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述
喪事承辦處來的人活像烏鴉——身子僵直,黑不溜秋;汽車也是黑的,在通往教堂的小道邊上一字排列;我們呢,我們這一群人也是黑的——樣子尷尬令人可憐地站在一旁,等待那些人把棺木抬起來扛在肩上,等待牧師站到他的位置上去;他穿著斗篷,也是黑烏鴉一個。 突然,真的烏鴉從樹上和田野里撲棱飛起,像火堆里升騰起來的焦紙片那樣旋轉上升,繼而在我們頭頂上方盤旋,呱呱亂叫。在今天這樣的日子我本來應該覺得這是一種怪異的使人憂鬱的噪聲。可是我並沒有這樣的感覺;群鴉亂噪給我的心靈帶來一陣喜悅,跟昨天晚上貓頭鷹的叫聲以及黎明時分隱隱約約從遠處傳來的海鷗鳴叫所產生的效果一樣;我的眼睛濕潤了,喉嚨也哽住了。這是真的,我說。此時此刻。我們在這兒了。回到了家。 這會兒,我抬起頭,看見棺木。回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