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之家

鏡子之家

《鏡子之家》是日本作家三島由紀夫創作的長篇小說。 《鏡子之家》用人工方法,構建女主人公鏡子經歷與四個男人的愛情糾葛的框架,讓鏡子面對丈夫,承受心理壓力,悟到"鏡子之家"應該解體,理智地讓四個男人與鏡子之家在地理上和心理上保持距離。 《鏡子之家》被稱為“古典主義的心理小說的典型”。它是三島的文學思想和美學思想的集大成。 在三島由紀夫的作品中,《鏡子之家》占有著重要的地位,也是研究三島由紀夫思想的一部代表作。

基本信息

內容簡介

三島由紀夫在《鏡子之家》中特彆強調:“希臘人的美的肉體,是日光、海軍、軍事訓練和蜂蜜的結果,但是現今自然的東西已經完全死亡,希臘人達到肉體所擁有的詩的形而上的東西,就只有依靠相反的方法,即為了肉體而鍛鍊肉體的人工方法。”這部小說就是用這種人工方法,構建女主人公鏡子經歷與四個男人的愛情糾葛的框架,讓鏡子面對丈夫,承受心理壓力,悟到“鏡子之家”應該解體,理智地讓四個男人與鏡子之家在地理上和心理上保持距離。作家又試圖在這個故事的背後,通過這四個不同性格的男人所表現的意志和所遭遇的挫折,展現一個時代虛無主義的感情世界。

《鏡子之家》所有的故事都是在東京和紐約展開的。描寫四個青年:一個是公司職員、一個是拳擊手、一個是演員、一個是畫家,通過這四個青年與鏡子這個女子為媒介,展現了一幅巡遊現代地獄的圖景。現代的地獄,必須是都市的。所有小故事自然而然地集中在東京和紐約。

人物介紹

鏡子

鏡子曾說到:人生這種邪教,是一種最好的邪教,我決定去信奉它。不希望為了生存而生存,騎著“現在”這匹無頭馬到處馳騁,好像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情,但如果信奉了這個邪教,也就不是很困難了。這些話,就體現出了鏡子對這個世界不抱幻想卻也不希望做任何反抗的思想。世界就是一匹無頭馬,它最終會馳騁到哪裡,我們不需要管,也不需要擔憂,只需要閉上眼睛,就好像是沉醉在美酒中,因為懼怕無聊也同樣是一種疾病。

清美

高利貸的老闆清美對這個世界的真相很清楚,因而她一直以一種絕望的態度來面對生活,她外表看起來很殘酷,事實上內心極為脆弱,她經常被一種普通人無法理解的絕望所籠罩。她將自己曾經導致的七起個人自殺,一起全家人的自殺且沒有任何一起是以自殺未遂告終看作是一種職業上的光榮。在她看來,助產士將人類迎接到世界上,使人類經歷著很大的虛無和無助,進而遭受很大的痛苦,她的工作正好與此相反,她將人類從這個虛無無望的世界上送走,讓他們都能得到一種解脫。清美認為,過著一種十分貧困的生活,卻只將活著視為是一種幸福,這是一種奴隸的想法。普通人認為過著安樂的生活就是一種幸福,這是動物才有的感受方式。為了不讓人們具有人的思維方式與感受方式,世界把大家都變為了盲人。對於清美來說,她的那種致使他人家破人亡的行為本質上是一種善行,甚至可以說是為社會做出了貢獻。

虛無就猶如人們頭上一朵永遠也不能撥去的烏雲,它始終籠罩在人們的頭上,為了對抗這種虛無,清美甚至開玩笑讓舟木收與她一同去死。

舟木收

舟木收之前也算是一個積極入世的人,經常努力鍛鍊身體,希望自己擁有發達的肌肉,具有男性的陽剛之美。但後來他受到了清美這種絕望而陰鬱心靈的影響,這種死亡的意念就徹底地虜獲了他。儘管他也曾有天生的虛榮心,不願意和一個長得難看的女人一塊為情而死,然而他對於清美的想法卻是絲毫沒有懷疑的,因而他不再考慮女人的長相如何,而是只看重她的靈魂。有關情死的想法一直在他的腦海里迴蕩,他常常對死亡進行一種愉快的思考。對於舟木收而言,死亡一點都不可怕,就好像是溫柔而纖細的手指一樣,從他夏威夷衫的下擺里鑽出來,不帶一點遺漏地撫慰著他傷痕累累的身體。因為死亡能夠使美得到永恆,因而舟木收要在男性的肌肉最美時來自殺,以免美麗的流逝。不過對於這種自殺,作者三島由紀夫並沒有對其進行肯定,因為這乃是一種投降主義思想。在舟木收死後,三島由紀夫藉助於一家媚俗的報紙把舟木收說成是一個懶惰和失敗的演員,他是一個醜陋的高利貸女人的情人,在強制性的殉情里成為了一個被害者。此外這個報紙還把標題的名稱叫做是“古怪的殉情”,用“古怪”這個詞語,就表明了社會對於這樣的一種情死是抱有否定的態度的,這樣的情死是不被社會所理解的,甚至是清一郎也認為舟木收是沒有丁點意志的男人。舟木收的自殺是一種消極遁世的態度,他以這樣肉體死亡的方式來完成了對這個虛無世界的抗衡。

夏雄

夏雄奉行的是一種逃跑主義的路線,他在尋求精神上的自我慰藉時,尋求的是像上帝那樣的一種神秘力量的庇護,他把這些虛無的精神麻醉當做是了逃避荒誕世界的一塊樂土。作為一個藝術家,夏雄並不像很多太過於感性的人那樣經常認為生活是非常艱難的,他甚至認為人和人,人和社會之間並不存在一種隔閡和衝突。乍一看上去,夏雄好像是一個積極樂觀的人,其實這僅僅是一種表象,他的內心世界是非常冷漠的。例如在美軍的核子彈灰燼污染了鮪魚的時候,整個日本對此都是非常恐懼的,夏雄卻因為自己沒有吃過這種魚而對這件事情漠不關心。雖然他對那些受害者都很同情,然而卻不代表著夏雄由此而受到了任何精神打擊。對於生活,夏雄始終是抱著宿命論的態度來看待的,他對於任何事情都沒有興趣。

對於邏輯性的東西,夏雄的天性里似乎就缺少對它的吸引力,在他看到《川面凡兒先生傳》以及《本朝神仙傳記》這些書後,他並沒有對此抱有任何的疑問,而是輕易地就相信了。自從他看到了林海的消失後,他認為世界開始走向了崩潰。當和帶有神秘氣息的中橋房江進行談話後,他就完全陷人到了一種神秘主義泥潭中。對於世界上的很多無法解釋的現象,他遁入到神秘主義堡壘中。甚至就連當年陪伴峻吉和他的母親去掃墓路上所遇到的一塊被夕陽烤的很燙的石頭,夏雄都要向中橋詢問其中到底包含著什麼樣的意思。古怪神秘的中橋對此竟然也給予了一種富有神秘色彩的解釋,他讓夏雄去尋找“鎮魂玉”,還傳授他“鎮魂之法”。夏雄就找來一塊石頭,進行一種自我心理暗示,認為自己已經恢復到了以前的快樂狀態,這種快樂完全是由口袋裡的這塊神秘的石頭帶來的。對於夏雄這樣遁入神秘主義泥潭來麻痹精神的行為,作者三島由紀夫是不贊成的。因而,作者將夏雄從這種泥潭中救了出來,讓他到墨西哥去從事繪畫工作。

最終夏雄發現中橋所說的鎮魂玉一點都不靈驗,長期苦行僧式的生活沒有帶給他任何的好處,心靈反而是被黑暗和死亡所占據,現實世界的明晰之物沒有帶給他任何心靈上的感動。人們的心靈一旦被神秘主義所占據,人們就會形成一種到達人類精神最邊緣的狀態,儘管那裡的景觀非常奇特,以至於一切人類的東西都站在了自己背後,好像遙遠的都市風景一樣被凝結成結晶體,具有閃閃發光的樣子,但是自己的面前卻仍然矗立著使人頭暈目眩的虛無。這種神秘主義的狀態必然就會使夏雄漂泊在丟失了世界的情感中,作為一個畫家,夏雄無法背對著人類世界,同樣也可能凌駕於這個世界之上。對於一個畫家而言,倘若所信奉的是這樣的神秘主義思想,那是非常致命的。因為當精神世界的整個風光被畫家所領略到後,他就一定要把這種風光作於畫布上,這樣的神秘主義會讓人頭暈目眩,導致畫家的頭腦空虛,往往會滯於行動,進而沒有作為,最終畫家的前途只能被其埋葬。再對有關“水仙”的思考過程中,夏雄得出了一個結論,從本質上來看,支配著我們所置身的這個世界的正是現實的東西,而不是任何別的東西。夏雄逐漸走出了神秘主義的泥潭,他變為了一個想要去看更廣闊的未知世界的人,這種對於未知的探索欲望吸引了他,他終於走出了自己的精神封閉,決定到墨西哥去,以這種方式來面對世界。

清一郎

清一郎對於一切都不抱任何希望,以一種無所謂的態度來對待一切。當他的妻子向他坦自了自己出軌的事實時,他卻認為妻子的出軌並不是什麼大的罪過,他就猶如隔著水族館的玻璃看那些魚類的面部表情一樣地看著妻子,並沒有體現出身為丈夫所應當有的憤怒,他是以很冷漠的態度來看待這件事情的。清一郎有著一套自己的為人準則,他排斥一切,他曾說過,我們對於一切都是免疫的,即使是對待幸福也是同樣如此。他對於戰後日本的生活現狀不滿,也很反感,他希望世界能夠崩潰和毀滅。他走在那些混凝土的街道上面,倘若未能感受到腳下燒焦的土地上帶有的餘熱,他的心中就會出現一些欠缺感,倘若在那些新建設起來的現代化大廈中無法看到廢墟的話,他的心中也會出現一些寂寞感。他雖然認為戰後的日本是一篇繁榮的景象,這些繁榮使人無法將其和任何的毀滅徵兆聯繫在一起,然而這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世界崩潰的象徵。清一郎深刻地明自一個道理,那就是未來是由行動來成就的。只有在行動中,人們才能得到永生,只有在行動里,也才會產生亘古不變之物。不過他並不想採用任何實際行動來反抗這種荒誕的世界,他只是滿足於對這一荒誕的“觀賞”而已,他從來都不會用行動來改變現實社會。清一郎比任何人都更加真切地置身於這個世俗生活中,因而他需要讓自己保持平衡,世俗世界正在變得機械,龐大,千篇一律,它逐漸成為了使人頭暈目眩的無人工廠。為了和這個世俗世界進行抗衡,單純依靠個人主義根本不行,因而清一郎才會懷有這么深刻的虛無主義思想,這些思想乃是他為了保持和社會之間的平衡所進行的最後的抗爭以及必須的條件。

峻吉

峻吉是一位從來不對任何問題進行思考的禁慾主義者。他陶醉於自我的人生信條中,他的人生信條就是,不要對任何事物進行思考,哪怕是一瞬間的思考。他以一種玩世不恭的態度來對待學校的考試,在陪母親去給陣亡的兄長掃墓時,他竟然認為兄長很狡猾,因為兄長以後不必再恐懼無聊,也不用再恐懼對任何事物的思考。峻吉全身心的投人到了拳擊事業中,扮演著幕後老闆馬前卒的角色,他希望能夠在拳擊擂台上打拚出自己的一番事業。比賽勝利後,峻吉通常是沒有疲勞的感覺的,他認為猶如神經嘎吱作響的那種疼痛乃是一種令人痛快的體驗。他沒有認識到比賽時觀眾的大喊大叫聲,不管是自己將對手打得鼻青臉腫,還是對手將自己打得傷痕累累,觀眾對這些的歡呼只不過是把他看做是了一種娛樂消遣的工具,他只是充當了幕後老闆的一個賺錢的棋子而已。

在成為了一個職業拳擊手以後,峻吉的收入越來越多。這也導致了他開始自我膨脹,他認為自己是無比強大的,因而他具有了一種很強的優越感,認為自己是社會裡的佼佼者,甚至是公然開始看不起那些民眾,認為這些民眾都是懦弱不堪的。對這樣一個沾沾自喜自己功績的人,作者三島由紀夫自然是不喜歡的,三島由紀夫認為個體的強大並不算是一種真正的強大。峻吉在拳擊中被人用木褪打傷了脛骨,右手的關節也被砸成了粉碎性骨折,他以後不能再進行拳擊比賽了,必須要和他如日中天的拳擊事業進行永久的告別。僅僅是和地痞流氓之間的一次偶然衝突,就使峻吉失去了作為一個職業拳擊手生存的理由,這就表明個體的肉體其實是無比脆弱的。然而就在這時,峻吉遇見了同年級的拉拉隊長正木,正木給他的人生帶來了一個重大的轉折。也正是由於正木的出現,峻吉開始知道了和個體相比,集體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雖然正木的身體不像峻吉那樣結實,看上去似乎就像是一個肺癆者,臉色整天蒼自,然而正木能夠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整個拉拉隊都被他所領導著。正木認為,全體的國民都應當以大和民族作為人類的代表,並要彰顯出大日本帝國的真實面貌,因而他說服峻吉加人到盡忠會這個右翼群體中。當峻吉把自己的血印蓋在誓約書上的時候,他似乎就成為了作者三島由紀夫的化身。峻吉以積極的行動投人到了戰鬥中去,以期來對日本的精神進行弘揚,改變日本戰敗後的屈辱現狀。就是這樣,峻吉以加入右翼組織,積極行動的方式來對當時的現實社會進行反抗。

作品鑑賞

1957年,因為等待“近代能樂”的上演而長期滯留在一紐約的體驗,後來成了作為派駐紐約的商社職員而設定的清一郎的材料。興沖沖地預言世界末日即將來臨的清一郎,與其說是眾多精明能幹的商社職員的縮影,毋寧說是三島本人的投影。清一郎在紐約的生活,也是基於三島在紐約時的一些見聞。三島始於1955年的身體鍛鍊,顯現在成功改造了柔弱體質的阿收身上,而三島的拳擊訓練,則在描述成為日本冠軍的峻吉時發揮了作用。此外,三島的作家生活,使得讀者易於理解畫家夏雄對周圍人們的反應所採取的應對方法。

然而,由於三島以上的特徵與出場人物的共通性停留在了主觀上,因而四人在性格上都具有奇妙的均一性,並沒有達到三島所希望的“代表一代人”的要求。四人間缺乏有機的結合,形成了小說情節和結構上最致命的欠缺。他們時常在鏡子家相會,因而鏡子必須發揮招集人的作用,這就使得她的家成了一個無聊的場所。

對於這些出場人物,三島是這樣解說的:

在《鏡子之家》中……,避開了只有一個主人公的結構,使得那四位主人公分別代表著一個方面。畫家代表了感受性,拳擊家代表著行動,演員代表自我意識,而商社職員則代表面對俗世的立身處世的方法,因而每個人物的性格便自然會抽象而純化。不過,從更嚴格的意義上來看,也可以認為,在創造一個綜合性有機體的人物時,我沒有獲得成功……

關於小說的構想,三島寫了以下這段話:

出場人物忠實地遵循命令,按照各自的個性、職業和性偏向,向各自的方向前進。但是,所有的迂路最終卻都回流到了虛無主義,四人相輔相成,終於完成了最初清一郎提出的虛無主義的略圖,這也是我最初考慮的方案。

在《鏡子之家》中,三島由紀夫採用了一種人工方式壘造出了一個微型世界,在這一世界中,鏡子與四個男人對日本現存的社會制度都是抱有一種消極悲觀的態度。儘管大家有時候也會對一些社會問題進行討論,然而絕大部分的時間,他們都是在酗酒與放縱中度過的,面對著令人無比悲觀的社會現實,四個男人做出了自己不同的選擇。

作品評價

《鏡子之家》是很難以評價的。儘管三島對這篇作品傾注了自己的全部精力和才能,卻仍然是一篇以失敗而告終的小說。如同《禁色》是對20世紀40年代的三島進行的總決算一般,《鏡子之家》則是一部力圖集三島在50年代的經驗之成的作品。在小說中,學生拳擊家峻吉、精幹的商社職員清一郎、演員阿收、還有日本畫家夏雄相繼登場,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不是三島的化身。卻又分別體現了作者生活的四個方面。

作者簡介

三島由紀夫(Mishima Youkio 1925-1970),日本小說家、劇作家。本名平岡公威,生於東京。1949年出版長篇小說《假面自白》,文壇地位確立。1970年11月25日寫完《豐饒之海》第四卷《天上五衰》後自殺。一生創作40部中長篇小說、20部短篇小說集和18部劇本集。主要著作還有《禁色》、《潮騷》、《近代能樂集》、《金閣寺》和《薩德侯爵夫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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