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西津路口至贛州電影院北側則為過去的四賢坊。
考棚街一段,雖無太多高大建築,卻因曾為皇城熱鬧了千餘年後,又因四賢坊與考棚熱鬧了清代好幾百年,因歌舞台(後來的大光明電影院)熱鬧了幾十年,還因贛州聯中抗戰期間的短暫逗留豐富了它的現代文化內容。
清時,縣學及愛蓮書院都建在高古的郁孤台四周,郁孤台一帶宛然一處文風蕩漾之地。由此可知,清時,贛州文化中心除了慈雲塔、文廟一帶,還應包含郁孤台一帶。乾隆年間,贛州知府因懼怕文字獄而將府衙從皇城搬遷到了府前街,皇城(公安局與贛五中一帶)遂成了一巨大的空曠地,便設為每年考選舉人、秀才之地,一度叫做試院(見府城全圖)。同時,在院東北設立紀念周敦頤的愛蓮書院(今贛五中後棟)。考棚街,緣於試院。當時有許多規則有序、臨時搭建的棚屋,裡面容納著贛州府所轄八個縣的學子們在這裡應試。於是,這一人文現象便成為城市一景,百姓們順口便把這考棚前地段叫做了考棚街。
四賢坊,便立於今天電影院位置。“相傳為趙清獻(趙卞)、周濂溪(周敦頤)、劉都丞(劉彝)、文信國(文天祥)立”(《清同治贛州府志》),趙卞建了章貢台,周濂溪主持了濂溪書院,劉彝築了福壽溝,文天祥寫下了抗金之民族《正氣歌》,均是了不得的人物。所以,建立四賢坊的目的便在於鼓勵市民,以這些對贛州文化與政治、生活作出重大貢獻。有重大影響的歷史人物為生活榜樣。猶如今天的紀念碑之意義一般。
1933年,贛州在今紅十字會醫院位置,創立了首家無聲電影,卓別林的《摩登時代》肯定笑倒過不少人,之後,電影院遷移到北京路,再之後遷到了四坊賢,當時名字叫做歌舞台,後來又改成大光明電影院。大光明電影院仿佛是那個時代的品牌,從上海這箇中國電影的發祥地蔓延到全國所有城市,無處不有大光明幾個霓虹閃爍的大字領導著電影文化潮流。1951年冬,政府收購大光明電影院,改名為贛州電影院,放映的第一部電影是《白毛女》。許多老者仍清楚地記得那盛況,數萬名來自贛南各地的觀眾,直把考棚街的天空都攪熱了。
這段古街,今天已沒有太多的韻味。然而,贛州的歷史最早竟輝煌在這裡,歷史上它的名字叫皇城裡,便足以證明這一點了!隋末(616),林士弘據虔州建國,年號太平,國稱大楚,自稱南越王。並在現公安局、贛州五中一帶簡建王城,又稱皇城。唐朝為衙署區。五代時,盧光稠據虔州後,再興工程修葺皇城。南宋末,隆佑太后避難至贛州便以此做行宮。明朝為嶺北道署、都察院。現皇城最後殘存的南宋嘉定十年(1217)修葺後留下的東西長6米、南北長30米、高4米的皇城遺址,恐怕也會被城市建設的需要剷除掉。只是這段殘垣斷壁,讓人走近,贛州歷史的滄桑感有格外深切之感。
至於後人只記住皇城是盧光稠所築,而全然不記得林士弘,則是盧光稠與贛州太多密切關係與非凡傳說了。盧光稠(840-911),一說是上猶雙溪盧陽村人,一說是寧都人,寧都人甚至為他建了盧公祠。史載,盧光稠生得天資聰穎,高大魁偉,儀表堂堂,善騎能射。唐末(885)率眾起義,占虔城後自稱刺史。五代始,盧歸屬於後梁,後梁朝廷在虔州置百勝軍,並於909年委派盧為百勝軍防禦使兼五嶺開通使,轄虔州與韶州,又置鎮南軍,封盧為舟汝王。因此,他築了東門稱百勝門、築了南門稱鎮南門,也因此有了盧王之稱。他開創了五代時期贛州最繁華的年代,完善了街道建設,將城市面積擴大了三倍至三平方公里。他還留下了兩座不老的建築——壽量寺與拜將台,這兩座建築幾乎與他的故事一般堅強不息。可不是嗎?與章貢台、郁孤台共同構築“三台鼎峙”風景的拜將台,曾經是他的講武台,現在成為了兒童樂園;與古天竺寺、出水寺齊名的壽量寺,至今也還在傳誦他與救貧仙人楊筠松打鬥的故事呢。
傳說,盧光稠在虔城為王后,遇楊救貧,遂留居,請卜一天子地以改葬其父母,以圖盧氏世代為王。事後,盧恐楊再為其它人卜天子地,便在楊的飲食中下了毒。楊攜徒逃至於都藥口壩,腹部絞痛,便問到了何地,徒乃答於都藥口。楊長嘆道:藥口,藥已至口,死矣!此仇不可不報。乃命徒返虔稟盧王:若想世世為天子,須在磨角上安一水碓,十字口開三口井。後來,盧王果然從其言,於磨角上安裝水碓,於大公路與孝義巷十字路口開了皇華古井、照磨巷及陽明路與文清路十字路口開了天一閣太陰井、建國路與西津路及章貢路十字口開了四賢坊井,卻不久背發惡疽,痛不能忍,自縊而死。卻原來是中了楊的咒語:“磨角上安碓,單打盧王背;十字街口開井,逼盧王縊頸。”
由於贛州的百姓更崇拜楊救貧,便編了這么一個沒有道理的傳說來貶盧光稠。但無論如何,卻是大大地張揚了盧王與楊神仙兩人的名頭。於是,皇城被稱成了盧王城,認作了盧王築;今贛縣縣城梅林鎮之東怪石嶙峋的楊仙嶺也被附著了眾多的關於楊救貧救助窮人的傳奇故事,以致每年總有不少興致勃勃的遊人去追尋那山嵐之空靈。其實,楊救貧也好,盧光稠也罷,都是贛州城市人文歷史中的傑出人物,大可不必褒此貶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