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經歷
田中泯是舞踏藝術的第二代宗師。
舞台上的布景很簡單,只有枯山般的石頭,一攤也許象徵河流的水,台階上有一隻孤零零的箱子。除此之外一無所有。演出一開場,一個飄渺的聲音,逐漸響起來,越來越響,幾近讓人耳聾。接著,從水泥柱後面緩緩走出一個老者,裹屍布一般的藏青色和服將他纏住。他像一個來自地獄冥間的死者,佝僂著身體,動作極慢,雀爪般的雙手無助地揮舞、探尋、觸摸。“他”沒有姓名,演出沒有台詞;他釋放著身體,演繹著內心對生死的感觸。
演出中的老者就是日本現代舞—舞踏的第二代宗師田中泯。在第一代宗師土方巽去世和102 歲高齡的大野一雄退隱後,年過六旬的田中泯已成為舞踏的領軍人物。
演藝經歷
關於舞踏
舞踏(Butoh)是一種肢體表現強烈的新興舞蹈,產生於戰後的日本。當時的日本反戰、反美,受此影響,日本舞蹈界一反過往追求西化、奉西方舞蹈為圭臬的信念,開始正視日本人身形矮小、無法淋漓盡致地表現芭蕾修長線條的現實。在這樣的背景下,“舞踏之父”土方巽找到一種原始自然的表演方式:舞者周身敷抹白粉,弓腰折腿,蠕動緩慢,或滿地翻滾,形容醜陋,表情悲痛。
舞踏強調由內而外地探索身體深處的能量。之後,舞踏致力於呈現死亡的姿態,表達亡者在永恆的寂滅中重蹈毀壞與死亡。在這層意義上,舞踏也被稱為“暗黑派舞踏”,是一種黑暗的儀式。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舞踏傳入歐洲,對歐洲現代舞產生了革命性的影響。1983年前後,舞踏由歐洲再回日本,掀起了比上世紀60年代更深邃的影響。就在那時,田中泯拜土方巽為師,致力於舞踏藝術。
原創性舞蹈
田中泯從七十年代早期開始通過即興表演探索人的身體與動作,創造出原創性十足的舞蹈。他一直力圖將身體從功能主義和陳舊的美學束縛中解放出來,他在都市裡裸體舞蹈,就像他在自然景色中舞蹈一樣。
1985年,田中泯創立了一個舞者和其它藝術家親密協作的“身體氣象農莊”,藝術家在農莊裡過著集體的平民生活,耕種、放牧、收割,彼此分享日常生活,並探究從農事活動中生髮出來的舞蹈。這種“終生契約”的農莊生活給予他機會去見證生命與生命間關係的進化形式,以及舞蹈作品中的情感。
談舞蹈
“我是趴在地上的前衛”。這是大約20年前,向師父土方巽 (已故) 致敬的一篇文章里我寫下的話,此種精神,至今依然是我的本質。
近幾年我還想加上:“我同樣是趴在地上的農民”。
換言之,亦如美國前衛舞蹈之母安娜·哈爾普林(Anna Halprin) 所說:“舞蹈首先就是人生的方法”。
舞蹈與人生,我並不是很懂,但我用舞蹈來奪取語言。
以舞蹈,來看人間、看制度。
用舞蹈,憧憬人。
因舞蹈,而更想活著……
我認為我是亘古以來舞蹈人的正宗嫡子。
舞蹈人與生俱有,乃無名之力量、地方之媒體。我也希望如此。
我發自內心的話:“構成我的一切粒子是舞蹈”。
以自身為一範例,於所有瞬間,所有地方,試著看清如此構成的巨觀和微觀的舞蹈。
這可能就是我,叫“田中泯”的人的“職業”吧。
榮譽
如果說因為舞踏過於小眾,田中泯並不廣為人知,那么凡是看過《黃昏的清兵衛》和《隱劍鬼爪》的觀眾一定會記得他。田中泯在59歲時,應著名導演山田洋次的邀請,在電影《黃昏的清兵衛》中扮演與清兵衛決鬥的武士余吾善右衛門。因在該片中的精彩演出,田中泯獲得第26屆日本電影金像獎最佳男配角獎和最佳新演員獎、第76屆電影旬報最佳新演員獎。
電影
2006年 《穿越時空的捷運》飾 野平先生
2014年《浪客劍心:京都大火篇》飾 翁(柏崎念至)
2017年《無限之住人》
2018年《羊之木》
舞台劇
「―オドリに惚れちゃって!― 『形の冒険』」(2018年11月23日~25日 東京都 東京芸術劇場)
人物評價
現實中的田中泯完全沒有大師的架勢。他坐在下河迷倉休息室的沙發上,不停地抽菸,熱情地招呼記者在他身邊坐下。他身上那件皺巴巴的藏青色上裝簡樸到了極致。他自稱是農夫,一個在舞踏藝術中默默耕耘的人,一切對他來說都是身外之物,唯有藝術才能讓他心動,並且完全地投入其中。
所以無論到哪,田中泯都堅持著自己的兩重身份:舞者和農夫,這兩種身份的並列堅定鮮明地表達了他舞蹈的性質與色彩,也為觀眾理解他的舞蹈提供某種線索。
田中泯及其舞團的演出遍及全世界,不僅在劇場和博物館,所到之處多選擇異樣場地,如街道、廣場、屋頂、地下室、花園、森林、沙漠、河流甚至海洋。正如Kazue Kobata所說:“田中泯試圖通過舞蹈完成其對於整個生命存在體的敏感、醒覺、輪迴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