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民國十四年
(一九二五年)春,於成都文殊院受具足戒,同壇受戒的還有能海、果瑤、果蓉、果玉、果蓉、永光、傳品等人。普超圓戒後,即入四川佛學院受學。四川佛學院就設在文殊院內,為佛源、聖欽、昌圓諸位老法師所創辦,院址設於文殊院內,而由佛源老法師擔任院長。普超於四川佛學院畢業後,繼而負笈南京,進入支那內佛學院,依歐陽竟無大師研修唯識學。後來離開內學院,復行腳參訪,朝禮江、浙名山大剎。
民國二十一年
(一九三二年)返回四川,回到峨嵋山萬年寺,省視剃度師妙道老和尚。未幾受峨嵋縣城東大佛寺之請,於大佛寺升座講經。後來中華佛教總會四川省分會成立峨嵋支部,普超法師被選為支部主任。
民國二十五年
(一九三六年),峨嵋山佛學院院長果瑤法師因病辭職,諸寺長老共推普超法師出任院長。他在院為學僧講授有關唯識方面的學科。
民國二十七年
(一九三八年),和他同壇受戒的能海法師,在成都南郊近慈寺,建立密宗金剛道場。
民國二十八年
(一九三九年),普超到成都近慈寺,依能海法師修學密乘。
民國二十九年
(一九四○年)夏曆五月,能海法師第二度去西藏求法,隨行弟子有照通、融通、正臨,仁慈、清泉、澄心等人,普超亦是隨行者之一。他們攜帶著大量的紙張(印藏經之用)緞子、哈達、茶葉等(用以獻給喇嘛之用),於五月初六日從近慈寺出發,先坐西康省主席劉文輝供給的汽車,送他們及行裝到康定。由康定雇得雲南幫的騾子二十多頭,載運攜帶的行裝,向西藏前進。途中艱苦萬狀,清泉、澄心、正臨三人,先行畏難而而退,只剩下照通、融通、仁慈、普超四人隨行。在《能海大師傳》記述途中的經過,摘錄一段如下∶
每晚撐帳篷露宿,以石支作灶燒茶,有柴拾柴,無則牛糞。一次山宿,老鼠遍野,普超師喜呼為寶鼠山。是夜大雨傾盆,雷電交作,山洪暴發,震耳欲聾,急流沖於帳內,既不能臥,篷矮亦無法站,蹲以達旦。師雲∶「求法不易,應生難遭想,莫因困難退信心,應倍增堅強。」
抵達拉薩
一行人走了四多月,於九月間抵達拉薩。能海法師領著四個弟子,共拜見他的老師康薩仁波切,為四人一一引見,並獻上茶葉、綢緞、銀製法器等。普超等四人趨前頂禮,康薩仁波切為四人各取法名。能海大師安排四人,依蒙藏委員會秘書李貴霖學藏文。至十月,喇嘛欲令漢僧學習藏地寺規,要他們住入哲邦寺,每人依止一位師父修學。第二年秋,成都近慈寺數發電報,催促能海大師回成都。一行人乃準備返川行裝,帶回所印的經典,及法器衣物亦二十餘馱。
《能海大師傅》
《能海大師傅》 另有一段有關普超的記述∶
途中普超師染疾,(能海)師甚急雲∶「未離欲之護法不願法傳內地,吾等任務大,要將佛法傳到內地,不識眾生有無福分,應多念經求護法,廣行法施!」不日普師病癒,師喜。
《佛教基本常識》
一行人十一月抵達成都,返回近慈寺,普超法師住入金剛院,翻譯藏文經典。他本來佛學素有造詣,曾著有《佛教基本常識》一書,作為峨嵋山僧徒學習之用。此時由西藏師歸來,致全力於藏文的修習,及藏文經典的翻譯。
民國三十五年
(一九四六年),峨嵋山萬年寺的毗盧殿失火,經像法器,焚毀無遺。普超遵能海大師之囑重予修建,他外主募化,內監工程,歷時三年而竣工。
民國三十七年
(一九四八年),受請出任德陽崇果寺方丈,並首次傳戒。
一九五二年,普超法師當選為德陽縣人代會常務委員。一九五三年自崇果寺回到峨嵋山,參加修復寺廟工作,擔任峨嵋山學習委員會副主任。以後擔任過峨嵋山佛教協會第一、二屆會長,峨嵋縣人民代表、四川省政協委員、峨眉縣政協一屆委員、二屆常務委員。
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開始,六十多歲的普超法師也受到衝擊,被遣返原籍富順縣,下放農村參加勞動改造,一九七八年改革開放政策後,開放重點寺院,他重回峨嵋縣,恢復僧裝,被安排擔峨嵋山下任報國寺的住持。以後先後擔任過峨嵋縣政協副主席。中國佛教協會理事,四川省佛教協會副會長等職務。普超老法師在保護峨嵋山寺廟、文物、林木方面都做出了不少貢獻。他於一九八二年示寂,世壽八十歲,僧臘六十一夏,戒臘臘五十七夏。七日荼毗入塔,他生前的道友,時任烏尤寺方的丈遍能海法師,為其石塔撰聯曰∶
六十年西學南參功圓德備;
三千米鍾靈秀毓山哀浦思。
作品一覽
1. 1981年4月,普超任峨眉山報國寺方丈時,翻印了《佛教宗派源流·佛祖心燈》一書,是“文革”後四川佛教界最早印行的佛教書籍。
2.著有《佛教基本常識》一書,作為峨嵋山僧徒學習之用
軼事典故
1. 力阻蔣介石因建軍訓團校舍砍伐峨眉山林木。
蔣介石來峨眉初的一段時間就住在報國寺七佛殿禪房裡,蔣最早也信仰佛教,因此對峨眉山眾僧也還敬重,尤其對普超更是禮儀有加。普超當時已經是法師,並主持整個峨眉山佛教事務,砍樹建校,蔣並不是不知道。但他萬萬沒想到會因引而觸犯眾怒;更沒有想到會碰上一個軟硬不吃,認死理的忠誠佛教徒。蔣介石每天忙於建校事務和同各地軍閥,財團套近乎,普超多次要求晉見都以公務繁忙為藉口而被回絕。一天知客來告,蔣吃過午飯剛回來,普超正在打坐,急忙起身,手拿念珠,身穿袈裟就往七佛殿趕。剛爬上台階就被侍衛擋住,告知蔣正在午休不得打攪。求見心切,又不敢喧譁,不甘心,順手拖過一個蒲團,手捧念珠就在蔣睡覺的禪房門口打起坐來。心裡默念,看你的睡功好,還是我的禪功好,一付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憨勁。
兩點左右蔣方起床。侍衛在為他著裝時稟道:“委員長,峨眉山的和尚普超求見,已在門外打坐多時”。聽到普超二字,蔣介石心一緊,睡意全消。見吧,這和尚實在是個難纏的瘌頭;不見吧出不了房門,只好硬著頭皮接見。
迫於普超的據理力爭,以及眾怒難犯,再加上初次入川需打造形象。因此才決定不在峨眉山伐木,只砍少量楠竹,並以每根相當於現在0.2元的價付給寺廟,此事件後蔣就搬到紅珠山(現四號樓),以後再也沒進過報國寺。
普超此舉,使得峨眉山林木和生態免遭一次大劫,此事雖了,此功卻不可沒。
歷史評價
從思想脈絡上講,本應是佛教精神傳人的普超,但其思維卻是逆向行的。並不因為理想人格被罩上一層神聖的光環,便與人的實象相對,使人敬而遠之。作為法師,他對佛學的探索在於事實,而非理論;在於實相,而非實相所映現的光影。雖然人格力量已超越其自身所涵蓋的範疇,但在他自知的潛意識中,仍是滄海一滴,大虛之一毫。正如日本德山大師所言;“窮諸玄辯,若一毫置於太虛,竭世摳機,似一滴投之於巨壑”。 普超是誰?是佛教徒,是和尚,是神壇大法師——最終還是人。一個站在面前與我們人種無二的中國普通知識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