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民國十年(1921),南通的張謇組織上海北方工賑協會,來洛舉辦工賑,盤踞洛陽充任直魯豫巡閱副使、兼兩湖巡閱使的直系軍閥吳佩孚,乘機勸說該會資助建橋。就在洛河上建成一座雙柱式現澆鋼筋混凝土墩台簡支橋樑,亦名“天津橋”。橋名至於橋的中孔兩側,內側兩邊為藍色水磨石隸屬大字,上款為“上海北方工賑協會重建”,下款為“民國十年”兩行陰文小子,橋外兩邊為行書,上游一側刻有“天津橋”。橋供23孔,中間21孔單跨9.2米,兩邊孔各6米,全長206米,橋寬6.1米,橋面淨寬5.6米,民國11年(1922)6月28日,吳佩孚上橋驗工,適逢洛水暴漲,橋兩端被洪水沖斷,橋南端沖毀3孔,因河道主流南移,橋被擱淺。
1923年,吳佩孚又興工修復了北頭引橋,將南頭築成土坡,維持橋樑通車,並動工將橋向南接長,以跨過主河道,新修橋墩砌出水面,後因吳佩孚兵敗而告停,在洛河上僅留下一座廢橋殘基。後因洛河漲水,危及兩岸安全,因防汛需要,於1980年7月又炸毀9孔,至今尚存殘橋墩基和遺蹟,該橋雖然失去了使用價值,但為後來的橋樑建設提供了借鑑。
2007年11月洛陽市人民政府第40次常務會議,依據國家文物保護法規定,公布了該市第3批文物保護單位和遺蹟179處,其中“老吳橋”被列之中。
歷史
1920年,吳佩孚屯兵洛陽。
來洛陽之前,他剛剛打敗了皖系軍閥,得意洋洋,躊躇滿志,正處於“霸業”巔峰。他在西工擴建兵營,一邊練兵一邊控制全國局勢。當時的北洋軍閥直系首領表面上是曹錕,實際上是吳佩孚。1920年~1924年,吳駐洛陽,曹居京津,時云:“只要洛陽打個噴嚏,北京天津都要下雨。”足見吳佩孚當年的號召力。
當時,整個河南省的較大型橋樑僅有八九座,而洛陽城區洛河上沒有大型橋樑,不能通行軍車,這給吳佩孚的軍事行動帶來極大不便。他決定建一座鋼筋混凝土大橋。
也是機緣巧合,1921年,上海北方工賑協會會員來到洛陽,吳佩孚利用這個機會,發動社會各界出錢出工,開始在洛河上修建大橋。此橋於1922年6月建成,長206米、寬6.1米、23孔,鋼筋混凝土結構,為中原地區第一座現代化大型橋樑。
橋建成之時,吳佩孚非常高興,請來洛陽文人墨客為大橋命名,但大家討論半天,也沒有取出合適的名字。吳佩孚最後拍板:“這座大橋附近,原是隋唐天津橋遺址,‘天津曉月’乃洛陽八大景之一,我看也不必起什麼新名字了,仍叫‘天津橋’吧!” 於是他請人在該橋第12孔上方內側鐫刻“天津橋”3個隸書大字,橋名上方刻“上海北方工賑協會重建”10個小字,落款為“民國十年”。
也是天公不作美,吳佩孚6月28日上橋檢查驗收時正值汛期,上游發大水,滔滔向東奔流。吳佩孚篤信神靈,喜歡占卜,每次打仗前都要算卦祈禱,他認為建橋是件大事,也要許個願,祈禱一下,於是就站在橋中間,雙手合十禱告:“如果吳某能在洛陽立足成事,請上天保留此橋;若不能,請毀之。”話剛說完,洪峰來到,洶湧澎湃,瞬間沖塌了兩側引橋,吳佩孚被困在橋中間,無法脫身。
他的夫人在城中聽到訊息,心急如焚。時近黃昏,營救困難,吳夫人趕緊吩咐工兵連前往。士兵們趕到洛河北岸,只見斷橋在側,激流在前,吳佩孚一干人等,影影綽綽在橋中間站著,過不來又下不去。沒有辦法,吳的部下只好開來幾輛軍車,打開車燈照向橋面,徹夜為吳佩孚照明。
工兵連不敢怠慢,連夜修復引橋,次日上午將吳佩孚救下殘橋。
此事令吳佩孚很懊惱,但既然費盡周折修建了大橋,總得讓它發揮作用吧!吳佩孚帶領部下修復被沖毀的北端引橋,在修補南邊引橋時戰事又起,只好匆匆築成土坡,勉強連通南北兩岸,可以暫時通車。1924年秋,第二次直奉大戰爆發,吳佩孚由洛陽北上指揮作戰,無暇指揮修橋一事,工程就此停工。加上他的部下馮玉祥、胡景翼、孫岳發動了“北京政變”,陣前倒戈,離他而去,吳佩孚頃刻兵敗,再也無心修橋,於當年年底黯然離洛,把一座斷橋留在洛陽城邊。
“老吳橋”的具體方位在中原明珠電視塔東邊不遠的洛河北岸,現僅餘一截橋頭,猶如斷臂懸在空中,指向南岸。當初,這座橋之所以刻有“重建”兩個字,有“復興”隋唐天津橋之意,因為“老吳”本人飽讀詩書,喜歡引經據典,但洛陽百姓不管那么多,反正是你“老吳”修的橋,那就是“老吳橋”,至今仍是這樣稱呼。
縱觀林森橋和老吳橋的“命運”,都是先建後毀,不得善終,留下斷橋,成為歷史的碎片。但歷史的碎片,有的閃閃發光,留下無盡浪漫,譬如杭州西湖之斷橋,述說著許仙和白娘子的愛情故事,被後人編成戲文唱到今天;而林森橋和老吳橋這兩座斷橋,卻是一東一西,直撅撅地被晾在車水馬龍的洛陽橋兩邊,荒涼寂寞,孤獨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