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海倫·福斯特·斯諾1907年生於美國猶他州塞達城,1931年8月來到中國,翌年冬天與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結婚。在中國,他們先後結識了宋慶齡與魯迅,從而改變了“來中國看一眼就走”的初衷,隨之便毅然投身到中國人民反抗外來侵略的解放事業之中。
1935年,日本帝國主義把侵略的魔爪伸向我國華北。這期間,埃德加·斯諾夫婦住在北平家中的小客廳,成了燕京大學、清華大學和北京大學一些進步學生的聚集場所。地下黨員們在斯諾家裡商量了“一二·九運動”的具體步驟,並把12月9日、16日兩次大遊行的路線、集合地點都告知斯諾夫婦。遊行前夕,斯諾夫婦把《平津10校學生自治會為抗日救國爭自由宣言》連夜譯成英文,分送駐北平外國記者,並聯繫外國記者採訪。斯諾夫婦在遊行當日跟著遊行隊伍,認真報導了學生圍攻西直門、受阻宣武門的真實情況。
1937年,海倫.斯諾歷盡艱難,獨自訪問延安,採訪了毛澤東、朱德、周恩來、張聞天等中國共產黨領導人,並廣泛接觸了陝甘寧邊區的戰士、工人、農民、文藝工作者、婦女和學生,她身穿軍裝,要不要化妝海倫.斯諾思考了很久,最終既沒有補妝,也沒有把原來的口紅擦掉。根據採訪,她寫出了《紅色中國內幕》(即《續西行漫記》)一書,向全世界介紹了中國共產黨和解放區。雖然埃德加和海倫在事業上都是目光敏銳,才華橫溢,而且相互密切合作,配合默契。但他們由於在性格、氣質和對生活的態度上有所不同,終於在1949年離婚。離婚那年,海倫42歲。但她終身沒有再婚,名字中始終保留著“斯諾”這個夫姓。其後,海倫用筆名尼姆·威爾斯(Nym Wales)繼續寫作。
海倫的後半生專注於著述。在那台古老的英文打字機上,她總共完成了四五十部著作,其中一半是關於中國的。但受韓戰和麥卡錫時代的影響,它們中的絕大多數沒能出版,直到今天也如是。但海倫對此不以為意,她對時常前來探望她的中國學者安危說:“我的書不是為出版商所寫的,我是為了中美兩國青年人所寫的。”
在康乃狄克州的麥迪遜鎮,埃德加·斯諾用《西行漫記》所得稿費買下了一座建於1752年殖民地時代的古老農舍,那是一座幽靜而孤寂的老房子,斑駁的外牆上爬滿了英格蘭青藤。從1949年起,海倫就一直住在這所老房子裡,直到晚年進養老院。
晚年的海倫生活清苦,依靠微薄的政府救濟金生活。她沒有子女,每周有一位護士家訪一次,平時沒有人照顧;身體也不好,床頭就放著氧氣瓶。從中國來的客人經常為她的窘迫生活而難過不安,願向她提供一些必要的資助,但海倫每次都予以拒絕,她說,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海倫晚年曾獲得兩次諾貝爾和平獎提名。
1997年1月11日,海倫·福斯特·斯諾在睡夢中靜靜地離開人世,享年90歲。英國《經濟學家》雜誌在訃聞中說,斯諾夫人研究中國的結論是:社會主義為中國展示了美好的未來,因為引領這一社會主義的,是中國歷史性的高尚道德觀念。
個人經歷
會晤宋慶齡
1932年,海倫·福斯特·斯諾在上海莫里哀路二十九號會晤了宋慶齡,這是她與孫逸仙住過的老家。
海倫回憶說:“ 孫夫人親自來門口接我,一手抓住項圈,抱著那隻碩大的德國種牧羊狗。她同我握著手,那烏黑溜圓、極其動人的眼睛直視著我,好象她原是出來接一位朋友,結果卻接著了一個敵人似的。我感到受窘,但她馬上展露笑容,臉上現出少女般的笑窩,這樣的笑窩,她是不在公開場合的照片裡出現的。她的微笑是她極其吸引人的習慣動作,是謙遜而奇異的微笑,同時又是那么機警,使人覺得她臉上有點要捉弄人的神態。她的臉龐圓圓的,動人而富有表情,是黑眼睛的蘇珊娜的臉。”
“我們在客廳坐下。客廳的小壁爐架上,懸掛一幅很大的孫博士遺像,雄視整個房間。房間裡有幾張大的雕花黑木扶手椅,完全是中國式樣。我注意到椅上放著厚厚的繡花沙發椅墊,坐上去非常舒服。孫夫人對我的穿著顯得很感興趣的樣子,並說,這是很漂亮的美國時裝。”
海倫認為,孫夫人的打扮從無模仿或生搬硬套之嫌,是源於她自己非凡的鑑別力。孫夫人天生情趣高潔。她自然很有教養,有著女性的溫柔優雅的天賦。她的舉止同上海暴發戶的粗俗形成的鮮明對照是驚人的,雖然宋家有著同暴發戶一樣複雜的經濟背景。孫夫人像她的母親,生就一副儒家婦女懿範,再加上她所受到的美國南方衛理公會的教育,使她成了美國南方的尊貴小夫人,溫文爾雅而又活潑甜美。
一二·九運動前後
1935年,斯諾夫婦居住在北平崇文門內蘇州胡同里的盔甲廠13號。斯諾夫婦愛好和平,主持正義,他們十分關切中國的命運,熱情支持和保護學生的愛國熱情。當時正是一二·九運動前夕,日本帝國主義侵占我國華北的野心已經暴露無遺,“華北之大,已經擺不下一張平靜的書桌了!”愛國學生們義憤填膺,呼籲抗日救亡。此時,斯諾夫婦家成為了北平愛國進步學生常去的場所。燕京大學的王汝海(黃華)、陳翰伯,以及清華大學的姚克廣(姚依林),北京大學的俞啟威(黃敬)等等都是他家的常客。而這些人正是後來發生的“一二·九”運動的組織者和領導者。
在斯諾家的小客廳里,學生們商議給孫夫人寫一封信,表示抗日救亡的決心。斯諾完全贊同,並表示願意把信代轉到孫夫人手裡。於是,學生們用英語起草信稿,由海倫打了出來。信里陳述了學生們的抗日情緒和心中的苦悶,並向夫人請教:怎么辦?後來,信由正好住在斯諾家的史沫特萊女士帶往上海,交給了孫夫人,並很快收到了孫夫人的回信。她在信中讚揚了學生們的愛國精神,並說:你們要有所表示,你們要行動起來!
青年學生們在斯諾家裡商量了“一二·九”運動的具體步驟,並把12月9日、16日兩次大遊行的路線、集合地點都告知斯諾夫婦。遊行前夕,斯諾夫婦把《平津10校學生自治會為抗日救國爭自由宣言》連夜譯成英文,分送駐北平外國記者,請他們往國外發電訊,並聯繫駐平津的許多外國記者屆時前往採訪。
遊行當日,斯諾夫婦則在和其他外國記者跟著遊行隊伍,認真報導了學生圍攻西直門、受阻宣武門的真實情況。斯諾給紐約《太陽報》發出了獨家通訊,在這家報紙上留下了有關“一二·九”運動的大量文字資料和照片。斯諾還建議燕大學生自治會舉行過一次外國記者招待會,學生們再次向西方展示了“一二·九”運動的偉大意義。
北平淪陷後,斯諾夫婦在自己的住所里掩護過不少進步學生,幫助他們撤離北平,參加抗日游擊隊或奔赴延安。
訪問延安
西行漫記背後的秘聞:真正到過延安的是斯諾夫人
1936年6月,埃德加·斯諾如探險家一般進入陝北保全(今志丹縣),成功地採訪了一批中共領袖和紅軍指揮員。紅葉染霜時節,斯諾回到了他在北平盔甲廠13號院中的家。面對從陝北根據地帶回的一大堆珍寶般的照片與文字資料,尤其是毛澤東本人珍藏了多年委託斯諾帶回北平翻印的早期照片,夫婦倆開始討論如何將它們整理出版介紹給世界。“可惜,我沒有來得及見到朱德等其他一些傑出的紅軍將領。”斯諾一邊翻閱他為毛澤東拍攝的照片,一邊不無遺憾地說道,朱毛,朱毛,兩者不分離。“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也到蘇區去一趟。”海倫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要把你沒來得及訪問的人物採訪回來!”
1937年4月下旬,海倫悄然離開北平,歷盡艱險到達陝北延安。在延安近5個月的時間裡,海倫收集了丈夫在保全未及採訪到的紅軍領導人的情況,其中包括朱德本人以及斯諾離開蘇區後與中共紅軍勝利會師的紅二、四方面軍的指揮員。她採訪了不下65位有名有姓的人物,還為其中的34人寫了小傳,特別是同毛澤東進行了5次難忘的長談。她的採訪,不僅大大充實了丈夫正在撰寫、修訂的《紅星照耀中國》(又名《西行漫記》),而且還寫成了堪與《西行漫記》相媲美的姐妹篇《紅色中國內幕》(又名《續西行漫記》)3本書。
1939年,海倫撰寫的《紅色中國內幕》(又名《續西行漫記》)在英國倫敦出版。在此之前,書稿就已被譯成中文秘密流傳開來。只是,這時斯諾的名字已被各種反動勢力視為洪水猛獸,為了書籍能順利出版,海倫只好取了一個筆名:尼姆·威爾斯。
越洋頒獎
1991年,中華文學基金會將第一屆“理解與友誼國際文學獎”頒發給海倫·斯諾。
當年秋冬之交,基金會會長張鍥赴美向海倫頒獎。海倫拿出一份當年9月30日的《中國日報》,指著上面一篇題為“畢生熱愛中國”的寫她的文章,提高嗓門說:“這不是一個畢生熱愛的問題,而是我研究中國的結果”她說,從1932年到1949年,她和埃德加組成了一個獨立的兩人小組,任務只有一個:從事實中來了解中國革命的真相,並得出自己的結論。無論她以前寫的還是現在寫的,都不過是獨立思考、客觀報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