪龍號”租用的一架船載直升機在轉場過程中出現事故,起飛1分鐘後即墜入海中。機上共有4名哈飛公司機組人員,其中3人及時獲救,機械師楊永昌經過多方搜救,仍未找到。昨天23時03分,失事直升機已被打撈上來,初步判定直升機因機械故障出現事故。
由中國國家海洋局、交通部、海上搜救中心、哈爾濱飛龍通用航空公司組成的事故小組,昨日已抵滬,將就具體事故原因展開調查。
20分鐘展開生死營救
3名機組人員最終獲救
生死營救,就在20分鐘內。直升機失事後,包括“雪龍號”及周邊船隻在內,迅速展開了救援工作。
水手長率先扔出救生圈12日11時左右,雪龍號水手長吳林正在餐廳中吃飯,失事直升機當時正準備從甲板上起飛。
“沒過多久,我就聽到了不對勁的聲音。”吳林表示,從事科考工作多年,自己對直升機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但在那一刻,自己耳中傳來的是異常的“嘭嘭”聲。“好像是直升機機翼拍打到水面的聲音。”敏感的他立即起身朝外望去,映入眼帘的是直升機已經墜入海中的情景。
在那一刻,吳林什麼也沒有多想,馬上奔到船舷邊拿起一個救生圈甩了出去。“直升機墜落的地點離船並不是很遠,也就是60米左右,我看見有人冒出了水面,在海水中飄浮著。”吳林說。
正是吳林及時扔出的這個救生圈,讓直升機駕駛員楊華獲得了第一個逃生的機會。隨之而來的船員們也紛紛採取了一系列救生措施,有拋出救生衣的,有放下舷梯的,“雪龍號”也拉響了警報。
2名機組成員漂出1公里
“我們聽到警報後,就知道出事了。”停泊在附近的一艘民船船員表示,他們迅速拔錨起船,用最大的速度趕往出事地點。
水手長吳林講,在救起1人後,他們已經無能為力。“風帶著潮水,把另外的失事人員不斷地往遠處推,就看見他們在水面浮沉,可我們已夠不著了。”此時趕到的民船和搜救船隻一起,把人撈了上來。“當時,他們緊緊地抱住直升機,機體還沒沉下去。”船員表示,當時距離出事地點已經有1公里遠,將2名機組成員拉上船後,救護車就將人員立即送往醫院。
出事機組人員名單:
飛行員:李寶輝(獲救)飛行員:楊華(獲救)機械師:唐立軍(獲救)機械師:楊永昌(失蹤。50多歲,哈爾濱人,曾隨“雪龍號”參加一次北極科考、一次南極科考。)
打撈失事飛機
13時起:救援直升機數度起飛
在中國極地考察國內基地的江面上,昨日趕來了多部救援船隻。現場看到,從13時起,救援直升機數度起飛,在江面上盤鏇,以確定落水地點。
由於洋流作用,使得落水直升機的具體地點變得模糊了起來。搜救人員表示,目前有一種可能是失蹤人員並未及時逃出,可能卡在直升機中,這使得找到飛機成了極為迫切的第一要務。“但是難度太大了,水下情況很複雜,失事直升機並非停在原地不動,而是隨著洋流在浮動。”搜救人員說。
17時50分:發現2處疑似落水地點
直到12日夜17時50分左右,搜救一線傳來訊息,失事直升機確定了2處疑似落水地點,一處在離“雪龍號”2公里處,另一處則在4公里處。
“主要是通過搜救雷達定位。”吳金友表示,雖然範圍縮小了,但還是存在難點,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失事地點呢?
20時20分:確認最終落水處
根據雷達提供的蹤跡,搜救隊兩次派出蛙人入水,分別對2處疑似地點進行排摸。20時20分,前方傳來訊息,在距離“雪龍號”2公里處,蛙人的手觸到了直升機的機身。
21時:潮流阻礙打撈
然而,諸多客觀條件對打撈造成了極大的影響。據悉,水下複雜的潮流是最大的“攔路虎”,其次風浪也並不適合打撈。
現場看到,一場大霧將整個江面籠罩了起來,低能見度同樣不適合打撈工作的進程。
22時55分,直升機開始浮出水面。23時03分,整個機體被打撈出水。記者在現場看到,直升機機體是倒著出水的,直升機起落架未收起,前排駕駛座是空的,後排駕駛座上堆滿行李,因此無法判斷失蹤的機械師楊永昌是否在上面。
“我們正在全力救人”
“我們正在全力救人。”12日致電中國飛龍專業航空公司,一位姓侯的工作人員說道。據他介紹,飛機上的3名機械師和1名機長均來自該公司。
“我們知道的信息很有限,公司方面正與上海方面聯繫。”公司在出事後的第一時間已經獲得的信息,而出事的飛機是直9直升機。“從上海方面得到的信息是:飛機起飛後,聽到異常聲響,之後便墜機了,事故原因還在調查中。”該工作人員說。
“中國飛龍”是中國國內最大的專業航空公司,其業務包括通用航空、商業運輸、航空器械維修以及飛行員培訓,“極地考察”在“通用航空”範圍之列。直9飛機是中國哈爾濱飛機製造公司引進法國的SA-365N型“海豚2”專利、研製生產的雙發輕型多用途直升機。
1人仍在重症監護室治療
在上海市第七人民醫院,醫院正將剛剛送入急診部門的3名墜江者轉入胸外科住院部進一步救治。據門診接待護士透露,12日12時許3人被緊急送入醫院,由於搶救需要,情況緊迫,3人連基本情況都未登記就被立刻送入急救病房。
被送到醫院救治的3名男性機組成員中,唐立君在入院時有短暫的昏迷,已甦醒,現仍在重症監護室治療,另外2人已住進普通病房,他們目前均沒有生命危險。但出於安全考慮,3人仍需留院觀察。
解讀一分鐘墜機謎團
從“雪龍號”上起飛,到墜入海中,整個過程只有1分鐘。1分鐘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架現代化直升機會迅速失事?目前,事故處理小組正在緊急進行調查,但初步原因可能是機械故障。
謎團一:並非直衝入海
附近建築工地上一位目擊者回憶道,從高處看來,直升機起飛時並沒有任何異常跡象,平穩地在原地鏇轉後,攀升到了3-4米的高度,隨後向吳淞口方向飛去。但僅在1分鐘左右,飛機就似乎“出了狀況,斜斜地朝海中飛去,最後墜入水中。”
這位目擊者證實,在整個墜機過程中,起飛後的直升機並未直衝入江,也並沒有出現火花和燃燒跡象。而包括多位“雪龍號”船員在內的人士均表示,飛機並未爆炸。
謎團二:起飛時天氣良好
極地中心黨委書記吳金友透露,失事直升機原定在上午8時起飛,但由於當時氣候條件不佳,才推遲到11時10分。
吳金友表示,這架直9和一架韓國飛機一起,完成了整個科考任務後,12日準備轉場飛往哈爾濱。
“當時,天氣情況非常好,風也並不大。”多位船員表示。
謎團三:已做好準備工作
吳金友表示,作為配備“雪龍號”南極科考的直升機,7109次上配備的人員素質極強,包括飛行員、機械師在內的4人均有豐富的飛行經驗。
“按照例行規定,直升機起飛時,肯定做好了包括油料、檢修等一系列準備工作。”吳金友表示,儘管25次科考隊的任務可謂歷屆最多、最重的一次,但對直升機來說,應該不會造成損傷。
謎團四:是否遇到風切變
“起飛時間那么短就發生墜機,很可能是遇到風切變。”東航通用航空公司機長康謙說道。他所說的“風切變”是民航氣象的專用術語,是指是風速在水平和垂直方向的突然變化。
低空飛切變是氣象設備可能無法預測的,即便是大晴天也會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