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傑勒德是荷蘭特爾哥城一個布革商的兒子。他淳樸好學,善於書法和飾字畫。在一次進都參加書法競賽的途中,他結識了美麗善良的瑪格麗特,兩人一見鍾情,互相傾慕。布革商一心要兒子當神父,以所享受的“聖俸”來資助弟妹的生活,因而逼迫他和姑娘斷絕關係。特爾哥的市長是一個依靠侵吞瑪格麗特祖父的田產而發跡的惡棍。為了掩蓋自己的罪惡,他竭力破壞姑娘的婚姻和愛情,並把傑勒德投入了監獄。傑勒德的兩個弟兄由於害怕傑勒德分享祖傳的遺產,也成了市長的幫凶。經碼格麗特父女等人的營救,傑勒德越獄逃跑;市長發現後率衙役追捕,未能得逞。傑勒德虎口餘生,逃出邊境,流浪異國他鄉,一路櫛風沐雨,歷盡艱辛,最後來到了他所嚮往的羅馬。
特點
可是羅馬並不是他所想像的天堂。他的良藝找不到主顧。後來因為認識了一個酷愛藝術的貴族修士,進而認識教皇,他的藝術才找到了出路。就在這時,該國一位美麗的公主愛上了他,以利誘威逼的手段要他答應成婚。但忠於愛情的傑勒德全然不為所動,他的一片忠貞終於打動了驕傲的公主,從而使他得到了解脫。
傑勒德出走後,瑪格麗特生下一子。他們雖然已經舉行過婚禮,但結婚證書被傑勒德帶走。她害怕即將誕生的新生命被人誤認為是私生子而蒙受恥辱,不得已和父親悄然離開故鄉,遷居鹿特丹。在漫長的歲月里,她含辛茹苦,忍辱負重,擔負著一家人的生活,望眼欲穿地盼望親人回歸故里。然而,她捎往義大利的信卻一直石沉大海,杳無回音。當時,有個痴心愛戀著她的小伙子一直苦苦追求她,卻遭到了她的嚴詞拒絕。”
原來問題就出在她捎往義大利的那封信上。
歹毒的市長為使傑勒德永遠不返回荷蘭,夥同傑勒德的兩兄弟偽造了一封詐稱瑪格麗特夭亡的信,暗中替換了那封真信。
傑勒德收到信後,以為瑪格麗特已經離開人世,頓時痛不欲生,萬念俱灰,在絕望之餘走上了墮落的道路。一次偶然的機會,公主見他十分浪蕩,遂認為他過去的純真全系偽裝。為雪拒婚之恥,她雇了一個刺客謀殺他。而厭棄人世的傑勒德已下定決心投河自盡,卻被那刺客救起,原來那刺客認出他就是在海上沉船時救過他妻小的恩人。傑勒德得救後被送進一個修院。宗教很快填補了他心靈的空虛,他終於加入教會,成了一名出色的修士。一次他遠道來到荷蘭的鹿特丹,在一大教堂與瑪格麗特邂逅相遇,一時激動得差點暈倒。事後他從一個知情者那兒打聽到了他受騙的全部經過。然而,這時的傑勒德中宗教毒太深,不敢留戀世俗的情愛,更因為他怕貽害瑪格麗特,在他當場揭露了他兩兄弟的罪惡和暗中為瑪格麗特奪回了她被市長侵吞的家產以後,便躲進山洞,過起了隱居生活。與世隔絕很快使他陷入了病態的宗教狂熱。瑪格麗特多方尋找,終得下落,深夜懷抱幼子再三苦勸,在她答應不再團聚的條件下,他才近出隱居處,成為一位教區神父。此後,他在瑪格麗特的全力幫助下,悉心從事慈善事業,深得教民的信任。不幸的是,他們兒子讀書的那個城市發生了嚴重的鼠疫,瑪格麗特搶先前往救出兒子,自己卻被傳染,不久便死在匆匆趕到的傑勒德懷中。傑勒德內心埋藏著的愛情爆發為莫大的悲痛,終至一病不起……
本書構思寬廣,藝術上頗具特色。地理上,延及了荷蘭、德國、法國、義大利等諸國。作者的筆觸獨具一格,細膩、逼真、千姿萬色。有的情節,如在宮廷宴會上情侶的溫情脈脈,饒有詩意;有的情節,如林中黑熊、黑店奮戰頑匪,則又十分驚險,扣人心弦。另外,如庸醫騙子的無賴、修士的半夜尋歡作樂、店主的貪婪、貴族和神父之間的爾虞我詐,都描寫得淋漓盡致。情侶泣別,摯友分離等情節更加感人肺腑。全書活像一個了解西歐世界的萬花筒,整個故事迭宕起伏,變幻莫測,極富戲劇性。
查爾斯·里德是英國著名作家。小說一經出版,即轟動了西方文壇,堪稱《傲慢與偏見》的姊妹篇,並被譽為世界最優秀的小說之一。
書摘:但他馬上就鎮定下來,跟在她後面走進了市政廳,上了樓梯。他看見他那不共戴天的仇人正躺在床上,枕著一堆枕頭,看起來活像一具殭屍。
克萊門特在門口看了他一眼。往事一一閃現在心頭——高培。森林、假信……他低聲說了一句“祝你平安”,一邊微微顫慄了一下。
病人盡他虛弱的身體所能辦到的急切地向他表示歡迎。“謝天謝地,神父,您來得正是時候。您可以及時為我解除罪孽,為我的靈魂祈禱——求您和您的師兄弟們為我的靈魂祈禱。”
“我的孩子,”克萊門特說道,“免罪以前你得坦白悔罪。既然你珍惜你靈魂的幸福,坦白時就不得有任何保留。趁我禱告上帝給我智慧來指引你的時候,你好好想想,你在哪些方面對上帝和教會犯了最大的罪過。”
克萊門特跪下來進行禱告。等他站起來的時候,他故作鎮靜地對蓋斯布雷克特說道:“我的孩子,坦白你的罪惡吧。”
“是,神父,”病人說道,“我的罪惡很多,很大。”
“這么說,我的孩子,你悔罪的程度也應該很大。只有這樣,你才能看到上帝寬宏大量,給你寬恕。”
蓋斯布雷克特合攏手,貌似無限悔恨地開始他的坦白。
他承認他在中齋期吃過肉,還經常在主日和聖徒紀念日不參加彌撒,並草率地對待過一些宗教儀式。這些他都非常認真仔細地一一講了出來。
講完之後,神父安詳地說道:“很好,我的孩子。這些都是過失。現在談談你的罪惡吧。你最好先談罪惡。”
“嘿,神父,要是這些不算罪惡,還有什麼別的罪惡能算在我頭上呢?”
“是我向你坦白,還是你向我坦白?”克萊門特有點嚴峻地說道。
“原諒我吧,神父。當然是我向您坦白。不過,我不知道哪些東西您才算做罪惡。”
“七大罪惡你都沾不上邊嗎?”
“上帝保佑,我沒犯過這些罪。我連名字都不知道。”
“許多人犯過這些罪,卻說不出它們的名字。你就從導致說謊、偷竊、謀殺等的萬惡之源開始講起吧。”
“不管怎么說,我可沒犯那個罪。您管它叫什麼名字?”
“貪婪!我的孩子。”
“貪婪!啊,說到這個么,我可以說我一生都是個節儉的人。我的飲食向來很不錯,但並沒有完全忘記窮人。哎呀,我的確是個罪大的人。也許您下面要提到的罪就會說到我的點子上了。下一個是什麼?”
“我們還沒有搞清這一個哩。你考慮考慮吧。和教會開玩笑可是不行的。”
“哎呀,難道我現在還有能耐和教會開玩笑么?貪婪?貪婪?”
他顯出一副迷惑不解和天真的樣子。
“你有沒有掠奪過無父的孤兒?”神父問道。
“我?掠奪無父的孤兒?”蓋斯布雷克特喘著氣說道,“這我可記不得了。”
“我的孩子,我不得不再一次告訴你,你是在藐視教會。你真的是個可悲的人!要是你再迴避要害,我就要離開你,而魔鬼馬上就會聚集在你的床鋪周圍,把你拖進無底的深淵,打進十八層地獄!”
“啊,別離開我!別離開我!”嚇壞了的老人尖叫道,“教會無所不知,這么說,我肯定是掠奪了無父的孤兒。我要坦白。我將從誰談起呢?我對人名的記憶太壞了。”
詭辯是很巧妙的,但碰到當前這個情況卻不靈了。
“弗洛里斯·布蘭特你忘了嗎?”克萊門特冷漠地說道。
病人帶著恐懼而可憐的樣子撐著床半坐了起來。
“你怎么知道這個?”他說道。
“教會了解許多事情,”克萊門特冷冷地說道,“而且是通過許多你所不知道的途徑知道的。你真是個可悲的不知悔罪的人。你把教會叫到你的身邊只是想要欺騙它。你說:‘我不想對教區神父懺悔,而想對某個不知道我罪惡的遊行修士懺悔。這樣,我就可以在臨終時欺騙教會。我活著是這個樣子,死時還將是這個樣子。’然而上帝對你要比你對你自己更仁慈。他派了一個你欺騙不了的人來到你身邊。他考驗了你,對你一直很耐心,警告你切莫和神聖的教會開玩笑,但都是白費工夫。我看,你是不可能坦白的,因為你頑石般估惡不俊。你怎么活的,就怎么死吧。我想,你看見魔鬼正擠到你的床邊來抓你,等我一離開它們就會動手,我這就走。”
他轉過身來,但蓋斯布雷克特極為恐懼地抓住他的袍服。“啊,聖潔的修士,饒了我!請你留下。我將把一切的一切都坦白出來。我掠奪了我的朋友弗洛里斯。天哪!但願事情就此了結也就算了,因為他拿走他的並不多。但我侵占了他的田產,既不給他的兒子彼得,也不給彼得的女兒瑪格麗特。我老下決心要把田產歸還給他們,但總是不行,總是不行。”
“我的孩子,是貪婪在作怪,是貪婪在作怪,幸虧你坦白出來,還為時不晚。”
“還來得及補救。我將在遺囑里寫上把田產留給她。她用不著等很久了,最多一兩個月。”
“為了再侵占這個把月,你將使你自己的靈魂萬劫不復。真蠢!”
病人呻吟著,求克萊門特更通情達理一些。但克萊門特堅定。溫和而又有說服力地堅持他的要求,非常耐心地做工作,使得這氣息奄奄的老人鬆開他那緊緊抓住別人財產的黑手。他的耐心不時受到考驗,他很想把手伸進懷裡,掏出專為這事揣著的契據。但在昨天大發雷霆之後,他十分小心,生怕再次發火。總而言之,他克服了厭煩情緒;他克服了對這人的個人厭惡,而這種厭惡是如此強烈,以致在為拯救這守財奴的靈魂而和他作鬥爭的整個過程中,他都感到肉麻。最後,他總算隻字未提那張契據而使他迅速歸還了全部田產。(第8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