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佳客

思佳客

思佳客,詞。作者吳文英。全篇圍繞臨安(今杭州)、西湖來寫。上片說臨安盛日都成夢影。起著夢裡瞢騰二句,引用二典。夢華引用《列子》黃帝夢遊華胥國的典故,夢裡夢瞢騰說夢華,昔日的盛景在《武林舊事》中歷歷在目,然而盛景不再,只能在夢中暢遊昔日年華。下片以興亡盛衰無常的感慨,又表達出作者對國讎家恨的痛楚。今古事三句,承接上片言古今興衰,古今都難以擺脫,只能哀嘆世事的無常,如西湖流水演奏的琵琶曲。

基本信息

詞牌

思佳客》即《鷓鴣天》,又名《思越人》等。雙調,五十五字,平韻格。

格律

(○平聲仄聲⊙可平可仄△平韻▲仄韻
夢裡瞢騰說夢華
⊙●○○●●△(平韻)
鶯鶯燕燕已天涯。
⊙○⊙●●○△(協平韻)
蕉中覆處應無鹿,
⊙○⊙●○○●(句)
漢上從來不見花。
⊙●○○●●△(協平韻)
今古事,
○●●(句)
古今嗟,
●○△(協平韻)
西湖流水響琵琶。
⊙○⊙●●○△(協平韻)
銅駝煙雨棲芳草,
⊙○⊙●○○●(句)
休向江南問故家。
⊙●○○●●△(協平韻)

作品

思佳客·迷蝶無蹤曉夢沉

概況【作品名稱】思佳客·迷蝶無蹤曉夢沉
【創作年代】南宋
【作者姓名】吳文英
【作品體裁】詞原文思佳客
迷蝶無蹤曉夢沉,寒香深閉小庭心。欲知湖上春多少,但看樓前柳淺深。
愁自遣,酒孤斟。一簾芳景燕同吟。杏花宜帶斜陽看,幾陣東風晚又陰。作者吳文英(約1200-約1260)宋代詞人。字君特,號夢窗,晚年又號覺翁。四明(今浙江寧波)人。他原出翁姓,後出嗣吳氏。一生未第,游幕終身,於蘇州、杭州、越州、三地居留最久,並以蘇州為中心,北上到過淮安、鎮江,蘇杭道中又歷經吳江、無錫,及茹霅二溪。遊蹤所至,每有題詠。晚年一度客居越州,先後為浙東安撫使吳潛及嗣榮王趙與芮門下客。詞風密麗。在南宋詞壇,屬於作品數量較多的詞人,其《夢窗詞》有三百四十餘首。鑑賞上片
這首詞是作者居於杭州時所作,有懷人之意。從詞的內容看,應當是作於杭州姬妾辭世之後。
上片,“迷蝶無蹤曉夢沉”,寫清晨夢醒之後,夢中的情景已消逝無蹤。所用乃是《莊子。齊物論》莊周化蝶的典故。它的本義是說世事與夢境的真幻,顛倒難分,兩者本都不值得執著看待。但後人又把這則故事與《莊子。至樂》中寫他喪妻時鼓盆而歌,不表示悲哀的故事聯繫在一起,猜想莊子大概也把喪妻看成作夢,所以悼念亡妾的作品,也常用到化蝶、夢蝶的典故。文英這句詞,表面是寫夢,其深層卻是以夢隱喻過去的經歷;聯繫他的生平來看,又似包含著對亡妾的思念。雖說“無蹤”,畢竟入夢;夢由思生,又怎能真正地忘卻?既然如此,則夢醒後並不會適意如莊周,而是深懷思舊的惆悵,細味“沉”字,其情自見。“寒香深閉小庭心”。寒香,當指春寒之時尚未謝盡的梅花,或兼指下片提到的逢春先開的杏花。人既惆悵,對著“深閉小庭心”的“寒香”,自然不會是賞心樂事,而是觸景傷懷,“寒”不是透著淒冷,“深閉”不是透著孤寂么?這時候由“小庭”而想到西湖,由“寒香”而及於新柳,覺得春光尚淺,而寒意猶濃,西湖上的楊柳,應該也是初舒嫩條,翠色未深,因而遊人應該也還不多。那么,在小庭中雖感孤寂、淒冷,但若到湖上去遊玩,也未必就能看到穠麗之景,享受熱鬧、溫暖之樂了。“欲知湖上春多少,但看樓前柳淺深。”當然不是要由柳淺而判斷春少,而是要由春少來表現人之心境的淒冷情緒,所以這兩句結束得輕倩、婉轉而有味。
下片
下片的“愁自遣,酒孤斟”,全詞直接抒情的,也只有這兩句,到這裡才點出“愁”字,點出“孤”字。作者這時的孤愁既無法排除,那么這裡的“斟”與“遣”,也無非是強自支持、強自消解而已。下句的“一簾芳景”繼續寫春,“燕同吟”繼續寫孤寂。與燕同吟,則暗謂有伴比無伴更悲。這與“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的寫法,不無相同之處,二者都是正面的情況起反面的作用;所不同的是,“蟬噪”、“鳥鳴”可能是寫實,“燕吟”只能是構想。“杏花宜帶斜陽看,幾陣東風晚又陰。”在淒冷低迷中盼望杏花映著斜陽,能給人帶來一點絢麗之色,帶來一絲溫暖的春意,誰又知天不作美,吹來幾陣東風,偏把陽光吹走,使黃昏依然陰沉。這會起什麼作用?對作者的心境會有什麼影響?詞至此結束,雖都沒有明白說出;但讀者聯繫上下文,自可體會得到。
前人常把吳文英的詞作看成是與以姜夔為代表的“清空”詞相對立的“實質”詞的代表。吳文英的慢詞,有一些確有辭藻堆垛,雕琢過甚之嫌。但這首《思佳客》,讀來卻頗感閒淡婉約,在很大程度上與“清空”詞的筆法有一致之處,可見夢窗詞的風格在統一中也是有著多樣性的。

思佳客·《武林舊事》

概況【作品名稱】思佳客·題周草窗《武林舊事
【創作年代】宋朝
【作者姓名】張炎
【作品體裁】原文
夢裡瞢騰說夢華,鶯鶯燕燕已天涯。蕉中覆處應無鹿,漢上從來不見花。
今古事,古今嗟,西湖流水響琵琶。銅駝煙雨棲芳草,休向江南問故家。作者
張炎

張炎張炎
(1248-1319)宋末詞人。字叔夏,號玉田,又號樂笑翁。祖籍鳳翔成紀(今甘肅天水),寓居臨安(今浙江杭州)。他是貴族後裔(循王張俊六世孫),也是南宋著名的格律派詞人,父張樞,精音律,與周密為結社詞友。張炎前半生在貴族家庭中度過。宋亡以後,家道中落,貧難自給,曾北游燕趙謀官,失意南歸,落拓而終。曾從事詞學研究,著有《詞源》,有《山中白雲詞》,存詞約三百首。文學史上把他和另一著名詞人姜夔並稱為“姜張”。還與宋末著名詞人蔣捷王沂孫周密並稱“宋末四大家”。 鑑賞周草窗即周密張炎的好友,周密、張炎,和王沂孫蔣捷並稱宋末四大詞家。《武林舊事》,即周密所著,成書在宋亡後,書中不僅記載南宋百餘年間都城臨安的風土人情,且記載許多歷史掌故,備述“盛衰無常,年運既往”的感慨。書中使張炎最感興趣的即是其中記載紹興二十一年十月高宗駕幸張俊府弟(張俊是張炎的六世祖,南宋初年著名的大將),張府供應高宗的御筵成為當時的盛事。關於這段內容整整結成一卷,看前時故家盛舉,想今日愁苦流離,張炎讀後感觸倍加,遂寫下本詞。
本詞全篇圍繞臨安(今杭州)、西湖來寫。上片說臨安盛日都成夢影。起著“夢裡瞢騰”二句,引用二典。“夢華”引用《列子》黃帝夢遊華胥國的典故,“夢裡夢瞢騰說夢華”,昔日的盛景在《武林舊事》中歷歷在目,然而盛景不再,只能在夢中暢遊昔日年華。一個“夢”字表現感慨之深,回思之痛。“鶯燕”用蘇軾“詩人老去鶯鶯在,公子歸來燕燕忙”(《述古令作詩》)這裡代指歌姬舞妓,說往日的歌姬舞妓都已散表走天涯。次二句“蕉中覆處”,也引用二典。“蕉無鹿”。出自《列子。周穆王》,“鄭人有薪於野者,遇駭鹿,御而擊之,斃之。恐人之見之也,遽而藏諸隍中,覆之以蕉,不勝其喜;俄而遺其所藏之處,遂以為夢焉。”“直中覆處應無鹿”言舊歡難再,舊況難現,如同蕉中尋鹿。“漢上花”用《韓詩外傳》典,據載周人鄭交甫在漢上遇二神女與之交談,其言甚歡後神女解佩贈珠而去。鄭喜不自禁,不料剛走數步,珠不見了,二女也不見蹤影。“漢上從來不見花”與上句意同,指漢上本來無花。此二句對偶工整、意理深含,不管“蕉下無鹿”,還是漢上無花“,不都說明書中所記臨安的”夢華“,實質上不就如同”痴夢“,”空華“嗎?淡淡兩句,情意無窮,感傷至深。
下片以興亡盛衰無常的感慨,又表達出作者對國讎家恨的痛楚。“今古事”三句,承接上片言古今興衰,古今都難以擺脫,只能哀嘆世事的無常,如西湖流水演奏的琵琶曲。又有人言“西湖流水雨琵琶”借用杜牧《泊秦淮》詩中“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後庭花是琵琶曲)指對古今興衰,仍有人置若罔聞,如亡國之商女猶無恨,仍在演奏《後庭花》這樣的艷詞琵琶曲,此解亦有道理。“銅駝煙雨棲芳草,休向江南問故家。”“銅駝”見《晉書·索靖傳》:“靖有先識遠量,知天下將亂,指洛陽宮門前銅駝嘆曰:”會見汝在荊棘中耳。“此句表明人世難料,不要問家鄉變遷,人生巨變。
總之,此詞情深意切,真情實感露諸筆端,是一首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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