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少年時期
1899年5月10日,生於四川內江。父懷忠,母曾氏友貞,兄弟十人,另有一姐。行八,乳名小八,名正權,又名權。
1904年,從姐瓊枝識字,讀《三字經》等啟蒙讀物。1905年,從四哥文修習字,讀《千家詩》。
1907年,隨姐從母習畫,母曾氏善繪民間剪紙花卉。1911年9月就讀內江天主教福音學校(華美初等國小)。1914年,就讀重慶求精中學,後轉江津中學。
青年時期
1916年暑假與同學徒步返內江,途中遭匪徒綁架,迫為師爺,經百日才脫離匪穴。冬,與表姐謝舜華定親。
1917年東渡日本,在京都公平學校學習染織,課餘時間堅持自學繪畫,學詩,學治印。其二哥張善子也在日本。
1919年完成學業,由日本返滬。秋,拜上海名書法家曾熙、李瑞清為師。曾熙為其取藝名爰,字季爰。在上海寧波同鄉會館,他舉辦了首次個人畫展,百幅作品全部售完,一鳴驚人,自此以賣畫為生。
念未婚妻謝舜華去世,至松江禪定寺出家為僧。師事住持逸琳法師,法名大千。三月後還俗。
1920年返川與曾正蓉完婚。婚後赴滬。同年9月12日,李瑞清病故,享年54歲。作《次回先生詩意圖》,署名啼鵑。啼鵑是張大千早年署名之一。
1921年借寓上海李薇莊宅。與李秋君定交。秋君名祖雲,別號甌湘館主。在三師叔(李筠庵)的影響下,開始臨仿石濤畫跡,仿石濤冊頁一開,瞞過前輩畫師黃賓虹。
1922年作北魏《張玄墓誌》集聯,有四言、五言、六言、七言、八言凡數十聯。
1923年張懷忠夫婦率家人由內江遷居江蘇松江府華亭縣。與王個簃定交。
1924年善孖奉調入京,任總統府咨議。隨兄弟初次入京,與汪慎生定交。仿作金冬心、石濤、八大、漸江扇面四幀贈汪慎生。父張懷忠病逝松江。秋,應邀參加上海文人雅集“秋英會”,結識常州詞人謝玉芩、上海畫家鄭曼青,並與謝玉芩結為知友。
1925年在上海寧波同鄉會舉辦首次畫展,由李秋君主持。展品100幅,每幅20大洋,購畫者一律編號抽籤取畫。
1926年應周夢公之囑,為其妾素蘭作白描像署名啼鵑。1926年3月21日在上海《申報》刊登《張季蝯賣畫》啟示。仲夏,在曾熙家結識溫州籍篆刻家方介堪。
1927年臨曾熙所藏《石濤小像》,曾師為之題跋。應張群函購,先後仿作石濤、金冬心筆意山水扇面兩幀。參加“寒之友”畫會,會友有于右任、何香凝、經亨頤、陳樹人、黃賓虹等。秋,應日本友人之邀赴漢城游金剛山。與韓國姑娘池春紅定情。
1928年與善孖、馬駘、俞劍華、黃賓虹諸人組織“爛漫社”,刊行《爛漫畫集》。5月,與善孖、郎靜山等人倡建“黃社”。二赴北平,與余叔岩結識。在陳半丁家中,結識舊王孫兼書畫名家溥心畲。冬,池春紅來信,作長詩《春娘曲》,並赴漢城相會。
1929年從漢城返滬。《蜀中三張畫冊》出版(三張者,張善孖、張大千及九弟張君綬)。被聘全國美展幹事會員,與葉恭綽定交,同時結識徐悲鴻。出席全國第一屆美展,作三十自畫像,遍征上海名家題詠。
1930年與善孖合作《十二金釵》,曾熙提款。夏,上海文明書局出版張大千大風堂收藏的《大滌子山水冊》三冊;中華書局出版《大風堂原藏石濤和尚山水集》。秋,參加“天馬會”第八次美展。曾熙病故享年70歲。
1931年扶曾師靈柩歸葬衡陽。
1932年與善孖、黃賓虹、謝玉芩等人同游浦東顧氏園觀桃。黃賓虹作《平遠山水圖》及詩八首相贈。與葉恭綽、吳湖帆同游蘇州,組織成立“正社書畫會”。移居蘇州網師園。
1933年春節,邀章太炎、葉恭綽、陳石遺、李印泉等前輩歡聚網師園。徐悲鴻組織“中國近代繪畫展覽”赴法展出,內有張大千所作《金荷》一幅,被法國政府收購。
1934年與善孖北上。客居聽鸝館,館內有“蝴蝶會”之舉,與會者有王夢白、於非闇、何亞農、湯爾和等人。9月9日,中山公園舉辦“正社畫展”,內有他的作品40件。與善孖同游華山。張善孖,葉恭綽加入“正社”。冬,納天橋京韻大鼓藝人楊宛君(藝名花秀舫)為三夫人。
1935年應徐悲鴻之聘,任中央大學藝術科教授。南京舉辦“張大千畫展”。與徐悲鴻、謝稚柳及中大藝術科學生同上黃山。母曾友貞病逝郎溪。“張大千、方介堪、於非闇書畫篆刻聯展”在北平舉行。《張大千畫集》由上海中華書局出版。“濟貧合作畫展”在北平展出。
1936年首次在英國伯靈頓美術館舉行個展。1937年,“第二次全國美展”在南京舉行,任審查委員。與謝稚柳、於非闇、黃君壁、方介堪同游雁盪山,合作《雁盪山色圖》,方介堪刻“東西南北人”印。七·七盧溝橋事變,困居北平。應故宮文物陳列所之聘,任國畫研究班導師。
中年時期
1938年駐北平日本司令部多次派漢奸勸張大千出任偽職,張氏推諉不從,化裝逃出北平,輾轉上海、香港,入桂林途中會見徐悲鴻。隱居青城山上清宮。
1939年邀黃君壁、張目寒同游劍門。在青城上收龍國屏(龍治)為入室弟子。為張目寒作《蜀山秦樹圖卷》。應黃君壁之邀同游峨眉,作《峨眉金頂合掌圖》贈君壁。先後在成都、重慶舉辦畫展。
1940年與趙望雲相識於成都。擬赴敦煌,行至廣元,兄善孖病逝重慶,赴重慶奔喪。
1941年在重慶舉辦畫展。先後出席成都“黃君壁畫展”、“關山月畫展”開幕式,並重金訂購畫作,以示祝賀。攜楊宛君、張心智北上蘭州。敦煌途中,結識隴中畫家范振緒。在范振緒陪同下抵達敦煌,留敦煌臨摹壁畫。在其臨摹壁畫期間,對多處壁畫進行剝損,造成無以復加的災害。 為莫高窟編號。訪榆林窟,臨摹壁畫,年底離榆林窟,赴青海西寧。
1942年率心智赴塔爾寺訪藏畫師,請教大幅畫布製作工藝。攜帶五名藏畫師返敦煌繼續臨摹壁畫。與西北文物考察團王子云等人相識。致函謝稚柳前來相助。歲末與謝稚柳及子侄門人離莫高窟赴千佛洞考察,並為之編號。
1943年敦煌藝術研究所籌備委員會在蘭州召開會議。籌委會主任常書鴻抵達敦煌。5月1日,離莫高窟赴榆林窟,在榆林窟臨摹月余。8月,“張大千臨摹敦煌壁畫展覽”在蘭州首展。11月,返回成都,敦煌之行前後歷時兩年七月。
1944年“張大千臨摹敦煌壁畫展覽”先後在成都、重慶展出。展品44幅。“張大千收藏古書畫展覽”在成都展出。
1945年率李復赴大足、資陽、簡陽考察石刻藝術。葉淺予夫婦借居昭覺寺,葉氏向張大千請教中國畫。作丈二匹《荷花》通景大屏及《西園雅集》。在成都舉辦近作展。冬,取消赴新建考察石窟之行,改道北平,與於非闇舉辦聯合畫展。
1946年以巨資購得《江堤晚景圖》,宋人《溪山無盡圖》,宋張即之《杜律二首》等歷代名人字畫。溥心畲、謝稚柳、吳湖帆先後為無款《江堤晚景圖》題跋。三上峨眉,作丈二匹山水《峨眉三頂》、《長壽山勢圖》赴滬舉辦“張大千畫展”。歲末由滬赴平,作《九歌圖卷》、《文會圖》等。以《四季花卉》、《墨筆山水》先後參加賽那奇博物館、巴黎現代美術博物館舉辦的“中國畫展覽”。
1947年《張大千臨摹敦煌壁畫》(第一集)在上海彩印出版。“大風堂門人畫展”在上海展出。《張大千畫作展》在上海展出。與楊孝慈同游西康,寫生多幅,並作《西康遊記》紀游詩12首。在成都舉辦“康巴西遊紀行畫展”。《西康游屐》、《大千居士近作》相繼在上海出版。
1948年在滬舉辦畫展,展品多系工筆重彩。編印《大風堂同門錄》。敦煌參議員郭永祿在甘肅省一屆六次參議會上發難,指責張大千破壞敦煌千佛洞壁畫。十名參議員聯名附議要求“嚴辦”。《西北日報》以《張大千何如人也》為題,披露常書鴻、竇景樁(前敦煌藝術研究所籌備委員)為張大千辯誣聲明與講話。偕四夫人徐雯波赴港,舉辦畫展。
1949年,張大千被蔣介石政權接到台灣,已醜,51歲甘肅省一屆七次參議會作出“張大千在千佛洞無毀壁畫事”的結論,但未公諸於世。應印度美術學會邀請擬赴印畫展,並順道考察阿堅塔壁畫。10月,赴台舉辦首次個人展。11月下旬,搭軍用飛機返蓉。1949年12月6日,攜徐雯波乘軍用飛機離蓉飛台。
1950年由港赴印,在新德里舉辦畫展。考察臨摹阿堅塔壁畫。旅居大吉嶺年余,詩畫創作頗豐。
1951年在港舉辦畫展。赴台旅遊,由臺靜農陪同至台灣故宮博物院參觀藏品。由台赴日本東京會友。
1952年遠遊阿根廷。5月,返回香港。籌劃移居南美。為籌措旅費,由徐伯郊牽線,與鄭振鐸聯繫,向大陸出售《韓熙載夜宴圖》、《瀟湘圖》、宋人冊頁等名畫。徐悲鴻、葉淺予聯名致信勸回大陸,婉辭。遷居阿根廷首都近郊曼多灑,受到阿總統貝隆及夫人接見。
1954年遷居巴西聖保羅市。赴港舉辦畫展,展品中有《美國尼加拉瀑布圖》,甚得觀眾讚賞。贈畫12幅給巴黎市政廳收藏。
1955年巴西聖保羅八德園建成並命名。《大風堂名跡》(四冊)在日本東京出版。“張大千書畫展”在日本展出,巴黎羅佛爾宮博物館館長薩爾出席畫展。夫人曾正蓉、楊宛君向四川博物館捐贈敦煌壁畫摹畫稿百餘幅及張大千書畫印章80方。
1956年於東京展出“張大千臨摹敦煌壁畫”,薩爾館長觀後邀張氏赴巴黎展出。6月,巴黎賽那奇博物館展出臨摹敦煌壁畫,7月,在該館東畫廊舉辦“張大千近作展”,展品30幅。與畢卡索會晤,在法國尼斯港的“加尼福里尼”別墅。觀畫談藝,互贈作品。西方報紙將這次會晤譽為“藝術界的高峰會議”、“中西藝術史上值得紀念的年代”。首次旅歐,觀賞西方藝術和山川風光。在巴黎期間,會見常玉、趙無極、潘玉良等華裔藝術家。
1957年患目疾,回八德園靜養,服藥療疾之餘,仍揮筆題詩作畫,細筆改粗筆,力圖變法。為張群影印出版《石濤十二通景屏》作序。巴黎展出《秋海棠》,榮獲紐約“國際藝術協會”金獎,選為“當代世界第一大畫家”。在聖保羅市舉辦畫展,威震巴西。
老年時期
1958年紐約國際藝術學會以其在巴黎展出的《秋海棠》一畫選為“當代偉大畫家”,獲金牌獎。
1959年台北國立歷史博物館首次舉辦“張大千先生國畫展”,主要展品為臨摹敦煌壁畫。作《故宮名畫讀書記》。赴法旅歐。法國國家博物館成立永久性“中國畫展覽”,以作品12幅參加開幕展。
1960年在八德園作《六十二歲自畫像》寄贈港友高嶺梅。4月,游台灣橫貫公路。7月,應台灣故宮博物院李霖燦之求,繪敦煌歷代佛手。9月應邀赴巴黎、布魯塞爾、雅典舉行巡迴畫展。在巴黎為郭有守狂塗冊頁12幅。返八德園作《蜀楚勝跡》12幅,均為老年潑墨變法之濫觴。
1961年日內瓦畫展。赴日參加“郎靜山攝影展”。新作巨幅《荷花》在巴黎賽那奇博物館特展,紐約現代博物館購藏。聖保羅近作展。繼續創作《瀑布》,《羅浮飛雲頂曉日》等潑墨山水。
1962年赴巴黎,下榻郭有守家,作通景屏《青城山全圖》。赴東京,下榻偕樂園,作丈二匹巨幅《瑞士風景》。此二幅均為巨幅潑墨山水。張大千的藝術造詣欠缺一些意境,這是世人所共知的。夏,台北歷史博物館再次舉辦張大千畫展,展出《四天下》泥金、潑墨巨幅山水新作。游日本橫濱。香港大會堂落成,香港博物館主辦“張大千畫展”,為大會堂揭幕首展。《張大千畫譜》(高嶺梅編)在香港出版。12月,在八德園以潑彩法試作《觀泉圖》。
1963年“張大千畫展”在新加坡、吉隆坡、怡保、檳城展出。六屏巨幅通景《荷花》在紐約畫展中被美國《讀者文摘》以14萬美金高價收購。
1964年曼谷、科隆畫展。回台北訪張學良,謁陽明山溥心畲、趙守鈺墓。以潑墨潑彩法作《幽谷圖》,自謂“這樣畫可因勢利導,取其自然,得其天趣”。
1965年在倫敦舉辦畫展。作大潑墨山水《山園驟雨》、《秋山圖》。自謂“這主要是從唐代王洽、宋代米、梁楷的潑墨法發展出來。只是吸收了西洋畫的一點兒明暗處理手法而已”。
1966年在聖保羅、香港舉辦畫展。赴香港訪友。據門人林建同說,此次香港之行,甚有啟發,其後“作風大變,潑墨潑彩,大行其道”。
1967年美國史丹福大學博物館,卡米爾萊克美術館先後舉辦張氏近作展。台北國立歷史博物館主辦近作展。為張群八十初度精心繪製四屏通景《蜀中四天下》圖,又為張目寒六十八壽辰繪製山水人物圖。是年潑彩作品甚多,有《朝暾》、《雨過嵐新》、《山雨欲來》。香港東方學會出版《張大千畫集》。
晚年時期
1968年,紐約福蘭克加祿美術館、芝加哥毛里美術館、波士頓亞爾伯——蘭敦美術館分別舉辦張大千畫展。在史丹福大學講演中國畫藝術。返台,接受台北《時報》記者謝家孝採訪月余,謝以口述體撰寫《張大千世界》,4月,由該報出版發行。四五月間為賀張群八十壽辰,積十日之功精心繪製《長江萬里圖》,7月,台北歷史博物館舉行“長江萬里圖特展”。11月,以敦煌壁畫摹本62幅捐贈台灣故宮博物館。
1969年赴舊金山治眼疾,與旅美老友侯北人、張孟休等度春節。返八德園作《杏花春雨圖》贈侯北人;《潑彩青綠雪景》贈張孟休。黃君壁訪八德園。由巴西遷美國卡米爾城“可以居”。洛杉磯考威美術館展。紐約文化中心展。紐約聖約翰大學展,紐約福蘭克加祿美術館再展。波士頓亞爾伯——蘭敦美術館現展。
1970年目疾加重。結識台灣京劇團演員李金棠、吳兆南、郭小莊、李東原,分別贈書畫。自訂《張大千鬻畫值例》。卡米爾萊克美術館再展。
1972年右眼失明,左眼白內障手術成功。美國洛杉磯安克魯畫廊展,被授予洛杉磯“榮譽市民”。美國舊金山砥昂博物館“張大千四十年回顧展”,展出1928-1970年間的代表作品54幅,撰《回顧展自序》。
1973年,與旅美老友王天循共度元旦、春節。洛杉磯恩克倫美術館近作展。台北歷史博物館收藏捐贈歷年創作108幅,頒贈紀念狀,並舉辦“張大千先生創作國畫回顧展”(即40年回顧展)。台北歷史博物館出版《張大千畫集》。
1974年在香港大會堂舉辦畫展,台北歷史博物館與“日本民族協會”共同主持東京中央美術館“張大千畫展”。應美國舊金山版畫製作中心之約,創作了兩套石版畫,被提名為“馳名世界的張大千”和“張大千形象”。作根雕假山、八面觀音贈大陸篆刻家陳巨來。
1975年應葉公超之約,為其輯《葉遐庵先生書畫集》作序。以80幅精品參加台北歷史博物館舉辦“中西名家畫展”。應約撰寫《畢卡索晚期創作展序》。該館舉辦“張大千早期作品展”,又以60幅作品參加在漢城舉辦的當代畫展。
1976年舉家移居台北。台北歷史博物館舉辦“張大千先生歸國畫展”,台灣教育部頒贈“藝壇宗師”匾額。台灣電影界人士吳樹勛以退休金自費拍攝《張大千繪畫藝術》記錄影片。台北歷史博物館出版《張大千選集》。
1977年,歷時5年所編的《清湘老人書畫編年》在港出版。將老友陳巨來歷年為之所刻的印章,彙編成《安持精舍印譜》在日本出版,並為作序。台中舉辦近作展。在外雙溪籌建“摩耶精舍”。《大風堂名跡》(四冊)在台再版。
1978年戊午,在高雄、台南、漢城舉辦畫展。“摩耶精舍”落成,喜遷新居。出席亞太地區博物館會議,講演《論敦煌壁畫藝術》。作《明末四僧畫展序》,《大風堂名跡再版序言》。
1979年,以40幅佳作參加香港中國文化協會舉辦的中國現代畫壇三傑作品展覽(三傑為張大千、溥心畲、黃君壁)。請友人、律師見證,預立遺囑。
1980年,春節期間,台北歷史博物館舉辦“張大千書畫展”。3月,新加坡國立博物館舉辦《中國現代畫壇三傑作品展覽》。應旅日華人李海天、黃天才之約,擬作巨幅《廬山圖》(高1。8米,長10米)。台北出版《張大千書畫集》一二集出版。四川出版《張大千畫輯》一二三輯。
1981年,在台灣博物館舉辦“張大千近作展”。3月,應邀提供作品參加法國巴黎東方博物館舉辦的“中國國畫新趨勢展”。7月7月,在摩耶精舍開筆繪製《廬山圖》。
1982年元月,台北舉行“傅抱石、徐悲鴻、張大千水墨彩色畫展”。香港集古齋舉辦“張大千畫展”。2月,“張善子先生百年誕辰紀念畫展”在台展出。4月,《張大千書畫集》第三集出版。全力繪製《廬山圖》,勞累過度,兩次住進台北榮民總醫院。
1983年元月,台灣國立博物館舉辦“張大千書畫展”。同時舉辦尚未最後完成的《廬山圖》特展。趙無極赴台探視。1983年3月8日,《張大千書畫集》第四集出版,為大陸友人門生題贈畫集12冊。心臟病復發,醫治無效,於1983年4月2日病逝。
張大千先生作品由於過於珍貴,已列入限制出境保護名單內。
個人生活
家庭關係
張大千一輩是第十世,屬“正”字輩。 張正蘭又名澤,因他與長子是雙胞胎,故取字善孖,後改稱善子。張善子生於1882年7月12日(清光緒八年五月二十七日)。由於家中長子早夭,他在家裡的地位相當於老大,說話頗有份量,對張大千的影響也最大。
從藝術的角度來說,沒有張善子,就沒有張大千。或許就是在這個時候張善子發現了大千卓越的繪畫天賦和才能,對張大千關懷備至,所需金石書畫及參考資料莫不搜求以供,並經常指點書畫之道,使張大千獲益良多。
1919年,張大千從日本京都公平學校歸國,向父母提出要到上海拜師學習書畫,父母反對。在這個決定張大千今後命運的關鍵時刻,張善子站到了弟弟一邊,支持他到書畫家薈萃的上海拜師。“
張善子對其弟的支持,還表現在不斷地攜帶當時還名不見經傳的八弟出入上海灘上的文人雅集,利用各種場合,把八弟引薦給藝苑前輩名流,諸如陳散原,傅增湘,黃賓虹,齊白石,柳亞子,葉恭綽,謝玉岑,郎靜山等等,張大千都是通過張善子的引薦而得以結識的。”
張大千在上海很快就能露出頭角,與這些藝苑前輩名流的提攜分不開。 張善子在中國畫壇上也是個很有成就的畫家。
門下弟子
張大千一生弟子上百,有主要影響的有:曹大鐵、謝伯子 、何海霞、胡爽庵、俞致貞、劉力上、胡若思、慕凌飛、糜耕雲、梁樹年、汪德祖、吳青霞、厲國香、龍國屏、黃獨峰、王康樂、胡力、王永年等人,其中,曹大鐵是張大千弟子中繪畫水平最高的一個。蔣介石夫人宋美齡也拜張大千為師學畫。
張大千再傳弟子也相當多,比較有影響的是:白傳巨、曹公度、李柏林、陳沫吾、楊振升、楊震麟、葛茂柱、劉起伏、劉力群、何紀明、葛茂桐、孟慶利,吳嗣坤、聶振文、呂剛,姚丹萍、江洪泉、安雲霽、楊春蕾、張師曾,包偉東、趙凱等人。
主要作品
一九八二年,八十四歲高齡的張大千仍然作畫不止,此圖為張大千帶病繪之。在簡筆淡墨的山石上以花青重染,色調清新淡雅,遒勁蒼老的喬木卻茂然有生氣;一持杖高士仰望喬木,似對生命幾何若有感悟。從此圖也可看出大千晚年對自己人生的思考。 | |
此畫為張大千1982年所作,作品尺寸:73*104cm,鈐印:西川張爰(白)金石同壽(朱)摩耶精舍(朱)以介眉壽(朱)。 | |
此畫為張大千八十三歲高齡時憶游黃山之作,自題“以漸江、苦瓜兩尊者法寫此”。老筆縱橫,蒼勁有力,以赭色濃重施於山體陽面,多以皴擦為之,山腳染以花青潤澤,更見黃山之奇和筆墨的老辣。大千晚年的系列憶游作品在簡化具體真景的同時更以己意為之,氣質淳化而兼具蒼深渾穆。 | |
此圖作於1980年,張大千仍孜孜於藝事追求,以破墨揮灑之筆來代替細筆。此圖山石渾厚,樹木朴茂,煙雲橫生,是大千晚年厚重渾穆、自抒胸臆的山水佳作。 | |
此圖為張大千八十二歲時憶游之作,以潑墨為主,幾不見勾勒皴擦,然山腳幾筆房屋的勾勒,頓使抽象筆墨轉化為萬千氣象,實乃“筆簡意周”、意趣天成。大千還曾作《阿里山曉色》,其憶游作品在簡化實景的同時卻增強了對神氣的表現,增強了意境的感染力和畫幅的整體效果,更有真情的流露。 | |
1980年張大千八十二歲高齡,仍作畫不息,而且筆墨運用更是得心應手,達於淳化。該圖繪於泥金箋上,色彩豐富,瑰麗沉渾,尤其是泥金底使畫面有高貴典雅之感。 | |
此圖是張大千晚年水墨寫意花鳥的佳作,幾枝修竹,石上立一小鳥,水中幾尾游魚,雖是從八大畫法中演變過來,但構圖更為空靈,筆墨清爽,少了八大的冷逸、孤寂。 | |
從“庚申”印章上,得知此畫寫於1980年。 | |
此圖為大千八十一歲時在台灣摩耶精舍所作,此圖是大千夢中的峨嵋勝景,創造出一種半抽象墨彩交輝的意境,虛實相生,在墨線立骨的山石形體上揮灑石青石綠,更讓畫面顯得“瑰麗雄奇”,流淌出山之神韻和濃烈的思鄉情緒。 | |
《金箋峨嵋記青山中花》(潑彩山水圖) | |
《峨眉接引殿》作於1948年春月。是年八月,張大千第五次,亦是最後一次登臨峨眉山。前四次峨眉壯遊,使大千心中對於峨眉產生了難以割捨的情懷,遂將前四次紀游之所見、所聞、所思、所想,化為筆底煙霞,繪成此煌煌 巨製。本幅可看作是大千以北宋紀念碑式山水的氣魄繪製峨眉的巔峰巨製,亦是大千心中峨眉情懷的一種藝術渲發。 | |
1978年《長江江靜瀨船秋水釣魚》潑彩山水圖 |
此外,張大千還有:
1971年《可以橫絕峨嵋巔》(潑彩山水圖)
1973年《青城天下幽》潑彩山水圖
1979年《闊浦遙山系列》潑彩山水圖、《摩耶精舍外雙溪》潑彩山水圖、巨幅金箋《金碧潑彩紅荷花圖》
1981年《台北外雙溪摩耶精舍》潑彩山水圖
1982年《人家在仙堂》潑彩山水圖、《春雲曉靄》潑彩山水圖、大風堂作潑彩山水圖、《水殿幽香荷花圖》、《水墨紅荷圖》等作品。
表格作品來源:
作品特色
張善子、張大千昆仲共同創建了大千畫派,它是中國綜合性繪畫流派之一。二十世紀20年代,張善子、張大千在上海西門路西成里“大風堂”開堂收徒,傳道授藝,所有弟子們皆被稱為“大風堂門人”。它是一個有別於“長安畫派”、“海上畫派”、“京津畫派”等唯一不墨潑彩等畫法,大風堂畫派的畫風都呈現出百花齊放的景象,是一支生生不息、代代傳承的中國畫畫派。
和許多畫家一樣,張大千也同樣經歷了描摹之路。在近代像大千那樣廣泛吸收古人營養的畫家是為數不多的,他師古人、師近人、師萬物、師造化,才能達到“師心為的“的境界。他師古而不擬古,在繼承傳統文化的同時,他還想到了創新,最後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發展了潑墨,創造了潑彩、潑彩墨藝術,同時還改進了國畫宣紙的質地,然而思想的先行者往往是孤獨的,在他五言絕句《荷塘》有“先生歸去後,誰坐此船來”之句,似乎暗示著後來者繼續他的道路。
他曾用大量的時間和心血臨摹古人名作,特別是他臨仿石濤和八大山人的作品更是惟妙惟肖,幾近亂真,也由此邁出了他繪畫的第一步。他從清代石濤起筆,到八大山人,陳洪綬、徐渭等,進而廣涉明清諸大家,再到 宋元,最後上溯到隋唐。他把歷代有代表性的畫家一一挑出,由近到遠,潛心研究。然而他對這些並不滿足,又向石窟藝術和民間藝術學習,尤其是敦煌面壁三年,臨摹了歷代壁畫,成就輝煌。這些壁畫以時間跨度論,歷經北魏、西魏、隋、唐、五代等朝代。如多年前香港市場中曾出現一件署名為元四大家之一的古畫,便是張大千“仿古作”,拍出接近200萬元的高價。
為了考驗自己的偽古作品能否達到亂真的程度,他請黃賓虹、張蔥玉、羅振玉、吳湖帆、溥儒、陳半丁、葉恭綽等鑑賞名家及世界各國著名博物館專家們的鑑定,並留下了許許多多趣聞軼事。張大千許多偽作的藝術價值及在中國美術史上的地位較之古代名家的真品已有過之而無不及。現世界上許多博物館都藏有他的偽作,如華盛頓佛利爾美術館收藏有他的《來人吳中三隱》,紐約大都會博物館收藏有他的《石濤山水》和《梅清山水》,倫敦大英博物館收藏有他的《巨然茂林疊嶂圖》等等。
大千在學習石濤的同時,也深得古人思想精髓,並能身體力行。張大千說:“古人所謂‘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是什麼意思呢?因為見聞廣博,要從實際觀察得來,不只單靠書本,兩者要相輔而行的。名山大川,熟於胸中,胸中有了丘壑,下筆自然有所依據,要經歷的多才有所獲。山川如此,其他花卉、人物、禽獸都是一樣的。”他又說:“多看名山巨川、世事萬物,以明白物理,體會物情,了解物態。”他平生廣游海內外名山大川,無論是遼闊的中原、秀麗的江南,還是荒莽的塞外、迷濛的關外,無不留下他的足跡。他在一首詩中寫道:“老夫足跡半天下,北游溟渤西西夏。
在大千遊歷過的名山大川中,他始終把黃山推為第一,曾三次登臨。大千之所以偏愛黃山,主要來自於石濤的影響,黃山既為石濤之師,又為石濤之友。大千說“黃山風景,移步換形,變化很多。別的名山都只有四五景可取,黃山前後數百里方圓,無一不佳。但黃山之險,亦非它處可及,一失足就有粉身碎骨的可能。”大千在50歲之前遍游祖國名山大川,50歲之後更是週遊歐美各洲,這是前代畫家所無從經歷的境界。張大千先後在香港、印度、阿根廷、巴西、美國等地居住,並游遍歐洲、北美、南美、日本,朝鮮、東南亞等地的名勝古蹟。所到之處,他都寫了大量的紀游詩和寫生稿,積累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創作素材,同時為他日後藝術的創新創造了良好的條件。
讀書對畫家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他平時教導後輩:“作畫如欲脫俗氣、洗浮氣、除匠氣,第—是讀書、第二是多讀書,第三是須有系統、有選擇地讀書。畫畫和讀書都是大千的日常生活。過去是如此,借居網獅園後更是這樣,朝夕誦讀,手不釋卷。在外出旅途的車中船上,大千也都潛心閱讀。一次,大千從成都到重慶,友人托他帶一本費密的《荒書》。到家後,大千即把路上看完的《荒書》內容、作者的見解、生平以及這位明末清初的四川學者和石濤的關係,如數家珍地娓娓道來,實在令人驚訝。因為這是一本藝術之外的學術著作。讀書的習慣一直伴隨到大千晚年。他常說,有些畫家捨本逐末,只是追求技巧,不知道多讀書才是根本的變化氣質之道。大千讀書涉獵很廣,經史、子、集無所不包,並不只限於畫譜、畫論一類的書。
張大千除了擅長山水、人物、花卉、翎毛以外,在書法方面比較欠缺,這應是他的遺憾。他早期師從清代晚期的著名書法家李瑞清、曾農髯,形成自己細秀,方平,略帶隸書味的書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以後,張大千先生的書法開始醞釀變化。他轉學多師,學習魏碑,《瘞鶴銘》,參以宋代大家黃山谷的筆勢,學習石濤筆法剛勁,不拘一格的書風。他的書法藝術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融合了山水畫的意境,不是一味地追求表面上的張揚外露和劍拔弩張,而是使力與感情相融合,平中求奇,使他的書法勁拔飄逸,外柔內剛,張大千筆力遒勁而秀逸的自家風格,被後人稱為“大千體”。
人物評價
張大千是全能型畫家,其創作達“包眾體之長,兼南北二宗之富麗”,集文人畫、作家畫、宮廷畫和民間藝術為一體。於中國畫人物、山水、花鳥、魚蟲、走獸,工筆、無所不能,無一不精。詩文真率豪放,書法勁拔飄逸、外柔內剛、獨具風采。
張大千是二十世紀中國畫壇最具傳奇色彩的國畫大師,無論是繪畫、書法、篆刻、詩詞都無所不通。早期專心研習古人書畫,特別在山水畫方面卓有成就。後旅居海外,畫風工寫結合,重彩、水墨融為一體,尤其是潑墨與潑彩,開創了新的藝術風格。他的治學方法,值得那些試圖從傳統走向現代的畫家們借鑑。
在20世紀的中國畫家中,張大千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畫意境清麗雅逸。”他才力、學養過人,于山水、人物、花卉、仕女、翎毛無所不擅,特別是在山水畫方面具有特殊的貢獻:他和當時許多畫家擔負起對清初盛行的正統派復興的責任,也就是繼承了唐、宋、元畫家的傳統,使得自乾隆之後衰弱的正統派得到中興。“
後人紀念
張大千紀念館是一座由私人創辦的紀念館,位於四川省內江市東桐路圓頂山,為紀念國畫家張大千而建。紀念館東臨西林開發區;西與內江師範學院等高、中等學校相鄰;南俯沱江;北為淺丘田園風光。地貌為一狹長之小山丘陵。東西長約40米,南北寬約75米。
離蓉赴台原因
張大千為什麼要在成都解放前夕離蓉赴台呢?關於這個問題,弟子劉力上曾說 ,大千先生在政治上是一個無黨派人士,他無求於國民黨,只是與國民黨的一些上層人物于右任、張群、羅家倫有些往來,也僅止於藝術交往。因此不能把他的離鄉赴台,看作是投奔國民黨 。至於他對共產黨,去國前既無往來,更無恩怨。況且,1949年初,大千先生在香港曾應何香凝之求,為共產黨領袖毛澤東畫了一幅荷花,並題了“潤之先生”的上款 。如果說大千先生對共產黨已有不滿情緒,怕是不會題款相贈的 。
新中國成立後,中共高層領導曾多次過問張大千的回歸問題 。據張大千的好友謝稚柳說,1950年代初,陳(毅)老總讓謝稚柳寫信勸他回來 。又據葉淺予回憶,周總理也多次過問張大千,一次是讓他和徐悲鴻聯名寫信勸張大千回國,一次是張大千的家屬楊宛君捐贈了張大千的一批敦煌壁畫臨摹稿,周恩來獲悉後,親自指示文化部頒發4萬元獎金,並過問獎金的分配,要留2萬元給大千先生回來後用 。除此之外,周總理還指示有關部門,擇機動員張大千回國 。
1981年,謝稚柳在香港答記者問時,談到了張大千回內地的問題,他的看法是:“我也希望他回去,但我決不勸他回去。原因有二:第一,張大千自由散漫,愛花錢,在國內,沒有這樣的條件。第二,張大千自由主義很強烈。要是讓他當人大代表、政協委員、美協理事等職,經常要開會,肯定吃不消。張大千這人,只適宜寫畫,不適宜開會,他不擅說話,更不擅作大報告。”謝稚柳是大千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的至交好友,對他的個性脾氣自然了如指掌,這兩點是從他的生活作風和個性上,道出了他不願回歸的原因 。
除了謝稚柳說的兩點原因外,還有兩條是張大千不願歸來的重要原因:一是 經濟方面,二是 政治方面 。
經濟方面,新中國成立初期,困難重重,百廢待興。公私合營前,除少數私方人員外,絕大部分人員先實行供給制,後是低薪。衣食住行外,所剩無幾。很少有人會用錢來收藏字畫,藝術市場十分蕭條,既無國內市場,更無海外市場,中國畫沒有出路,絕大多數中國畫家改畫連環畫、年畫或廣告設計,有的從事美術教育,只有極少數畫家(如齊白石)還能堅持賣畫為生,但價格甚低。當年齊白石一幅畫,只有幾十元,還不太好賣……對張大千來說,有沒有藝術市場(即賣畫環境)是他安身立命的重要問題,這是張大千不願回國在經濟方面的重要原因之一 。此外,張大千的家是一個大家庭,這個大家庭中有不少人需要他照料接濟,諸如他的二嫂、三哥三嫂、四哥及兩房夫人,都是年逾花甲或沒有收入的老人(還不包括子侄輩中的困難戶),據了解,張大千在海外站穩腳跟後,每月按時給三哥三嫂一房寄的生活費是一百港幣(約合人民幣四五十元),這在20世紀五六十年代中小城市,相當於四五個人的生活費;如果張大千回國,沒有賣畫的環境,不要說幫助這些親友了,恐怕連他自己一大家妻兒的生活也難以維持了 。
政治方面,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政治運動不斷,“土改”“肅反”“三反五反”“整風反右”“反右傾”“社教”,一直到“文化大革命”。這些政治運動,張大千雖然不明究竟,但是他有一些親友、畫界朋友在運動中受到了各種傷害。通過香港新聞媒介和親友書信傳遞,使他對共產黨的政治運動有些害怕 。
說張大千一點兒也不想回來看看,看看故鄉的親人,看看老朋友,那是有點不近情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