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959年,世界日新月異。那一年,迪士尼放映了一部開創性的電影《睡美人》,菲德爾·卡斯楚當上了古巴的總理,艾森豪讓夏威夷真正成了美國的一個州。那一年,一個英國工業大亨,名叫亨利·克雷默,他有一個夢想,也因此給世人留下了一個難以釋懷的問題:能不能僅僅用飛行員身體的能量就讓飛機飛起來呢?像達文西一樣,克雷默相信自己的想法是可行的,並且想要它變成現實。他提供了一筆50,000英鎊的巨資,獎勵給第一個設計出一架可以在兩個相隔半英里的標識之間飛出一個數字8的飛機的人。後來,他又出資100,000英鎊獎勵給第一個飛過英吉利海峽的人。換算成今天的美元的話,那相當於130萬和250萬美元。那在當時真的是天價!
十年過去了,幾十個團隊先後嘗試去製造一架符合要求的飛機,但均以失敗告終。這看起來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又一個十年眼看就要過去,幸好我們的英雄MacCready出現了,他決定加入其中。他著眼於這個問題,分析現有的解決方法為什麼失敗了,人們又是怎樣改造他們的飛機。他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人們解決的是錯誤的問題。“問題是,”他說,“我們沒有理解真正的問題。”
MacCready的高見是,所有嘗試解決人類動力飛機這個問題的人,都會花費一年以上的時間來製造一架僅僅靠猜想和理論而沒有經過實地測試和檢驗的飛機上。他們得意洋洋於他們最終完成了他們的飛機,並把它推到外面進行試飛。短短几分鐘後,一年的努力就會粉碎在地面上。就算是當時最成功的飛機,在飛行幾百米後,也會以飛行員筋疲力盡而告終。等有了那一丁點新的想法,他們整個團隊又要花費另一個一年來重新製造、重新測試和重新學習。問題很明顯,但進展很緩慢,不過那是追求一個如此巨大的目標所能預期到的困難。而這就是,真正的問題。
真正的問題就是這個問題。Paul意識到,我們真正要解決的問題,實際上,不是人類動力飛機。那是混淆視聽的東西。真正的問題就是這個過程本身,在這個過程中隨之而來的是在沒有對如何去深入處理一個艱難的挑戰有更深層次的理解的時候,盲目去追求一個目標。他找到了一個他要解決的新問題:你如何能造出一架能在幾個小時而不是幾個月就能改造的飛機?然後他做到了。他用聚酯薄膜、鋁管和金屬絲造了一架飛機。
第一架飛機沒有成功。它太單薄了。但是,由於他著手解決的問題,是造出一架可以在幾個小時就能修復的飛機,他可以很快改造它。有時候,他可以在一天內飛三四架不同的飛機。這個重新製造、重新測試和重新學習的周期,從幾個月甚至幾年,變成了幾個小時或者幾天。
距離亨利·克雷默打開他的錢包,支付他的夢想,過去了整整18年。在那之前,沒有人可以把那個夢想變成一架飛機。Paul MacCready出現了,他加入其中,改變了人們對於問題的看法。半年後,MacCready的遊絲神鷹號(Gossamer Condor飛機的名字)飛行了2172米並贏得了獎金。又過去一年多一點時間,遊絲信天翁號(Gossamer Albatross飛機的名字)飛越了英吉利海峽。
我們從這個故事當中學到什麼?當你遇到一個棘手的問題,試著重新找到一個問題,使你的解決方案可以幫你學得更快。找到一個能讓你更快失敗的方法,修復它,然後再來一遍。如果你嘗試去解決的那個問題跟寫一本巨著一樣,那你正在解決那個錯誤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