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知革命

認知革命

約7萬年前到約3萬年前之間,智人交談思考新方式的出現被稱為認知革命,這是開啟歷史的革命。認知能力是交流、記憶、學習和思考的能力,認知革命可以交流複雜的、虛構的、想像的東西。演化心理學專家認為,人類7萬年前發生認知革命,一直採取狩獵採集的生活方式,直到1萬年前發生農業革命。

基本信息

產生背景

認知革命認知革命
智人,生物學分類中人屬中的一個“種”,為地球上現今全體人類的一個共有名稱。現代生物學把尼人和智人分為兩個不同的種,是平行關係。尼人於4萬年前滅絕。智人成為人亞科碩果僅存的物種。關於智人最早出現在地球上的時期有各種不同的推測,通常認為是在大約20萬年前。關於起源地點,科學界的觀點也不一致。通過分析化石和DNA(脫氧核糖核酸),比較有說服力的觀點是認為人類起源於東非。
7萬年前開始,智人開始出現了交談思考新方式。大部分學者認為是大腦內部結構的改變導致了認知能力的變化,可能智人DNA上偶然有一些較小的突變使大腦原先分離的兩個部分連線到了一起,導致了所有新的認知能力的產生。

智人成就

適應環境

約10萬年前,生活在東非的智人看起來已經和我們很相似了,大腦在尺寸和外形上也跟我們的很接近,然而這些10萬年前的古老智人還沒有製造任何複雜工具,相對其他人種也沒有明顯優勢。事實上,考古學證據表明,10萬年前古智人第一次遷徙到中東時(主要是今天的以色列、巴勒斯坦、約旦和黎巴嫩一帶),曾被中東土著尼安德特人趕走過,尼安德特人更強壯,更適應環境,他們成功將智人攆出了中東。
令人驚訝的是,3萬年後,智人捲土重來,一些智人游團(sapiensbands)第二次走出非洲,從東非遷徙到中東的阿拉伯半島,到歐洲、中亞,乃至全世界定居。智人在約6萬年前到達中國和韓國,約4萬5千年前穿越海洋登入澳洲,成為首個到達澳洲的人種,約1萬5千年前首次發現美洲。這些都是非凡的成就,要到澳洲,必須學會製造航海工具,你不可能單槍匹馬游過去;要到美洲,必須首先能生活在北西伯利亞和阿拉斯加極寒的冰天雪地中。智人飛快適應了全新的生存條件,從一種只適應非洲草原溫暖氣候的動物成為可以生活在全球各地的人類,這是智人第一個成就。

發明技術

智人此階段的另一個成就是層出不窮的新技術。約4萬5千到5萬年前,從印度尼西亞去澳洲的智人至少發明了帆船或木筏一類工具,掌握了航海技術,發展出一個航海社會,才能到達澳洲,乃至其他島嶼,如日本、台灣等。約4萬到5萬年前,針被發明出來,這個革命性的發明使得智人可以縫製衣服禦寒,還可以做出靴子、帳篷一類的物品,這是定居在北極圈附近的關鍵裝備,尼安德特人即使很好的適應了冰河時期的歐洲,也無法進入斯堪的納維亞或北西伯利亞這樣的高寒地區。4萬至5萬年前,油燈出現了,這是藝術革命的關鍵,智人可以藉助油燈在幽暗的洞穴深處創作他們的壁畫。考古發現7萬年前尼安德特人、直立人和智人數萬年來生產著完全相同的工具,直到7萬年前之後,才開始看到像長矛這樣的物品在技術上的不斷改進,每幾百年或幾千年就有一種新的長矛或匕首出現。

宗教藝術

7萬年前開始,智人開始出現包括了數百人的社會,出現了有最早的藝術和首飾的考據證據,有首個不同游團之間進行交易的證據,還有最早的宗教證據。

語言作用

認知革命與我們的語言有關,與我們交談和思考的方式有關,語言讓我們成為世界的主宰。

信息收集

智人的語言不是世界上唯一的語言,也不是最早的語言。幾乎所有動物都掌握某種語言,蜜蜂和螞蟻之類的昆蟲通過化學物質交談,很多動物通過聲音交流,綠長尾猴可以通過叫聲來警告同伴“地上有獅子”或“天上有老鷹”,鯨和象的發聲能力比人類更優秀,可以通過聲音相隔幾十公里互相交流。但智人的語言有特別之處:共享外部信息它能以極其複雜的方式來傳遞關於外部世界的信息,我們可以把有限的聲音連線排列起來,創造無限多的句子,存儲、表達和共享周圍世界的大量信息。共享內部信息另智人演化出獨特語言是一種共享世界信息的手段,但是這個理論強調語言主要是為了八卦。智人是群居動物,社會合作是生存和繁殖的關鍵,只知道哪裡有獅子是不夠的,更重要的是你所在的游團里發生了什麼,誰恨誰,誰愛誰,誰害誰,人際關係在游團中極其重要。科學家計算,一個僅僅50人的團體中,如果想了解所有人的狀況,需要跟蹤1225個成對關係,語言為這些訊息提供了高效的載體。如猩猩、狒狒等其他猿類對八卦也表現出濃厚的興趣,但它們很難坐在一起講八卦,信息只能通過親眼所見被接受。估計10萬年前,尼安德特人和認知革命之前的智人也對八卦很有興趣,但因為語言的限制,他們沒辦法在背後對某人說長道短,因此也就難以形成較大的團隊,無法與很多隊友有效合作。智人的語言提供了更多八卦,這意味著團隊規模的擴大,智人可以發展出更為嚴密複雜的合作方式,即使到了21世紀,人們談論最多的還是別人的事,還是在無休止的八卦。需要注意的是,八卦的內容通常是人們的不軌之行,這就是八卦的另一個功能,它扮演著監督的角色,人們在背地裡交換這類訊息,沒人會跟八卦中行為不端的人做朋友,回到幾萬年前,如果沒人願意和你做朋友,你肯定活不下去。

虛擬想像

智人的語言可以傳遞關於獅子或隊友的訊息,但其真正的獨到之處不在於此,而在於表達那些並不現實存在的事。隨著認知革命的發生,傳說、神話、神、宗教首次出現,很多動物和人種也能表達“有獅子”,但只有智人能表達“獅子是我們部落的守護靈”或“一個獅人的靈魂正守護著我們的部落”。這種談論虛構事物的能力是我們語言最獨特的特性,智人的語言是一種虛構的語言,只有智人能談論現實不存在的事物 。

合作能力

智人語言的獨到之處正是智人超越其他動物和其它人種的最大優勢,這看起來有一些反直覺,虛構能力很重要,它不僅讓智人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世界中,也讓許許多多不同的人一起沉浸在同樣的想像世界裡,我們能共同創作傳說、神話和故事,這些共同想像讓智人首次有了能靈活地與許多人合作的能力。
認知革命前的古智人,當群體變得過大時,社會秩序變得不穩定,群體便會分裂。即便在資源並不稀缺的環境中,一大堆古智人也無法生活在一起。
認知革命後,八卦幫助智人建立了更大、更穩定的群體,八卦建立了一個更穩定的等級制度,讓人們彼此了解,不必每天24小時觀察別人在乾什麼。

宗教力量

社會研究表明,只憑八卦建立的群體,其最大的自然規模約為150個成員,因為人們熟悉了解的人數不能超過100個,可以八卦的人數也不能超過150個,智人能夠打破這個150魔咒,成功建立起城市、王國和帝國,正是憑藉虛構能力,由於相信著相同的神話或故事,陌生人也能成功合作。任何大規模的人類團體——現代國家,或中世紀教會,或古代城市——都基於共同的虛構故事而建立。人類歷史大多圍繞著如何說服大眾相信一個故事問題展開,成功說服所有人相信同一個故事會給予智人巨大的力量,因為它能讓百萬陌生人為了共同目的而合作。人們通過想像故事創造的各種事物在學術界被稱為虛構事物(fictions)或社會結構(socialconstructs)或想像現實(imaginedrealities)。想像現實不是謊言,猴子也會欺騙同類,謊言沒有什麼特殊之處,想像現實是另一種東西,是所有人相信的事物,只要這個共同信仰依然存在,想像現實就是世界上實際的力量。智人自認知革命後,一直生活在雙重現實里,一邊是有著河流、樹木和獅子的客觀現實,另一邊是有著神、國家和公司的越來越強大的想像現實。

文化演化

在適宜的條件下,人類編出來的故事可以在幾年內發生極大的變化,它是人們對政治中權利來源的理解方式的根本變化。認知革命以來,智人能夠依據不斷變化的條件和需求迅速改變自己的社會、經濟和政治活動,這開啟了一條文化演化(Culturalevolution)的快車道,讓智人可以繞過遺傳演化(Geneticevolution)。
遺傳演化非常慢,一個重大的動物行為的變化需要數萬甚至數百萬年時間,文化演化則非常快,幾年時間就足夠了,在文化演化上飛駛的智人很快在合作等方面超過了所有其他的人種和動物。
學者們推測幾十萬年前的人類正是因此而沒有過任何社會、政治或文化的變革,那時社會模式的改變、新技術的發明或在新的棲息地定居不是由基因突變引起,就是由新的環境條件和壓力引起。認知革命以來,智人能夠快速地改變自己的行為,不需要基因或環境的改變就將新的行為和社會模式傳給後代,一個最典型的例子是歷史上反覆出現的無後精英,如天主教神職人員、佛教徒等,這些精英違背了自然選擇的基本原則,能夠代代相傳的不是基因,而是他們的故事。

智尼比較

一個人可以沒有任何DNA上的改變而相信各種各樣的故事,融入截然不同的社會,這是智人比其他人種占優的基礎,在與尼安德特人一對一的較量中,智人多半會鎩羽而歸,但在與尼安德特人的戰爭中,尼安德特人沒有多大獲勝的可能,因為他們無法與成群的同伴合作,他們的社會也無法快速改變以適應變化的條件。
表現在狩獵技巧上,尼安德特人往往獨自狩獵或三四個人一起,智人則可以安排幾十人甚至幾百人一起遠征狩獵。智人的狩獵技巧基於眾多個體之間長時間的合作,考古學證據表明,智人不僅可以包圍並屠殺一大群動物,還可以建造精密的陷阱來捕獲動物,把動物趕進陷阱或趕下懸崖,智人能在一個下午屠殺幾十甚至上百頭動物,獲得大量的肉、油脂、皮毛、骨頭等物資。
尼安德特人在信息共享上也遠遠不如智人,考古學家從未發現不同尼安德特人游團之間交易的證據,而三四萬年前,智人游團之間已經開始了相互交易,在歐洲大陸中部的遺址中,考古學家發現了來自地中海沿岸或大西洋沿岸的貝殼。如果智人可以和鄰居交易貝殼,那么交換信息也是合情理的,智人以此能構建一個更為緻密廣闊的世界知識網路。
在智人和尼安德特人的衝突中,智人不只有人數和合作優勢,還有更為靈活,更擅長創新的優勢,即使智人輸掉了一次對抗,他們仍能迅速發明新的技巧和策略再戰,這些因素可能是尼安德特人最終消亡的主要原因。

互補理論

1、共享更多外界信息理論:對生存和繁衍非常重要,可以計畫並實施各種複雜的行為。
2、閒話理論:智人之間的社會關係信息,能夠生活在更大、更有凝聚力的群體中。
3、虛構理論:傳遞大量事實並不存在的食物,比如部落精神、國家、有限責任公司、神、人權,一方面開啟了眾多陌生人之間互相合作的途徑,另一方面開啟了社會行為快速革新的道路。

革命意義

複雜語言、八卦能力、虛構故事,這三個互補的理論是認知革命的三個維度,7萬年前的認知革命對智人征服世界並成為世界上最重要的動物來說是最為重要的一步,它也是一條分界線,將生物學與歷史劃分了開來。認知革命之前,智人其實只是一種普通動物,所有發生在智人身上的事都可以很好地用生物模型和理論來解釋,然而從認知革命開始,生物學的模型和解釋不再充分,我們還要開始考慮各種故事,建構歷史的敘述,才能為智人做過的並依舊在做的事情作出解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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