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細釋義
《晉書》卷三十四〈羊祜列傳〉帝將有滅吳之志,以祜為都督荊州諸軍事、假節,散騎常侍、衛將軍如故。祜率營兵出鎮南夏,開設庠序,綏懷遠近,甚得江漢之心。與吳人開布大信,降者欲去皆聽之。時長吏喪官,後人惡之,多毀壞舊府,祜以死生有命,非由居室,書下征鎮,普加禁斷。吳石城守去襄陽七百餘里,每為邊害,祜患之,竟以詭計令吳罷守。於是戍邏減半,分以墾田八百餘頃,大獲其利。祜之始至也,軍無百日之糧,及至季年,有十年之積。詔罷江北都督,置南中郎將,以所統諸軍在漢東江夏者皆以益祜。在軍常輕裘緩帶,身不被甲,鈴閤之下,侍衛者不過十數人,而頗以畋漁廢政。嘗欲夜出,軍司徐胤執棨當營門曰:「將軍都督萬里,安可輕脫!將軍之安危,亦國家之安危也。胤今日若死,此門乃開耳。」祜改容謝之,此後稀出矣。
典源譯文
武帝有滅吳的打算,使羊祜為都督荊州諸軍事、持節,仍保留散騎常侍、衛將軍的職銜。羊祜率軍鎮守荊州,開辦學校,安撫教化遠近人民,深得江漢百姓愛戴。與吳人開誠布公,互相信任,投降的人願意離去,都聽憑志願。當時荊州有這樣的風俗:地方長官丟官後,繼任此官的人生忌諱,多把舊官府的房舍毀掉。羊祜認為死生有命,與房舍無關,就下令所轄地區禁止這種做法。東吳石頭城守軍距襄陽地界七百里,常騷擾晉邊境,羊祜以為是一大患,便設計謀讓吳撤去守軍,於是晉戍邊巡邏的士兵減少了一半,所減士兵用來墾荒,墾田八百餘頃,大獲其利。羊祜初到荊州時,軍中無百日糧,到了他鎮荊州的後期,有供十年用的糧草積蓄。皇帝下令撤除江北都督,設定南中郎將,將原江北都督所屬在漢東江夏一帶的軍隊都增撥給羊祜。羊祜在軍中經常穿輕裘,束綬帶,不披甲,府第衛士不過十幾人。然而也常因出外打獵釣魚而荒廢政事。一次欲夜間出遊,軍司徐胤手持長戟擋住營門說:“將軍都督萬里疆域,哪能這樣輕心放縱,將軍的安危也就是國家的安危。除非我死了,今夜此門才得開。”羊祜臉色一變,向徐胤道歉,此後很少出遊了。釋義
西晉時期,巨平侯羊祜都督荊州軍事,被任命為征南大將軍。他經常在軍中穿著輕暖的皮衣,繫著寬大的帶子,儀態從容,沒有武將的風度氣質,很有雅士的風度。後遂以“緩帶輕裘”形容從容儒雅的風度。同源典故
帶緩裘輕 緩帶輕裘 羊公緩帶 羊祜輕裘臨陣 裘帶功名 輕裘緩帶運用示例
宋 張孝祥《水調歌頭》:“緩帶輕裘多暇,燕寢森嚴兵衛,香篆幾徘徊。”《資治通鑑·後梁均王貞明元年》:“ 明日王緩帶輕裘而進,令張彥之卒擐甲執兵,翼馬而從。”
人物簡介
羊祜,字叔子。公元 221年(魏黃初二年)出生於今新泰市羊流。出身名門望族,其祖父羊續為東漢南陽太守,父親羊 為上黨太守。12歲父喪由叔父羊耽撫養,成年後娶魏國大將夏侯霸之女為妻。羊祜歷任曹魏中書侍郎、給事中、黃門郎、秘書監、相國從事中郎等職。西晉建立後,升任尚書左僕射、衛將軍。公元269年(泰始五年)都督荊州,鎮守襄陽,歷時十年,功勳卓著。當時襄陽為兵家必爭之地,由於連年征戰,百姓深受其苦。羊祜到任後,減輕田賦,安定人心,接著分半數軍隊墾田800餘頃。羊祜在軍事上深謀遠慮,時刻不忘以平定東吳、統一全國為己任。他精心謀劃,在做好滅吳準備之後,回洛陽晉見武帝,請求伐吳,不久病重而卒,時年58歲。羊祜死後,舉國哀傷。晉武帝按羊祜計畫派兵伐吳,不到四個月即滅吳國完成統一大業。他雖居官顯要,但生前被服率素,死後家無遺產。他經常向晉武帝推薦有德才的人才擔任要職而不讓被提拔的人知道,他幾次辭謝晉武帝封給他的功爵勛位。公元277年(晉鹹寧三年),晉武帝詔合泰山郡之南城、南武陽、牟(今萊蕪)、梁父、平陽(今新泰)五縣為南城郡(郡治未詳),封羊祜為南城侯,羊祜推讓多年,武帝不得已而允許,南城郡遂廢除。萊蕪城南羊莊村及城北羊里鎮與羊丘山,世傳為羊祜居地。明代萊蕪知縣陳甘雨《敘萊蕪縣誌》載:“余試政都省,乃冬奉萊蕪檄,入其境,望羊祜之巔(羊丘山),吊史雲(漢代萊蕪長范丹)之祠……廢存悲仰,愴然一時”。清人牟願相《萊邑山水雜記》稱:“(羊丘)山下有羊里莊,晉羊叔子隱焉”,他還在《羊里》一詩中吟道:“襄陽太守古通儒,帶緩裘輕意絕殊,到處人爭羊祜里,泰安新泰又萊蕪”。晉書《羊祜傳》載:“祜年十二,嘗游汶水之濱”。今羊里村西北 250米處仍有“羊祜大寨”遺址,證明羊祜曾經在萊蕪境內生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