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孫桐萱(1895—1978年)河北交河人。早年在馮玉祥部隊第十六混成旅當學兵。1925年升任團長。1926年國民軍五原誓師後,歷任十五師、二十師師長、十二軍軍長。抗戰時期任第三集團軍總司令,率部參加台兒莊戰役。曾在河南創辦桐萱中學,在天津投資東亞毛呢公司等實業。1943年,被蔣介石以“通敵有據”的罪名下令予以扣押,但未能定罪。1946年退出軍界前往北平,1978年病逝。
相關事件
孫桐萱幼年時,因為家庭人口多,生活貧困,在鄰村齊堰讀私塾3年便輟學,來到北京當學徒,差役謀生。1916年入直系軍閥第16混成旅馮玉祥部當兵。孫桐萱入伍後從模範連畢業,先後隨部隊參加了討袁戰爭和1917年7月反對張勛復辟。以後又隨部隊南下進攻護法軍,駐紮在湖南常德,轉戰河南和陝西等地。 1923年馮玉祥部駐紮在北京南苑時,部隊擴編為第11師和三個混成旅,孫桐萱升任第22旅(鹿仲麟)第43團(韓復榘)2營8連連長。因為韓復榘遇事好自作主張,43團營長吉鴻昌,張凌雲(不清楚當時職務)很反對韓復榘的專橫,吉鴻昌因此被韓復榘趕走。孫桐萱因為事事謹慎聽話,深得韓復榘的另眼看待。 1924年9月15日,第二次直奉戰爭爆發,馮玉祥升任直軍第三路總司令。曹琨任命的直軍討逆軍總司令吳佩孚正在山海關與奉軍激戰時,馮玉祥在1924年10 月21日發動政變,後隊第22旅(鹿仲麟)變前隊開回北京。囚禁了賄選總統曹琨。11月,鹿仲麟將溥儀驅逐出皇宮,孫桐萱曾帶兵看守過溥儀。
北京政變後
北京政變後,馮部改稱國民軍,韓復榘升任國民軍第一軍(馮玉祥)第一師(鹿仲麟)第一旅旅長,孫任第2團團長。1925年,韓復榘將孫桐萱升為副官長,對孫桐萱一貫信任。1925年張作霖與馮玉祥的矛盾激化,到26年7月,終於爆發了南口大戰,國民軍大敗。孫隨韓復榘投靠晉軍,也隨韓復榘的升降而升降。 1926年9月17日,馮玉祥回國,在五原誓師,孫隨韓復榘離開晉軍回到馮部下。韓復榘任援陝軍第六路軍總指揮,孫桐萱升任第一師第二旅旅長, 1927年,國民聯軍出關與國民革命軍會師北伐,國民聯軍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二集國軍,馮任總司令,韓任第二集團軍第六軍軍長,孫升任第15師師長。在赫赫有名的彰德大戰中,韓部與奉軍作戰極為激烈,韓的三個師長孫桐萱,曹福林和張凌雲都負重傷。1928年,隨著東北易幟,全國在形式上統一。全國軍隊開始整編,韓復榘部縮編為第二十師,孫桐萱任副師長。1928年12月21日,馮玉祥為了撤掉韓復榘的兵權,任命韓復榘為河南省主席,孫桐萱代理師長職務,部隊駐紮在洛陽和鄭州。不久由馮派總參謀長石敬亭來洛陽任二十師長。石敬亭到任後,將師部內韓復榘的人大部撤換,因為孫桐萱剛參軍到模範連時,石敬亭是他的教官,在第11師任參謀長多年,也知道孫桐萱肯聽話,所以接手二十師後也沒有為難他。但這段時間,孫桐萱為了避免嫌疑,始終不敢去開封見韓復榘。石敬亭整訓二十師兩三個月後就離開了,換成訓練總監李中興任師長。李接任後,對營團長沒有太大的變動,為以後韓復榘重掌20師留下了便利。
蔣桂戰爭
1929年3月,蔣桂戰爭爆發,馮任命韓復榘為討逆第三路軍司令,率20師等部南下武勝關,在漢口受到蔣介石的拉攏。5月,馮與蔣矛盾激化,馮軍西撤,準備作戰,第20師駐守陝州。正在這時,一天上午,孫桐萱正在陝州車站負責指揮交通,韓復榘突然來到,讓孫到韓的專車上,參謀長李樹春在那裡等孫,有事商量。其實,韓復榘是給第20師的旅團長們開會,布置東開投蔣,怕孫桐萱走漏風聲。部隊在東開過程中,在黑石關受到龐炳勛部隊的截擊,韓復榘親自帶第60旅衝鋒未果,孫桐萱受命指揮其它部隊繞路東行,徒步經許昌到開封。部隊東開到開封后,韓復榘任命孫桐萱為20師師長,轄第58,59,60旅。此後,韓的部隊由幾千人擴充到3萬人。
中原大戰
1930年中原大戰即將爆發,韓復榘為了避免與馮軍作戰,請蔣把自己調到山東,在魯北地區與晉軍作戰。3,4月孫桐萱也隨韓復榘的第三路軍東開山東。5月上旬,魯北晉軍李生達和傅作義開始發動進攻。5月24日,孫桐萱指揮20師進行強有力的反擊,將進攻禹城的晉軍霍原壁師擊退,鏇又將傅作義部擊潰。後因整個戰局發展,部隊撤回到黃河南岸繼續抵抗。6月21日,晉軍全面進攻,25日,韓的部隊放棄濟南,向膠東退去,一直退到濰縣才站住腳,孫桐萱部趙心德旅負責守濰縣。這時候韓復榘的部隊損失慘重,6月28日,韓通電下野,經孫桐萱,曹福林,谷良民三位師長聯名挽留,才作罷。8月1日,得到增援後的韓部全線反攻,孫桐萱部兼程前往,目的是收復濟南,但還是被19路軍蔣光鼐部在15日搶先收復。 6月21日,孫桐萱被任命為濟南警備司令。
中原大戰後,從1931年秋到1937年七七事變後,孫部一直駐紮在兗州,長達6年多。其間1932年9月,韓復榘與駐紮在膠東的劉珍年第21師發生衝突,10月7日,孫桐萱部與曹福林部進攻掖縣,劉拚死抵抗,孫桐萱沒有攻下。在兗州駐防期間,20師師部在原兗州鎮守使公署,20師轄三個正規旅,還有直屬師部的炮兵團、輜重營、騎兵營、工兵營,總計11個團,14000多人,是三路軍中實力最強的甲種師。
軍事訓練
孫桐萱治軍嚴謹,軍紀嚴明。這和西北軍的老傳統有很大的關係,他也能叫出部隊中大多數的連以上軍官的姓名。孫桐萱的二十師,除了一個旅駐南面的滕縣外,其餘的皆駐兗州。部隊在兗州不占用民房,而是按編制,有組織地駐紮在鐵路東和西關外修建的營房內。起初,張樹林的五十八旅駐在西關外的營房裡,趙心德的五十九旅駐在鐵路東的營房裡。1932年,趙旅與滕縣孫華法(孫系兗州壩東馬家村人)的六十旅換過一次防,此後再無大的變動。孫桐萱平時對部屬管束較嚴,無事不許擅自走出營房,有事請假出營房也必須按時返回。因此,街上無游兵,更無尋釁鬧事者。由於軍餉發放及時、充足,官兵在市場上買賣公平,無有欺壓百姓的事。軍官家屬租賃的民房,也無拖欠房租的事。民眾反映,孫師與以前駐紮的其他軍閥部隊相比,堪稱紀律嚴明。
兗州古城歷來為屯兵重鎮,特別是經過明、清兩代的復修,周長十四多華里、青磚砌戒的城牆,變得更加高大堅固,而且城外有一丈多深的護城河環繞。可是,一個這么大的城鎮,當時只有東西南北四個城門供人通行,而津浦線上的兗州車站又坐落在城外東北郊。孫桐萱來兗州後,看到居民、旅客交通不變的情景,便親自察看地形,與火車站站長商議,1933年春,派部隊在火車站西鑿透城牆,開闢了新東門,接著又開闢了新西門,並在護城河上架起石橋,從火車站往西,修築了一條較為寬闊平坦的馬路,與鄰縣的公路相連。現在兗州城內的建設路,就是在那條路基上擴建成的。當時,新東門到火車站之間是一片荒地,由於多年戰亂,低洼不平,野草叢生。孫桐萱為了美化市榮,便將它購買下來,決定創建一個居民新村。所謂創建“新村”,就是叫沒有宅基或買不起宅基的當地人,以及許多想在兗州定居的外地人,在那裡蓋房安家。由於他同情窮人,樂善好施,很快就有近百戶人家由本人申請,經他人介紹,報當局批准,在那裡蓋房壘院居住下來。不久,孫桐萱又叫士兵在那兒建起石門一座,嵌以刻石“新村”兩個大字。
孫的部隊在操練的閒暇時間,除從事各項公益勞動外,還在農忙季節,派他們到離城不遠的農村,幫助農民進行夏秋收割、播種的勞功。部隊在農村勞動時,以連隊為單位,自帶乾糧,只飲用農戶的茶水。幹活時,不分大戶、小戶,都可以得到幫助。並且,他還通知師部直屬的炮兵團、騎兵營、輜重營,無代價的把騾馬借給農民使用。
蔣介石拉攏
蔣介石為了控制韓復榘,便竭力拉攏孫桐萱,於是授意孔祥熙,讓韓把山東省的一部分黃煙稅收,交給孫師管理。這是一個很有油水的美差,每年除將部分稅款上交外,孫桐萱從中獲得很多的好處。他用這些錢為當地辦了不少有益人民的事情。當地人都稱他為“孫善人”。另外,他還出資辦學、收孤貧兒。1933年春的一天清晨,孫由侍衛人員陪同,到城東北郊去察看地形,以便研究如何開鑿新東門。走到吉神廟北時,發現廟牆後的路溝中,有一個十六七歲披麻袋的乞兒,奄奄待斃。孫問是乾什麼的,小乞丐戰戰兢兢,囁嚅無語。孫的侍衛對他說:“這是我們的師長,心眼善良,是有名的孫善人,有什麼事跟他說,沒虧吃”。那個小孩回答說:姓萬,名叫小義,家住河南,父母雙亡,聽說當兵的哥哥駐在兗州,就要飯來到這裡。因找不到哥哥,只好白天要飯,夜晚住在廟裡。昨晚回來時,廟門已經關閉,就躺在路溝里睡著了。說得淚流如雨。孫聽後,遂生憐憫之心,令人將他帶回師部。此後,他又見到不少衣不蔽體的窮苦兒童,沿街乞討流浪,使逐漸產生了出資辦學、收容貧困兒童的念頭。他把這個想法與地方宮紳(當時的縣長,商、農會會長等人)一商議,都讚不絕口,表示積極擁護。於是就由地方士紳組成了一個校董事會。十來天就在城內收容了三十多個孤貧孩子,隨後又從農村沼來二十多名。辦孤兒學校,可是一件難能可貴的好事。許多孤貧兒童入校後,學校除管吃管穿外,還能學文化、學技術。孫桐萱為增加學校經費來源和安置畢業生,又辦了“孤貧學校習藝所”,專事捲菸,所生產的香菸行銷國內外。後來,又辦了澡堂和飯館。學校延續了多年,直到1949年6月,解放後經魯中南行署研究決定停辦後,才宣告結束。
文化教育
孫桐萱對部隊不僅注重進行軍事訓練,還注意思想和文化教育,部隊開設有“三民主義”課和“圖文”課,師部還創辦了《猛進》月刊。為了培養人才,師部辦了個學兵連,選拔班長、副班長或優秀戰士,加以培養。學兵連每年均進行考試,對成績優秀者給予重獎,如考第一名者,獎給金質獎章一枚(刻上第一名),懷表一枚,毛毯一床,還有大批書籍。1936年,看到強敵壓境,國勢日蹙,孫桐萱便想進一步擴充自己的軍隊,又深感兵源不足。於是便向韓請示後,在當年冬、次年春,利用三個月的農閒時間,對滋陽縣(今兗州)境內的青年進行一次軍事訓練。訓練結束時,舉行了聲勢浩大的檢閱。
曲阜是孔子的故鄉,名勝古蹟頗多。兗州離曲阜很近,又是火車站,不少中外人士,常由兗州到曲阜遊覽。可是,當時兗州、曲間沒有公路,交通甚為不便。為此,孫桐萱在1933年冬,令士兵從兗州火車站、經文口壩、至曲阜,修築了一條公路,命名“孔道”。路面平坦寬闊,路兩旁等距離地栽種了楊柳樹,還樹立了許多石圍,上刻:“愛惜樹木”、“保護道路”、《孔子家語》中的語句及路程里數等文字。修路後,為供遊人途中休息、觀瞻,又在公路兩旁自西向東修理了一坊五亭。
1936年12月16日,曲阜孔府17歲的第77代孫末代“衍聖公”孔德成結婚(1935年蔣介石已經把衍聖公爵號改為“大成至聖先師奉祀官”)。原定蔣介石也要來參加婚禮,但是四天前發生了“西安事變”。當時的曲阜卻什麼都不清楚,在結婚當天因等待蔣介石而遲遲不能舉行儀式,一直到下午兩點,孫桐萱攜夫人到場祝賀,通知蔣不能到了,才舉行儀式。民政廳長李樹春、教育廳長何思源出席了婚禮。孫桐萱贈送了一套沙發,至今還擺在孔府後堂樓的新房中。
1933 年3月,蔣介石在廬山設立廬山陸軍軍官訓練團,輪流訓練各地軍官。蔣介石當時感到韓復榘難馴服,孫桐萱是第3路軍的二號人物,因此被電召到廬山任訓練團第一期營長。5月4日第一期開學,6月5日結業。在結業前10天,孫因與當時任訓練團交際科少將科長的劉萬春是交河同鄉,因此商量希望通過陳誠(訓練團副團長),向蔣介石要一張相片為孫的父親當年8月20的70大壽增光。蔣為了拉攏孫,不光贈送照片(在相片背後寫到:“錫榮老伯惠存”,落款是“小侄蔣中正敬贈”)。另外還贈送壽幛,壽屏6幅。壽幛上款寫:“孫伯父大人七十壽辰之禧”,下款是蔣中正贈。還有5000塊錢,陳誠也送壽幛一幅。
凇滬會戰
1937年八一三凇滬會戰後,第三路軍改編為第三集團軍,孫桐萱升任第12軍軍長兼第20師師長,該軍還轄第81師(展書堂)。日軍戰領平津後,一路南下,9月進入山東。韓部北上魯北,兵力部署的大體情況是:第81師奉命駐守德州,第20師駐防禹城徒駭河一線抵抗。正當第81師與日軍激戰之時,因上海戰事激烈,國民黨中央將炮兵調回南京,因此德州守軍無重武器,由於武器相差懸殊,中國軍隊的素質與日軍相差就更大了,僅一晝夜,81師就潰退了,後面的20 師也受到猛攻。因為韓將第81師撤回到禹城,致使日軍深入。眼看日軍逼近黃河北岸,廣大士兵義憤填膺,孫桐萱對韓說:“如果主席不打,恐怕三路軍的官兵不同意,跟主席走的就不多了。”關於這段事,當時任山東省教育廳廳長的何思源在幾十年後還特意問過當時居住在北京的孫桐萱,韓的五個師長中孫桐萱,谷良民,李漢章解放後都在北京居住。孫桐萱對何思源說:“你也知道老總的脾氣,他要真不打,我們哪個敢不跟著走。”
僵持戰
由於日軍放慢了進攻速度,10月份戰局相對平靜。1937年11月,韓復榘率第三集團軍與日軍在黃河北激戰。韓親自帶領手槍營過黃河指揮,在濟陽城關北一個小村指揮作戰。日寇以主力攻擊20師,另以一個大隊附戰車十幾輛由惠民迂迴到黃河沿岸,將濟陽和韓的指揮所包圍起來。從早8時開始,直到傍晚,韓的衛隊損失殆盡,韓本人幾乎被俘,後突圍過河,騎機車跑回濟南,所隨部隊大部犧牲,僅剩衛士一人。事後見到何思源後說:“打,打,打,都打光了。”埋怨何思源等主張硬拼的人。11月14日,20師也從濟陽潰退下來。當時在津浦鐵路上的第12軍20師60旅旅長孫學法在裝甲車上設臨時指揮所,被敵人平射炮穿鋼彈擊中,60旅曹參謀長和參謀姜懷珍陣亡,孫學法也傷重而亡(這個有點不確定)。隨後第三集團軍部隊拆毀黃河鐵橋撤到黃河南防守,同時任命孫桐萱為戒嚴司令。曹福林的29師(甲種師)全部,在津浦線濟南至德州右;孫桐萱的20師(甲種師)一部及谷良民的22師(乙種師)全部,在津浦線濟南至德州左;此外, 20師的另一部、受重創後撤的展書堂的81師(丙種師)全部部署在西南地區;韓設指揮部在千佛山,日寇曾兩次用飛機投擲信筒向韓誘降,韓將信筒懸在指揮部門上,表示決不投降。
又隔河僵持了一個多月後,12月22日夜,日軍1000多人強渡黃河,第56軍軍長谷良民第22師(谷自兼)首先潰退,韓指揮的第三集團軍未進行有力抵抗,幾萬人面對幾千渡河日軍全線撤退,影響極其惡劣。留下孫桐萱師在濟南斷後。25日,日軍對濟南猛攻,27日,孫桐萱師全部撤出濟南,向魯西南的曹縣集合。同時孫部在濟南城內放火,濟南一片慘相。後撤過程中,在菏澤、蘭考之間,20師在一次反擊中,擊斃日冠一部。在向曹縣撤退途中,韓及各軍長均接到孔祥熙的火急電報:“蔣委員長諭撤退時一定將奉祀官孔德成帶走。”韓命孫桐萱去曲阜辦理,於是孫桐萱乘火車經姚村站下車,1938年1月3日晚十時即到曲阜孔府,限孔德成先生在兩小時內隨之撤退,那時,因孔妻(孫琪芳,與孔德成聯姻的媒人是當時的山東省政府民政廳長李樹春)要分娩,孔德成先生猶豫不決,孔府家屬都給孫桐萱下了跪,要求留下不走。孫桐萱說:“在路上生孩子我們也有大夫、護士,不走不行,這不是你我說了算的事,這是民族氣節問題。”孫桐萱令他家人加緊準備啟程。孔德成先生在4日晨4時啟程,行前安排孔令煜先生負責代理奉祀官職務(現在奉祀官孔德成還生活在台灣)。走時孔的夫人孫琪芳正在梳頭,連頭也沒梳完就催著上車了。孔德成離開曲阜一兩天后,日軍就占領曲阜了。孔的夫人在入川途中,在漢口生下一女--孔維鄂,以後又在重慶生一子--孔維益。撤到曹縣後,局勢又相對安定了一段時間。因為沒有確切資料,所以不清楚孫部的損失有多大,但根據史料,第20師沒有打什麼硬戰。
分化政策
1938年1月11日,蔣介石在開封召開軍事會議,韓帶孫桐萱參加會議。結果韓被扣押,蔣在第二天凌晨兩三點召見孫桐萱和于學忠,任命于學忠為第三集團軍總司令,孫桐萱為副總司令,曹福林為前敵總指揮。孫桐萱在韓被扣後曾極力多方營救,甚至準備集合部隊在黃河邊作激烈的抗爭,由於曹福林不同意而作罷。當時第三集團軍的各個師長都受到蔣的單獨拉攏,只在孫的極力堅持下,全體將領才發個電報嘴上救一下韓。孫又派張鉞攜60000元巨款去漢口活動,見何應欽,何成浚等人,但無濟於事。1月24日,韓被槍殺。
于學忠到曹縣第三集團軍總部幾天后就離開了。由於第三集團軍前敵總指揮兼55軍軍長曹福林對56軍軍長谷良民有意見,理由是谷師作戰不力,率先失守河防陣地,導致全線崩潰,逼迫孫桐萱撤銷了56軍番號,谷良民被迫離開軍界(後來去重慶經商),所部22師併入12軍。
為了分化原韓復榘部隊,1938年4月台兒莊大戰中,李宗仁將該部分開。55軍曹福林(轄29、74師)被調到藤縣北襲擊敵人後路,以後劃歸劉汝明指揮;孫桐萱(代理第三集團軍司令)指揮12軍(孫桐萱)守曹縣,金鄉及北黃河沿線;吳化文新四師(原來56軍)被調去襲擊濟南,策應徐州方向國軍主力。孫所部12軍22師曾一度收復濟寧,有利的支援了台兒莊大捷。
1938年5月,台兒莊徐州吃緊,薛岳出任第一戰區第一兵團總司令,孫桐萱擔任副司令。薛岳指揮蘭封會戰,孫派第20師副師長張測民指揮一部前往支援。同年四、五月間,台兒莊徐州淪陷後,第3集團軍(其實只有第12軍的三個師)奉命移防到河南許昌。部隊經蘭封,太康敵後到達許昌。正直黃河決口,孫桐萱指揮第12軍與向許昌進攻的敵人作戰,日軍約千人不及撤退,被孫部消滅了4、5百人。接著奉調南下,扼守武勝關一帶,阻敵南進。最後,因武漢轉進計畫業已策定,所有第五戰區部隊,除留置有力數支部隊在大別山脈擔任游擊外,其餘都陸續轉進平漢線以西。
1938年6月7日,孫桐萱正式擔任第3集團軍總司令。
鄭州一戰
1938年7月26日日軍占據九江後,為掩護南側翼安全,分向南潯鐵路和瑞(昌)武(寧)公路前進。守備在瑞昌附近的是已經歸第2兵團指揮的第3集團軍孫桐萱12軍,這時部隊因為幾個月來從山東到河南再到江南,官兵水土不服,已經減員3500多人。部隊在瑞昌以東高地嚴陣以待,8月上旬以來,日軍常向我陣地侵擾,均被我擊退。8月8日:日軍台灣旅團(波田支隊)以一部於瑞昌東北之港口登入,被我軍擊退。至10日又有敵400餘人,在該處登入,占領望夫山、平頂山。孫桐萱命令展書堂(81師)和時同然(22師)率部隊反攻,第3集團軍展開攻擊,奪回望夫山、平頂山,把敵人逼入港口。敵波田支隊再舉增援,並以艦炮掩護攻擊,又將兩山攻占。15日,敵另一部利用艦炮掩護,在徐家灣江岸登入,經兩周之苦戰,我軍仍堅持在原陣線。到8月下旬,這方面之敵大舉增援,於24日攻陷瑞昌。8月29日,孫桐萱將集團軍司令部所在地陽新失守。武漢失守後,經過在江西整訓的孫部又北上中原,協同第4集團軍(孫蔚如)負責防守鄭州地區,孫部負責鄭州城及右翼黃河新道的防務。第3集團軍這時只能指揮第12軍的三個師。1938年10月,第3集團軍的部隊到達鄭州地區,防區在鄭州東側,北起花園口,向南經中牟,蔚氏,扶溝,西華到商水縣周家口,沿河彎曲300多里,第三集團軍總部在鄭州市內的隴海花園。
當時鄭州與敵人只有黃河一水之隔,紳商紛紛西遷,許多市民也離城回鄉,鄭州人口銳減。僅有的四所中等學校中的兩所西遷。鄭州是從淪陷區到大後方的通道,聚集著許多流亡青年,還有一些隨軍子弟,學校遠不致需要。孫桐萱在戰前任國民黨二十師師長駐防山東兗州時,就曾辦過“孤貧學校”而被稱為“孫善人”。他面對鄭州的教育現狀,為解決青年學子求學的困難,更有意為自己輸送一批下級軍官人才,就下定了辦學的決心,創立了桐萱中學。1939年夏,先後成立了籌備處和校董會,孫任董事長。1940年夏第一次招生,直到1944年夏河南全境失守才停辦。
游擊總指揮
1939年,孫兼任豫皖邊區游擊總指揮。為加強河防,第3集團軍除派偵探深入敵占區蒐集情報外,還定期輪流派出一個團的兵力到河東的尉氏、杞縣、太康等地進行游擊戰,這樣既打擊了敵人,又使部隊在實戰中得到鍛鍊。4月1日,第3集團軍成功地襲擊了駐紮在開封的日軍,訊息傳出後,立即轟動全國。外國通訊社稱:此為華軍對日軍已占重要城市第一次有效攻擊。
襲擊開封的經過是這樣的:經過情報人員長時間偵察後得知,隔河當面之敵系日軍第三十五師團,師團長是指揮河南、冀南和魯西南日偽軍的原田熊吉中將。司令部設在開封河南大學,四周裝有電網,戒備森嚴。防守開封的日軍包括步、騎、炮、戰車等兵種,約千餘人,分駐在城內、南關、車站等處。經過偵察,我軍對開封城內各處的日軍兵力、火力配備、崗哨設定等巳瞭若指掌。
第3集團軍總部根據所掌握的敵情,經過周密的研究,決定派出一個混合師奇襲駐開封日軍。
1939年3月22日,第三集團軍司令部在鄭州隴海花園召開了奇襲開封的戰前預備會,參戰部隊營以上軍官參加。會議由孫總司令主持。20師周遵時師長宣布了混合師組成的決定。
混合師的主力為第二十師,轄步兵三個團(第五十八團、第五十九團、第六十團),炮兵、工兵各一個營,騎兵、通訊兵各一個連,配屬部隊為第二十二師的第六十五團和炮兵、工兵各一個營、騎兵、通訊兵各一個連,以及總部直屬的戰防炮營。總兵力約12000餘人。周遵時為作戰指揮部指揮官,副指揮官孫政訓(第二十師副師長),參謀長劉琛(第二十師參謀長)。決定襲擊時間為4月1日凌晨4時。因為我軍在新黃河以西,出動的又是萬人以上的大部隊,渡河後距開封還有60多華里,若31日夜渡河,時間太緊張,經研究決定在30日夜出發。渡河後即潛伏在距開封40多華里村莊內。31日夜各部隊秘密進入集合地帶,就地隱蔽待命。
30日晚,部隊分別由中牟的小潘莊和尉氏的蘆館兩個渡口渡過新黃河,到達預定的地點宿營。31日晚,部隊在夜幕下秘密進入集合地帶。那天雖是農曆二月十一日,但天公作美,濃厚的雲層遮住月光,為我軍的行動提供了極好的隱蔽條件。一支萬餘人的部隊兵臨城下,守城日軍竟然毫無察覺。
4月1日凌晨4時,戰鬥開始,由於日軍毫無戒備,倉皇應戰,陷入一片混亂。從整個戰場上敵我雙方力旦對比來看,我軍兵力雖多出日軍10倍敵,但武器裝備卻比日落後軍,既無戰車裝甲車.更無制控權 ,而且又是孤軍深入敵占區作戰,全無後勤保障和增援部隊, 困難和危險是可想而知的。但官兵們滿懷抗日救國的熱情,抱定誓死殺敵的決心,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同裝備精良的日軍展開了一場殊死的搏鬥。4月1日傍晚6時,指揮部下達了撤退命令。經過一天的血戰,我軍斃傷敵軍近800名,擊落敵機1架,擊毀、擊傷戰車6輛,汽車、裝甲車10餘輛,凱鏇還師。
從1939年4月開始,第3集團軍繼續多次襲擊開封的日軍,同時也擊退了小股日軍的進襲。
1939年12軍第81師在豫東遊擊戰中每戰皆捷,迭受嘉獎,獲得該年終總評為全國正規軍的游擊戰第一名。
因為第3集團軍防區與敵人只是一水之隔,加上當時內地物資緊缺,因此第3集團軍從孫桐萱以下很多官員都以過河收集情報為由,派人去淪陷區購買物資,走私回內地,趁機發國難財。就連戰區副總司令湯恩伯也不例外(可見文史資料第54輯)。這就給守衛河防埋下了極大的隱患。
長沙會戰
1941年9月底,日軍為了配合第二次長沙會戰,集合第36師團、第110師團、第35師團等5萬餘人在豫北。當時第12軍的布置是22師(張測民)守河防,第一線守黃河新道從鄭州東北自京水,迤邐東南至尉氏圃田附近,分駐沿河各村莊(師部駐祭城鄉金慶)。第二線駐賈魯河之西,棗園、磨李、小孟莊、南李莊等村。20師駐鄭州城北東南郊至新鄭一帶。第81師在後方新鄭整訓。
10月1日夜,日軍一步兵混成旅,內附騎兵隊及機械化聯隊約萬餘人。並配屬空軍數隊,由開封方向進犯鄭州,從琵琶陳強渡黃河。琵琶陳守軍22師守備連士兵雖曾兩次報告,而連營長以為是“奸民走販私貨”,沒採取緊急措施,上段所講的隱患變成了災難。敵軍登岸已多,駐守連始行應戰。日軍以槍炮猛烈轟擊,我少數駐防部隊傷亡殆盡。未及兩小時,守軍潰退。此時營、團、師部均已聞槍炮聲,知敵已過河,開始向槍聲緊密處調集隊伍狙擊。當時日軍以主力來犯,而我以薄弱之步兵在正面防守,敵猶如以尖刀突薄紙,當然一突即破。我第一線在拂曉時已被突破。第22師部隊即沿第二線陣地阻止敵人西進。
孫桐萱得到訊息後當即命第20(周遵時)師與第22師竭盡全力阻止敵入擴張前進,同時把總部直屬部隊和預備隊都派上一線。又以電話命令第81師師長賀粹之迅速由新鄭沿新鄭、鄭州大道急來鄭州以東地區增援第22師及第20師。並將當時情況與處置,報告第一戰區長官部,同時要求另派部隊接替尉氏以南防務,以便集中力量抗擊登入之敵。同時又將上述情況分別電告左右翼鄰軍及有關方面。
10月2日白天,第22師及第20師一面沿黃泛區集結兵力,一面竭力阻止敵人西犯。在敵人步、炮兵猛烈的火力下,我守軍在每個據點的爭奪中都能不顧在敵機槍與炮火下的傷亡,以短兵相接。在肉搏時,一些未撤走的村民也持劈刀、斧頭參加對敵搏鬥,士氣振奮,這樣苦戰了一天,使敵人無所進展。當天晚上,日軍已有6000多渡過黃河,鄭州城郊已經有日軍騎兵出現,孫的總指揮部也撤出鄭州。
3日夜,第81師趕到鄭州附近。師長一面報告總部,一面部署部隊接22師的一部分陣地,主力沿賈魯河沿岸占領陣地,阻止敵軍前進。孫乘月夜至第81師師部,由孫當面將敵我情況向賀師長講清楚,說明對岸敵炮火甚烈,明日拂曉可能以主力向你師進攻,須嚴加防範,要求他們提高士氣,艱苦作戰,任何困難也要克服,發揮馮先生教導的艱苦奮鬥的優良傳統。該師的官兵聽到總司令到前線慰問,大為振奮,雖經過一日急行軍仍不顧睏乏,當夜奮力挖掘戰壕。
10月4日拂曉,日軍在猛烈炮火與飛機的掩護下,向我軍陣地發起進攻。我部隊經過調整,以猛烈的火力阻止敵軍前進。但來犯之敵在步、炮、飛機協同下向裝備極其劣勢的第20師及22師不斷猛烈進攻,致我軍感到堅守困難,迫使我第20師向京水鎮方向、第22師向鄭庵附近轉移陣地。
第81師接防後,在沿賈魯新堤一線,利用有利地形阻止敵主力。81師某團第三營吳營長,奉命到河邊大花莊橋頭接防,斃敵逾百人。白刃相接,營長負傷,腹破腸拖,仍與連長奪回機槍一挺,斃敵二、三人,最後戰死在橋下。後這個營大部壯烈犧牲,附近民眾在激戰中亦大力相助。
在戰鬥中,孫桐萱親臨前線督戰,最危險時刻,孫的警衛營也拿上了火線。與日寇激戰數日,未能擋住敵在黃河(黃泛區)以東地區,而敵軍主力又渡過黃泛區迫近鄭州。鄭州以東地區,地形開闊平坦,對我軍防守不利,反對敵軍機械化與步、炮、飛機協同作戰有利。我既無飛機又無有力炮火,而處在挨打的地位。為了調整作戰力量爭取主動,孫主張暫時放棄鄭州,撤至鄭州以西密縣與滎陽以東之崑山山麓,這裡地形蔭蔽,天然溝渠縱橫,對我軍防守有利而不利敵軍機械化的活動。我軍重新調整部署,可與敵保持對峙的局面,以逸待勞,打擊敵有生力量後待機反攻。
孫持此理由,一再請示第一戰區長官,得到衛立煌長官的批准後,在5日下午,第3集團軍放棄鄭州,南撤到密縣東曲梁鎮。20師撤出鄭州到西十八里河附近,面向鄭州方向占領陣地;22兩師撤至鄭州南郊十八里河以東以南地區,形成護衛總司令部與敵人對峙的局面。81師奉命轉移進到鄭州西南黃崗寺。在部隊後撤時,湯恩伯部第13軍在孫部的背後設防,阻止繼續後撤;同時湯命所部截留第3集團軍的供給物資,扣押去洛陽的第3集團軍人員。
10月7日晚,衛立煌召開軍事會議,共同研究如何消滅敵人、收復鄭州。孫指出:當前河防既被突破,鄭州及以東地形均系平原,不利我守勢作戰,不如鄭州以西山麓易隱蔽,利於我守,與敵保持對峙,日夜以逸待勞,各師以主力堅守陣地以火力殺傷敵有生力量,夜間以敢死隊游擊敵之後方以斷其補給。如此消滅來犯之敵,相機收復鄭州,不收復鄭州決不罷休。這時候,湯恩伯對孫說:“有人說:你的22師某連長出賣黃泛河口,敵人才輕而易舉地渡過黃泛區的。”孫桐萱與衛的關係一向很好,加上當時孫桐萱也豁出去了,說:“副長官不能聽信敵人的挑撥離間的宣傳,所謂某連長,我敢說第12軍中連長以上我是多半認識的,有的都能知其是某某地方的人。如果真有人出賣河防,只要說出姓名,除戰死者外,我立刻把他抓來,以軍法從事。”
會議後,孫連夜返回曲梁鎮總部,召集各師長及主要團長開會。提出:大敵當前,唯一的出路是各師團提高士氣,加強團結,大家齊心合力,把部隊整頓好,愛護民眾,軍民結成一條心。只要積極抗日,消滅當面敵人,收復鄭州。這樣,我們即使部隊犧牲光了,我孫本人犧牲了,也留得個抗日英雄,千古傳名。希望各部隊全體戰士下定為國犧牲的決心,除此外別無出路。
此後20多天,第3集團軍在堅守陣地殺傷日軍有生力量同時,不斷派部隊襲擊鄭州日軍部隊。10月31日,敵軍以主力進攻黃岡寺我守軍81師。日軍開始以飛機轟炸和炮擊,掩護步兵數千人向我守軍猛攻。但在我強大火力網前,敵屢邊頓挫,直至黃昏才接近陣地前沿,約數百名敵人強攻進入黃岡寺寨內,師長賀粹之親率手槍連赴前線督戰,突入寨內敵軍被我盡殲。在黃岡寺北門外擊斃日寇大佐小林聯隊長及以下官兵百餘名。
31日黃昏,當面敵火力漸弱,似有退卻模樣。10月31日至11月1日夜間,第3集團軍全線發動反擊,日軍潰退,20師60團當夜收復鄭州。經過一個月的鏖戰,第3集團軍上報斃傷日軍6000餘;擊傷日軍指揮官鯉登少將(傷重不治而亡)。
而第3集團軍總司令部通訊營總機排排長郭宗正回憶,11月4日清掃戰場,經檢查,我軍傷亡營長董萬選等3人,連長以下軍官27人,士兵1200餘人。而日軍傷亡,根據戰鬥情況及便探匯報約在2000人左右,俘30餘人。何應欽的《八年抗戰之經過》指出,“是役敵傷亡約3000餘。”第3集團軍12軍22師副師長兼政治部主任李勛甫回憶,斃傷日軍6000餘人。日本史料中此戰參戰序列中鯉登少將只有鯉登行一一人,並未在此戰戰死,1941年11月6日,晉升為陸軍中將,第七師團師團長北海道駐屯。1945年12月日本戰敗後復原,1972年11月17日死在日本。
此後部隊大部到鄭州以西休整,一部沿河監視日軍。
1941年底1942年初,洛陽、鄭州一線形勢稍微穩定。衛立煌被撤去第一戰區司令職務。原計畫由孫連仲擔任,但考慮到防線當面偽軍開封省長劉郁芬是也西北軍老人,因此改任命蔣鼎文為司令官。
1942年1月,第3集團軍後調整訓,部隊移防到豫西的陝州。在1942年中,孫良誠和孫殿英、龐炳勛相繼叛變投敵,再加上早就當漢奸的張嵐峰,河南淪陷區的偽軍大部都是原西北軍的。
職務變動
衛立煌調走,湯恩伯當權。隨著第3集團軍後調,孫的職務也發生了變化。首先湯取代了孫的豫皖邊區總指揮的職務。繼續又奪取了孫對招募處的領導權,這個招募處全稱是國民黨軍政部魯西招募處,是在1940年春在河南鄭州成立的。孫原認為第三集團軍在山東省歷史久,與人民有情感,能把已淪陷的魯西青年吸收過來,補充部隊,並避免資敵,經國民黨軍政部批准成立。處長由孫桐萱兼任,副處長由時同然擔任(原22師師長)。幹部全是由第3集團軍12軍各師抽調的。孫桐萱可以利用這個機構為第3集團軍補充兵員和物資,更能從中撈取到巨額的錢財。據說在抗戰中,因為孫部為西北軍,被當成雜牌另眼看待。孫部與日軍的作戰中的損失,只補1/3,其餘自行解決。因此這個招募處對第3集團軍,對孫都是不可或缺的。
1942年軍政部命令招募處經理人事仍由孫管轄,但行政業務由湯負責,加上孫部不再擔任河防守備任務,等於斬斷了孫和第3集團軍的重要經濟和人員補充來源。
孫部調駐陝州後,面對上述不利的形勢,準備秘密派人北渡黃河過到晉南,發展勢力。同時指示部下和偽軍孫良誠拉上關係,準備兩手打算,一擔抗日形勢不利就可以當偽軍做漢奸,但遭到一部分部下的反對。另一方面,為了控制雜牌部隊,蔣介石向第3集團軍派了很多幹部,但被孫以種種藉口予以撤職。
以上幾個方面匯總到蔣介石處後,針對西北軍大批將領投敵的現實,蔣提前下手,以“通敵有據”(指勾結日寇)的罪名,密令一戰區司令長官蔣鼎文扣押孫桐萱。
解放後
根據解放後孫自己的敘述,他被蔣扣押是因為部隊里有共產黨的秘密組織,他保護過共產黨員,任由地下黨在部隊存在;另外他給過同在豫皖邊區的新四軍5000塊錢。(這兩種原因都列出來,因為我們不在那個環境,不是當事人。鑒於孫是在解放後在北京講的,也許以後會真相大白的。)
1943年1月18日,蔣鼎文在洛陽第一戰區司令長官部以宴客為由將孫桐萱扣押。3、4天后由三四十名人乘專列武裝押解到寶雞警備司令部,在此關押18天后,由重慶派來一架飛機,由軍統吳仲離帶四名特務將孫押往重慶。先是關在重慶市珊瑚壩蔣介石衛隊團內。大約半月後,在一天夜間,由一群便衣特務乘四、五輛小汽車又將孫桐萱押到瓷器口東南山坡下的一個孤院子裡,由蔣介石衛隊團的一名副團長帶領20名戰士,另有七、八名便衣特務日夜輪流看守。十餘日後,孫被押往國民黨軍事委員會,蔣介石親自對其進行了審訊。據說在孫被扣期間,蔣介石曾批過一個條子,決定槍斃孫,但國民黨軍事委員會討論時沒有通過,一是認為證據不足,二是怕影響原西北軍其他將領。
被審訊後,孫桐萱仍被押回山坡下那個獨院裡監禁。一直呆了八個多月,後來有所鬆動,可以在特務跟隨的情況下到附近山坡上散步。一次,軍政部長何應欽動員孫在歌樂山買所房子,在重慶長期居住下去。孫說:”我沒有錢。”最後,何應欽提出讓孫將其父孫錫榮遷來重慶,孫答應了。孫錫榮來到重慶,在名義上對孫宣布釋放,但被告知:不得出重慶,不得向外寫信和任何人聯繫、並在暗中有特務監視。
蔣介石由於並沒有抓住孫投敵的真憑實據,最後提出給孫調動工作。不久,國民黨軍事委員會派人給孫送來一紙中將軍事參議的委任狀。
孫桐萱被扣押之後,第3集團軍被撤,其基本部隊第12軍被湯恩伯收編,將營以上軍官大部分進行了撤換,由賀粹之擔任軍長,只有第22和81兩師。抗戰後,12軍的2個師被縮編為整編81旅,併入劉汝明的第四綏靖區整編68師,後來又恢復為68軍81師。在劉汝明撤往福建時,第81師在師長葛開祥率領下起義,副軍長王振聲和參謀長杜允中也隨同起義。
1945年日本投降後,孫桐萱曾向蔣介石寫書面報告,要求退出軍界。1946年程潛任軍事委員會參謀總長,孫在第一戰區時曾跟隨過程潛,便向他提出回北平等待辦理退役手續的要求,得到批准。1946年6月16日孫桐萱回到北平。
晚年生活
孫以後一直住在北平。解放後,全國政協委員會對孫桐萱以生活上的照顧使他得以安度晚年。
孫桐萱將軍於1978年9月9日在北京病故。逝世後,全國政協在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禮堂為他舉行了追悼會,悼詞中說:“孫桐萱先生早年就與我黨有聯繫。抗日戰爭爆發後,在我黨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的感召和影響下,他同情中國共產黨抗日救國的主張,做了一些有益於人民的事情。由於他不滿蔣介石的賣國政策和反動統治,曾被其長期扣押和監視,幾遭殺害。”
為人民服務
這裡的有益人民的事情主要體現在以下:
1、第三集團軍司令部機要室秘書主任朱晦生上校是1926年入黨的老黨員,是鄭州、開封一帶地下黨的負責人,曾在孫部秘密發展黨的組織,並建立了特別支部。朱晦生從參軍就在跟隨在孫的左右,是孫的老部下了。第一戰區特務頭子岳炳燭偵知朱是共產黨後,曾要抓捕朱晦生,被孫頂了回去。湯恩伯也曾親自出馬給孫打電話,孫桐萱以自身性命擔保,掩護下來。朱晦生為了報恩,在孫被扣後曾酬款去救,但無果。
2、1939年在國民黨宣布“制止異黨活動”、積極開始反共的時候,劉貫一同志找到孫桐萱為新四軍募集服裝費,孫慷慨解囊,捐助大洋五千。
孫桐萱愛好書法,駐防兗州時,只要有空,每天都要寫毛筆字。他還經常將自己練字時,寫得較為滿意的字幅留出來,存放一邊。字雖寫得不算好但只要有人向他索取,他便很高興地饋贈一幅。
孫的原配夫人張伯苓。也很愛好寫字。她留跟孫的秘書高邁天(當時較有名氣的書法家)學習書法。孫的二姨太肖艷芬,在孫駐防兗州時在周村娶的一個戲班演員。孫還有個三姨太 。
孫桐萱四弟孫桐崗,是中國早期的著名空軍飛行員。從德國畢業時,駕機從柏林橫跨地中海、印度洋飛到國內,飛回南京,當時轟動全國。1945年8月日軍投降時在中國戰區中國陸軍總司令部任空軍少校。在1935年,有人從中作媒,提議孔、孫兩家聯姻,即把孔祥熙的大小姐孔今儀嫁給孫桐崗為妻。但不清楚具體原因,沒有成。
孫的子女具體不詳,應有一名叫孫智正,還有一名叫孫美霓。
孫桐萱故居
重慶道68號
特點:1931年建成,建築面積733平方米,為獨具特色的3層磚混結構樓房,現代風格,平面呈不規則結構,右側為半圓形,門窗都有雨廈。內裝修豪華,居住舒適。院落寬闊,遍植花草。現已經過大修改造,為辦公用房。
家庭生活
孫的原配夫人張伯苓。也很愛好寫字。她留跟孫的秘書高邁天(當時較有名氣的書法家)學習書法。孫的二姨太肖艷芬,在孫駐防兗州時在周村娶的一個戲班演員。孫還有個三姨太。孫桐萱愛好書法,駐防兗州時,只要有空,每天都要寫毛筆字。他還經常將自己練字時,寫得較為滿意的字幅留出來,存放一邊。字雖寫得不算好但只要有人向他索取,他便很高興地饋贈一幅。
人物評價
孫桐萱為人正派,有強烈的民族自尊意識,思想進步,傾向革命,很早就與中共有過關係。孫桐萱駐兗時任國民黨第三路軍二十師師長,由於他本人治軍有方,紀律嚴明,所以孫部駐兗期間沒有發生過騷擾百姓、尋釁滋事一類事情,而且他還主動協助地方在社會治安、市政建設等方面做了一些好事。孫桐萱在兗州還創辦了孤貧學校,用以收養教育當時因戰亂災荒而掙扎在死亡線上的孤貧兒童。這個學校辦了十餘年,收容了大批孤貧兒童,使他們得免饑寒凍餒之苦,還都學會一技之長,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此外,他還主持修建道路,建了津浦花園。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津浦花園內修有“勞工休息室”,親題“勞工神聖”扁額,反映了他尊重勞動者的思想。在兗期間,他還多次組織軍隊下鄉幫百姓收割播種,又讓軍隊醫院為貧苦百姓治病施藥,對當時嚴重影響社會治安的搶劫綁架案,他也打擊不遺餘力,使兗州一帶社會秩序相對較好,這些善政,至今還常常被人們提起。建國後孫桐萱曾任全國政協委員等職,逝世後,中共統戰部、政協全國委員會、國民黨革命委員會為他舉行了追悼會,《人民日報》發了訊息,給以相當高評價。