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破山禪師(1597~1666),號海明,俗姓蹇 [jiǎn],名棟宇,字懶愚,是明末清初我國一位著名的佛門巨匠、詩人、書法家,是明末清初重要禪宗大師,是著名禪院雙桂堂的開山祖師,世有“小釋迦”之稱,在我國西南地區的佛教傳承中擁有巨大的影響力。破山海明一生弘法精進,廣收門徒,推動了清初的僧伽教育,他所撰寫的《伏虎寺開學業禪堂緣起》是其禪學教育思想的精闢總結。
破山禪師祖籍渝城(今重慶市),於明朝萬曆二十五年(1597)出生於竹陽(今四川大竹縣)。父名蹇宏(弘),母徐氏。《破山禪師年譜》說他“本渝州忠定公後裔” ,蹇忠定公即明朝的重臣蹇義。破山海明禪師,臨濟宗第三十一世,是開法西南禪宗的領袖人物,對明末清初時期雲南、貴州、四川、重慶、湖北、湖南的佛教禪宗影響甚為卓越。
十九歲毅然在本地寺廟削髮出家,法名海明,號旭東。1616年出川。1619年來到湖北黃梅的佛教聖地四祖寺、東禪寺參禪,在破頭山結廬,清修苦行,閱讀大量佛經和高僧著述。因為有感於明代江山易主,山河破碎,自號破山。1622年,他曳杖東遊,受法於浙江鄞縣, 天童寺高僧 密雲禪師 門下,由於他的學識淵博,頗得密雲禪師的厚愛。1632年,“大難七次”的破山,辭師西歸四川。先後在萬縣的廣濟寺,梁平的太平寺、萬年寺講經說法,刊刻經書,振興禪院,終於名聲大震。1653年,在梁平縣萬竹山始建雙桂堂。門徒眾多,雙桂堂被尊為西南各大叢林寺廟之首。名標《中國佛教》史冊。
傳說明末著名女將軍秦良玉是他皈依弟子。
生平
家國不幸,生靈塗炭,破山禪師降生在一個天災人禍連綿不斷的歲月。就在他出生的那一年(1597),荷蘭殖民者首次闖入廣東沿海地區,大肆掠奪,創列強掠奪中華的先聲。明王朝卻極盡奢華,腐敗無能,上下官員貪婪無度,導致國家財政不濟,國庫空虛。為彌補財政赤字,加大盤剝稅收力度,陷人民於水深火熱的生活之中。農民承受不起大量稅收,只好出外逃亡度日,造成大量的土地無人耕種。天災人禍與強征暴斂,人民饑寒交迫,甚至揭竿而起,為生存而鬥爭,如萬曆二十七年(1599),農民出身的楊應龍率領民眾攻陷重慶綦江。綦江離破山禪師的家鄉大竹縣僅數日路程,年僅兩歲的破山禪師很可能就經歷了這場無情的戰爭。萬曆二十九年(1601),山東、山西、河南、陝西、四川等省發生嚴重的饑荒,導致餓殍遍野,白骨累累。出生在多事之秋,注定了他一生坎坷不平的命運。
破山四歲時“形貌端正,七處平滿,生含異質,幼挺奇標,只是終日不語,”有一天,他聽到隔壁的佛教居士在家裡誦《金剛經》,到“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時,竟開口跟隨念誦起來。
破山八歲時,象其他少年子弟一樣,被送入鄉校接受傳統蒙學教育。在學校里,這位資質愚鈍而秉性異常的孩子,令父母操盡了心,老師教他臨摹書法(即描紅),他卻交出一篇寫滿“上”字的作業,令先生大為光火。雖嚴加訓導,破山卻是屢教不改。
破山生平第一次接觸到佛教,是在十歲的時候。一次,破山看到一個舉止安詳而儀態端莊的僧人,只見這位儀表非凡的法師徐步而行,袈裟飛揚,在他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美好而崇高的印象。他雖然不懂得深奧的佛理,但眼前的境象讓他仿佛看到了博大精深的佛教文化。至此,他便留心佛教文化,生起了以出家人為處世典範的信心。
當時廣大農村地區流行童婚陋習,年僅十三歲的破山也不例外,在父母的操辦下,依當地的風俗習慣舉行了成婚禮。巴縣劉道開在《破山和尚塔銘》中說:“(師)生含明睿,質挺奇標,亦聚妻而生子,同耶輸與羅睺。” 蹇宏期待兒子早日成家立業,繼承這萬年不熄的煙火,破山卻“人情世事,略不經心”,令父母深感不安。就在他婚後的第二年,父母竟在無情的饑荒歲月里相繼去逝,這對年輕的蹇棟宇來說,打擊是非常嚴重的。生活的艱辛及喪親的陣痛,令他倍感人生的無常與悽苦,才滿十八歲的破山,即“時常嬰病,自覺世間俱屬無常幻境”。為了排遣心中的不快,他遠涉名山大川,作逍遙遊。在遊歷的過程中,他見到寺宇巍峨,梵剎莊嚴,使他想起了幼年所遇到的僧人形象,歷歷在目,出塵之念油然而生。破山在《自述行實》中說:見壁間有志公禪師勸世歌,予讀至“身世皆空”處,不覺墮淚如雨,將從前恩愛等事,一時冰解。至夜獲一夢,如四山相逼,中間只有一路,有一僧對予誦偈云:欲脫娑婆出苦緾,急欲精進莫貪眠,聲聲只把彌陀念,自有蓮花托上天。誦畢不見,山僧當夜醒來,自此一心念佛,志願出家。(《破山語錄》卷21)
破山產生出家念頭後,更是不經世事,遊歷佛寺古剎,甚至不顧兄長的反對,將妻子安置完畢,竟出家去了。他“聞姜家庵大持和尚,精嚴戒律,高志有德,慕禮為師”。(《自述行實》)破山拋卻塵念,依大竹縣姜家庵的大持律師出家了。大持律師見破山慧根深厚,是可造就的人才,便為他取名海明,號旭東,意思是像東方的初日一般冉冉升起,照鑒天地萬物,以此寄託他將佛法的度世精神傳播到世界的每一個地方。因大持律師德高年邁,體力不支,難以教化新進學僧,就指派本寺的容光長老為剃度師。這時的破山剛滿十九歲。
十九歲的破山出家於大竹縣姜家庵,禮大持律師為師。大持律師以年事已高而難以承擔教化重任為由,讓他跟隨容光法師學習。在短短几個月後,大持長老竟然圓寂。因容光法師的見地及佛學修養均難以令破山滿意,他只有另覓師承。聽說鄰水縣延福寺有一位專弘《楞嚴經》的慧然法師,破山便欣然而往,跟隨慧然法師學習《楞嚴經》。破山在家從寶志禪師所著的《勸世歌》明白了世事苦空無常的原理後,在出家修學的路上,首先深入學習屬於大乘教法的《楞嚴經》,這裡一切眾生皆有常住真心的思想,是眾生皆可成佛的依據,對破山的影響非常深遠。“常住真心”即人人本具的自性清淨之心,因妄想執著及無明所覆,此常住真心不能顯現,故有輪迴六道的緣生業果。破山熟讀十卷《楞嚴經》,當他見到“七處征心,八還辨見”一文後,恍然間悟到了心、境的真妄不二之理。從《楞嚴經》的“七處征心、八還辯見”中感悟到真妄不二之理後,慧然法師又為破山開示了禪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的頓悟法門:剛剛接觸到頓悟法門,破山感到教外別傳的意旨幽微玄妙,不得其門而入,就登堂入室,請教慧然法師。慧然法師以“因緣譬喻,種種開示”,但始終沒有打破破山心中的疑情。破山狂心頓起,不能自止,既然慧然法師不能讓他的狂心得到安歇,他便生起了遠遊江南參訪明師的念頭。
破山強調,他是為了解脫生死大事而出家,不願在理論上大量花費有限的時光。於是,破山辭別了給予他佛學啟蒙的慧然法師,悄然出蜀,去參訪江南善知識去了。破山離開故鄉熱土,一路風餐露宿,開始了行腳的雲水生涯。途經荊南,抵達蘄水吳王廟時[24],因水土不服及傷風感冒,他患上了嚴重的痢疾。孤身在外的破山無依無靠,眼看即將拋屍荒野,“有居士張稜溪者,見師雖病,眼光射人,遂延至家中,以藥調理。三月余病癒,乃辭謝”。(《破山年譜》)
古人疑情大發而住山修行的事例,令他神往不已。年僅二十三歲的破山也想效法前輩先賢,“誓願住山”。於是破山來到位於湖北黃梅縣西北的破頭山(又稱破額山),但見雙峰疊翠,泉石幽深,為潛修之佳境。昔日釋迦太子坐金剛寶座,說不證菩提則不起此座,破山效仿釋迦的悟道精神,在破頭山上,也發誓“若不明此事,終世不落山”。(破山《自述行實》)
開悟
他來到雙峰山的萬丈懸岩上立定,給自己立下了死令狀:“悟不悟,性命在今日了。”他從辰時開始,立到未時之際,“眼前惟有一平世界,更無坑坎堆阜”,感到意境超然深遠。正在恍忽間,“舉意欲經行,不覺墮落岩下”。從懸崖墜下的破山非常幸運,他只是“將足損了一損”。當破山在夜裡遭受腳痛折磨而輾轉反側時,忽然一陣鑽心的疼痛,令他暫時忘卻了久久蘊結在胸,令他放心不下的種種疑問。這一瞬間因腳痛引發的輕鬆與清涼令破山興奮不已,“密舉從前所疑所礙者,如獲故物,方放身命,睡到天明”。天亮後,他心中不再為疑雲所礙,一片豁然開朗,他興奮地大叫起來。有一居士以為他腳痛難忍,就來好言相慰,破山卻對他說: “非公境界!” (破山《自述行實》)意思是此時此刻,我如何能將內心生起的喜悅傳達與你呢。破山開悟後,在破頭山養傷百日,便下山開始了雲遊四方、行腳求學的生涯。
師承
破山從二十八歲始參學圓悟大師,到三十三歲在嘉興東塔寺傳法,其間除一年在浙江海鹽天寧寺參湛然大師外,一直跟隨圓悟大師學習,最終得到圓悟大師的印可,並授以“曹溪正脈”,取得了臨濟正宗的傳法資格。破山接受密雲圓悟禪師的傳承後,明崇禎二年(1629)八月一日,開始傳法於浙江嘉禾東塔廣福禪寺,古叢林清規規定,一般十方叢林的方丈經公眾推舉,三年一任。破山在東塔廣福禪寺三年期滿後,受巴蜀僧俗的迎請,回到他闊別的故里,大弘佛法。這時的巴蜀一帶正值烽火連年,破山不懼權勢,不計個人得失,致力弘揚佛法,歷主岊岳、大峨(大峨寺)、萬峰、中慶、鳳山、棲靈、祥符、無際、蟠龍(銀杏堂)、佛恩、雙桂(雙桂堂)等佛寺,在巴蜀輾轉弘法三十餘年,歷興寺庵十四處,傳法弟子八十七人,使西南地區的佛教在明末清初的戰亂時期再度勃興。最為難得的是破山以出世的身份,斡鏇於明末殘餘勢力、農民起義軍及嘯聚山林的匪徒和清軍等各派武裝力量之間,積極引導這些手握生殺大權的強梁們體恤民情,尊重生靈,儘量少給人民帶來戰爭的血腥,甚而度化他們皈依佛教,使億萬生靈免遭塗炭。
禪理
破山強調宇宙間每一個生命都存在解脫成佛的可能性,我們不能放棄或輕視任何眾生。這種成佛的潛能,即人人本有的佛性,有時也稱之為心性、真如、如來藏等。本有的心性清淨無染,在聖不增,在凡不減。
破山認為真如覺性是不能用言語表達的,只能在內心親自體驗。因而他以為不管是“即心即佛”、“非心非佛”還是“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都是為了度生的方便法門,只要對其中任何一項生起絲毫的執著,都是“頭上安頭”,應該即刻放下,不為名相概念所困。對心性一體觀的證悟,必然是親身實證,而不是“高唱無為,口念南無”可以實現的。破山提出以“無生”的智慧來體悟一心法。無生智是了知一切法無生,也是滅盡一切煩惱,遠離生滅變化的終極智慧。在理體上,遍知四諦法而知苦、斷集、修道、證滅,斷盡欲、有、無明等三漏,結縛、隨眠等煩惱不再生起,所以稱之為無生智。
"怖生死心”為禪修者的精神原動力。破山所說的“怖生死心”,即立足於充滿苦痛與煩惱的現實世間,正視、面對生活而不是逃避生活。知道六道輪迴的苦楚,對現實的五濁惡世生起強烈的厭離心,生起了生脫死的願望。以“怖生死心”為禪修者的精神原動力,精進修行,以期得到崇高而永恆的終極生命。破山認為怖生死心是把握迷悟的關鍵.
不拘一格而契悟本性是解脫生死的根本。破山認為學佛一定要以解脫生死大事為目標,而解脫的關鍵在於迷悟之間,“迷則為凡,悟則成聖”,因此,迷之與悟,是解脫生死的根本。迷悟一途只在一念之間,沒有凡之與聖、智之與愚、勞之與逸、生之與死等分別之心。迷也迷此心,悟也悟此心,以無分別心,打斷無始以來的妄想執著,當下見性成佛。迷悟之事人人平等,無論在家與出家,在感悟真理解脫生死的修行路上,不管生命形態的高低貴賤一律平等。破山認為,出家不是形式上的,而是重在心地的出家(解脫)。因此出家有三種之分,“一曰出兩扇大門之家,二曰出無明家,三曰出三界火宅家”。(《破山語錄》卷六)這三種出家,一是形式上的出家,即出兩扇大門之家;二是在精神上感受出家的法樂,即去除無明,出生死煩惱之家;三是超越時空的限量,即跳出三界輪迴之家。學習佛法的目的是解脫生死輪迴,是出生死煩惱之家,是出三界輪迴之家。勿論在家出家,勿論富貴貧賤,都能平等地從心地上感受出家的快樂。
參究佛道的重點在於心性的悟入,沒有時空或形式的限定。雖然叢林裡流行結制解制的參禪形式,那只不過是契悟佛道的方便而已。不拘泥於傳統或形式主義,才能真正領會參禪悟道的核心精神.
不執著也不排斥打坐、住山、行腳等修行方式.禪宗靜心修持的方式多種多樣,初下手時,或禮佛誦經,或拜佛懺悔,或為眾作務等,總以制心一處、磨礪心志為要。等到心地純和、願力深廣而漸入佛道之時,即可以打坐參禪,以專修為務。本來參禪可以不拘泥於行住坐臥等形式,但初入靜時,心地染淨相依,必須一心一意,就像放牛一樣,當它犯人稼苗之時,就猛力拽它回頭。因此,在行住坐臥諸法門中,當以打坐為基礎。破山說:行住坐臥四威儀中,以坐為上,但並不是要執於死坐。
生逢亂世的破山眼看大家流行逃禪,揀擇僻靜的空山獨善其身,忘卻了大乘利他度世的菩薩道精神,就常常勉勵學人要有承當如來家業的勇氣,敢於面對現實社會,而不是逃避現實。對於出世法的修習,應該放下個人的得失,像火中紅蓮一樣,要有凌雲沖天的意氣,“最難行而行之,最難斷而斷之,最難忍而忍之,最難棄而棄之,最難捨而舍之”。作為出家的佛教徒,以弘揚佛法為已任,應該具有“純鋼肩頭,生鐵肝膽”,荷擔化導世間的使命。(《破山語錄》卷九)破山可謂言行一致,在生靈塗炭,戰事頻仍的年代裡,他毅然住錫軍營,勸導將士們慈心愛物,甚至不惜破戒止殺,留下千古佳話。
破山認為,潛心修持是整個修行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屬於佛陀教導的“自覺”階段。對於已經契悟本來的明白人來說,住山是因為“自揣力薄,不能接物利生”的獨善其身的小乘行為,當他一旦有能力應機接物時,就應該回小向大,轉而面向芸芸眾生,以傳播佛法為事業。破山強調開悟者同樣是大自然的一份子,也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不能因為自己開悟而高高在上,甚至遠離眾生。因此,開悟者有義務以自覺的真理覺悟他人。他以從睡眠中醒來比喻開悟的境界,他認為“先醒者,非獨自醒,逐個教之令醒”,逐個教之令醒即在自覺之後,不能只顧自己享受內證的法樂,應該將覺悟的真理傳播給芸芸眾生,令所有的生命都能從中受益。雖然度生之事充滿了坎坷,需要大智慧大願心,但為利益眾生故,也要勇於承擔弘法利生的責任。所以,作為擔負著傳播佛教責任的出家佛弟子,開悟後的首要任務是弘法利生的大事業。
禪法
不立文字而不離文字的語言觀。破山認為,真實的道體不能用語言文字或符號來表述,只有通過自己親身的體證方知。破山強調參禪悟道應當不立文字,要超越語言的局限性,但又不能離開世間法,為了宣揚大乘佛教的終極精神而不離語言文字。比如以道之一字來表示內證境界,破山認為也只是為度生方便而強立其名。大乘中觀正道是諸法無所得的,道即非道,因言論道,言亦非言,不能執著道體或語言本身。
破山海明的圓融統一思想破山提倡禪淨教戒的統一,認為佛法本質無二,然而諸宗派根據學人的慧根不同而設施有異。破山胸襟坦蕩,超然於各種意識形態之上,不僅反對各宗派自設藩籬,甚至連儒釋道三教之間也應該互相包容。
真正的持戒。破山說出三個方面:一、莫造業,生命輪迴六道,不外受善惡無記的業力牽引。若能防微杜漸,讓身口意三業清淨純和,不受煩惱等染著,就是不造業的階段。二、知因果,即深信三世輪迴的學說,明白自己必須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三、明罪福,即行五逆十惡等為罪業,會招感痛苦的報應。修五戒十善等為福業,能得到快樂的果報。
著名的“破山吃肉”公案,講的是在戰亂年間,破山在夔東十三家之一的李立陽營中度日,因為李立陽嗜殺成性,破山為了救度一方生靈,要求李一陽戒除不必要的殺業。李立陽見破山嚴持戒律,不食酒肉,當時就對說:“你只要吃肉,我就不殺人了。”破山就馬上與李立陽訂約,不惜大開酒肉之戒,使許多人得已全活下來,一時傳為美談。破山以後常以酒肉公案表明戒律的方便性及禪戒的統一性,甚至在飲酒吃肉之中,也充滿了活潑的禪機。破山說:“遠公沽酒延陶令,佛印燒豬待子瞻。此是一賓一主作用。固然,要且未徹向上關捩,只是大費力生。” 當別人問起雙桂堂有何禪法時,破山乾脆說:“老僧門下,終日朝酒暮肉,不用造作安排,隨家豐儉,聽其自然。”當時破山居處有醉佛樓的稱謂,說明他超越常規的特殊傳禪方法,令諸山長老刮目相看。
身為禪門宗匠的破山,不僅圓融地看待禪淨法門,在日常宗教事務中,也會帶領弟子為信眾念佛回向,以期超拔亡靈而往生蓮邦.指導弟子在日常生活中參禪悟道參禪悟道並不是一件神秘難測的事,或是虛無縹緲的空花水月,它是每一個學佛者的必然生活方式。通常所說的修行或修持活動,即是參禪悟道。簡單地說,修行就是修正自己的思維、語言和行為,以使自己的身心變得更加輕安與穩健。破山指導弟子在修行過程中,要落實在日常生活中,一切時,一切處,動靜忙閒里,都是用功的好時光。
對於在家的佛弟子,破山強調應該在盡人倫、持家務中參悟佛道。在家女弟子當以“盡禮”為參禪悟道的關鍵。盡禮的內容,即對丈夫要溫柔體貼,盡一個做妻子的責任;要憐憫子女,盡一個慈母之道;平日善於迎賓待客,操持家務等,這些都是修行因緣。要學會在日常的繁瑣工作中參悟,而不是逃避現實的責任,去追尋水月空花的幻境。
在家弟子應當於資生事業中實踐佛法,而出家人的情況又是怎么樣呢?出家人作為專業的修道者及佛教傳播者,是佛教信仰的核心,荷擔著如來度世的責任,當以自利利他的菩提心,行廣大行,在出家修行、弘法利生事業中踐行佛道。對於初到寺院發心出家的人,寺院先要求做一些服務大眾等苦力,以考驗他出家的毅力,這個階段一般稱為行童。破山教導行童應該在寺院的清苦生涯中磨練心性,在掃地烹茗的事務中體驗禪道。佛法雖然是自性宗通,破山強調老師在修行中非常重要,因為他們經驗豐富,在參悟佛道的歷程中需要他們的指點,因而要尊重師承,依止師承。
破山重視僧才的培養,以抓住辦好叢林的關鍵是養育“達人賢才”為目標,並打破門戶之見,倡導教禪律三位一體的圓融觀。他對於叢林組織者的素質也有一定的要求,一是要有使命感,二是要謙虛謹慎,三是要有慈悲心,四是要有管理能力,五是要有外交能力。
抗清
破山生活在明末清初,是一個兵荒馬亂的年代,擁兵自重的地方武裝,一般在名義上歸屬南明政權,實際不受任何人的節制。他們不但是農民起義軍的打擊對象,也同樣要遭受到清軍的鎮壓。他們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被迫聯合當地民眾抗拒來犯的各路兵馬,或根據戰事的發展,有時與農民軍聯手抗清,有時與其他地方武裝聯手抵抗農民起義軍甚至還互相仇殺等等。如曾經庇護過破山禪師的明末清初巾幗英雄秦良玉,落腳於石柱銀杏堂,在永貞和尚的協助下,一面抗拒清軍的圍剿,一面抵抗多次犯境的張獻忠部將,竭力保衛一方百姓的安寧。破山禪師身處亂世,歷經“七次大難”不死,卻不顧個人安危,甚至為了保全人民的生命,駐錫兵營,力勸權貴以民為重,以上蒼好生之德而止殺戒殺,使數以萬計的生靈得救。值得我們深思的是破山禪師不僅僅是一方權貴所重,不管是農民起義軍及地方武裝,還是滿清政權及南明政權,大家都想藉助破山禪師的宗教影響力,達到籠絡民心控制時局的目的。因此,破山禪師始終是各派武裝力量的座上賓,甚至各路人馬的頭目紛紛拜他為師,參禪悟道,畢恭畢敬。
康熙三年(1664)秋季,破山禪師年屆68歲, “巫山已定,楚蜀道通”,這時戰亂才基本得到平息。然而只過了二年的太平日子,破山禪師就圓寂了。可以說,破山禪師的一生都生活在戰亂與災荒年間。他在亂世中不辭艱辛,舍已為人地弘法利生,使多少苦難的人民在宗教的關懷和庇護中看到了生存的希望。他在弘法雙桂堂期間,曾收留難民達萬餘人,真正體現了大乘菩薩利他的情懷。
圓寂
康熙五年二月十六日,正當昭覺寺的重輝工程逐步開展的時候,破山海明圓寂於川東梁平雙桂堂。訃訊傳來,丈雪立即前往梁平奔喪。對於先師這樣一位褒貶不一、毀譽參半,極有爭議的歷史人物,大雪為報法乳恩深,完全遵照破山的遺囑,主持了後事處理的全部,在當地良龍山以俗人的禮儀予以安葬。為了承擔起破山法系宗風永繼的歷史責任,他又專門將破山的幾根頭髮和一顆牙齒,珍重地攜回昭覺寺,建塔於宋代圓悟祖墓側供奉。佛門以無諍為清淨,一切都任人評說。
為了堅持法流相續的傳承,丈雪專門請非眼居士劉道開,為昭覺寺內的破山發牙塔撰寫塔銘。這位著名佛教學者,曾經精心匯集了關於《楞嚴經》的諸家之說,並以儒家章法編纂成《貫攝》一書,後更名為《說通》行諸於世,產生了較大的社會影響。劉道開應請後,以其獨到的見解,站在歷史的高度,客觀地對破山的一生作出評價:原夫江漢炳靈川民峨毓秀,山川間氣,聖賢篤生。自少林西來,曹溪纘續,而南嶽一馬,首誕什邡,是則宗門之盛實吾蜀人啟之也。自時厥後,代有名宿,莫不家敷智蕊,月燦心燈。求其得隨宏宗,圓機應世,王公欽范,走卒知名本衛法之苦心,運大人之作用,逆順莫測,遊戲無方,不不推我萬峰老人矣。
師諱海明,號破山,俗籍順慶之大竹,元勛奕葉,相傳蹇忠定之裔孫;古佛因緣,共說昭覺勤祖之轉世。生含異質,幼挺奇標。堯眉舜目,幾符智者之姿;龜背鶴形,不讓純陽之表。亦娶妻而生子,同耶輸與羅喉。行年十九,忽厭塵凡,雉發出家。挑包行腳,偶聽慧然法師講《楞嚴經》至“一切眾生,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淨明體,用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輪轉”遂終日疑悶。乃閱古人公案,如銅山.鐵壁,無隙可人。於是孤身出蜀,見數耆宿,不能決疑。俄住楚之破頭山,刻期取證,以七日為限,逼拶至極,經行萬丈懸崖,自誓云:悟不悟,性命在今日矣!時交午未,忽見銀色世界,一如平掌,信步舉足,不覺墮於崖下,竟將左足跌損從前礙膺之物,伴然冰釋。高聲叫云:屈,屈!自此出山南行,參數員尊宿。末後至金粟,機鋒上下,才辯縱橫。粟書源流一紙,加以信金一緘,抵受下山,暫住苕溪。己巳秋,嘉禾紳拎請住東塔,遠近學者,歸之如雲。粟聆之日“華開李,果熟蠶叢”。癸酉春回蜀,卓錫於萬峰古剎,學者歸之,亦如東塔之眾也。有“黠鼠窺香積,妖狐吹佛燈”之句,蓋鰓鰓乎有今日“狂禪”之慮矣。師主萬峰凡十餘年。
甲申以來,刀兵橫起,殺人如麻,有李鷂子者,殘忍好殺,師寓營中,和光同塵,委曲開導。李一日勸師食肉,師日:公不殺人,我便食肉。李笑而從命,於是,暴怒之下,多所全活。昔人以澄公之於二石,如海翁押鷗,師不但押也,而且化之矣!拯溺不規行,救焚無揖讓,此之謂也!然自此人日師為酒肉僧,反有藉師為口實者*以救生為衛法之苦心,甚不得已也。壬辰、癸已間,蜀難漸平,師回梁U!之金城寨,去寨半里,有舊紳別墅,尚余老桂二株,師警而居之,顏其堂日“雙桂”,門日“福國”,粗成叢林而四方學者,至復如歸*隨其一知半解,輒有付囑焉,或疑其付法太濫而不知師於此又有深心也!蓋佛法下衰,狂禪滿地,倘一味峻拒,彼必折而趨邪。師以傳法為衛法之苦心,甚不得已者也。師之名,上自朝廷,下至委巷,近而中夏,遠而閫外,圈不聞知。總制李公,奠安全蜀,數遣使迎,師皆力辭。甲辰秋,再使敦請,師不得已,飛錫臨渝。盤桓九旬,相得甚歡。李公享師以牢醴,師擱筋日‘山野昔遇惡魔而開齋,今逢善友而止葷,從茲不御酒肉矣!”遂辭而歸。
丙午正月廿一日,壽臻古稀,道俗集慶者萬有餘指。至三月初十日,師示微恙,預申沒後之約:不用茶毗,內棺外槨,便服人殮,窆如俗人禮。是月十六日亥時,盥漱搭衣,以手指燭,端坐而化,壽七十,坐臘五十九坐道場。《語錄》一十二卷,人嘉禾紫柏院流通海內焉。時有得法弟子丈雪醉公,將塔師全身於梁之良龍山麓,影堂設於成都之昭覺,走書請銘於不佞,道開霍然回:余何言!師之道德在天下,天下之人能言之也。操履在叢林,叢林之人能言之也。必余欲言,亦言其甚不得已之苦心,是馬祖之所難也!馬祖之難而師易之,雖謂師為什之跨灶可也!愛系之銘,銘曰:坤維禪宿肇自馬祖臨濟偽仰兩燈並譜;濟下兒孫楊歧獨盛傳至天童枝端派正;萬峰崛起忠定後裔矯矯人豪堂堂法器;十九辭家廿七圓戒不屑蹄涔有操溟懈;金粟老子眼明手毒一瓢惡水洗腸換骨;再振滹淪旁起四宗花開攜李果熟蠶叢;九坐道場單提心印魔與魔民一戰而勝;烹佛像祖補天立極師於祖庭實有勛德;劫遭離亂殺人無算處劍朝林如家常飯;遊戲神通飲酒食肉長鯨吸川燒豬果腹;但爾諸方不當學我伊尹之志有之則可;酒肉破戒濫付招毀原師之心大不得已;天子聞王侯願交黃麻不羨青山逍遙;行年七十化緣已畢雙林雙桂是一是二;無渴可留無法可說獅子頻呻指燭而滅;遺令棺殮法同縉紳身後一著猶是擬行;良龍之麓窣堵堅好八部天人香花圍繞;只履已西幻殼斯藏我銘貞石萬禩垂芳。
丈雪將《破山禪師語錄》十二卷,送往嘉禾刻版刊布人紫柏院,流通海內,並在昭覺寺內為破山專建影堂,以供奉先師,這樣,就向社會展示了雙桂堂是本堂,昭覺寺是影堂,在破山法系中,除了梁平雙桂堂而外昭覺寺所獨具的突出地位。不久,丈雪的嗣法弟子、昭覺中興第二代方丈佛冤徹綱,在前往浙江為昭覺請購法寶大藏經時,獲得費隱通容禪師的舍利一粒。佛冤珍重地把它請回昭覺寺,在破山發牙塔旁建塔供奉,並親為撰《費隱容禪師舍利塔銘》。
影響
他是一位極具社會影響的歷史人物,“上自朝廷,下至委巷,近而中夏,遠而外,罔不聞知”,其一生充滿傳奇色回彩。他也曾娶過妻,生過子,出家後日常的形跡與俗人無異,甚至臨終前還叮囑身後不用佛門的茶毗之禮,而內棺外停,穿著俗人的衣服人殮,行俗人的治喪禮儀。所以,他又是一位頗具爭議的歷史人物。有人認為他是昭覺寺宋代圓悟克勤禪師轉世,也有人直斥他“狂禪”、“酒肉僧”“付法太濫”等等惡名,受到低毀。但是,正是由於他的苦心經營,形成一股強大的勢力,才推動了西南佛教的重興。這種歷史功勳,是不可磨滅的。丈雪是在破山開法萬峰寺時,投於座下並受到印可的。他法名通醉,其號大雪就是因破山為他寫的那首“畫斷蒼崖倒碧岑,紛紛珠王為誰傾。擬將缽袋橫攔住,只恐蟠龍丈雪冰”詩偈而更改。
破山祖師付法時,曾經授以道偈語:現身惡世可深藏,莫逐周胡嚴李張。只待兔冰蛇吐火,始拈柏子祝吾香。偈語既充滿禪機,也預示著未來的種種先兆,難以解讀其中的奧秘。隨順諸緣本是佛教徒堅持自己世界觀所應具備的基本態度,嗣法後他立頹綱於烽煙滾滾之中,在秦蜀間開法七建叢林,艱苦經歷和際遇,暗暗與這道偈語相合。是年歲在癸卯,也就是民間所說的免年。昭覺寺大雄寶殿建成於康熙四年,是年歲在乙己,也就是民間習稱的蛇年,這些都果然與偈語中“只待兔冰蛇吐火”的預言相符。
著述
關於破山禪師的記載,網頁資料較多,2000年前後,先後有熊少華撰《破山禪師評傳》、王為民撰《破山傳》。
破山不僅精通佛法,酷愛詩文,尤善書法,久享文壇盛譽。詩詞構思新穎別致;他的手書《牧牛頌》等拓片,深受書法愛好者的喜愛。他的詩詞、語錄,經弟子蒐集整理,匯集成《破山禪師語錄》,流傳海內外。為研究我國明清時代風土人情、佛門教義的重要文獻。
破山是當代書畫大師啟功最為敬佩之人。
他兼僧人和詩人於一生,且頗有建樹,堪稱世界宗教歷史人物,有小釋迦之稱。其詩作有1200餘首傳世,收錄在《破山禪師語錄》中,包括下面幾首他在三教寺作的詩:
《寓三教寺偶成》
為日開門笑遠山,光樓聲發骨毛寒。
老僧別無營清供,待客惟將竹數竿。
《寓三教寺示三客禪人》
扣門識賢者,野外話頭回。避透安心旨,機投結念灰。
長松富一枕,短錫聲三台。戲語益君省,怡然笑我儕。
《寓石柱聞賊退有感》
抱病妖氛苦,人心尚未寧。擬圖身口計,竄落水雲貧。
瓢笠難支日,親朋易到門。業將聽兩耳,分聽凱歌聲。
《訪萬壽山寺題睡和尚》
老僧來到無人陪,幸有當門楊柳垂。
只見柳花開又落,不知春夢幾時回。
《為蒼松禪人別言》
漏聲催人盡,寒夜獨悲呤。殿滿燈光靜,窗橫雪照深。
三思詩眼疾,孤枕念同心。寥落一身外,萍蹤何處尋?
《除夕》
竄入南賓二載余,人情愈冷道愈孤。勤燒短木勝松火,懶掃門塵當鐵符。
濃處盡從貧處淡,思邊卻向酒邊疏。
前賢得得尋山隱,我隱只須沽一壺。
《自贊詩》
這個川老蜀,
渾無奇特處。
問禪禪不知,
問教教非熟。
懶散三十年,
人天忽推出。
握條短杖藜,
打佛兼打祖。”
示悅心禪者
山重重處水重重。
就裡渾無一竅通。
惟有天涯雲路別。
時時縹緲帶長虹。
附錄
雙桂堂,位於重慶市梁平縣金帶鎮,是國務院確定的漢族地區佛教全國重點寺院。雙桂堂他建於清順治十八年(1661年),它的創始人是清朝名僧破山禪師,該寺因破山法師在寺內植雙株桂樹而得名“雙桂堂”。雙桂堂法係為禪宗,破山乃承寧波天童寺密雲禪師之法,號為“臨濟正宗第三十六代祖師”。與石柱縣銀杏堂是“姊妹建築”。破山禪師俗姓蹇,字懶愚,四川大竹人,生於明萬曆二十五年(1597年)。自幼讀書勤奮,聰明過人,懂書畫,善琴棋。19歲出家,遍游名山,轉覽佛教經典。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住湖北黃梅縣破頭山,參禪三年,深有所悟。後常年在天童寺跟隨密雲禪師學法。民間傳說雙桂堂這兩棵桂樹是月宮中的嫦娥親手培養,嫦娥借觀音的淨瓶水為之澆灌,遣神燕去天河銜來肥泥為之壅土,用王母娘娘的雲剪為之修整,在嫦娥的精心護理下,這兩株桂樹枝繁葉茂,生機勃勃,在一個中秋之夜,嫦娥將它們送往人間。這兩棵桂樹帶著滿枝的清香落在寧波天童寺院內。密雲法師將這兩棵桂樹交給弟子破山,讓他帶回蜀中,興建佛寺,傳播佛法,並稱桂樹生根之處就是你安身之地。破山禪師尊師命,身背桂樹,跋涉了幾個月,進入蜀中。一日,他落腳在萬竹山。半夜裡,山間霞光四射,鐘鼓齊鳴,四周的村民聞聲而至,只見破山和尚正在打坐參禪,他所背兩株桂樹已落地生根,清香四溢。從此,破山和尚就在雙桂落地之處建立禪院,並取名“雙桂堂”。桂樹至今尚存,枝繁葉茂,濃綠如雲。每年金秋時節,桂花滿枝,香飄數里,人們爭相觀賞。破山禪師熟諳詩文,精於書畫,著有《雙桂草》、《破山語靈》等傳世,所留墨跡也為後人所珍藏。他的詩,以幽默、詼諧見長。
他的弟子很多,遍及四川、雲南、貴州等省,有的還去東南亞弘法。因此,雙桂堂在東南亞地區也有一定的影響。雙桂堂創建以後,得到清朝歷代皇帝的支持,連續不斷地修建了二百多年,從1653-1926年,雙桂堂歷經破山、竹禪等七代祖師累世修建七殿、八堂、八院,占地面積120畝(該寺最後一次修整是1980年)。民國時期,雙桂堂以它宏傳的規模、莊嚴的殿堂、豐富的藏經、獨特的雕塑被列為“蜀中叢林之首”。1983年,國務院確定雙桂堂為漢族地區佛教全國重點寺院。
全寺占地面積約七萬多平方米。1986年時,有正式僧人27名。寺內恢復了叢林制度並成立了雙桂堂寺院管理委員會,釋妙談法師任主任。雙桂堂寺院坐東朝西,殿堂為木石結構,有大山門、彌勒殿、大雄寶殿、戒堂、破山塔、大悲殿、藏經樓等七重建築,兩側有廂房、僧舍三百餘間,長廊相連,有天井、海觀42口,玲瓏古雅,周圍有白蓮池、後緣池、花園等景觀點綴,使整個寺院環境清幽,好似人間仙境。大雄寶殿是雙桂堂最宏偉的建築,為三層宮殿式建築,底樓有石雕獅、象,中層高懸名人題刻,三樓有龍鳳浮雕,屋脊正中是雕花寶頂,連脊通高16米,直插雲霄。大殿擴建於光緒年間,歷五年建成。支撐大展的52根石柱,柱長三丈,直徑三尺,每根重達二萬餘斤,全憑人力從百里之外運來,可見其艱難。雙桂堂歷經滄桑,仍保存文物237件,其中有名人字畫61件,佛像110尊,其他佛教文物66件,其中最著名者為銅佛、竹禪畫、玉佛,皆被定為國家二、三級文物。“文化大革命”中,當地宗教工作幹部和寺院僧人用木板將佛像、文物加封,外貼毛主席語錄,巧妙保護了寺內佛像、文物。現寺內製作了文物櫃,陳列和保護文物。寺內的珍貴文物還有:清雍正皇帝御賜的《藏經》一部,天聾、地啞、銅鑼、銅鼓四種,各類石刻、碑記多塊。另有11世紀用梵文寫的《貝葉經》106頁,其它佛經七千多冊,於1992年失竊。
1990年5月2日(農曆四月初八佛誕日),雙桂堂舉行了玉佛開光典禮。這尊玉佛為緬甸白玉雕琢而成,重1.3噸,高1.6米,精美莊嚴。釋妙談法師主持了列光儀式,數千名信徒參加了玉佛開光法會。寺內另有僧舍利塔四座,金帶一領,舍利子一顆,系竹禪和尚從五台山請得,被視為鎮寺之寶。
雙桂堂在僧人的精心管理和維修下,殿堂雄偉,佛像莊嚴,環境整潔。人稱:寺外清溪環繞,四季鶴鳥飛鳴,八月桂花飄香,遊人絡繹不絕。雙桂堂方丈大塊和尚,77歲,重慶奉節縣人,1930年出家為僧,師從演熙法師,畢業於中國漢藏教理院,兼任重慶市梁平縣八屆政協常委,梁平縣十二屆人大常委,萬州區政協委員。現任寺管會副主任為身振法師,重慶市墊江人,1989年出家,1997年在中國佛學院研究生畢業,同年當選為重慶市佛協副秘書長,1998年當選為梁平縣政協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