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抗戰期間曾任湘鄂贛邊區總指揮部軍統調查室參謀處處長,1940年6月任軍事委員會西南幹部訓練班教務處處長,1943年任第32集團軍突擊總隊少將參謀長,1945年7月任第32集團軍參謀長,1946年6月任第1綏靖區辦公室主任兼前進指揮所主任,後任整編第57師117旅少將旅長,1947年9月在山東沙土集戰役中被俘,獲釋回湘後曾任長沙綏靖公署少將高參,1949年6月在湖南寧鄉起義。
事跡
沙土集蔣軍整五七師全部土崩瓦解了,中將師長段霖茂在解放軍猛烈炮火下慌忙突圍逃命,但他剛逃到東南郊黃豆地內,就被解放軍生擒了。段霖茂曾嚴令該師所有擔任沙土集守備之各級蔣軍官兵固守待援,而且要“與陣地共存亡”,還宣布“本師長與全體袍澤抱存亡與共之決心”,然而他本人首先沒有執行自己的命令,作了解放軍的俘虜。
段霖茂到達解放軍前方指揮部時,還是勤務兵打扮,他曾經改名換姓,化裝成他的勤務兵黃家奎,穿著半舊的美式軍便服,滿嘴二、三分長的黑鬍子,沒有帽子,頭髮鬈曲著,他往日的威風已經喪盡了。他頹喪地說:“我們的軍隊已經腐敗老朽了,我自己已經變成行屍走肉”。他埋怨第五軍說:“我們受第五軍指揮配合他們作戰,相隔只三四十里,但我們挨了一天兩夜打,五軍坐視不救”。
他解釋此次失敗原因說:“我們部隊新成分多,不會打運動戰。連續行軍一個多月,拖得精疲力盡,逃亡減員很嚴重,而且缺少糧彈。我們從曹縣北上時,後方交通線就被貴軍切斷了。官兵早無鬥志,怎么能經得起貴軍一打!”他向解放軍某科長央求:“我們的眷屬都還在徐州,請你們積德代轉一封家書,最好把我的軍需釋放回去,不然,我的會計在徐州將會捲款潛逃。”據該部俘虜說,段霖茂有兩個日本老婆,一百億元的家產。
段霖茂神色不安,語無倫次,他惶恐地向某解放軍發問:“老百姓是否會罵我是蔣介石的忠實走狗呢?”
作了自己傳令兵的俘虜
沙土集打開了,解放軍某部副排長李坤帶著一班人分組搜尋殘敵,在一家後院裡發現一個巷口堵著高粱秸和雜草的狹小的小巷,李坤迅速地點起一把火,拉開高粱秸和雜草,火光就照見了巷裡的幾個人影,李坤立即大喝一聲:“出來!出來!不出來,老子一手榴彈打死你!”人影抖動了一下,連忙回答:“我們出來,我們出來!”四個人走出巷口,前面一個顫聲說道:“我們只有一根手槍。”
突然手電筒光向李坤臉上照過來,說話的人驚喜地發問:“你是不是姓李?”李坤不答。他劈手奪過手電筒和手槍,隨即向對方照去。見最前面站的一個四五十歲的蔣軍軍官,一對圓鼓鼓的眼睛,李坤辨認出來了:“你不是姓王嗎?”李問他。原來這就是六十旅少將副旅長王理直。
一九四五年夏,王理直是蔣軍江南突擊總隊副司令官,李坤是他的傳令兵。孝豐之戰,李坤被新四軍解放,參加了新四軍。當時王理直僥倖逃脫,但現在卻在黃河南岸作了自己傳令兵的俘虜了。
“老李!”王理直雙手握住李坤的手不放,“老李,你不要講我的過去,就說我是個文書。老李,你想辦法把我送走吧!”王理直怯懦地懇求。李坤的回答是:“不要害怕,我送你到連部去。我們對俘虜一律優待。”王理直繼續哀求說:“腳上負了傷,家裡還有孩子老婆呀!”李坤不理他。王理直又拿出一大把蔣幣,他後邊的三個人也跟著掏出厚厚的一疊蔣幣,“你拿去零花吧,老李,”王理直繼續央求道:“你侮辱我!”李坤嚴厲地對他說:“我們解放軍里不興這個!”王理直絕望了低下頭來,馴服地聽從李坤的命令。
這樣的軍隊怎么不失敗
大隊俘虜絡繹不絕從沙土集下來。一個剛獲解放的段霖茂司令部小伙房的伙夫,指著俘虜群對解放軍說:“那個穿士兵雨衣個子不高臉黑黑的,就是二十七旅羅旅長;那個就是政治部李主任。”收容俘虜的解放軍當即動員他們自動坦白,但他們仍舊猶豫不承認,企圖矇混過去。這位伙夫便怒氣沖沖地跑到羅覺元面前喝斥道:“今天你裝孬種,你以前槍斃我兄弟的那股凶勁那裡去了?!你看你弄得這個熊樣!”羅覺元低頭從俘虜群中走出來,李梯青等也都赧然的站出來,供認自己的職別和姓名。
羅覺元是第二次來解放區了,第一次是去年三月間,他乘的飛機被迫降落在淮北解放區大許莊附近,為解放軍所俘,旋即被護送出境。他回憶說:“當時承蒙貴軍趙司令的優待,現在很覺慚愧!”
一一七旅上校副旅長張毓彬禿頂大頭,滿臉短髭。“我是武漢學兵團畢業的,”他說:“他們(蔣家匪幫)檢定我相當于軍校六期,要面子的時候我就說軍校六期。”接著他又說:“現在軍校畢業的也吃不開了,要是中美訓練班畢業的才硬呢。”他引用別人的話說:“共產黨不但會指揮自己的隊伍作戰,而且會指揮國軍(指蔣軍)的行動。”他舉例說:“解放軍把我們引到膠濟路,又突然轉回向西,我們不得不拿一部分隊伍跟你們(解放軍)跑,天天跑,夜夜跑,結果主動權完全掌握在貴軍手裡。”他喪氣地搖了搖頭說:“我們在曹縣不敢出門一步,老百姓都逃光了,我們眼瞎耳聾,這樣的軍隊怎么不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