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放詞

豪放詞所屬現代詞,指的是以蘇軾和辛棄疾等愛國詞人為代表的詞派,他們的詞擺脫了詞為"艷科"的格局,在詞的表現內容,境界方面均有所提高。

概述

豪放詞:豪放詞是指以蘇軾辛棄疾等愛國詞人為代表的詞派,他們的詞擺脫了詞為"艷科"的格局,在詞的表現內容,境界方面均有所提高.
宋詞兩大流派之一。因其詞作的題材、風格、用調及創作手法等與婉約派多不相同,故被視婉約派為正統的詞論家稱為“異軍”、“別宗”、“別派”。代表詞人為蘇軾、辛棄疾等。
豪放派的形成與發展約分為四個階段。范仲淹寫《漁家傲·塞下秋來風景異》,發豪放詞之先聲,可稱預備階段。蘇軾大力提倡寫壯詞,欲與柳永曹元寵分庭抗禮,豪放派由此進入第二階段即奠基階段。當時學蘇詞的人只有十之一二,學曹柳者有十之七八,但豪放詞派畢竟肇始於此。南宋詞論家王灼說蘇軾作詞“指出上天一路,新天下耳目,弄筆者始知自振。”張炎《詞源》將“豪放詞”與“雅詞”對舉。沈義父《樂府指迷》說:“近世作詞者不曉音律,乃故為豪放不羈之語,遂借東坡、稼軒諸賢自諉。”上述諸條都可印證此說。蘇軾之後,經賀鑄中傳,加上靖康事變的引發,豪放詞派獲得迅猛發展,集為大成。這是第三階段即頂峰階段。這一時期除卻產生了豪放詞領袖辛棄疾外,還有李綱陳與義葉夢得朱敦儒張元乾張孝祥陸游陳亮劉過等一大批傑出的詞人。他們相激相慰,以愛國恢復的壯詞宏聲組成雄闊的陣容,統治了整個詞壇。第四階段為延續階段,代表詞人有劉克莊黃機戴復古劉辰翁等。他們繼承辛棄疾的詞風,賦詞依然雄豪,但由於南宋國事衰微,恢復無望,風雅詞盛,漸傾詞壇及豪放詞人偏擅粗直詞風等原因,豪放派的詞作便或呈粗囂、或返典雅,而悲灰之氣漸趨濃郁則是當時所有豪放詞人的共同趨向。
豪放派詞作的特點是題材廣闊。它不僅描寫花間、月下、男歡、女愛。而且更喜攝取軍情國事那樣的重大題材入詞,使詞能象詩文一樣地反映生活,所謂“無言不可入,無事不可入”。它境界宏大,氣勢恢弘、不拘格律、汪洋恣意、崇尚直率,而不以主含蓄婉曲為能事。詞論家對蘇軾詞所作的“橫放傑出”“詞氣邁往”“書挾海上風濤之氣”之評,對辛棄疾所作的“慷慨縱橫”“不可一世”之評,可移向豪放派。豪放派內部的分派較少,僅有蘇派、辛派、叫囂派三個階段性的細支。其風格雖然總稱豪放,然而各詞人風格亦有微差:蘇詞清放,辛詞雄放,南宋後期的某些豪放詞作則顯粗放,清朝的豪放詞人如陳維松等亦多寓雄於粗,以粗豪見長。由於豪放詞人嗜於用典、追求散化、議論過多,某些豪放詞篇遂有韻味不濃、詞意晦澀、形象不明、格律欠精等缺點,這些亦是無庸諱言的。
豪放派雖以豪放為主體風格,卻也不乏清秀婉約之作,不名之家如此,名家亦如此。蘇詞《賀新郎乳燕飛華屋》、《水龍吟 似花還似非花》,辛詞《粉蝶兒 昨日春》、《青玉案 東風夜放》等皆是可伯仲婉約詞的名篇。
豪放詞由北宋蘇軾開創、經南宋辛棄疾發展而推向高峰、打破詞為艷科的藩籬、暢所欲言直抒胸臆、風格豪邁奔放、意境雄奇闊達、語言流利暢達、乃詞中一大流派

辛棄疾

辛棄疾:(1140-1207),南宋詞人。字幼安,號稼軒,歷城(今山東濟南)人。出生時,山東已為金兵所占。二十一歲參加抗金義軍,不久歸南宋,歷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東安撫使等職。任職期間,採取積極措施,招集流亡,訓練軍隊,獎勵耕戰,打擊貪污豪強,注意安定民生。一生堅決主張抗金。在《美芹十論》、《九議》等奏疏中,具體分析當時的政治軍事形勢,對誇大金兵力量、鼓吹妥協投降的謬論,作了有力的駁斥;要求加強作戰準備,鼓勵士氣,以恢復中原。他所提出的抗金建議,均未被採納,並遭到主和派的打擊,曾長期落職閒居江西上饒、鉛山一帶。晚年韓□(tuo1)胄當政,一 度起用,不久病卒。其詞抒寫力圖恢復國家統一的愛國熱情,傾訴壯志難酬的悲憤,對南宋上層統治集團的屈辱投降進行揭露和批判;也有不少吟詠祖國河山的作品。藝術風格多樣,而以豪放為主。熱情洋溢,慷慨悲壯,筆力雄厚,與蘇軾並稱為“蘇辛”。《破陣子·為陳 同甫賦壯詞以寄之》、《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水龍吟·登建康賞心亭》、《菩薩 蠻·書江西造口壁》等均有名。但部分作品也流露出抱負不能實現而產生的消極情緒。有 《稼軒長短句》。今人輯有《辛稼軒詩文鈔存》。

辛詞賞析

辛棄疾《摸魚兒·更能消幾番風雨》賞析
更能消幾番風雨?匆匆春又歸去。惜春長怕花開早,何況落紅無數。春且住。見說道、天涯芳草無歸路。怨春不語。算只有殷勤,畫檐蛛網,盡日惹飛絮。
長門事,準擬佳期又誤。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縱買相如賦,脈脈此情誰訴?君莫舞,君不見、玉環飛燕皆塵土!閒愁最苦。休去倚危欄,斜陽正在、煙柳斷腸處。
這是辛棄疾四十歲時,也就是宋孝宗淳熙六年(1179年)暮春寫的詞。辛棄疾自紹興三十二年(1162年)渡淮水投奔南宋,十七年中,他的抗擊金軍、恢復中原的主張,始終沒有被南宋朝廷所採納。自己抗金殺敵收拾山河的志向也無法實現,只是作一些遠離戰事的閒職,這一次,又是被從荊湖北路轉運副使任上調到荊湖南路繼續當運副使。轉運使亦稱漕司,是主要掌管一路財賦的官職,對辛棄疾來說,當然不能儘快施展他的才能和抱負。何況如今是調往距離前線更遠的湖南去,更加使他失望。他知道朝廷實無北上雄心。當同僚置酒為他餞行的時候,他寫了這首詞,抒發胸中的鬱悶和感慨。
上片主要抒發作者惜春之情。
上片起句“更能消幾番風雨?匆匆春又歸去。”說如今已是暮春天氣,禁不起再有幾番風雨,春便要真的去了。“惜春長怕花開早”二句,揭示自己惜春的心理活動:由於怕春去花落,他甚至於害怕春天的花開得太早,這是對惜春心理的深入一層的描寫。“春且住”三句,對於正將離開的“春”作者深情地,對它呼喊:春啊,你且止步吧,聽說芳草已經長滿到天涯海角,遮斷了你的歸去之路!但是春不答話,依舊悄悄地溜走了。“怨春不語”,無可奈何的悵惘作者無法留住春天,倒還是那檐下的蜘蛛,勤勤懇懇地,一天到晚不停地抽絲網,去粘惹住那象徵殘春景象的楊柳飛花。如此,在作者看來,似乎這殷勤的昆蟲比自己更有收穫,其情亦太可憫了。
下片一開始就用漢武帝陳皇后失寵的典故,來喻指自己的失意。自“長門事”至“脈脈此情誰訴”一段文字,說明自古便有娥眉見妒的先例。陳皇后因招入妒忌而被打入冷宮——長門宮。後來她拿出黃金,買得司馬相如的一篇《長門賦》。希望用它來打動漢武帝的心。但是她所期待的“佳期”卻遲遲未到。這種複雜痛苦的心情,對什麼人去訴說呢?“君莫舞”二句的“舞”字,因高興而得意,忘形的樣子。“君”,是指那些妒忌別人進讒言取得寵幸的人。意思是說: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你沒見楊玉環趙飛燕後來不是都死於非命嗎?“皆塵土”,是用《趙飛燕外傳》附《伶玄自敘》中的語意。伶玄樊通德能講趙飛燕姊妹故事,伶玄對她說:“斯人俱灰滅矣,當時疲精力馳騖嗜欲蠱惑之事,寧知終歸荒田野草乎!”“閒愁最苦”三句是結句。閒愁,作者指自己精神上的不可傾訴的鬱悶。危欄,是高處的欄乾。後三句是說不要用憑高望遠的方法來排消鬱悶,因為那快要落山的斜陽,正照著被暮靄籠罩著的楊柳,遠遠望去,一片迷濛。這樣的暮景,會使人見景傷情,更加悲傷。
這首詞上片主要寫春意闌珊,下片主要寫美人遲暮。有些選本以為這首詞是作者借春意闌珊來襯托自己的哀怨。這恐怕理解得還不夠準確。這首詞中當然有作者個人遭遇的感慨,但“春將逝更多的是他對南宋朝廷暗淡前途的擔憂。作者一生憂國憂民,這裡也是把個人感慨納入國事之中。春意闌珊,實兼指國勢如春一樣一日日漸衰,並非象一般詞人作品中常常出現的綺怨和閒愁。
上片第二句“匆匆春又歸去”的“春”字,當是這首詞中的“詞眼”。接下去作者以春去作為這首詞的主題和匯流排,精密地安排上、下片的內容把他心中感慨心緒曲折地表達出來。他寫“風雨”,寫“落紅”,寫“草迷歸路”,……對照當時的政治現實,金軍多次進犯,南宋朝廷在外交、軍事各方面都遭到了失敗,國家處於風雨飄搖之中。而朝政昏暗,奸侫當權,蔽塞賢路,志士無路請纓,上述春事闌珊的諸種描寫件件都是喻指時政且無一不貼切?蜘蛛是微小的動物,它為了要挽留春光,施展出全部力量。在“畫檐蛛網”句上,加“算只有殷勤”一句,意義更加突出。作者實有意自擬為蜘蛛。尤其是“殷勤”二字,突出地表達作者對國家的耿耿忠心。這裡作者表達了雖然位微權輕,但為報圖,仍然“殷勤”而為。
上片以寫惜春為主。下片則都是寫古代的歷史事實。兩者看起來好象不相關聯,其實不然,作者用古代宮中幾個女子的事跡,來比自己的遭遇,進一步抒發其“蛾眉見妒”的感慨。這不只是個人仕途得失。更重要的是志士仁人都如“娥眉見妒”關係到宋室興衰的前途,它和春去的主題並未脫節,而是相輔相成的。作者在過片處推開來寫,在藝術技巧上說,正起峰斷雲連的作用。
下片的結句甩開詠史,又回到寫景抒懷上來。“休去倚危欄,斜陽正在、煙柳斷腸處”二句,以景語作結,含有不盡的韻味。除此之外,這兩句結語還有以下的作用:
第一,刻畫出暮春景色的特點。李清照曾用“綠肥紅瘦”四字刻畫它的特色,“紅瘦”,是說花謝;“綠肥”,是說樹蔭濃密。辛棄疾在這首詞里,他不說斜陽正照在花枝上,卻說正照在煙柳上,這是從另一角度描暮春景色寫有著與綠肥紅瘦不同的意味。而且“煙柳斷腸”,還和上片的“落紅無數”、春意闌珊相呼應。如果說,上片的“更能消幾番風雨?匆匆春又歸去”開篇,那么下片的“斜陽正在、煙柳斷腸處”結尾。兩相對映,顯得結構嚴密,章法井然。
第二“斜陽正在、煙柳斷腸處”,是暮色蒼茫中的景象。這是作者在詞的結尾處飽含韻味的一筆,旨在點出南宋朝廷日薄西山、前途暗淡的趨勢也抒發自己尚未見用的鬱悶。這和這首詞春去的主題緊密相聯的。宋人羅大經在《鶴林玉露》中說:“辛幼安晚春詞:‘更能消幾番風雨’云云,詞意殊怨。‘斜陽煙柳’之句,其與‘未須愁日暮,天際乍輕陰’者異矣。……聞壽皇(指宋孝宗)見此詞頗不悅。”可見這首詞流露出來的對國事、對朝廷的耽憂怨望之情是何等強烈感人。
辛棄疾另一首代表作《破陣子》(醉里挑燈看劍)是抒發作者對抗戰的理想與嚮往。和這首《摸魚兒》比較,兩者內容相似,而在表現手法上,又有區別。《破陣子》比較顯,《摸兒》比較隱;《破陣子》比較直,《摸魚兒》比較曲。《摸魚兒》的表現手法,比較接近婉約派。它完全運用比、興的手法來表達詞的內容。但在讀這首《摸魚兒》時,感覺到在那一層婉約含蓄之外,有一股沉鬱之情,這就是辛棄疾學蜘蛛那樣,為國家殷勤織網的一顆耿耿忠心,以及對國勢的擔憂。似乎可以用“肝腸似火,色貌如花”八個字,來作為這首詞的評語。
《菩薩蠻》
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間多少行人淚。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
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江晚正愁予,山深聞鷓鴣。
辛棄疾的這首《菩薩蠻》詞,作於他擔任江西提點刑獄時。公元1129年,兵侵擾江西,殘殺百姓,使這一帶遭受極大破壞。辛棄疾在江西任職期間,曾登過郁孤台,想起發生在這裡的那場歷史悲劇,撫時感事,情不能已,於是題寫了這首詞。
郁孤台下,贛江之水滾滾流去。辛棄疾似乎從這江水中,看到了抗金志士悲憤的淚水和逃難百姓痛苦的淚水。詞人把“清江水”和“行人淚”聯繫在一起,以水寫淚,表達了幾十年來國破家亡的深深悲痛和無比憤恨。此時此刻,詞人年華流逝、壯志未酬的悲憤淚水,也流進到浩浩的贛江里,匯入到“行人”的淚水中。詞人禁不住在台上遠望西北方向的故都,遠望中原大地的故土,但可惜的是,重重山巒擋住了視線。長安,本是唐朝的都城,這裡代指北宋的京城汴京。“望”這一動作,很好地表現了詞人關注國事的愛國情感,表現了他對中原民眾的深切同情,表現了他對苟且偷安的南宋統治者的批評。
下半闋就由“無數山”寫到“青山”。“無數山”可以遮住人們眺望故國的視野,但卻不能阻擋日夜東流的江水。這兩句詞,以江流烘托自己的思想活動,以自然現象表達了對社會現實的感受和認識,形象生動。含義深厚。首先,抗金鬥爭的潮流是不可阻擋的,這是大勢所趨;其次,詞人的抗金意志和決心也是不可改變的,這是他的人生目標;最後,他看到贛江水衝決重山疊嶺的阻礙,向東奔流,而自己正值有為之時,卻只能留在後方,不能參加抗金戰鬥,萬分無奈。而統治者不思進取,甘心偏安於一隅;投降派一味地屈辱求和。因此,詞人也深感自己的抗金理想難以實現,內心充滿了苦悶、哀傷與憤懣。這時詞人把自己的情感,借鷓鴣富有獨特意味的叫聲進行表達,顯得較為含蓄,也給讀者留下了思索的空間。
醜奴兒·書博山道中壁》賞析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這是辛棄疾被彈劾去職、閒居帶湖時所作的一首詞。他在帶湖居住期間,閒遊於博山道中,卻無心賞玩當地風光。眼看國事日非,自己無能為力,一腔愁緒無法排遣,遂在博山道中一壁上題了這首詞。在這首詞中,作者運用對比手法,突出地渲染了一個“愁”字,以此作為貫串全篇的線索,感情真率而又委婉,言淺意深,令人玩味無窮。
詞的上片,著重回憶少年時代自己不知愁苦。少年時代,風華正茂,涉世不深,樂觀自信,對於人們常說的“愁”還缺乏真切的體驗。首句“少年不識愁滋味”,乃是上片的核心。我們知道,辛棄疾生長在中原淪陷區。青少年時代的他,不僅親歷了人民的苦難,親見了人的兇殘,同時也深受北方人民英勇抗金鬥爭精神的鼓舞。他不僅自己有抗金復國的膽識和才略,而且認為中原是可以收復的,金人侵略者也是可以被趕出去的。因此,他不知何為“愁”,為了效仿前代作家,抒發一點所謂“愁情”,他是“愛上層樓”,無愁找愁。作者連用兩個“愛上層樓”,這一疊句的運用,避開了一般的泛泛描述,而是有力地帶起了下文。前一個“愛上層樓”,同首句構成因果複句,意謂作者年輕時根本不懂什麼是憂愁,所以喜歡登樓賞玩。後一個“愛上層樓”,又同下面“為賦新詞強說愁”結成因果關係,即因為愛上高樓而觸發詩興,在當時“不識愁滋味”的情況下,也要勉強說些“愁悶”之類的話。這一疊句的運用,把兩個不同的層次聯繫起來,上片“不知愁”這一思想表達得十分完整。
詞的下片,著重寫自己現在知愁。作者處處注意同上片進行對比,表現自己隨著年歲的增長,處世閱歷漸深,對於這個“愁”字有了真切的體驗。作者懷著捐軀報國的志願投奔南宋,本想與南宋政權同心協力,共建恢復大業。誰知,南宋政權對他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他不僅報國無門,而且還落得被削職閒居的境地,“一腔忠憤,無處發泄”,其心中的愁悶痛楚可以想見。“而今識盡愁滋味”,這裡的“盡”字,是極有概括力的,它包含著作者許多複雜的感受,從而完成了整篇詞作在思想感情上的一大轉折。接著,作者又連用兩句“欲說還休”,仍然採用疊句形式,在結構用法上也與上片互為呼應。這兩句“欲說還休”包含有兩層不同的意思。前句緊承上句的“盡”字而來,人們在實際生活中,喜怒哀樂等各種情感往往相反相成,極度的高興轉而潛生悲涼,深沉的憂愁翻作自我調侃。作者過去無愁而硬要說愁,如今卻愁到極點而無話可說。後一個“欲說還休”則是緊連下文。因為,作者胸中的憂愁不是個人的離愁別緒,而是憂國傷時之愁。而在當時投降派把持朝政的情況下,抒發這種憂愁是犯大忌的,因此作者在此不便直說,只得轉而言天氣,“天涼好個秋”。這句結尾表面形似輕脫,實則十分含蓄,充分表達了作者之“愁”的深沉博大。
辛棄疾的這首詞,通過“少年”、“而今”,無愁、有愁的對比,表現了他受壓抑排擠、報國無門的痛苦,是對南宋統治集團的諷刺和不滿。在藝術手法上,“少年”是賓,“而今”是主,以昔襯今,以有寫無,以無寫有,寫作手法也很巧妙,突出強調了今日的愁深愁大,有強烈的藝術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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